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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名不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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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霄的两封密函,都由鱼素珍派人交给了凌晓玉,第一封密函上说了两件事,一是秦玉雄还有个师弟叫郎戈,奉师命召秦玉雄回山,二是当夜三更秦玉雄要对飞龙堂下手,请了百毒精司徒阳相助。www.xiaoxiaocom.com

凌晓玉当即作了部署,请东野焜、严仁君、严壮行、风尘二怪助阵,自己率四星女四星卫前往救助。近三更大家到了飞龙堂,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只在后院听到俞秀娥与家人的说话,知道对方已提前下手,只好返回。

第二封密函说了俞堂主父子受害经过。

郎戈的到来,引起了东野焜探访赵师傅的孝心,他不知道还有郎戈这么个师弟。凌晓玉答应派眼线替他查找,由此又想出了个主意。

找到郎戈,东野焜应允和他一起去见秦玉雄,若能说动秦玉雄回山探师,那就再好不过。

其一,赵鹤决不允许秦玉雄投靠金龙会为非作歹,势必严厉训斥秦玉雄,把他留山。

其二,秦玉雄离开京师,婆婆就无法再迫她和秦玉雄结亲。

东野焜听她这么一说,跃跃欲试,答应找到郎戈后和他去见秦玉雄。

郎戈并不难找,他只能住旅舍,第二天就查到他住在三山街与大功坊交叉的十字路口处,那是一家叫“春阳”的大旅舍,他住的二等单人间,进门大院的楼上西厢房。

此时不到中午时分,东野焜与扮成男装的凌晓玉,兴冲冲找到了春阳旅舍,问明帐房,郎戈果然在楼上未出门。

东野焜凌晓玉上楼敲响了门,“呀”一声房门大开,一个清秀的少年讶然望着他们。

“兄台是郎戈郎大爷么?”东野焜抱拳问。

郎戈更是惊讶:“我不认识二位……”

“在下东野焜,是你二师兄……”

“胡说八道,我哪来的什么二师兄……”

“咦,师傅没对你讲过么,愚师兄六年前跟一位大师走了,那时师弟还没上山呢!”

郎戈“啊”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跟和尚走了的师兄,请进请进!”

三人坐定,东野焜引荐凌晓玉:“这位是愚师兄好友林毅。”

郎戈抱拳:“幸会幸会!”略一顿问东野焜:“想不到二师兄也在京师……对了,你是不是和大师兄在一起?”

“没有,我还未见到大师兄呢。小师弟,师傅老人家身体可好?”

“不好,所以我……”郎戈说着眼珠子一转,略顿续道:

“二师兄既未见到大师兄,又怎知有我这样一个师弟到京师来了呢?”

凌晓玉心想,人小鬼大,厉害着呢,忙道:“在下好友就在令师兄处,是以得知兄台到来、便告知东野兄。”

“你们怎知我住在这儿?”

“我们沿街向旅社打听,所以……”

“二师兄到京师多久了?”

“一年多啦。”

“什么?一年多你居然没见大师兄,哼!哄鬼去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冒充二师兄意欲何为,给你家小爷从实招来!”

话未完,他的剑尖已指着东野焜咽喉。

东野焜道:“小师弟,这是做什么?你且听我慢慢说,好么?”

“快说,休想耍弄花招!”

“愚兄今日找到小师弟,就是想和小师弟一起去见大师兄,劝他和我们回雁湖探望师傅。”

“真的么?不对,你为何到京师后不去见大师兄?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么?”

“小师弟,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详细告诉你,现在先说个大概。秦师兄到京师时我还未到京师,我来后秦师兄已经名震京华……”

“那是自然,师傅说过,我们三兄弟以大师兄资质最高,他已得师傅真传,在京技艺压群雄,那是意料中的事。”郎戈十分自豪。

“是的,秦师兄最聪明,不像我等愚笨……”

“慢,不要‘我等我等’的,我可不愚笨,师傅平日夸我聪明伶俐悟性高,只可惜是个……”郎戈说到这里忽然打住,改口道:“你说吧,秦师兄做了哪些震动京师的大事?”

“秦师兄误入歧途,参加了以金龙令威逼武林帮派的金龙会,屠戮了集贤庄……”

“慢,你怎可如此指责大师兄,大师兄的作为我也知晓一些,师傅教导他十几年,他岂会不明事理黑白不分?”

“小师弟,大师兄的作为我们暂不说,这就一起去见大师兄,约他回雁湖探望师傅如何?”

这个话郎戈爱听,道:“好,这就走么?”

凌晓玉道:“时过中午,吃了饭去。”

郎戈心急,道:“要吃快吃,我们走!”

