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起来很漂亮，但是，擦干眼泪，”他吻了吻江檀发热的耳垂，“嘘，别吵醒了丽莎，被她知道可就丢人了。”

江檀懊恼地埋下脸，报复性地搂紧Ash的脖子。

他宣布，这是他一生中最丢人的遭遇。

他是昏了头吗，为什么会想出装死的蠢主意？还自己揭开了伪装。

连小学学生都会鄙视的把戏。

“你终于让我发现最可爱的一面了。”Ash说。

“够了。”江檀埋在他的衣领里，闷声闷气地打断。

Ash把玩着江檀的发丝，无声地笑了笑。

不擅长经营感情的博士，在他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这是他的窘迫。

他的天真。

也是他最纯洁的感情爆发。

“没关系的，”Ash梳弄着江檀的发丝，“暴露情感没那么丢人，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爱你了？”

江檀抬起眼睛，抿了抿嘴唇：“还能再说几次吗？”

Ash一愣，随即微笑：“当然。”

他紧紧地抱住江檀，把他压在怀中。彼此的躯体密不可分，江檀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意外地显出一丝动物般的粘人。

“我爱你，小檀。”

“……嗯。”江檀轻轻蹭着脸蛋。

“我爱你。”Ash的手掌覆盖住江檀的后脑。

“嗯。”江檀满足地低哼。

Ash不知疲倦地重复。

昏暗冰冷的房间里，朦胧的热意将江檀彻底包裹住。

爱。

一样曾经他以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原来他也如此渴望被它长久地眷顾。

“我爱你，小冰淇淋……”

江檀在Ash给他起第十几个外号时睁开眼，压低了嗓音耳语：“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什么？”Ash的表白戛然而止。

“原因，骗你的原因。”

Ash：“要听实话吗？”

“当然。”

Ash思考着措辞：“我脑子里只被一件事塞满了，那就是你离开我了。”

“……”

“换句话说，压根没心思思考原因。”Ash搂住江檀的背，“你愿意告诉我吗？”

江檀想了想。

Ash：“没关系。”

江檀连忙抓紧他，清了清嗓子。

“我们两个之间会有一场战争。”

他依然选择了委婉的隐喻。

谁知道，Ash淡淡地笑了笑：“我早就清楚了。”

江檀瞪大眼。

Ash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有那么夸张吗？你不是还问过我，我们开战该怎么办？”

江檀：“我那是……”

看上去Ash误会了。

在海边别墅那次，江檀只是想消灭门撒，不希望Ash插手。

他怎么会理解成，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开战的。

算了……

歪打正着。

Ash稍稍松开他，两个人隔着暗淡的灯光对视。

“你说过，要公平正大地决斗。”

江檀怔怔地点头。

Ash弯起眼睛，话锋一转：“但你是个胆小鬼。”

江檀头皮发麻。

够了。

“你编造谎言欺骗毫不知情的我。”Ash继续说。

江檀倾身吻住他。

世界安静下来。

几秒钟后，江檀才分开嘴唇，摸了摸Ash的脸蛋，说：“我爱你。”

“……”

沉默让江檀陷入短暂的不安，他又摸了摸Ash的耳廓，重复说：“我爱你。”

他略显慌乱的表情让Ash微微笑起来，江檀被猛然抓起手腕，再度倒进Ash怀中。

“刚才你说的那句，我该录下来的，每晚上床睡觉前循环一千遍。”

江檀错愕地想，他在感情方面真的有这么疏忽吗？

“需要那么麻烦吗？”江檀问。

Ash顿了顿：“很需要。”

江檀推开他的肩膀，左右查看了一圈，低声问：“你没有睡觉的地方吗？”

Ash愕然：“你困了？”

“不，”江檀垂下眼睛，声音微弱，“我想……”

我想，爱不仅仅是一句甜言蜜语。

爱意的冲动被禁锢在躯壳里，只有抵死厮磨，才能顺着皮肤渗透出来。

“我们出去吧。”江檀的眼睛发着光，像只温顺的动物。

Ash几乎立刻明白过来。

“抑制剂失效了吗？”

“不，”江檀解开纽扣，光洁的胸膛敞开，冷白的皮肤间只有一截黑色的电子枷锁，“是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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