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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钻进一个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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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有些苦恼, 这话题不太好说啊……

儿子看她的眼神又那样坦然,一看就晓得还是个孩子,是个没开窍的瓜。可是毕竟男女还是有别的, 这得怎么提醒儿子呢?

周大娘含含糊糊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穆只好开口问:“娘,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大娘想不出说辞来,一个心急“哎呀”地大叹一声, “没什么。”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当然, 她这次恨的铁是自己。

不管了, 这么小也干不出啥事儿来。

周穆只觉得莫名其妙, 看了看门口, 见娘确已离开, 随即淡淡地收回视线, 继续摆弄木剑。

*

腊八这一天, 林柚柚跟着哥哥和干娘一起, 来到村口。她只听说今天会有远客到来,但还不清楚是谁。

周大娘一边期盼地望着七洞子桥那头,一边给林柚柚介绍:“来的是你们的大伯一家,待会儿见了长辈要有礼貌主动请安。”

林柚柚乖巧地点头。来这里这么久,她除了见过同村的一些干娘这边的亲戚,还没见过已故的干爹那边的亲眷, 之前听说他们住得远,不轻易来乡下。今天总算来了一家, 看干娘期待得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估摸着这位大伯家和干娘关系一定很好吧。

周穆就在她旁边,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哥哥, 大伯家住哪里呢?每年都是腊八来看我们吗?”

周穆不想多说话,只“嗯”了一声以示回答。亲戚什么的,他看得很淡。

腊月的河边寒风瑟瑟,三人虽然穿了新买的棉衣,但站久了也免不了冷得打哆嗦。周大娘把手揣进袖子里来回走动,林柚柚则掐紧手指原地发着抖,牙齿都颤出了细碎的声音。

周穆还算好,除了耳尖被冻得有些发红,鼻息全是白雾,没见他打颤发抖。兴许是常年练功,身子是要比柔弱的妇孺抗冻一点。

周穆听见一旁林柚柚牙齿打颤发出的声响,那细小的咯吱声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遂对娘说:“娘,咱们回家等也是一样,大伯他们知道进村的路。”

周大娘道:“那哪儿成啊,你大伯他们一年才来这么一次,为表示尊重,必须得到村口来迎才是。”

周穆不再多说,他知道娘是为什么看中大伯一家。

桥上的行人一批一批地来来往往,巳时末,一架挂着缎面车帘的宽大马车从对岸上了桥面,坐在车辕边的车夫正甩着鞭子驱车朝桥这头赶来。

马车出现时,林柚柚看见周大娘欣喜地朝前挪了两步。

未几,马车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掀开车帘,露出几个衣着华贵的人。

周大娘已经热情地迎了过去:“大哥,大嫂。”

留着黑须的中年男子钻出马车跳下来,拱手笑道:“弟妹。”

马车中另外一个白面妇人依旧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不咸不淡地冲周大娘点了一下头:“弟妹何须在河边来迎,在家中多好,也省得我们还要停下来一趟,大冷的天儿。”言罢继续把手伸向车内的暖炉。

车里还有一个衣着不俗簪金贴花的姑娘,看样子约摸十二三岁模样,看见周穆的那一刻就想冲下马车来,却被旁边的白面妇人按住,只得在车里同周穆挥手:“阿穆!”

周穆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实则眼底并没什么笑意。

妇人的话叫在场的人都颇为尴尬,中年男子掩口咳嗽一声。抬眼看见周大娘身后的周穆,正好岔开话题。便对周穆说:“穆儿,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周穆声音平淡地唤了一声大伯。

男子又注意到林柚柚,见小姑娘站在周穆身边,生得白净可人,奇道:“这姑娘是?”

周大娘道:“这是我认的干女儿,名唤柚柚。”

林柚柚上前,乖巧唤道:“大伯。”

男子点头答应称好,一番寒暄之后,忽听得马车上传来中年妇人的抱怨声:“相公,你要站在此处说多久,寒冬腊月的。”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邀周大娘一道上马车,周大娘拒绝一番,男子便说若都不上车,他只好陪大家一起走进村子,周大娘这才妥协,携着林柚柚和周穆一道蹬上马车。

先时马车坐三人还算宽敞,这会子再添三人,那白面中年妇人只好极不情愿地挪了挪位置腾出一块地方。

几人坐定后,大人之间又免不了寒暄,兀自问着些近来好不好的话,林柚柚一双眼睛打量着这陌生的一家子,以及这看起来就仿佛写着“有钱人家”的马车,最终,把目光落定到坐在对面的那个姑娘身上。

那姑娘自从他们上了车后,便一直笑意浓深地盯着周穆,仿佛有许多话要对周穆说一般。

林柚柚心想,这位姐姐应该是大伯的女儿吧,也就是哥哥的堂……姐?应该是堂姐,看着好像要比哥哥大两三岁。

他俩关系很好吗,堂姐好像很想和哥哥说话。

林柚柚又看一眼哥哥,而哥哥却是一副冷沉脸,叫人不太好接近的样子。看着好像还不如对楚玉友好。

林柚柚越发疑惑了,所以他俩关系到底好不好?

