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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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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牛眼一翻:“金汉斗,人呢?”

金汉斗冷声道:“人给你们劫走了,叫老夫哪儿去找?”

胖和尚道:“谁说我们劫走的?”

宋星瞧见镇乾坤王国安、毒砂掌李德贵全在。www.mengyuanshucheng.com便冷笑一声:“本大侠瞧见这个王国安、李德贵挟持着明德禅师在开封走呢!”

王国安、李德贵不安地瞪了他一眼。

胖和尚喝道:“原来就是你小子玩的手脚,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金汉斗怒道:“休要无理取闹,快把拙荆与犬子放了。”

胖和尚嘿嘿笑道:“放人么?没那么容易的,你若交不出倪浩,要你交出一样东西也是可以的。”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

“在下不知道。”

“好,就算你不知,告诉你,‘宝鼎神丹秘笈’,什么时候交来,就什么时候放人。”

金汉斗吃了一惊:“什么,‘宝鼎神丹秘笈’?真是闻所未闻,让在下哪儿去找?”

胖和尚不耐烦了:“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你瞧瞧你才会死心!”

随即对左右喝道:“把人现出来给他瞧瞧,免得他舍不得交了秘籍!”

适才带领金宋二人上山的汉子,抬头向侧面山崖上喝了声:“放人!”

金汉斗、宋星也随之仰望。

只见陡壁上露了两个头出来,随即又缩了回去。俄倾,只见一男一女被四肢倒攒捆在一起,从悬崖上放下来,放到两丈左右,便停止了,两个大汉手执钢刀,比个要砍绳索的架式,望着下面的首领。

金汉斗心胆惧寒,大叫一声:“秀娥、天祥!”

悬崖上随即传来两声微弱的应答:

“夫君……”

“爹爹……”

胖和尚狞笑道:“瞧见了么,只要你敢动一动,上面就把绳索砍断,到那时你就只有拣两团肉饼回去了,哈哈!”

金汉斗气得浑身颤抖:“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牲,我金汉斗与你等无冤无仇,却这般狠毒,你们……”

宋星赶忙以传音入密对金汉斗道:“前辈要处之泰然,不可在贼人面前失态,先假意答允对方条件,再设法救援夫人和令郎。”

金汉斗闯荡江湖一生,自持功力很强,闻言忙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和尚道:“听清条件了吗?什么时候把‘宝鼎神丹秘笈’交来,什么时候就放人!”

金汉斗道:“一言为定!但届时何处与你等联络?”

和尚道:“这个么,也容易,明年七夕到此地换人,再不交出秘笈,必失活口!”

金汉斗道:“请教法号。”

和尚冷笑道:“歧山四凶禽座下黑符令主屠龙大佛爷是也!”

金汉斗道:“原来是歧山四凶禽座下,失敬、失敬,今日暂时别过,他日再来领教!”

屠龙和尚喝道:“限期一年,决不再延,明年七夕到此交货,届时领人,无货可交过时收尸!”

“限期一年,时间太长,今日了结,彼此两便!”崖上突然传来人声。

众人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年青人立在悬崖上,笑嘻嘻地望着他们。悬崖上吊着的两个人质,已是无影无踪。

金汉斗、宋星见是李剑心,人必已被救出,当下欣喜若狂。

李剑心喝道:“还不快走,等待何时!”

金宋反应敏捷,立即腾起身形,向谷外掠去,几个起落间,听到后面一片杂乱,料敌已追来,便将功夫提足,如腾云驾雾,瞬间跃到了山顶,接着马不停蹄,掠到了上山小道上。

但是,他们担心李剑心带着两个伤号行动不变,怕被屠龙和尚一伙人截住,便没有再跑,停下来商议。

宋星道:“不知李兄弟从何处绕下山?”

金汉斗略一思忖:“就在此地等等看。”

话声未了,就听后面有人道:“二位,等什么?快走!”

