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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岳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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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影倏敛,岳小龙一条右腕,直振得麻上肩头,脚下同时登登的后退了四五步!

云中叟杖笨立在原处,面有喜色,呵呵大笑道:“你小小年纪,十三快剑,倒是已有六分火候了!”

岳小龙心头大感惊凛,自己这柄夔龙剑,削铁如泥,方才明明和云中叟的竹筇连接三招,他手中那只竹筑,竟然丝毫无损!闻言不觉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他是有意试试自己的。”连忙收起软剑,拱手道:“老前辈杖下留情,现在大概相信晚辈是岳小龙了?”

云中叟含笑道:“小哥取出夔龙剑来,考夫已知你果是岳家后人了。”说到这里,把那杖黑黝八卦递了过来,一面说道:“这是黄山天都老人的信符,老夫一时不察,被鼠辈假扮小哥,从老夫手上骗去了令尊寄存之物,居然还敢冒充老夫,可说胆子不小。此事老夫自然脱不了干系,令尊寄存之物,老失不怕他逃上天去,由老夫负责追回原物。不过小哥也得替老夫跑一趟黄山天都峰,问问姜老儿,他的信符怎会落到人家手里?也要他查上一查。”

岳小龙接过寒铁八卦,正想问话,云中叟已经挥手道:“老夫还得追那鼠辈去,你也可以走了。”

不待岳小龙再说,身形一晃,奇快无比的闪出屋去。

岳小龙抬头望去,云中叟早已走的不知去向,当下把寒铁八卦揣入怀中,出得茅屋,刚过云步桥!

只见一条灰影,正在桥头上探望,这入脚步轻而缓慢,无声无息,有如幽灵一般!

岳小龙这一注意,才看清他身穿一套补补缀缀的灰布衣褂,左肩褂一个布袋,蓬着一头乱发,但乱发之下,却是一张清瘦而英俊的面貌,看去似乎只有二十出头,却又有些像四十多了。

总之,这人脸上好像随时都在改变!

岳小龙再也想不到一个人的脸孔,变化竟有如此之快,心下方自一怔。

那灰衣人朝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出来了?”

他好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语气低沉,但说的十分柔和。

岳小龙被他挡住了去路,尤其这一句话,听到耳中,就觉得全身不大舒服。他不懂一个人的声音,说的如此柔和,怎会又有如此邪异?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威胁着自己,不觉目光一抬,朝那人望去。

灰衣人面含笑容,他那双深遂有光的眼睛,也正盯着自己,目光一对,岳小龙忍不住心头泛起一丝寒意,从他眼睛里发出来的光,既明朗如星,又阴晦如夜,刹那之间,竟然变幻莫测!

岳小龙面对着这样一个神秘而奇特的人,实在看不出他是善是恶,但心头已经暗暗起了警惕,拱拱手,问道:“朋友可是和在下说话吗?”

灰衣人含笑道:“正是,正是,兄弟已经在桥头等了好一回了。”

岳小龙只觉他笑的十分古怪,自己不知不觉好像被对方吸引住了一般,竟然移不开目光。心中暗暗焦急,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间道:“朋友在桥头等我,有什么事?”

灰衣人笑了笑,低沉的道:“自然有,兄弟要向你打听一件事。只是不好惊扰云中叟老前辈,才在此地恭候大驾……”他语声变的出奇的柔和,接着说道:“兄弟还没有请教小哥贵姓大名?”

岳小龙道:“在下岳小龙。”

灰衣人连连拱手道:“原来是岳小哥,你和云中叟老前辈大概是世交了?”

岳小龙如今已经察觉此人一身邪气,知道在这种人面前,绝不能告诉他真话,这就摇摇头道:“在下久闻云中叟老前辈大名,是想求他收录来的。”

灰衣人眼中一亮,点头笑道:“岳小哥原来是慕名而来,那是没见到云中叟了?”

岳小龙自然不曾听出对方口气,只是试探他和云中叟的关系,说道:“在下缘悭一面,没遇上云中叟老前辈。”

灰衣人始终凝注着他,十分同情的道:“小哥远道而来,缘悭一面,实在太可惜了。”

岳小龙本来不想和他多说,只是随口敷衍,但灰衣人每一句话,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听着听着,慢慢的好像觉得自己真和云中叟缘悭一面,十分可惜!

灰衣人微微一笑,语气更柔,但接着说道:“小哥遇上兄弟,真是巧极,云中叟老前辈去了哪里,只有兄弟知道,你此时就跟我去,保管见到他老人家。”

岳小龙对他说的话,居然十分相信,但心中却暗暗忖道:“自己已经见过云中叟老前辈了,还跟他去作甚?”他在顷刻之间,心头突然一清,皱皱眉道:“朋友在桥头等我,究竟有什么事?”