进了村子,回到家中,周大娘又热情地招待他们去堂屋坐。

大伯与堂姐倒是从善如流地坐到了陈旧的条凳上,大伯娘似乎比较讲究,拿了根帕子出来垫到凳子上才坐下。

林柚柚在周大娘的吩咐下泡了三杯茶,茶是前天新买的,他们家里原本没有这东西。

时间临近午时,周大娘并没同他们久聊,喊了林柚柚一起去灶房弄吃食,肉菜都是提前料理好了的,现下生火炒制一番便可上桌。

林柚柚在灶房做菜,目光时不时瞥一眼门外,周穆正在院子里劈柴。

大伯和大伯娘都在堂屋,干娘本来是留周穆和他们说话的,结果话似乎没说多久,他竟跑出来挥斧子劈柴了。

他出来,那个堂姐也跟着出来,站在一旁看着他劈。

林柚柚见堂姐穿了一身质地良好的大红色斗篷伫立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一朵有些美傲的玫瑰。她似乎在和周穆说话,离得有点远,林柚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时不时会听到她清脆的笑声。

再看哥哥,哥哥全程一个表情,要不就是配合着扯扯嘴角。

但这似乎完全不影响那个堂姐的心情,依旧贴着哥哥说笑。

林柚柚手里正在为刚起锅的萝卜炖肉撒葱花,一不注意就撒了五把。

周大娘见了:“柚柚,快成葱花汤了。”

“啊?哦哦……”忙又挑出一些葱花来。

饭菜准备妥当,端到堂屋里,周大娘招呼大家坐下。今天有客人,都坐的上首,林柚柚本来自觉地想跑去和哥哥坐一根长凳。

谁知她才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坐,红衣堂姐便一屁股坐下去了。

林柚柚愣了一下,随即就打算走去和周大娘一块坐。

才要转身,手腕就被人扣住。抬头一看,是哥哥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边抓着她不让她走,一边强做和善地对堂姐说:“阿芸姐,您是贵客,还请上坐。”

阿芸堂姐看看周穆和林柚柚,尴尬地红了脸,只好起身去和自己娘一块坐去了。

林柚柚愣怔着,周穆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随即落坐到周穆身边。

大伯娘见了,不咸不淡地教训女儿:“多大的人了,不懂规矩。”

阿芸堂姐赶紧低头把一张羞红的脸埋进碗里。

饭桌上吃得还算和气,大伯一边吃一边夸赞周大娘的厨艺,大伯娘好像胃口不佳,没怎么动筷子。阿芸堂姐一门心思脸红去了,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周穆。

不过她每次抬眼,看见的都是周穆正在为林柚柚夹菜。心头在想,这义兄义妹关系倒是不错。

饭罢,锅碗瓢盆收拾妥当后,大伯总算叫了周大娘谈话。这也是周大娘最为期待的时刻。

周穆不愿意听,兀自回自己房间了,阿芸堂姐想跟去,却被大伯娘叫住了一起在堂屋说话。

林柚柚被周大娘安排烧热水倒茶,因此也留了下来。

周穆一人出去了大人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很快说起正题来。

林柚柚起初在灶房烧热水,等把水烧好,提着茶壶过来时,大人们似乎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她一进门就看见干娘惨白着一张脸颓然地坐在条凳上,几预要跌坐到地上。

林柚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边倒茶,一边听着他们说接下来的话。

大伯:“这么些年,我也多方打点,弟弟的案子始终没有进展,也怪我无能,一界商户终究是斗不过官家。”

干娘:“真的没有查明案子的可能了吗?穆儿他爹就这样背着罪名一辈子?”

大伯有些为难:“弟弟至今没被定罪,怎么能说是背负罪名……”

可天下人都那样认为啊,认为当年那场战役是穆儿他爹泄露行军机密才导致大军败北的。

堂屋里安静了好一阵,沉默犹如乌云压顶。

半晌后,大伯为了缓和气氛,干脆越过那个话题说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弟妹,今次我把阿芸也带了过来,我是这样想的,弟弟的名誉洗刷不了,穆儿今后若要入仕恐怕都会有些困难,为了孩子着想,当年咱们两家定的婚事还可作数,待日后孩子们大了,就让穆儿入赘我们家,你看……”他也是想尽点做大伯的责任,让自家弟弟唯一的骨血将来能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否则像如今这样,也只能当一辈子的乡野穷小子。

林柚柚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哥哥和阿芸堂姐曾经有过婚约?正巧她倒完一圈茶,已经走到了门口,此刻很想停下来听后续,却总感觉停在门口不大合适,只得提着茶壶出去。

她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听到后续了,正有些沮丧地往灶房去放茶壶,哪知出了堂屋还没走两步路,就看见周穆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他从房里阔步走来,面色沉沉,脚步急切,看着气场极冷。

林柚柚还以为哥哥要与她擦身冲进堂屋,哪知,就在哥哥走到她近前时,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拖着她也往堂屋里走。

这来得太突然,林柚柚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茶壶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想去捡,而下一刻就已经被周穆拖回了堂屋。

周穆突然带着凌厉的寒气进来,三个大人并同堂姐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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