两人吃了一惊,回头一瞧,天,李剑心一手挟一人,正在他们身后四丈多的地方。

宋星惊得连声叫道:“好兄弟,好本领,在下算服了。”

他嘴里说着,脚并未停下,与金汉斗两人全力飞跃。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尽管已把功力提到十成,可半步也没赶上李剑心,仍然和李剑心保持着四丈距离。

宋星本是江湖上后起的高手,一身功力足以傲视江湖,今日与李剑心一较,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句古训,半点不假。对李剑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多时,他们已下了泰山。

金汉斗接过妻子,将她背在背上,金天祥仍由李剑心背着,走不多时,总算雇到一辆马车,遂由金汉斗与妻子儿子同乘,李剑心,宋星则走在车后,以抵挡追来的匪人。

黄昏时分,他们进了泰安城,找了间大客栈住下。李剑心忙着替金夫人和金天祥诊脉。

倪秀娥年届五十,但容貌秀丽,毫不显老,只因受了折磨,又被点了穴道,人已憔悴不堪。至于金天祥,年龄不过二十四岁,生得方面大耳,十分英俊,几个月的摧残,人只剩皮包骨头。

李剑心探查母子二人受的禁制,立即以元阳神功替二人冲穴。不大会,母子先后解了穴道。为防止激动伤体,李剑心点了二人睡穴,让他们休息一夜,有话明日再说。

宋星这才有机会问李剑心救人的经过。

原来,李剑心先是隐在山崖上,待黑衣人带走金宋时,他便跟在后面。到坡地时,他离金宋二人十多丈。屠龙和尚让手下将倪秀娥母子吊下来,他当即展开幻影迷踪从侧上了山崖。山崖上有四个黑衣人土匪把风,两个手持钢刀作砍绳状。李剑心毫不费力就点倒了他们,将倪秀娥母子救起,当即点了他们的睡穴,然后出声接屠龙和尚的话,诱使他们包抄追赶自己。其实,他并不从其地方向远遁,等屠龙和尚一干人众两侧包抄上崖时,他立即施展幻影迷踪,将功力提到极限。安然从匪人中间穿过,所以并不比金宋慢多少。

在李剑心说来,轻描淡写,听进金宋二人耳里,却是十分震骇,连金汉斗也无从估计李剑心的功力到底多高。就别说认识他不久的宋星了。

经过说完,又议论起今日之事。

李剑心道:“当年倪老前辈出家修行,家中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会记错么?”

金汉斗道:“决不会记错,那是老人家出家五年后派人通知的。”

“那派来的人什么模样,还有记忆么?”

“是个不会武功的市民,毫不起眼,现在连模样也忘了。”

“倪前辈出家的事,就是此人告知的,家中人谁也没见,是么?”

“是的。老人家让那人转告说,已经看破红尘,被一高僧点化,如果家中人还有孝心,就不要来扰乱清修。老人家既这般说,还有谁能没有孝心,去违反老人家的心愿?”

“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家中人都没见过他老人家一面?”

“是的,现在想起来好不悔也!”

宋星岔言道:“今日在洞中听见的明德法师,会不会是假的呢?”

金汉斗想了想,道:“此老不会武功,想来不会有假,不过,也要防万一。”

李剑心又问:“上两月贤父女到玉峰山寻访倪老前辈时,一点也未看有什么不妥么?”

“我父女二人到了寺院,知客僧出来接待,提及明德禅师,知客僧答称禅师已走、出外访道,未提到何处拜佛。当时,我父女十分失望,未及细问明德禅师的情形,比如说,禅师到此十二年,法体可安啦之类,要是这般问问,也许就会明白老人家到底在不在此地了,只怪当时救人心切,闻知倪老人家不在,当即赶回。咳,现在悔之莫及!”