灰衣人身子一震,脸上依然事着笑容,但他目中忽然光芒逼人,紧盯着岳小龙,一霎不霎,缓缓说道:“小哥不是要我带你去见云中叟老前辈吗?”

岳小龙道:“在下之事,不劳朋友费心,你拦着我究有何事?”

灰衣人神色微变,说道:“小哥难道不想去见云中叟老前辈了?”

岳小龙道:“在下不想去了。”

灰衣人笑了笑道:“小哥不想去,那就算了,其实兄弟也是一番好意。”

岳小龙恍惚之间,又觉得他确是一番好意,但心头忽然又是一凛,暗道:“此人一身妖异,自己莫要上了他的当!”心中想着,一面问道:“朋友不是说要向我打听一件事么?有话请说,在下还要赶下山去。”

灰衣人仰天“哦”了一声,笑道:“是,是,兄弟确有一件十分重要之事,要向小哥打听……”

岳小龙道:“什么事?”

灰衣人道:“小哥今天是清早就上山来了?”

岳小龙道:“不错。”

灰衣人道:“那么你曾瞧到什么人走在你前面么?”

岳小龙想起上山之时,果然有人从自己身后擦身而过,那似是一个身穿灰衣的汉子。心中不觉一动,望了灰衣人一眼,道:“那是朋友了。”

灰衣人点头笑道:“哈哈,小哥眼力不错,那正是兄弟,小哥后来可曾遇上什么怪异之事?”

岳小龙心中暗想:“他说的怪异之事,自然是指射工毒沙杀人的事了。”

灰衣人瞧他沉吟不语,目光闪动,接着问道:“小哥方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岳小龙道:“在下什么也没有遇上。”

灰衣人狞笑道:“小哥那是不肯说了。”

岳小龙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灰衣人阴笑道:“小哥不说,兄弟也猜到你看到了什么?”

突然左手一探,朝岳小龙肩头抓来。

岳小龙还站在桥梁上,见他突然伸手抓来,只好往后跃退,剑眉一挑,喝道:

“你……”

喝声未出,灰衣人上身朝前一仆,左手未收,右手扬处,呼的一掌,疾推而出,口中喝道:“下去吧!”

岳小龙真没想到灰衣人会有这般毒辣,此刻身在梁上,对方这一掌,又是全力推出,来势极猛,可说甚是惊险。仓促之间,只好一沉真气,站稳双足,运起功力,挥掌硬接一击。

双方掌力接实,响起一声蓬然大震,岳小龙心神一荡,他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只觉灰衣人掌力甚是雄浑,自己差点接不下来。

灰衣人同样怔的一怔,阴笑道:“果然有点门道!”

一句话的工夫,双手连挥,攻出了三掌。

岳小龙被他逼的往后连退了两步,想起自己身在桥上,一旦失手,非被对方打下山涧去不可。他心头一急,奋力反击,呼呼两掌,稳住了劣势,怒声道:“我和你无怨无仇,朋友难道定要把我置之子死地么?”

灰衣人道:“不错!”

身形猛然前跨一步,又攻出了三掌。

但这三掌,全被岳小龙封解出去,喝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灰衣人狞笑道:“只因小哥看到了兄弟。”

他掌势一变,双臂伸缩,五指一拢,宛如两条灰蛇,像雨点般朝岳小龙身前大穴啄来,手法奇诡无比!

岳小龙从没和人动过手,对敌经验不足,但一连接了他几招之后,心情渐渐定了下来。

大喝一声,双掌一紧,突然反守为攻,使出一套奇快绝伦的掌法,连绵抢攻过去。

转眼之间,业已攻出了一十八掌。出手之快,当真像电闪风飘,惊雷骤发。

灰衣人被他这一轮迅速绝伦的掌法,逼的连连后退,大有应接不暇之感,心头大吃一惊。双脚一顿,身子倒跃而出,口中喝道:“住手!”

他这一倒跃,业已让开了挡在桥头的去路。

岳小龙见他自行跃开,不觉也急忙收住掌势,突见数十点细小蓝光,直向自己飞射过来!

原来那灰衣人在倒跃出去之时,手腕一抖,打出了一蓬毒针。

岳小龙没想到对方会突施暗算,再想后退,已是不及!

就在此时,只觉自己身前,起了一阵飒然风声,那笔直射来的一蓬蓝光,忽然宛如斜风飘细雨一般,从斜刺里飞洒出

灰衣人吃了一惊,沉声喝道:“什么人?”

“阿弥陀佛!”

