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也只能哄着。
萧逾白没看她,盯着贤妃牌位认真道:“阿姐,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
林桑晚一怔,收回手,温声道:“以前姑姑总在信中夸你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姑姑后面写得最多的是希望你能欢快地活着,活得快活肆意些。今日我也想告诉你,如今无人能伤得了我,你只须做你想做的即可。”
萧逾白道:“阿姐想做之事便是我所想做之事。”
无语凝噎,他怎么也听不明白呢。
林桑晚扶额,直白道:“林家血债,有我一人足矣。姑姑当初领养你,并非想要让你过得如此痛苦。况且如今的南顺国早不如以往繁荣昌盛,日渐衰败,你是皇子,也该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萧逾白盯着她,眸光炙热。
林桑晚凝视了他片刻,认真道:“那你就坐上至尊之位。”
太子目光短浅,且视人命为草芥,不是个明君。
话落,屋内一片寂静。
萧逾白愣了愣,自贤妃离世后,他不再压制自己的野心,他去北疆,实是为了兵权,只是面上不显摆了。他静静地看着林桑晚,原来她也想这么做。
他笑了笑,轻嗯一声,问道:“阿姐是不是心悦沈辞?”
林桑晚嘴角抽了抽,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摆了摆手,眨巴着双眼道:“没有的事。”
想起白日里他疯狂的举动,林桑晚温柔道:“阿姐有一事要同你说明白,我对你毫无男女之情,也希望我的好弟弟以后能遇到真正欢喜之人。至于婚约一事,目前还没有合适时机,你莫着急,我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萧逾白自嘲几声,道:“阿姐既然不喜欢沈辞,何不同本王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自天灵盖传来,林桑晚倏然紧绷身体,真是对牛弹琴,他真是不开窍啊。
她轻叹一声,温和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慢慢来吧,也不急于一时,歪了的树总要多点耐心。
夜幕降临,淅沥的雨声在青石小巷和小池间轻响,林桑晚握紧手油纸伞,看着乌压压一片朝自己而来的黑衣人,脸色平静如常,心道:“这么快便坐不住了,只是太小看我了,也不找些武功高点的。我林桑晚可是当今剑道第一人。”
林桑晚抬起右手,腰间的青霜剑瞬间出鞘,就在修长手指与沾着雨水剑柄相握的一瞬间,只见黄色油纸伞微微一振,无数雨滴被弹落成细微水粉,如迷濛的雾。
未等他们动手,只见油纸伞飞向空中,一道暗红色身影“咻”的一声从马上消失,然后黑夜中惊现一道道青光,犹如闪电,刺穿雨滴,再刺破围堵着的黑衣人。
“啊啊啊啊啊啊......”雨夜里,偏僻小巷,骤然响起一道道凄厉的鸣啸。
林桑晚留了一个活口,看着他颤抖下跪的身子,温声道:“告诉你背后的人,下次多派些武功高点的。”
听完,唯一的活着的黑衣人一瞬间消失不见。林桑晚使了一个眼色,让暗中之人立即跟上。她想看看,是谁这么快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