“由此看来,倪老前辈并未在玉峰山出家,那么,是谁来告诉家中的?在下是指那个暗中主使的人。他派人通知家中,倪前辈已出家,法号明德。明德禅师确有其人,今日洞中见了。那么,主使的人一定认识明德禅师,否则怎会说得准确?因此,要寻找这主使人,还得着落在明德禅师身上,说不定禅师也认识他。”

宋星一拍大腿:“对呀,小兄弟这番剖析入情入理,我们需找明德禅师一查。”

金汉斗叹道:“明德禅师落在来历不明的红衣姑娘那帮人手中,天知道去哪里了。”

剑心道:“红衣姑娘要找的也是倪老前辈,明德禅师既然不是,想来不会为难于他。怕只怕屠龙和尚那般人,还不知道禅师并非倪老前辈,一发现他的踪迹就会抓了他,老禅师百口莫辩,只怕要吃许多苦头。而我们也无法找到他。”

宋星道:“兄弟所虑极是,我们得想出个办法来才好。不过,想起来也真怪,倪老前辈身上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秘密呢?”

金汉斗道:“按今日屠龙和尚所言,要我以什么‘宝鼎神丹秘笈’换人,莫不是与这本秘录有关?”

剑心道:“时下我们所知不多,就暂以此为根据,慢慢追查个水落石出。”

宋星道:“屠龙和尚一帮人必不甘心,只怕今夜找来呢。”

剑心道:“住在此地本不妥。但连夜奔波又怕伯母和大哥受不住。”

金汉斗恨声道:“老夫恨不得劈了他们这伙畜性!”

宋星道:“他们人手多,防不胜防。依在下看,还是避一避的好。”

金汉斗压下心头火气,道:“四凶禽座下,高手如云,如果四凶禽中到了一禽,事情也很麻烦,为安全计,只好连夜出城。”

剑心也赞同,于是金汉斗背负倪秀娥,李剑心背负金天样。宋星断后,在屋中留下银子,从后窗跃出,越屋而去。

一夜狂奔,黎明时分已到董庄城外。

剑心将倪秀娥、金天祥解了穴,两人悠悠醒来。

在一片树林里,彼此谈起了遭遇。

倪秀娥母子受伤被俘。蒙面人用一辆马车将二人运走。母子二人均被点了睡穴,浑然不觉走了几天和到了什么地方。

醒来时,发现似在一茅舍里,地处荒僻,周围无人,到处树林障眼。

金天祥随即被带走,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媚女子审问倪秀娥。

“你父亲倪浩何处去了?”

“不知道。”

“想吃些苦头么?”

“当真不知道。”

“你听说过阴魂搜脉大法么?”

倪秀娥不禁一凛:“听说过又怎样?”

“那就该知道厉害。”

“你们找我父亲作甚?”

“向他要件东西。”

“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老父离家十二载,至今音讯全无,怎能知道他有什么东西令你们志在必得?”

“向他要一本书。”

“书?什么书?”

“别多问。”

“你们好狠那!杀我弟全家,屠尽飞凤镖局上下百余人,你们是什么人?飞凤与尔等何冤何仇,竟下此毒手?”

那女的哈哈大笑:“待你那老鬼父亲落网,连你也要宰了呢!”

“无耻!”

“倪女侠,想骂就骂好了,我们‘四凶禽’座下、早就被江湖上骂得不亦乐乎。不过,骂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倪女侠也不例外。”说着突然伸手给了倪秀娥两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以后,审问时断时续,话题总围绕倪浩和“一本书”。不过,他们也没给母子俩上酷刑,只是让他们饿一顿饱一顿,甚至两三天不给吃的,直到后来,又把他们点了睡穴,醒来后已在山崖上,四肢被倒背捆着,用根粗绳吊在崖边,听到金汉斗声音时,还以为在梦中呢。

经过讲完,众人不胜唏嘘。

金汉斗也讲了大概经过,直听得母子两人惊骇不已。

母子俩又向李剑心、宋星感谢一番。

剑心道:“且进城吃些东西,待伯母、大哥精神好些,在下替二位扎几个穴位,就可恢复精力,以应事变。”

众人均点头赞成。

进城后,找了家旅店众人饱餐一顿,人人精神大振。

剑心替倪秀娥、金天祥扎针,并以内力贯注,使两人形同健康之人,完全可以应敌了。

倪秀娥是行家,岂有不知之理,心下甚为感激,道:“李公子以真气度我母子二人,大伤元气,减损了功力,令我十分不安,其实,公子何必……”