东野焜心想,小师弟不好说话,秦玉雄的事一时说不清,只有当着师傅的面去说。

三人找了家饭馆,匆匆吃毕。

凌晓玉陪二人走路,她路径熟,直把二人带到秦玉雄的雅庐前,相距七八丈,一指道:

“喏……”话刚出口,就见有一女子从院墙内跃出,向他们直奔过来。

郎戈惊道:“咦,这是什么人……”

凌晓玉看清是俞秀娥,诧道:“怎会是她?莫非上门报仇么?”略一顿,续道:“东野兄,我跟她去……”

俞秀娥见前面有人,便绕了过去。

凌晓玉随后跟着,绕过屋角不见。

郎戈道:“这姑娘你认识?”

东野焜摇头:“只知她是京师武林门派飞龙堂堂主的女儿俞秀娥,我们并不相识。”

“你那姓林的朋友说她来报仇,怎么回事?”

“这个以后说吧,我们先见大师兄去!”

郎戈道:“我来过,走吧!”

在门口,郎戈说了姓氏,门卫已知他是堂主的师弟,立即请他入内等候。

不一会,通报的门丁请他们到小楼客室。

秦玉雄正为俞秀娥的事愤愤然,听说郎戈和一个人来见他,便耐着性子等候。

郎戈没有回山,大概还想把他拉去,本不愿再跟他噜嗦,但冲着师傅也只好虚以委蛇。

东野焜微笑道:“大师兄,久违了,还记得小弟么?我是东野焜呀!”

秦玉雄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啊哟,原来是你呀,六年未见,差点认不出啦!”

郎戈见东野焜果然是二师兄,不是冒牌货,也高兴地笑道:“难得难得,我们师兄弟三人竟然在京师相会,师傅知道了,有多高兴!”

秦玉雄让两人坐下,绿荷亲自送上茶食。

秦玉雄道:“二师弟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何时来到京师的?”

东野焜道:“自那年辞别师傅师兄后,小弟随师傅去了黄山,一晃数年过去,去年小弟下山,到了京师……”

“咦,你去年就到了京师,做何营生?”

“小弟先跟一位差爷做长随……”

“什么?你去当人长随?愚师兄在京师扬名,你莫非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的,大师兄贵为相爷之子……”

“你既知道,为何不来投奔?你我虽只同门五年,总是师兄弟一场,愚兄还会亏待你么?

去做人家的长随,岂不蒙羞师门?”

郎戈听了,也十分轻视东野焜,哼了一声道:“就是嘛,到秦师兄这儿来,混出个人模人样,哪一点不好?你也真是的!”

秦玉雄笑道:“二师弟一向老实,当年跟了废了武功的和尚去,武功也未学成,这样吧,从今日起你留在我这里,做我的总管吧!”

东野焜道:“多谢师兄。我今日来见师兄,是想和师兄师弟一起去雁湖探望师傅。”

“不成,师兄公务在身,哪里走得了?你和师弟去吧,替我带上一份厚礼问候师傅。”

“师兄,听小弟说,师傅为创风火刀法,殚精竭虑,元气受损,加之年岁已高,日渐体弱,我们若能够一起返回雁湖,师傅定然高兴。大师兄是师傅继承衣钵的弟子,更是师傅想见的人,师兄不回山,岂不令师傅失望!”

“这道理愚师兄岂能不知?师傅对愚兄恩重如山,愚兄何尝不愿回山探望,无奈愚兄公务在身,不比你们想走就走,自古忠孝难两全,愚兄尽忠朝廷,就只能慢待了师傅。”

“大师兄,小弟有几句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说吧,师兄听着呢。”

“师兄做了金龙会仁勇堂堂主,而金龙会行事如同黑道帮派,杭州府首富张家血案,集贤庄群雄遭灭,秦师兄都亲自参与,这样下去越陷越深,金龙会图霸江湖,多行不义,秦师兄一身好武艺,本该行道江湖,扶危济贫……”

“咦,你知道得不少呀!”

“师兄,师傅多年的教诲言犹在耳,望师兄及时省悟、悬崖勒马,不辜负师傅一番苦心。”

“东野焜,你受何人指使,来劝诱于我?”秦玉雄双目炯炯,声色疾厉。

郎戈忙道:“大师兄,二师兄说得可对?”

秦玉雄冷笑一声:“小师弟,你只管一旁坐着听,孰是孰非不就清楚了么?”略一顿,道:“二师弟,你并未做人家长随,愚师兄小瞧你啦!你究竟与哪些人在一起,快说!”

东野焜道:“小弟所说,江湖上人人尽知,小弟在京师岂会不知?”

“嘿嘿,二师弟,我想起来了,有个和尚叫如澄的,当年与师傅一道斗两个魔头失去功力,如今不知怎么弄的治愈了伤,公然与金龙会作对,你好像就是跟着他去的,对么?”

“不错,小弟当年就是跟一位自称如澄的大师走的,如澄大师为集贤庄鸣不平,要金龙会还个公道,这也是江湖尽人皆知的,小弟以为大师宏扬道义,无可非议!”

