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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邪不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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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龙已挤上了命,急急回剑自保,挥手封出,但听“当”的一声,张寒生这一剑竟然势劲力沉。www.mengyuanshucheng.com自己剑尖,明明已经封住,但对方剑上,似有无穷吸力,把自己长剑牢牢吸住,那想架得动分毫。阔剑剑尖,寒芒吞吐,已经快刺上衣衫,岳小龙奋起全力,就是封格不开。就在此时,又是“叮”的一声轻响,张寒生但觉手腕大震,剑尖一歪,又被撞的震荡开去。

岳小龙只觉对方剑上吸力突然消失,双剑一分,两条人影也同时倏然分开。

张寒生心头暗暗摘咕,双目如电,向四外迅速扫动,却又不见一点征兆。

他两次被人震歪剑尖,不由的激发凶心,大笑一声:“姓岳的小子,老夫原打算把你生擒回去,你小子非要死在此地不可,老夫就成全你吧!”

喝声中,阔剑抡动,飞卷而出,刹那之间,剑影如山,排空涌到,话声方落,已然连攻出一十二剑之多。

这一轮急攻,剑刻都指向岳小龙身上大穴,只要出手稍慢,身上就得戮上一二十个窟隆。但就在此时,奇事也跟着发生!

张寒生一轮剑影堪堪出手,只听接连响起一十二声“叮”“叮”轻震,张寒生刺出的一十二剑,每一剑都被撞歪!

张寒生心头不禁一怔,疾退二步,厉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暗中戏耍老夫??

只听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咭的笑道:“是我。”

黑暗中,飞快的闪出一条人影。

张寒生目光如炬,已看清来的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素衣少女,不觉的怔了一怔,问道:

“方才连震开老夫长剑的,就是你么?”

素衣少女眨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点点头道:“自然是我了。”

张寒生大笑道:“小姑娘,你能接得下老夫一剑?”

素衣少女道:“你不信,就刺我一剑试试!”

张寒生道:“老夫当真不信!”

说罢,阔剑一举,缓缓刺出。

素衣少女咭的笑道:“你看清了!”

纤指一圈,中食二指,屈指弹出,她这屈指轻弹,只是虚空作势,既无指风,也不见如何奇妙?但张寒生缓缓刺来的剑尖,却适时响起“叮”的一声轻震,立被撞开尺许光景。

张寒生目中寒芒飞闪,大笑道:“小姑娘,你身后果然另有高人,快叫你大人出来。”

素衣少女“锵”的一声,从身边抽出长剑,说道:“我说没有人,就是没有人,不信,咱们剑上较量较量。”

一面回朝岳小龙道:“快来呀,我帮你打右面,你就不会有破绽留给他了。”

突然欺身而上,刷的一剑,朝张寒生刺了过去。

岳小龙不知这少女是谁,心中还在犹豫!

张寒生大笑道:“好,好,老夫打了小的,不怕你家大人不出来。”

阔剑轻轻一拨,封开素衣少女剑势,右手一送,迅速的倒过剑来,一记“授人以柄”,剑柄朝素衣少女左肩“肩井穴”上打到!

这一着快逾闪电,眼看素衣少女就要被他击中,岳小龙见她现的第一招上,立遇险招,只好大喝一声,纵身而上,挥手发剑,一道寒光,直取张寒生右胁。

素衣少女左肩一偏,身形疾转,左掌刀立,朝张寒生手肘推出,身形同时斜飘而起,一脚朝张寒生后腰踢来。

这几下动作,都是快如星火,张寒生的本意,原也只想擒下素衣少女,逼出她身后的人来。

那知素衣少女立掌如刀,来的十分怪异,不仅一下化解了自己这招“授人以柄”,而且她这一脚踢的更是离奇。拥有踢人之时,身子歪斜的?这样还有什么力追?但张寒生却并未轻视她这一踢,因为这一脚,比她出手化解自己“授人以两”的那一掌,更来得怪异!

恰好岳小龙那一剑,也正在此时递到,张寒生在左右受敌的情势之下,不得不退出半步。

素衣少女一下适退张寒生,她春花般的脸上,不禁绽出了笑容,回胜朝岳小龙甜笑道:

“如何,我帮你没错吧?”