剑心忙摇手道:“伯母不必如此,在下耗损些功力无妨,只需调息就能恢复的。”说着便盘膝打座,运功调息了。

众人都十分感动。要知练武人的真气比什么都珍贵,岂能布施于人?但李剑心就是这么做的,使倪秀娥、金天祥功力大增,而自己却减损了功力。

金汉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功力比过去增加不少,首先得益于李剑心为他运功疗伤,其次才是练天星内功心法。如今妻子儿子又受患于他,真不知要如何报答才好。

而宋星心里却想,要说侠义,剑心这人才是真侠义,不惜亏损功力助人的人,天下只怕不多,即使他当场运气调元,也绝难恢复原来功力,能够交上这样一个朋友,也不枉到世上来走一遭。

一顿饭功夫过去,李剑心似乎还未醒来,这比往日他运功调息的时间长,自然是亏损较多的缘故。直到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只见他头上白雾缭绕,使众人吃惊的是,白雾中隐现红光,而且散出一股奇热,忙各运功相抗,但李剑心却已醒来。

“累各位久等了。”

金汉斗道:“大恩不言谢,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商议决定。”

剑心道:“金前辈一家回关爷处,以便倪前辈、金大哥调养,宋兄还请护送。”

汉斗道:“你呢?”

剑心道:“敌暗我明,处处被动,在下拟再上泰安,寻找屠龙和尚一伙人,暗查其巢穴,然后回关爷处,再商对策。”

倪秀娥道:“少侠以真力度我母子,功力已然大减,必再觅地调息,少侠孤身一人,令人放心不下。”

剑心道:“此去为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容易泄露行踪,剑心一切小心就是。”

金汉斗道:“不如请宋大侠与你去,好有个照应。”

剑心道:“屠龙和尚欲图前辈一家,力量弱了,只怕不妥!”

宋星自然想与李剑心同去,但金氏一家安全非同小可,两者权衡、还是送金氏一门更为重要。当下,便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计议已定,双方互道珍重别过。

李剑心随即离开小店,大步过街,又往泰安而去。

傍晚,进了泰安城。便寻了家大客店住下,此店名叫“福安客店”,一共有三进院子,第三进是两层楼房。剑心住在楼上西厢房。

漱洗完毕,便到街上寻找酒楼。离“福安”不远,有座“鸿运酒楼”,只见灯火辉煌,十分热闹。他本不喜吵闹之处,但为了寻找线索,便不妨去热闹处坐坐。

上得楼来,只见宾客满座,座无虚席,小二忙过来接待,将他带到只坐着一个年青客人的桌子上,将他安顿坐下,随即背诵了一大串菜目,请他点菜。他点了三菜一汤,然后朝四座观看。

终于,他运气好,竟看到了那个叫镇乾坤王国安的家伙,正和五个人围坐大嚼。那五人俱都带着兵刃,想必是同伙。

“喂,你这个人架子好大啊,干么不理人家?”同桌的年轻人忽然开口了。

声音娇脆,听得耳熟。

剑心一怔,回过头来朝对方一看,可不,面熟得很呢,只不知在哪儿见过。

这年青人生得好俊,头戴方巾,一袭白袍,温文尔雅,一时看得呆了。

书生掩口一笑,嚷道:“咦,呆呆看着人家作甚,不害臊么?”

剑心脸一红,忙道:“不知何处会过兄台,在下一时记忆不起,故多看了两眼,得罪之处莫怪。”

“谁怪你来着?你是真记不得小……记不得在下啦?”

剑心困惑地摇摇头,他当真想不起来。

“哟,真是贵人多忘事哩,才隔一天就不认人了!”

“在下深感抱歉之至!”

“就由你去猜吧,喂,你怎么又回到泰安来了?”

剑心心道,此人好怪,怎么一副女子腔,刚想到这儿,忽然大悟,原来是她!便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回道:“有急事啊!”

“什么事?”