“好、好、好!这就清楚了,二师弟跟着令师如澄贼秃,处处为元奸鸣不平……”

“师兄,请勿辱及如澄大师!”

秦玉雄冷笑道:“辱及算什么?我还要取他首级,为社稷江山除害呢!”略一顿,两眼注视着郎戈道:“小师弟,你大师兄是相爷义子,这你已经知晓,而金龙会是奉相爷令谕创立的。你知道堂堂相国,何以要创武林帮会么?”

郎戈道:“不知道,我正觉得奇怪呢!”

“大明立国未久,旧元残渣余孽复辟之心不死,他们散在各地潜伏,蠢蠢欲动。一些武林高手为重金所诱,表面上是江湖帮派,暗地里助元奸结纳人才、广招人马。杭州府首富张家,以巨资助元奸,集贤庄群丑,是元奸窝点,我问你小师弟,这些人该不该剪除?”

“师兄,这是官府的事……”

“错了,小师弟,元奸中有许多武林高手,府县捕快岂是他们的对手?若是动用兵卒,还未赶到元奸早就闻风而遁。是以胡相国忧国忧民,不欲使百姓再陷刀兵之灾,便请来江湖侠义之士,创建金龙会,旨在铲除元奸,安民保国。金龙会会主冲天剑奚老前辈,总护法东岳三君子,无一不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愚师兄在相爷手下效劳,有哪一点是错了?……”

郎戈敬服地看着大师兄,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是一点都不错的。”

这些话,昨日就听秦玉雄说过,但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想和大师兄回山。现在他认真听两位师兄的话以明是非,所以句句往心里去,而且偏着大师兄,越听越有理。

东野焜见秦玉雄颠倒是非,说谎言滔滔不绝,心里不禁深深叹息,师兄已病入膏肓矣!

因道:“秦师兄,小弟本不想说这些话的,只想和师兄一道去雁湖探访师傅……”

秦玉雄打断他的话道:“你其实不算风火刀法的传人,不是师门弟子,师傅连风火刀法都未传你,你该算是如澄秃驴的徒弟。我问你,你既不是师门中人,为何要去探望师傅老人家呢?你在京师年余,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莫非奢望学到风火刀法么?我看你居心不良!”

“秦师兄,说话放尊重些,师傅育我教我五载,大恩大德岂敢相忘……”

秦玉雄不理睬他,对郎戈道:“小师弟,师傅传了你风火刀法没有?”

郎戈骄傲地昂起头:“当然传了,非但如此,连最后创出的绝招也……”他忽然发觉说漏了嘴,连忙住了口。

“小师弟,你说的是狂风烈焰一招么?”

“对不住,师傅不让我说。”

秦玉雄对“创出绝招”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以为说的是“狂风烈焰”那八刀,所以顺口说了出来。

郎戈在他走后陪伴师傅六年,师傅将这一绝招传给他也在意料之中,没想到郎戈竟然说,师傅不让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是“狂风烈焰”,郎戈只需回答说是的就了事,可他却不这么回答。

因此,郎戈定是别有所指。难道这一年半以来,师傅又创出了新招?

这可能么?难说,师傅是个武学迷,自入雁湖,整个心思全放在琢磨风火刀法上,他为何不能再创出更绝的绝招?

念头几转,他有了主意,装着没听懂郎戈的话,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对啊,我就知道师傅会把风火刀法传给你,因此风火门只有两个嫡传弟子,就是我和师弟。至于这位东野焜,连风火刀法也不会。怎配称风火门弟子?小师弟,你记住了?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最亲,师傅只有你我两个弟子,小师弟应与愚师兄共担道义、为国为民才对,小师弟你说对么?”

郎戈从在山上起就喜欢大师兄、崇拜大师兄,加上师傅嘴上常常念叨的也是大师兄,所以大师兄在他心目中乃世上最聪明最能干的人。六年来他时时思念师兄,日夜盼望有见到师兄的一天……”

此刻他听师兄说得这般恳切、这般深情,心中一激动,竟然流出了泪,哽咽着道:“是的,大师兄,这世上只有我们更亲……”

“好师弟,你聪明伶俐,深明大义,愚师兄蒙相爷垂青,委以重任,这都是师傅教诲的结果。大丈夫以国事为重,愚师兄将恩师传授的武功用于保国保民,这同那些在江湖闯荡谋个侠名的小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秦玉雄越说越有劲,他要把小师弟降住,掏出他心中的秘密,如果当真师傅又创了新招,这对他来说就像逢到及时雨。不对,该说是保命符。径山一战,青衫客打掉了他的锐气。他的绝招“狂风烈焰”根本伤不了人家一根毫毛,他自以为天下第一的绝招也不过如此!

他不仅伤了颜面,心灵也遭到重创。

他凭着风火刀法无往不利,因而对自己信心百倍。现在,他才体会“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

他需要绝招!需要无人能破解的绝招!

郎戈的心中,八成就装着这种绝招!