刷刷两剑,朝张寒生身前划去。她剑势奇奥,出手不太快。却飘忽不定,虚实难测,虽然只有两剑,但从她划出之后,已经一连变换了七个姿势。在剑芒闪灿之际,几乎像毒蛇寻穴,每个穴道,都可能是她下手的目标!

张寒生脸色微变,阔剑圈动,封住了素衣少女剑势,剑尖一颤,飞起三点寒芒,还击过去。

三人在一瞬之间,已然展开了战斗.三柄长剑,奇招互见,各不相让。

素衣少女说的没错,岳小龙右首.有她补上之后,情势显然有了改观。

素衣少女虽然不会“同心剑法”,无法助长岳小龙的威势;但至少分担了一部分张寒生的攻势。尤其在张寒生阔剑指向岳小龙的时候,素衣少女必然奇招突出,急袭过去。她剑势之奇,就是张寒生也应付困难,不得不回剑自保。

最使张寒生感到头痛的还是素衣少女的左手,她功力纵然不足,但掌法精妙,忽推忽拍,极尽诡橘之能事。

因此有她和岳小龙联手,要想战胜张寒生,因非易事;但在张寒生阔剑之下,确可支持下去。这就是那位矮小巷道说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片刻工夫,三人已打了二十来招,张寒生几乎不敢相信加上了这个黄毛丫头,他们居然就能和自己打成平手!一时怒从心起,口中冷喝一声:“好!”阔剑幕然向左一圈,剑身登时发出一阵嘶嘶异声!

但听“嗒”“嗒”两声,向系小龙和素衣少女两柄长剑上附了上去,如铁遇磁,时时黏在一起。

张寒生左掌徐徐举起,口中厉笑道:“两个小辈,老夫说不得只好送你们上路了!”

星月之下,他左手五指紧握成拳,那拳头渐渐胀大,变成刺目的金色,居高临下,作出泰山压顶之势,拳还未下,岳小龙和素衣少女同时已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潜力,已当头直罩下来!

就在此时,但听耳边有人喝了声:“你们还不弃剑快退!”

岳小龙但觉一只柔软的纤手一下拉着自己的手,往后掠出。

陡地一声“蓬”然大震,声撼山岳!

刹那间,激荡成风的劲气,向四外汹涌,海立云垂,沙飞石卷,声势好不惊人!

岳小龙被素衣少女拉着后掠,心中迅速忖道:“张总管这记金色拳头,不知是什么功夫?好像已经有人接下来了,不知这人是谁?”

在山坡前捉对厮杀的人,全都感到心神一震,不自觉的停下手来,所有目光,同时投向沙飞石走的现场!

只见无名岛总令主张寒生高大身躯前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红袍道人!

这道人胸飘五给黑髯,一派仙风道骨,使人肃然起敬!

这一刹那,在场双方的人,不禁同时看得一怔!

因为这矮小的红袍道人,大家全都认识,他、正是铜沙岛主朱衣教主齐天宸!

当然,不认识他的人也有,那只有一个,千毒谷谷灵子!

张寒生一记威力无与伦比的“翻天金印”,居然有人硬接下去,心头已是大感惊凛!

此时一眼看清硬接自己“翻天金印”的,赫然竟是教主,一时更觉惊凛,呆的一呆,慌忙拱手道:“属下该死,不知教主亲临。”

红袍道人突然仰天发出一声峻亮的微笑,两道寒电般的眼光,缓缓从众人面上掠过!

他这一掠不打紧,场中之人,似是被他气势所摄,肃静的鸦雀无声。

黄衣堂主公孙寿昌、青衣堂主向遇春、黑衣堂主马飞虹、令主申惜娇,全都一齐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教主。”

红施道人笑声一歇,额首道:“老夫昔年自号未衣教主,诸位以教主相称,倒也没错,只是诸位自称属下,老夫既未开派立教,何来属下,诸位大概是弄错了。”

张寒生目注红袍道人,骇异的道:“教主……”

他只叫出“教主”二字,底下的话几乎难以措词。

红袖道人朗声笑道:“老夫朱衣教主齐天宸,丝毫不假,但不是你们主子铜沙岛主。”

张寒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红袍道人,和教主孰真孰假?就凭他一掌接下自己“翻天金印”,此人一身修为.只怕就不在教主之下。

他为人深沉,觉得此中也许另有缘故.一时只是目光阴隼,一霎不霎的打量着对方,紧闭嘴唇,一语不发。

突听马飞虹阴笑一声.道:“好个杂手道土,你敢假冒教主,先接兄弟一掌!”