“既是见过面的熟人,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再来为的是一个老和尚。”

“找和尚?”书生“噗哧”一笑,“莫不你要出家?”

“在下还没娶妻,怎舍得去当和尚?”

“你……没羞,不正经,人家好好问你,胡扯些作甚?”

“老实话啊,怎么不正经了?莫非兄台就一辈子打光棍?”

“你……好啦好啦,不谈这些。你找和尚干什么?”

剑心故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和尚一向诚心礼佛,却被一帮不讲理的强人抢走,这叫在下如何不着急?”

“有什么可急的啊?”

“本来那和尚也被我找到了,可是……”

“怎么了?”

“那伙强人中有个姑娘……”

“那姑娘怎样?说呀!”书生紧张了。

“那个姑娘啊,人倒长得不错,可说是貌美如花,俊俏得很。”

“啊,真的么?”书生高兴得绽开了笑脸。

“可惜,人虽美,心却……”

“心又怎么了?”书生关切起来。

“那姑娘人虽好看,却是个蛮不讲理的丫头,她啊,凶得很哩!眼睛一瞪如虎,银牙一咬似狼,她……”

他没有机会讲完,因为对方动了手。

一只鸡翅迎面电闪般向他飞来,他其实早有准备,这鸡翅本来就是扔来塞他嘴的。就老实不客气张嘴咬住,立即伸手取下,撕啃起来。倒把那书生看得目瞪口呆,她原以为这至少要让他掉两颗牙齿的。

书生一咬牙,举起筷子就要动手。

剑心忙道:“姑娘住手,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书生瞅他一眼:“你干么骂人?”

剑心道:“在下是后来认出姑娘的,但又拿捏不准,就以言相试,果然……”

“以言相试定要骂人家是老虎是狼么?今日不说出个理来,姑娘可不饶你!”

剑心道:“开开玩笑嘛,又不是存心骂人,姑娘该量大些才是。”

“哟,闹了半天,反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在下得罪姑娘,罪该吃鸡翅,在下就把姑娘玉手亲赐,立即吃掉.以赎罪行。”

“嘻……”姑娘忍不住笑了,看你在洞中时蛮老实的,原来也这般油嘴滑舌!”

剑心叹息道:“这也是走江湖的呀。”

“你叫什么名字?”

剑心一想,这姑娘来路不清。可不能再提真名,免得又惹麻烦,便胡诌道:“在下姓白,名华,姑娘芳名可否示之?”

白华者,白话也。

姑娘道:“人家姓曹,名金玉。”

“金玉?唔,金玉良言,这名字取得好!”

“又来胡说了。”

“姑娘怎么扮了男装到此消遣?那两个凶霸霸的大红小红姑娘呢?”

“什么凶霸霸的?又想吃鸡翅了?”

这时小二端来了剑心点的菜饭,两人便未说话。

小二一走,曹金玉续道:“我来这里当然有事,要不谁耐烦到这种嘈杂的地方来?”

“姑娘有何事?”

“别问我,该我来问你。你究竟来干什么?”

“来找老和尚。”

“你又来了,找老和尚作甚?我已派人送他回玉峰山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剑心自然高兴。

“哦,姑娘原来是个大善人,好心人……”

“不对,是大恶人,眼睛瞪起来像老虎,牙齿咬起来……你这个人真坏死了!”

剑心嘻嘻一笑:“姑娘到这儿来干什么?”

“为了那个家伙,看见么,喏,那中间的一个,看见了?”

剑心一凛,她也跟踪镇乾坤王国安。该设法摸摸她的来路。

没等开口,姑娘反问他了。

“喂,那天你们上山,没和那帮人动手么?是怎么回来的?人救出来了么?”

剑心脑子转了几转,决定半真半假:“那天上山,没和人家动手,姑娘不是警告过我们么?说他们厉害着哩……”

“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头大着呢!”

“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主子更是惹不起,所以……”

“不就是歧山四凶禽么?”

“胡说八道!”姑娘一下变了脸色,“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是屠龙和尚说的呀!”