只见三丈外一片林前,站着一个身穿月白僧袍,年约五旬的老和尚,合掌当胸,口喧一声佛号,走了过来,说道:“云步桥乃是秦老施主隐居之所,施主总该知道此地的禁忌,不可出手伤人。”

灰衣人冷冷问道:“大师父如何称呼?”

那和尚望了灰衣人一眼,说道:“贫衲少林智通。”

灰衣人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少林高僧,在下失敬得很,嘿嘿……”

转身朝山径上疾奔而去。

岳小龙知道自己幸遇这位少林高僧出手相救,连忙抱拳行了一礼道:“幸蒙大师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智通大师合掌还礼道:“小施主怎会和这等凶人结下怨隙?”

岳小龙道:“在下和他素不相识,并无怨隙可言。”

智通大师打量着岳小龙,问道:“小施主赶来泰山,自然也是找云中叟老施主来的了,不知尊师是谁?”

岳小龙道:“在下只是跟家母练过几年武功,并无师承。”他说的原是实话,但听到智通大师耳中,只当他不肯吐露来历,淡淡一笑道:“贫衲尚有要事,恕先走一步了。”

说完,合掌一礼,缓步朝云步桥走去。

岳小龙忙道:“大师请留步。”

智通大师身形一停,问道:“小施主还有什么见教?”

岳小龙道:“云中叟老前辈不在屋中。”

智通大师转身间道:“小施主如何知道的?”

岳小龙道:“在下刚从云步桥来,云中叟老前辈是追一个人出去了。”

说话之间,只见两条人影飘然行来!

左边一个是头绾道髻,身穿青袍的矮小道人,额下留一把花白胡子,肩负一柄阔剑,看去像一株长不大的古松。

左边是一个紫脸虬髯的蛇背老人,架着一根李公拐,右脚已跛。

这两人飘然行来,看去缓慢,其实来的极快,眨眼之间,已到面前。

“智通大师迎上一步,合十道:“谢观主,欧阳大侠请了,多年不见,何幸得在此地遇上两位掌门人。”

岳小龙听的吃了一惊,暗想:“这两人原来还是掌门人,不知是哪一门派的?”

原来那矮小道人是崂山通天观主谢忌量。跛脚老人则是八卦门掌门人破侠欧阳磐石。

岳小龙从来没在江湖走动,自然不认识两人。

谢忌量一眼瞧见到了智通大师,目光倏然一亮,打了个稽首,呵呵大笑道:“原来是智通大师,幸会之至!”

莫看他人生得矮小,有若侏儒,这一开口,声音却是十分嘹亮。

跛侠欧阳磐石同样拱拱手道:“大师佛驾远来,想是找云中前辈来的了?”

智通大师合掌答道:“贫衲奉方丈之命,资书前来,欧阳大侠和谢观主莫非也是找秦老施主来的?”

欧阳磐石双目隐泛精光,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大师如若尚未见过云中前辈,且容到了屋中,再作详谈?”

谢忌量接口道:“欧阳大侠说的极是,贫道如果料的不错,大师赶来泰山,也和此事有关。”

岳小龙暗暗忖道:“原来他们全是找云中叟老前辈来的,瞧他们说话吞吞吐吐,大概是疑着自己在侧,不愿多说了!”

心念转动,正待向智通大师告别!

智通大师合十道:“贫衲也是刚才到此,是这位小施主见告,秦老施主已经出来了,此刻不在屋中,咱们还是在这儿恭候吧!”

两人来时虽然瞧到了岳小龙,但并未十分注意,这时经智通大师一说,还当他是云中叟的门人弟子,两人目光不禁同时朝岳小龙投来。

谢忌量单掌打了个稽首,问道:“云老去了哪里?”

岳小龙还未回答,智通大师接道:“据说是追一个人去的。”

欧阳磐石奇道:“追一个人……”

话声未落,突见一条人影如飞而来,那是一个背负长剑的中年道士,还没奔近,口中气喘吁吁的叫道:“师傅,不好了……”

谢忌量浓眉陡然一竖,大喝道:“孽畜,当着两位师伯,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袍袖猛然一拂,把那中年道士丢得连翻了两个斜斗。

中年道士听到师傅大喝,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颤颤兢兢的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崂山弟子叩见两位师伯。”

智通大师合十还礼。

欧阳磐石偏头道:“谢道兄叫他起来吧,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故?”

谢忌量喝道:“还不起来,究竟有什么事?”

那中年道士叩了两个头,站将起来,躬着身道:“弟子奉命找寻二师兄下落……”

谢忌量道:“你二师兄怎样了?”