要是好言好语问不出来,严刑逼供也要逼出来,为绝招他不择手段,无毒不丈夫!

此刻,他突然记起还有个东野焜在旁边,便收了口,对东野焜冷冷道:“本该把你拿下治罪,但念及五年之谊,放你走吧!记住,你不是风火门的弟子,别去打扰我师傅,更不许你心怀叵测,骗学武功,否则定不饶你!”

东野焜火了,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略一顿,道:“小师弟,你休听他一派胡言,他不去看望师傅,我二人去……”

郎戈又想起此行目的,便道:“秦师兄,你最好和小弟回山,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这又是话中有话,秦玉雄听懂了含义。

他装出痛心的样子,长叹一声:“师弟,愚兄也恨不得插翅飞回雁湖,恩师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在愚兄心中,不瞒你说,师兄连老家都未回过,二老双亲拳拳盼子之心愚兄难道不知?可忠孝难两全,你说,叫愚兄如何做呢?”

郎戈见他难受,不禁又流出了泪,道:“师兄,并非小弟逼你回山,乃是师傅盼你回去继承衣钵,将年来呕心沥血创制出的狂风烈焰十二刀传与你,在雁湖开立风火刀派。若你不回山,贪恋荣华富贵,就不传给你!这话师傅本不准我说的,我不忍见大师兄错过了机缘,合盘托出,师傅知道会怪罪小弟的……”

秦玉雄大喜,东野焜叹息。

秦玉雄心想,狂风烈焰八刀,少有人能抵挡,如今再加四刀,那真是所向披靡!

东野焜忍不住道:“小师弟,师傅不让说的话,你不该说出来的!”

“咦,与你何干?这是风火刀派的机密,你这个外人才是不该知道的,你知趣些走吧!”

秦玉雄没把心中的狂喜表露出来,只板着脸。

东野焜道:“我自然是要走的,临走前我要忠告小师弟,师傅不传的功夫,小师弟可别自作主张,否则将后悔莫及!”

秦玉雄大怒:“东野焜,当年你没学到风火刀法,对我怀嫉恨之心,如今听到我要继承师傅衣钵,你更是望尘莫及,因而又妒又恨,蓄意挑拨我师兄弟之间的情谊。风火门中私事,与你半点关系都无,你还不快滚出去,要等我把你拿下治罪才心甘么?”

东野焜也火道:“我来此本为劝你悬崖勒马,莫辜负师傅十多年栽培的心血,也别毁了自己的前程。但你执迷不悟,违背师训为非作歹,你扪心自问,这一年多来干了多少血腥勾当,再这般下去,必受天谴!奉劝你回山探望师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去光大风火派门户,及早跳出金龙会……”

“住口!你和你那秃驴老和尚暗助元奸,妄图复辟谋求一官半职,不惜陷民于水火之中,我金龙会秉承相爷钧旨,保国安民,我劝你识时务些,蚍蜉怎能撼大树,到头来自搬石头自砸脚。今日本该将你拿下送官府治罪,但你是与小师弟同来,冲着小师弟面子,放你一条生路,望你洗心革面,离开京师重新做人……”

东野焜见他已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火气反而消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秦师兄,小弟出于至诚之心到府上拜望,因而不愿与师兄争吵。师兄所作所为,对得起师傅对得起良心么?望师兄三思,且勿为名利铤而走险。若师兄执迷不悟、依然故我,明知是恶而愿为之,小弟出于大义,只好与师兄为敌了。”

秦玉雄听他说了半天,归结为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东野焜,你要与我为敌?你配么?就凭你那点资质、那点本事?”

“师兄,小弟已非当年可比……”

“是么?好怕人哟!东野焜已非当年可比,跟那如澄老秃驴学到了当世无敌的绝技,对么?哈哈哈,你这妄自尊大的家伙,你这只井底之蛙,你与我为敌那是自寻死路!好了,我没功夫理睬你,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吧!”

东野焜叹了口气:“真是无可救药!”转而对郎戈道:“小师弟,你都听见了,秦师兄走火入魔,听不进一句良言,我们走吧!”

秦玉雄喝道:“你再满口胡言,小心我拔光了你的牙!”一顿,对郎戈道:“小师弟,别理他,他已走入歧途,在世上活不了几天了,让他去吧,我们师兄弟间有许多话要说呢!”

郎戈从小时太偏着秦玉雄,因此听了两人的对话,觉得秦玉雄理直气壮。东野焜他上山时已走了,从未朝过相,谁知他是个什么人?而秦玉雄与他共处五年,而且是真正的师兄弟。

东野焜跟了别的师傅,可以说不再是风火门的弟子。因此,他只能相信秦玉雄的话。

因道:“二师兄,你先走,我与秦师兄有话要说。另外有句话要奉劝你,你如果还承认大师兄是你师兄,你就该听大师兄的话。须知大师兄要继承师傅衣钵,创风火刀派,他就是开山立派的第二代掌门宗师,你我都得服从掌门人钧旨,当然你中途另拜了师傅,可以不算风火刀派的弟子,可以不听大师兄的旨意,但人要学好,不可为名利所诱,不顾天下百姓安危,谋自己进身之道,大师兄的话你该三思!”