他仗着总令主大援在侧,喝声出口,左手杨处,一记“阴风透骨掌”,闪电般朝红袍道人当胸拍去!

张寒生方才和他对过一招.已知对方武功奇高,要待出声喝止,已是不及!

红跑道人目中寒芒飞闪,沉喝道:“无知狂徒,凭你区区明风透骨掌,岂能伤得老夫?”

他身如古松,岸然不动。

马飞虹这一掌何等迅速,但听“蓬”的一声,一掌端端正正,印在红袖道人胸口之上。

魔教“阴风透骨掌”,乃是旁门中最厉害的阴功,阴寒透骨,中人无救,再加马悄虹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这一掌击在胸口,任你是铁打铜浇,也断难承受!

马飞虹一掌击实,他那张马脸上,不期流露出笑容!

红袍道人坦然承受,他那红润如玉的脸上,同样含着微笑!

双方的人,都是行家,都感到暗暗纳罕!

就在此时,红袍道人笑容末敛,马飞虹脸上的笑容,却瞬却不见,代之而起的已是一片震惊之色。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马飞虹敢情感觉不对,已经迟了!

红袍道人连道施都未飘动一下,但听“喀”的一声,马飞虹仅有的一条左臂,突然齐肘折断!一个身子好像是自己纵身飞退,也好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道推出去的,突然凌空飞起,一下摔出二三丈远,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滚下去的人,直挺挺躺在草丛里,再也不见他起来,敢情这一下被红袍道人护身真气,震得闭过气去!

他带来的几名黑衣武士,立即飞身抢出,奔了过去。

这一段话,前后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岳小龙被素衣少女拉着手,往后跃退,那素衣少女立时放开了手。

岳小龙低低说道:“多谢姑娘。”

素衣少女脸上飞起了一层红晕,举手掠掠鬓发,才道:“师傅说你的剑法,残缺不全,才要我来帮你的。”

岳小龙道:“尊师就是铜沙岛主么?”

素衣少女道:“才不是呢,你没听他老人家说,他是朱衣教主,但不是他们的岛主么?”

岳小龙道:“这话在下就听不懂了。”

素衣少女唁的笑道:“听不懂,就不去管它,我问你,我师傅看你这套剑法,有许多破绽,实在可惜,因此说过要成全你,替你把漏洞补起来,你高兴不高兴?”

她这一笑,登时露出两个小酒涡,看去笑的甚是纯洁,她眨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只是望着他。

岳小龙微微一笑道:“在下这套剑法,本来是两人使的。”

素衣少女道:“但它有很多漏洞,和人动手,敌人只要找你漏洞下手,你就会吃大亏的,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我师傅替你补上几招,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岳小龙道:“尊师好意,在下感激得很,但在下这套剑法并无破绽。”

素衣少女冷哼道:“哼,没有破绽,我师傅早就知道你宁可抱残守缺,不肯让人替你弥补的,哼,衣服如果破了个洞,只要把洞补缀起来,你不去补它,破的地方会越破越大。”

岳小龙道:“姑娘说的极是,只是在下这套剑法,确实并无漏洞,因为……”

素衣少女气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师傅原是一番好心,破就让你去破,关人家什么事?下次你再遇上专攻你右首,专找你破绽的人,我才不会帮你呢,被人家刺上几个窟窿,谁叫你不要我师傅替你补?”

她原在生气,但说到“被人家刺上几个窟窿”,好像岳小龙真的被人家刺了几个窟窿。

于是她的气也就消了,抿抿嘴,叶嗤笑出声来。

红袍道人把马飞虹震弹出去,但他却岸立如故,连轴角都没动过一下。此时微微一哂,目注张寒生,说道:“阁下就是铜沙岛的总令主么?”

