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国也没有说宴会是什么,送信还送的那么奇怪。搞不清……”江诗稍一手撑着脸,他喝了挺多,但神智也还算清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这么爱喝酒了。
江诗稍看了聂失月一眼,聂失月方才看着他地眼神没来得及闪躲,被江诗稍带了个正着。“诶,师父是担心我嘛?”江诗稍调戏道。
而聂失月只是眼睛撇了撇他:“喝酒去。”
“好咧!”江诗稍往后靠在座椅上。
“但的确,你的确是不放心是吧?”沈桉悻说道。
聂失月也不瞒了,点了点头。
沈桉悻提议:“没事啊!江兄不是有那个手镯吗?要是有什么危险,隔着三千里也能把你叫来。况且,暮莹和他都是武力不凡之人,也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我就怕发生了不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聂失月说,“希望暮莹能带带江诗稍,他脑子啊……不好使。”说着,蹦了一下江诗稍的额头。
“好,我也要去找暮莹了,说来,她应该已经办完事了,”沈桉悻起身,走向了门外,离开了酒舟楼。
……
酒舟楼里,所有人都入睡了。暗暗的走廊里,只有一间有着细细烛光透过纱窗,默默地照映出一个人影。
坐在桌前,默默练字的聂失月还在思索该如何混入欧阳殿宴会,欧阳殿近几年因为新上任的殿主下令的法则守的无比严谨。她没有邀请函,无法通过守卫。
聂失月,叹了口气,但这时意识到了门外似乎又人影在走动。但是她根本不用想:“进来吧。”她默默说道。
门被轻轻打开,江诗稍提着两坛酒悄悄进了聂失月的房间。
“师父,为何还不睡?要喝酒吗?”
“我睡不睡都无妨,”聂失月再看了看那两坛酒,“我不用喝,喝了得发疯。”
“也是,”江诗稍笑着,坐在了聂失月的对面,“我就看你这么忙,不如借酒消愁。”
聂失月摇了摇头,手中还是在练字。
江诗稍开了一坛,潇洒地往嘴里倒。喝完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聂失月平静地写着字。看了一会儿,江诗稍趴在了桌子上,歪着头看着聂失月:“师父写字就是好看,我能看好久。”
聂失月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良久,聂失月停下了手中的毛笔,道:“大晚上的,你为何还佩刀?”
江诗稍看了看腰间还未卸下的佩刀,笑了笑:“忘记卸下来了,毕竟是师父赐的刀,有时,戴在身上就不舍得摘下来。”
“油嘴滑舌,”聂失月最终还是倒了一小杯酒喝。
“那我既然还有刀,师父可愿意教我下一套刀法?”
聂失月喝完酒,答道:“为何不可?但与其教你下一套刀法,不如,今晚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了。”
“真的?”
“嗯,”说着,手中突然用酒里的水凝成了一把刀。带着半坛没喝完的酒,刷的一下跳出了窗外。
江诗稍也不落后,直接带着刀就追了上去。
江诗稍喜欢把这个训练方法叫做抓贼,主要的就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扮演贼,另一个扮演官人追贼。追上后,贼就要想办法防守自己的财物,官人要想办法破坏贼的宝物。一攻,一守。
江诗稍有一点,就是跑的比聂失月慢。毕竟聂失月身体轻盈,简直就是乘着风跑。这样的话,江诗稍就要想办法用身边的事物助跑。
两人翻墙,追到了酒舟楼旁边的一个楼顶上。这晚月色甚美,夜色似墨,繁星点缀。两人的身影衬着这明月起舞,好看极了。明是武斗,但这两人的跳的舞姿,此次却如一阵一阵的水波一半,一波三折,清澈好看,每一阵都足以让人叫好。轻盈如飞燕,衣袖舞动,让人陶醉。
江诗稍每出一刀,聂失月都会轻松躲过,每一刀锋都与她和她的酒擦肩而过。
“师父。”江诗稍突然说。
“嗯?”
“我心悦你。”
话音一落,酒坛被刀刺破了。
清脆的响声在月色下回荡,即使两人的武姿依旧未停。聂失月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下,漏出破绽,酒坛被江诗稍一击致命。
酒坛的碎片从屋顶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剩下的滴水绽放在空中,印着月色。
过了一好会儿,聂失月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些神情,好似苦笑:“……好。”
也不知江诗稍这句说的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或者是为了打破酒坛而狡猾说出的。但不论如何,聂失月一开始的确是不知所措,随后乱七八糟的心情一涌而上,她就这么答应了。
回想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何想过自己喜欢过自己的徒弟,不过,聂失月的确有一种感觉,就是呆在他一旁的感觉越来越舒服了,直到她身旁没有江诗稍就难受。
“师傅,”江诗稍细声说,“我好累啊。”
聂失月:“回去吧。”
江诗稍点了点头,这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握着聂失月的手了。
聂失月的手很粗糙,几百年来都没有保养过,经常打架,也经常握刀。但江诗稍从小就握她的手,只不过,大概是十五十六岁后就不牵了。
两人刚要回去,突然,房屋下的小道传来了奔跑声。两人往下一看,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快速奔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