东野焜听得目瞪口呆,小师弟年少无知,竟然全信了秦玉雄,叫他有口难辩。

他只好叹口气:“小师弟,受教了,这些话你多劝劝秦师兄吧,但愿你不要做出嗟悔无及的事,凡事多看多想,切勿违背师训!”

郎戈恼道:“我又不瞎不聋,用得着你来多说?人家好心劝你,你却来教训人家,去吧去吧,风火门中的事,不要你管,与你无干!”

东野焜无法,心中又有了气,道:“有你后悔的时候,不信就等着瞧!”

不等他们再说,他愤愤地出门而去。

秦玉雄大喜,但不形于色,只问道:“奇怪,小师弟,他怎么找到你的?”

郎戈道:“我也不知道。今早他与一个姓林的人来找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姓林的说他有朋友在你手下,所以知道我来了京师,他们一家家旅舍找过来,就把我找到了。”

秦玉雄一惊,道:“师弟,你上当啦!那姓林的长得什么模样?”

郎戈道:“这人长得……长得十分英俊秀气,我没注意看,说不出什么模样。”

秦玉雄道:“我手下根本就没人认识这姓林的,前不久杭州有人劫掠珠宝商人,就是个姓林的干的。”略一顿:“不说他们了,还是讲自家的事吧,小师弟住何处?旅舍里乱哄哄的,搬来我这儿吧,免得我不放心。”

郎戈头一偏:“真的么?”

“为什么不真?你我同门五载,情同手足。”

“不对吧,在山上你老不理踩人家!”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师傅要愚兄心无旁鹜,专心练功,因此……”

“得啦,用不着再说以前的事,我只问你,下山后在京师想起过我么?”

秦玉雄见他说这话时还把头低下,似乎害羞呢,不禁笑道:“自然想起过的,只是……”

“只是什么,说呀!”

“我原想干出番事业后,到雁湖把师傅和师弟接下山,让师傅在京师安度天命,小师弟则助我号令群雄、叱咤风云,成就番大事业!”

“真的么?你当真这么想过?”

“当然是真的。须知江湖上刀光剑影,风险极大,江湖人个个诡诈,有几个人令你信得过?师弟与我情同手足,是愚兄最亲近的人,若与愚兄同舟共济,愚兄最是放心。想想看,风火刀派出你我两个杰出弟子,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光大门户,岂不快意哉!”

郎戈也十分向往,道:“真的,你我并肩,叱咤江湖,匡扶正义,游遍天下大山名川,多么自在多么快活……”略一顿,叹口气道:“可惜,现在还做不到,我们得先回山。”

秦玉雄心想,这臭小子真烦人,说来说去又说到回山,要设法打消他的蠢念,把绝技学到手,然后就滚你娘的蛋吧!

他不露声色,长叹一声道:“小师弟,这一年多来,你可知愚兄闯过了多少险关?有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再也见不到小师弟了!”

郎戈诧道:“不会吧,以师兄的武功,世间罕逢敌手,怎会……”

“此次愚兄率手下到径山围歼一股元奸,愚兄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败在一个叫青衫客的人手下,当时叫愚兄丢尽颜面,万念俱灰……”

“咦,竟有此事,师兄说得详细些!”

“那日我等将元奸围在一峡谷之内,叫彼等插翅难飞,愚兄时刻牢记师傅教诲,得饶人处且饶人,因此愚兄开言道:‘各位,旧元已灭,万难复生,兹念及各位误入迷途,本座特网开一面,只要各位洗心革面、再不与朝廷为敌,使天下苍生太平度日,本座就放了各位,临行前立下誓言,各位就平安离开。’小师弟,愚兄这番话还不够诚恳么?”

郎戈道:“师兄宅心仁厚,他们该听从了,这是他们的福气!”

秦玉雄叹道:“不然,愚兄这番话如对牛弹琴,那为首的蒙面人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敢叫我等不忠!’愚兄道:‘在下风火刀王秦玉雄……”

郎戈道:“唉,师兄,那是师傅的绰号,你怎么把来安自己的名份上?”

“师傅没告诉你么?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风火刀王由愚兄承继,以使这称号永世长存!”

“啊,明白了,师兄快往下讲。”

“愚兄报出姓名后,蒙面人仰天大笑,笑毕问愚兄:‘小子,你是赵鹤的徒弟么?’愚兄傲然道:‘正是!既知他老人家威名,你该量力而行,听本座劝告,从此安份守己……’话未完,蒙面人冷笑道:‘错了,小子,你师傅赵鹤哪有什么威名,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郎戈大怒:“此人好生狂妄,师兄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真把我气死了!”

