下一秒,其中一道如曳尾流星般坠落,最终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身着青袍的李长风紧随其后,从空中缓缓降落。
这妖道太过狡猾,蝶衣没忘记当初他是怎么金蝉脱壳的,为了防止他再耍阴招,迅速点了他的周身大穴,又贴上一张定身符以防万一。
待他们将妖道扭送到祠堂时,陆时卿、陆知许兄妹俩也带着一众村民姗姗赶到。
正好,所有人都在,那么整个事情也该做个了解了。
“你们将我们找来,又让村长跪在月台上是做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贴告示吗,非要召集我们。”
“是啊,我们很忙的。”
“……”
“肃静,我们将大家召集于此,是为了揭露新娘吊死案的幕后真凶。”
台下原本人音嘈杂,可是蝶衣的话一出,堂内便立刻安静得能听见针尖掉落的声音,只一瞬后,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无非是一些,新娘分明是自杀,怎么可能是他杀诸如此类的言语。
解开了妖道的哑穴后,蝶衣示意他陈述事实,可他却不屑地轻哼一声。
面对嘲讽,蝶衣置若未闻道:“你既不说,那便让我来猜猜。”
“你曾是太衍道弟子,因修邪道被逐出师门。来到渔樵村后,你伪装成村长替衣冠冢尸首举行冥婚,而这一切也在其家人默许之下,抑或是他们授意你这么做的。”
“因为举行的是冥婚,新娘便不能活下来。你在婚宴当天,伪装成宾客,在众人酒酣不察之时易容来到喜房,使用邪术将新娘勒死后,再用传送符运走尸体。”
“翌日一早你将其运至歪脖树下,使得众人以为案发现场是树下,造成新娘是自尽的假象。”
“按照渔樵村的规矩,村民死后必须葬入宗祠,待新娘头七之后,你便将她的尸首与祠堂后山的衣冠冢合葬。我们在后山发现了合葬坟冢,这一点李老汉可以作证。”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老汉忙不迭点头。
蝶衣继续道:“我想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接连死了那么多新娘,还有人愿意出嫁。”
“因为那些新娘,都是被拐来的,且都被施加了傀儡术,无法逃离。在宗祠寝堂内还有一部分并未出嫁的被拐新娘可以作证。”
那些刚被解救的女子躲在陆氏兄妹身后,互相含泪搀扶着颔首。
“陆家对外宣称陆二娶妻,实则新娘是和陆大成亲。陆大早年出征战死,所以婚宴时新郎由公鸡替代。原本这一切都非常顺利,因为先前的四起也是这样,没有意外。”
“但是第五次,偏偏出现了意外。意外就是死的人是陆家三妹陆莺莺而非原定新娘。陆莺莺心善,为救新娘与之换婚服,却因此丧命。”
“这些,参加婚宴的村民和抬棺的轿夫可以作证。”
村民们应和道:“对!我们可以作证!”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莫大娘和陆二分明疼爱陆莺莺,而她被误杀,你们却一声不吭,因为你们自知理亏。”蝶衣的视线扫向母子二人,他们却不敢与她对视。
“至于陆老爷,你对外宣称儿子娶妻,可婚宴当天新娘也是与公鸡成亲,你的理由是儿子有事耽搁无法拜堂,奇怪的是成亲之后他也没有出现。”
“更奇怪的是,我们并未在后山找到你儿子的衣冠冢。”
陆老爷闻言嘴唇嗫嚅,却欲言又止。
而跪坐在地上的妖道,一直垂头沉默不语。
看他们的神情,蝶衣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我不理解,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又为何要嫁祸宋听澜?”
一听到宋听澜的名字,妖道就暴怒地喝道:“都是他害的!”
他周身通红,肌肉鼓胀,经脉如沟壑般凸起。
片刻之后,丹田中的气海荡漾开来。
他竟强行冲破周身大穴,震开了身上的定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