张寒生道:“铜沙岛已成一片瓦砾,兄弟是无名岛来的。”

红施遭人道:“老夫不管你铜沙岛来的也好,无名岛来的也好,阁下回去,替老夫转告你们傀儡岛主,他假冒齐某之名,为虎作伥,为恶江湖,齐某限他一月之内,解散朱衣门,释放所有被掳的人,要他从此退出江湖……”

岳小龙听的暗哦一声道:“听他口气,那银沙岛上的齐天高,原来只是假冒之人!”

突听一个女子声音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

随着话声,山坡前面已有一簇人,拥着两乘软轿,飞也似的奔驰而来!

那声冷笑,就是从第一乘软轿中传出来的。

张寒生目中精芒连闪,脸上立时有了喜色,呵呵笑道:“白令主来的正好。”

张寒生身为总令主,来的不过是他手下一个令主,他好似来了大援一般!

这时两乘软轿,已在山坡前面停了下来,从第一乘软轿中,跨出了一个身穿绿色衣裙,花信年华的少妇!只见她美目流盼,轻轻一抬,朝张寒生见礼道:“弟子白万干参见总令主。”

张寒生一手拂髯,笑道:“白令主不必多礼。”

白万千问道:“不知这位和总令主说话的是谁?”

张寒生浓眉微微一皱,道:“此人自称朱衣教主,老夫想来,只怕是故意淆惑人心的假冒之徒……”

白万千冷冷一哼,道:“他胆敢假冒教主,把他拿下就是了。”

张寒生忽然“传音”道:“此人武功,只怕不在教主之下,因此必须等令主来了,才能动手。”

就在两乘软轿奔下山坡之际,山上又有几条人影,像风驰电驶般,朝山坡飞奔而来!

这几条人影,来势奇速,不过眨眼工夫。便已掠下山坡。

乔扮黑衣判官田布衣的丁守福,早已抹去了脸上易容药物,一眼看到来人。不禁大喜过望,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少夫人到了!”

原来这掠上山坡的几条人影,当前一个是风姿绰约的少妇,青绢包头,穿着一身窄腰紧身青绸衣裤,手提三尺青锋。

一张清丽绝俗的玉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忧虑之色,鬓边已然隐见汗水,敢情这一路上只是急着赶程,才会如此。

她身后紧随着四名姿色可人的女婢,一色青绸劲装,腰束彩带,每人手上执着寒光闪闪的长剑。

她们正是当年彩带魔女的四名诗啤迎春、迎风、迎云、迎月。

另外还有一个一头乱发,身穿灰布道袍,腰带朱漆酒葫芦的道土,是彩带门左护法避遇道士杜景康。

凌杏仙登上山坡,一双秋水的目光,一下落在丈夫岳小龙的身上,登时神采飞闪,惊喜的叫了声:“大哥!”娇躯闪动,翩然飞纵过去。

岳小龙一把握住凌杏仙的玉手,柔声问道:“杏仙,你怎么找到这里来?”

素衣少女不知两人是何关系,但看着他们这等亲热,心头好像被人刺了一针,悄悄的退了几步。她虽然连岳小龙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她好像被人家从自己手上,夺去了什么!这时如果有人握着她双手,定会发现她十个指尖,都凉冰冰的。

凌杏仙看到了丈夫,自然不会再看到丈夫以外的人,随手把宝剑插入剑鞘,一边取出一方手绢拭着鬓边汗水,温婉笑道:“我听社道长说,你中了暗算,真把人都急死了。幸亏这一路上,都有丁福老留的暗记,才一路找来……”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吹竹之声,传了过来!

岳小龙摹然一惊,想起那天追踪进入一处山谷,就是听到这种吹竹之声,娘就从软轿中缓缓走了出来!

回头看去,果然发现山坡上停着两顶软轿,一顶是绿衣少妇白万千乘坐的,第二项呢?

那人并没下轿,这情形分明不对!

岳小龙摹觉心头一紧,急忙低声道:“杏仙,快去,那轿中可能是娘!”

凌杏仙奇道:“大哥!你说什么?”

岳小龙道:“咱们快去,此时已无暇多说了。”

这两句话的工夫,那吹竹之声,音调已是越吹越急!

那第二项软轿,孤零零的停在山坡一片草地上。

不但第一顶轿,已经退到边上,连四名抬轿的壮汉,也离开得远远的,好像轿中是一尊瘟神一般,大家惟恐避之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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