秦玉雄道:“我听他辱及师傅,这还得了,立即叱道:‘住口!你小子太过狂妄,风火刀法,天下闻名……’那小子接口道:‘是么?大爷今日就领教领教!’愚兄道:‘本座有意放尔等一条生路,你竟敢以卵击石,本座奉劝尔等,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蒙面人喝道:

‘姓秦的,你那风火刀法只能唬那些三流角色,你大爷青衫客可没将你放在眼里,不信就当众较量较量,你敢不敢与大爷赌上一赌!’愚兄大怒,道:‘有何不敢,怎么个赌法?’他道:‘你施展你那破刀法,看看能不能伤了你大爷。要是伤了,我等把头颅双手奉送,要是伤不了,你又该当如何?’愚兄道:‘你说怎么办,大爷奉陪。’他道:‘有种,有种,你听仔细了,要是你输在大爷手上,你就当众承认,风火刀法是二流玩意,风火刀法改成风火屠狗刀法,你就叫屠狗王吧,如何?’说完,他那一伙人仰天大笑……”

郎戈听得跳了起来:“哎呀,这厮竟敢如此张狂,师兄你为何不把他劈了!”

秦玉雄叹口气道:“愚兄当时震怒无比,大喝道:‘无知狂徒,今日本座取你狗命,来来来,秦爷让你见识见识风火刀法!”他冷冷一笑:‘姓秦的,你太不自量,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来也非我之对手。在大爷眼中,风火刀法只是二三流的玩意,不信就来试试!’此时我方好几位头领都说,这家伙狂得离了谱,就让他折在风火刀法下,看他一张脸往哪儿搁?

总坛的几位爷说,秦堂主,别再心慈,快施展绝技,震服群贼,以免多伤人命!’愚兄道:

‘各位放心,包在秦某人身上!’于是愚兄亮出腰刀,立即假以颜色,嗖嗖嗖攻出三刀,青衫客那小子不用兵刃,空着两手以臂肘挡架,此人臂上套了皮革,不畏刀剑。从愚兄出道以来,虽说胜了不少高手,但与愚兄战成平手的也不少,是以愚兄不敢狂傲,对敌十分小心,这一斗,足足斗了百招……”

“慢,师兄,你适才说与你战成平手的也不少,这话实难叫小弟相信。师傅说,不论对方武功多高,都难抵挡狂风烈焰那一招,你难道对敌时没施出这一招么?”

“小师弟,师兄怎会不施这一招呢?但放眼江湖,能人异士不少,他们也有自己的绝技,就拿会主的冲天剑法说吧,师兄曾与会主的二公子交过手,彼此切磋,师兄就未胜了他。唉,要是愚兄高他一筹,早当会主啦!”

“师兄,接着讲,你与那青衫客孰高孰低?”

“好,接着讲吧。愚兄见百招胜不了他,便施出了狂风烈焰,一气攻出八刀,直看得周围人众大声喝彩,都说从未见过这般绝妙的刀法,那青衫客就算活到头了!可是,愚兄攻出的八刀全被小子给挡住,未伤得他一根毫毛。愚兄一时怔住,这可是大大丢脸的事。那小子跳出圈外,哈哈笑道:‘姓秦的,你还有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来吧!哈哈……’我方人众也惊愕无比,满以为愚兄胜算在握,哪知却伤不了人家,于是一个个唉声叹息,说原来风火刀法没有江湖上传说的那般厉害……当时愚兄听了这些议论,如万箭攒心,痛苦万分。师傅创下的绝招,本是天下无敌的招数,恨只恨愚兄蠢笨,没有悟透要领,以至失败。愚兄名头扫地事小,累得师门受辱,叫愚兄如何对得起师傅,真想横过刀来,一死以谢罪……”

郎戈惊道:“啊哟,不要不要!师兄千万想开些。其实,师兄已尽力施为,怪不得师兄的,师傅说,那八刀初创时原以为完美无缺,经过一年的思索,方才觉察有很多缺陷,是以重理思路,别走蹊径,创出了十二刀。”

秦玉雄忙顺着他的语气道:“这十二刀是不是比原先加了四刀,那一定厉害得很。”

“不对,不是在原来的八刀上加四刀,而是吸收那八刀的长处,摒弃短处,改头换面重新创立了十二刀。与原来八刀相较,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就为创这新招,师傅心力交瘁,日愈体弱,师傅怕自己熬不过今年,才命我下山来寻师兄回山,以承继衣钵,师兄,你回去吧!”

见鬼,说着刀法,怎么又绕到回山这烦人的事上,不过不要紧,沉住气对付他。

秦玉雄心念转几转,叹道:“听愚兄把话说完。青衫客胜了师兄,非但把人全带走,还逼师兄承认风火刀法是二流刀法,是屠狗……”

郎戈叫道:“够了,师兄你承认了么?”