中年道士道:“弟子一路找去,没有找到二师兄的影子谢忌量没待他说完,叱道:“没有找到你二师兄,也不用这般慌张。”

中年道士连应了两声“是”,才道:“但弟子经过舍身崖,看到斜出崖外的一株树上,悬空吊着一个人……”

谢忌量间道:“是不是你二师兄?”

中年道士嗫嚅的道:“不是,弟子探出头去,仔细看了,那人是自缢的,弟子觉得他好像……好像是……”

他两眼望着师傅,不敢说出口来。

谢忌量双目一瞪,怒喝道:“好像是谁?”

中年道士打了个哆嗦,道:“好像是……是……云中叟老……老前辈……”

这话听得在场四人全部猛然一震!

武林四老云中叟会在舍身崖自缢而死?除非是这个莽道士看错了人!

谢忌量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急忙追问道:“你说什么叶中年道士道:“弟子觉得那人极像云中叟老前辈。”

智通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这是不可能的事。”

欧阳磐石道:“你会不会看错人?”

中年道士道:“弟子去年曾跟师傅来过云步桥,大概不会错了。”

谢忌量凛然道:“有这等事,咱们快走!”挥了挥手。

中年道士欠身道:“弟子领路。”

说完,转身朝前奔去。谢忌量、欧阳磐石、智通大师,紧跟在中年道士身后,急急奔行,岳小龙也跟着他们,一路飞奔下去。

不消片刻,便已赶到舍身崖。但见仄径上,直挺挺躺着一具老人的尸体。

中年道士怔的一怔,心想:“方才明明吊在崖外的尸体,不知是谁已经把他解下来了。”

要知吊着尸体的这株孤松,生在崖外八七丈处,斜悬绝壑,下临干寻,上吊的人,若不具上乘身手,极难下去,但要从那树上,解下尸体,弄上崖来,自是更非身具绝顶武功的人,决难办到。

中年道士站停身子,垂手道:“师傅,就在这里了。”

谢忌量、欧阳磐石、智通大师三人目光落到那尸体之上,心神不期猛然一震!

那老人虽已死去多时,但无论从他面貌身材,和飘胸银髯上看去,不是望重武林的泰山云中叟,还有谁来?

离尸体不远,还遗留着一条五色彩带,那自然是他自缢致死的绳子,不知是谁把他解了下来,丢弃路旁。

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云中叟活到了八十多岁,竟然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舍身崖上吊,谢忌量面色凝重,俯下身去,仔细凝视了一会,骇异的道:“真会是云老。”

“阿弥陀佛。”

智通大师朝云中叟尸体合十一拜,徐徐说道:“贫衲觉得秦老施主决非自缢身死的。”

欧阳磐石接口道:“大师所见极是,兄弟也是这样想法,只是云中前辈一身功力已臻化境,有谁……”

底下的话,托长语气,没说下去。

岳小龙心头暗暗忖道:“云中叟老前辈是追赶假冒他骗走自己东西的干瘪老人去的,那么这杀死云中叟的凶手,准是那干瘪老人无疑。”

谢忌量在云中叟身上仔细检查一遍,仰脸说道:“云老身上找不出丝毫伤痕。”

不错,云中叟除了头上有一条自缢致死的紫血绳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伤痕了!

不,他眉心还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红痕,那敢情是上吊之时,不小心被他自己指甲划破的,这当然算不了是伤痕。

智通大师微微皱了下眉,道:“谢观主是否觉得秦老施主眉心这条红痕,有些古怪?”

谢忌量耸然一惊,道:“大师之意,是说……”

欧阳磐石巨目圆睁,吃惊道:“此人如能伤得了云中前辈,而不落痕迹,那除非是只有传说的无形剑一类工夫了。”

智通大师合十道:“欧阳大侠说的无形剑,那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练气功夫,可伤人于无形,这和佛门中‘无相神功’极相近似,击中人身,看不出丝毫痕迹,但秦老施主眉心,留下了这条红痕,似非无形剑所伤……”

谢忌量沉吟道:“大师一说,贫道倒想起一个人来,只是此人已在十几年前身死,未闻还有后人?”

欧阳磐石瞿然道:“道兄说的可是岳天池岳大侠么?据说此人极为正派,可惜他出道江湖,只有三年,就英名殒落……”

他言语之间,似是对那位岳天池岳大侠极为推崇。

智通大师接口道:“秦老施主眉心红痕,正和当年岳大侠独门神功‘多罗叶刀’所伤,极相近似,据说这‘多罗叶刀’是佛家旁支的武功……”

岳小龙站在一旁,正听的津津有味。

瞥见七八丈外一株大树后面,深出一头蓬着花白头发的脑袋,朝自己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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