“这群畜牲,凭他也配?我……”姑娘神情激动。但忽然停住不说了。

剑心却不得不小心了。

“凭他也配?”,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这姑娘与“四凶禽”有关?联想起宋星说与大红小红动手的情形,那就八成不离谱了。

姑娘心絮似乎乱了,再也没心思说话,剑心也不好再烦她。

俄顷,姑娘忽然站起,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丢下一锭银子。玉人已杳。

李剑心呆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窦。

他匆匆吃罢饭,见王国安等人也起了身,便跟在后面下楼来。

王国安来到街上,朝那几个人一抱拳:“各位,恒山见!”

剑心听得清楚,心中一惊,莫非他们要到恒山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决心弄个明白,便远远跟着王国安。

王国安黄汤灌足,东摇西晃,拐进了一条巷。李剑心施展幻影迷踪,刹那赶上将他点倒,扛起就往城处掠去。

到了郊外,解了穴道,早点了他手臂肩井穴和膝上环跳穴。

剑心问:“你在四凶禽座下,充当什么职司?”

王国安并不强硬,道:“小的充当泰山分舵主。”

“四凶禽现居何处?”

“小的确实不知。”

“你见过‘四凶禽’了?多大年岁!”

“小的没见过。”

“你们最近有何行动?”

“没……没有……”

“到恒山去干什么?”

“这……”

“说!”

“去剿灭恒山派。”

“什么时候?”

“八月中秋晚上。”

“‘四凶禽’要去么?”

“听说有一位要去。”

“你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小的性命要紧,请大侠饶命!”

“滚!”剑心替他解了穴。

回到‘福安旅店’,剑心觉得踏实了许多,虽不知四凶禽老巢,但却侦知了彼等血洗恒山派的阴谋,这可是极重大的消息,该马上到恒山派去通报。

他决定明日动身。

他要在恒山与敌一决雌雄。

李剑心穿河北,插山西,一路晓行夜宿。

他是初次独自出远门,全靠问路,囊中盘缠则还充裕,因此他不慌不忙。

他打听得要到恒山,可经过五台,便打主意到五台看看,最好能打听些情况。

五台山乃佛教名山、由五座山峰组成。峰顶平坦宽敞,就像人工垒积的土台一般,因而得五台之名。

这五座山峰各为其名,东南名曰望海峰,西台名曰挂月峰,南台名曰锦绣峰,北台名曰叶斗峰,中台名日翠岩峰。

可这五台派在哪一峰哪一座寺庙,他根本不知,便闯到五台峰内的小镇,思忖着慢慢打听,小镇人烟稠密,有几间客舍,规模不大。

他来到一家名叫“朝佛”的旅店。

门口坐着个叫化子,一颗白花花的头埋在双膝中中间,似在打瞌睡,地上放着一个脏碗,一根细长竹子做的打狗棍。

这么大的年纪还在乞讨,当真可怜,他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轻轻放在老乞儿碗中,然后准备迈进旅舍大门。

可他没能迈得进去,刚一动腿,便被一条细长的竹棍给挡住了。

他不禁一怔,马上意会是怎么回事了,便又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弯腰放进碗里。

给一个老乞儿七两银子!

掌柜的看呆了。

剑心想,这回该可以进去了吧?

可是,他刚一迈腿,那根细溜溜的竹竿,居然又横截在他的腿上。

他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的银子和一两许的碎银,弯腰放在碗里。

整整十两!只有多,不会少。

掌柜的又惊又气,骂道:“哪里来的恶丐?怎敢如此无礼,讹诈客人。”

李剑心笑道:“这是我自愿给的,掌柜的你就不必说了吧。”

掌柜的愤愤然道:“足足十两银子!这钱是好赚的么?客官,看你是外地人,出远门可要节省盘缠啊!”

剑心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自己节省些也就过去了。”

他于是第三次迈步要跨进客店。

这次,细棍子没有再拦住他,他安然进了店里。

可是,他后面又接着来了一人。

此人也是个年青人,背负一把青铜剑,模样英俊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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