“愚兄愿死,决不愿辱及师门,哪里会开这样的口,愚兄告诉他,下次再较量……”

“气死人了,我非把这青衫客杀了不可!”

“自那以后,冲天剑奚家的人便瞧不起愚兄,周围的人嘴里不说,心里自有一番想法,他们对愚兄的风火刀法失去了信心,转而称赞冲天剑法乃当世第一剑法……”

“哼哼,都是些不长见识的蠢货,师兄要是学了那十二刀,保管无人能够抵挡!”

“唔,也许是的。”秦玉雄无精打彩,装出对新招毫无兴趣的样子。

“也许?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愚兄说是的。”

“看你说得多勉强,你敢怀疑师傅的绝招?”

“没有啊,我怎么敢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呀!”

“愚兄原先以为那八刀当世无敌,结果……”

“咦,不一样了嘛,这十二刀比那八刀不知高明了多少,真的,我不骗你!”

“师弟未在江湖闯荡过,见识就不太广,所以……所以把本门功夫看得高于任何门派。”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傅创下八刀已经不易,就算加了四刀,恕愚兄直言,也只是多攻四刀而已……”

“哎呀,瞧你说的,这十二刀非那八刀可比,怎么是随便加了四刀呢。”

“是是,不一样不一样。”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不信,对么?”

“不敢不信……”

“你言不由衷,从你脸上就看得出来!”

“以青衫客的身手,再加四刀也无用!”

“哎呀,不是再加四刀,这十二刀大不同!”

“唉,八刀也罢,十二刀也罢,恕愚兄直言,只怕胜不了青衫客,也胜不了冲天剑。”

“哎哟,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像头犟驴,我不是说了吗?十二刀改头换面,与前大不……”

秦玉雄摇摇头苦笑:“师弟,算了吧,愚兄锐气已磨尽,纵使学了十二刀也……”摇摇头,长叹一声,把头低下。

郎戈气得跳了起来:“师兄,你在我心目中是个伟丈夫,气宇轩昂,英姿焕发。想不到一年不见,竟然变得胁肩累足、胸无大志,这不是叫小弟太失望了么?”

“是的,师弟尽可以瞧不起小兄,小兄技不如人却身居高位,你不替愚兄想想,这滋味好受么?愚兄也曾经得意一时,受人敬重,被相爷抬爱,收为义子,委以重任。哪知碰到真正的高手后,愚兄就丢人现眼,威风扫地,有愧于师门,现在遭人冷眼,又有什么奇怪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非冷眼看待师兄,我是说师兄应该振作起采,重振雄风……”

“拿什么去东山再起?算了吧,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办法?”

“你学了十二刀,就能重振雄风!”

“师弟,你未闯过江湖,不知厉害……”

“哎呀,我说你是头驴,这十二刀非比寻常,师傅将它取名为风雷激荡,以示区别。”

“换个名儿自然好。”

“这岂只是换个名,你看……”

郎戈不谙世事,被秦玉雄的弥天大谎哄骗得一丝不疑。他最气愤的是师兄不信“风雷激荡”胜过“狂风烈焰”,因而不知不觉就在客室里用手演给秦玉雄看。

秦玉雄心中狂喜,这一招施得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师弟绝招骗到手。但他表面依然沉静,照样是一付无精打采的神态,懒洋洋地注视着郎戈演练。

才看了三刀,他就知道小师弟的话没有错,这三刀出手之妙,确实高于狂风烈焰。直到演到第七刀第八刀,他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师傅创的新招,当真是空前绝后。

十二刀演完,他真想跳起来大叫,这十二刀一气攻出,还有谁能敌,真是绝招之绝招也!

他欣喜若狂,但依然未表现出来,他虽见了绝招,还未学到口诀要领呢。

郎戈演完,道:“瞧见了么?你若学会,还有谁是你的敌手,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他依然摇头:“不知口诀,因此……”

“口诀么,上山师傅会传的。”

“不知口诀,就看不出这一招的妙处。”

“你还是不相信?好,我给你讲口诀……”

秦玉雄用心听着,不时叫好,喜得郎戈越讲越有劲,边讲还边叫他记下来。

“招式呢?愚兄请师弟指点。”

秦玉雄凭记忆已看了大概,一招招演出来给郎戈看,郎戈不断给予纠正。

这十二刀虽说是新创,但离不开原来八刀的架式,所以他能看一遍就记住了大部份。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熟记于心。

“如何,知道狂风烈焰与风雷激荡的不同了么?在刀法的变化上,刀式的连接上都不同。”

“是的,这‘风雷激荡’比原来的八刀不知强过多少,十二刀一气呵成,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有此绝技,愚兄当重振神威!”

“啊哟,师兄,小弟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师训,把绝技授与了师兄,师傅知道后……”

“知道又有什么要紧?迟早总得传给我。”

“可是师傅说,你若不上山就不传给你。”

“我何时说过不上山了?回去探望师傅理所应当,愚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老人家!”

“你答应回雁湖啦?何时走,明天么?”

“好的,愚兄与你明日走!”

“啊哟,那就太好啦!我把刀法传你,这一来,师傅就不会怪我了。”

“你我不说,师傅又怎会知晓?”

“我们不该欺骗师傅。”

“这也算不得欺骗。这样吧,小师弟先回旅舍去,愚兄还要处置一些事务,明日师弟来此,我们一早动身!”

“好、好,师兄总算有良心,师傅见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

秦玉雄乏了,打个哈欠,绝技已到手,他对郎戈已经厌烦,所以随口答应明日去探望师傅,这会儿他要躺到床上去歇歇了。

“就这样吧,师弟,明日一早出京师。”

他再不提要郎戈搬来住的事,而郎戈心里却盼着他的邀约,多么希望能与他朝夕相见,促膝谈心,六年来,他就等着这个时刻。

他鼓起勇气提醒秦玉雄:“师兄不是要我过来住么?我这就去取衣物……”

秦玉雄一皱眉:“不必了吧,只是一个晚上。这样吧,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师弟,带匹好马给你,你不必再到我这里来。愚兄要打点行装,还要到相府去请求相爷恩准,事多着呢!”

郎戈甚为失望,不好再说,只得告辞。

回到“春阳”旅舍,一进门,就见东野焜和两个男女在长椅上坐着,不由一愣。

东野焜见他回来,忙站起身道:“小师弟,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呢!”

郎戈皱了皱眉:“有事么?”

“有话对小师弟说,回房细谈如何?”

他想拒绝,但见到二师兄急切的神色,心又有些软下来,便道:“走吧!”

一行四人上楼来,在屋里坐下。

郎戈认出另外那个男的就是二师兄的朋友,骗他说有朋友在大师兄手下的林毅,而那个女的有些面熟,却似在哪儿见过。只见她双目红肿,满脸忧戚,不禁感到奇怪。

“二师兄,有什么话,请说吧!”

东野焜道:“这位姑娘姓俞,芳名秀娥,是京师武林高手俞松寒老前辈的千金,她父兄惨死在秦师兄的手上,她自己又受了秦师兄的欺辱,午时我和师弟去见秦师兄时,正是她从院子里逃出来,师弟也见了的,难道忘了?”

郎戈大惊:“啊,原来就是俞姑娘,难怪我看着眼熟呢。究竟怎么回事,请告诉吧!”

俞秀娥叹口气:“我本无脸再对人说,但凌小姐要我来告诉你,免你再上那禽兽的当!”

郎戈满腹怀疑道:“请讲。”

俞秀娥简要地把秦玉雄骗她的经过说了,直听得郎戈瞠目结舌、心惊肉跳。

好半天他都没有作声。

东野焜道:“秦师兄已非当年之秦师兄,他利欲熏心,已入歧途,还信口开河编了一套谎言来骗你。须知金龙会与元奸勾结,图谋不轨,弃天下苍生不顾,为逞一己之利……”

郎戈头一抬,接口道:“二师兄,不必说了,你们的话,我会找秦师兄对证。”

“只要师弟心有警觉,不听秦师兄谎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人家一说就信!”

“师弟,师傅近况到底如何了,我想与师弟一同去探望师傅,不知师弟何时动身?”

“明天一早。”

“明天?那好极了,愚兄随师弟走一趟。”

“不必了,秦师兄和我一同前往。”

“什么?他愿回山了?”

东野焜与凌晓玉对个眼色,两人十分惊异,但转念一想,他要学功夫,不去不行,也就释然。

郎戈道:“不错,你很意外是不是?”

“也不尽然,他想把绝技骗到手。”

“胡说,他已……”郎戈差点想说,他已把功夫学到了手,但仍然去探望师傅,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猛然觉醒,便把话改了:“他已经决定,回山探望师傅,至于想学绝技,又有什么不对?”

“秦师兄助纣为虐,学了绝技只会对天下人有害。小师弟应将秦师兄的作为,如实禀告师傅,请师傅教训,使他悬崖勒马。”

郎戈火了,他可不容许人家把污泥浊水泼到师兄身上,便大声道:“你不过是一面之辞,你怎知我会相信你?让我来揭穿你的把戏吧,你串通了这位俞姑娘,编造出离奇的故事来欺哄我,以对秦师兄不利。告诉你们三位,别做梦了,我可不是好蒙骗的,去哄三岁小孩吧,我长着一对眼睛,不会自己看么?”

东野焜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师弟竟是这般不好对付,说的明明是真的,他却不相信,你有什么办法?

凌晓玉怔了怔,但马上就有了说词,不像东野焜张口结舌,再难置喙。

她道:“俞小姐是位姑娘,能自己污自己的清白么?你我都是女儿身,不妨将心比己,好好想想,倘若是自己,又该如何?”

这话一出口,东野焜更是瞠目结舌,郎戈小师弟是女儿身?真是天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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