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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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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没回来, 林柚柚披着一件藕荷色衫子,坐到床头,随后拿起一本书看打发时间。

只是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竟打起了瞌睡来。

头发丝丝缕缕耷在脸颊上, 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 连带身子也歪了, 身上的书滑到了地上,眼看着整个人也要栽到床下来。

周穆回来之时, 正好看见妹妹歪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模样,忙不迭大踏步过去,扶住妹妹的脑袋。妹妹的睡颜落入他的掌中,也没醒来,双眸闭着呼吸均匀, 显出几分恬静温婉。

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想来妹妹刚洗过澡。

周穆动作轻缓, 把林柚柚的头慢慢放到枕头上。

睡梦中的女子翻了个身, 面朝向里侧。

周穆忙了一天,浑身的风尘, 断不能这样睡下, 以往他和林柚柚都在房内的屏风后沐浴,但如今妹妹睡着了,他怕吵到她, 悄悄开门去净室洗漱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 妹妹居然醒了,正坐在床中央。

长长的乌发散落在肩头,烛光里妹妹朝他望来, 唇边擒着浅笑。

或许是刚刚才睡醒的缘故,她两颊染着红晕,眸光莹莹,似含了三春之水,身上的月白中衣不算整齐,领口处豁着,她也没注意。

整个人和白天时的状态大有不同,呈现出一种稠艳妩媚来。

周穆眸色深深地望着她。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柚柚笑着问。

他并没打算回答,缓步走过去,俯身,双手撑到床上,右腿跪上来,靠近林柚柚。

独属于哥哥的气息将林柚柚包裹,许久没有闻到哥哥身上的味道,如今陡然闻见,她突然很想亲亲哥哥。

女子这样想时,已经在周穆颊边落下一吻。

周穆愣了一下,怎么这事儿叫妹妹抢了先?赶紧一口撅住她的唇瓣,化被动为主动。

久别重逢的第一吻显得绵长又温柔。

亲吻的间隙,林柚柚想,若是今夜哥哥要继续,她一定忍住疼。

只是没想到,最后周穆放开了她,将她揽入怀里躺到床上,声音轻柔:“今夜太晚了,咱们睡吧。”

林柚柚点头:“嗯。”

想来哥哥一路风尘仆仆回来,还没得到休息又去了宫里,定是累极了。

她安静地枕着他的手臂,将双手搭在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周穆睁着眼看着帐顶。他的确有些累了,从小到大的心愿得以完成,总算为父亲报了仇。

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仿佛还在眼前,不过好在,都结束了,他的身边躺着他的媳妇,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疲乏的心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间,他也合上了眼。

皇帝念他们外出历练辛苦,特地放了三日的假。第二日周穆一早就醒来了,醒来后他就拿手撑着头看妹妹。

妹妹还睡着。

太阳渐渐升起,从不远处的碧纱窗透进来,晒到床上。

周穆见一束光照到了妹妹的脸上,恐她被照醒,他挪了一下身子,将阳光挡在身后。

妹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似乎都瘦了一些,退却了一点小姑娘家家的青涩,倒是透出些许趋向成熟的妩媚来。

他俯下身,在妹妹脸颊上落下一吻。

以至于林柚柚没被太阳照醒,倒是被脸上的异样感给弄醒了。

她抬手揉着眼睛,睡得有些恍惚,还道是哥哥没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待会儿得给哥哥的树浇水,结果一睁眼,哥哥就近在咫尺。

她才想起昨天。

兴奋得拿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哥哥,醒来就看见你真好。”然后凑上去就亲了一口。

周穆愣了一下。

阳光明媚的清晨,刚刚睡醒的小媳妇,他突然想做点别的什么。

于是,他抬手扣住林柚柚的后脑勺,攫住她的唇。

轻柔地亲吻起来。

如今他们是夫妻,又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亲吻的间隙,周穆自然而然地将扣在她后脑上的手收下来,胡乱揉摸。

只是还没摸到什么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手和嘴都戛然而止。

周大娘在门外喊:“起来了吗,穆儿,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什么人?周穆依依不舍地再在妹妹嘴上啜了一口,才冲门外道:“好,这就来。”

又回头冲妹妹一笑:“待会儿继续。”

林柚柚愣了愣,随后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两人穿好衣裳一道走出门,来到前厅,果然,一队穿着宫差服的男子们站在厅里,领队的拿着一卷黄色的卷轴。

林柚柚瞥见那卷轴,觉得有些眼熟。上一回哥哥中武状元时那圣旨也这颜色,正想着,宫差便开始宣读旨意来。

众人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震南将军穆江堰之妻周氏,温良恭俭,忠孝和顺,特封为五品柔嘉夫人。”

圣旨言简意赅,宣读完毕之后,公差们把圣旨交给周大娘,道了喜便离开了。

周大娘怔忪地捧着圣旨。

林柚柚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皇上会突然下旨封娘为五品夫人?震南将军?原来公公从前是一个将军吗?

“穆儿,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周大娘问向儿子。这怎么可能呢?皇上怎么会封一个“罪人”之妻为五品夫人?

周穆将娘扶起来,三人坐到厅里。

“娘,你听我慢慢说。”

……

林柚柚听着这一切,她总算知道哥哥一家曾经发生的事。怪道小时候在村子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们常常都以鄙夷的眼光看娘,时不时还会言语讥讽几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公曾被判死刑,罪名还是勾结边疆的叛匪。幸亏先帝没有下令株连九族,否则娘和哥哥都要受到连累。

林柚柚也是此刻才知道,原来哥哥这次去南州,不单单上了战场,甚至还带着部队杀进了叛匪的老巢,拿到了当年构陷公公的证据,斩了匪头的首级,还连带挖了那叛匪在朝廷中的倚仗。便是那位薛莹姑娘的父亲。

等周穆说完这一切,周大娘的一双眼睛早红了,抬起袖子随意擦了擦,良久也没说话。

末了站起来:“我回房里呆一会儿。”说完就匆匆离开。

林柚柚有些担忧,预追过去,被周穆阻止道:“别去,让娘静静吧,不用担心。”

林柚柚点头:“嗯。”

“我们出去走走吧。”

周穆牵住妹妹的手,出了门四处散步去了。

周大娘回房后,捏着那一卷金黄的圣旨,坐在窗前发呆。

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着她与相公当年生活的画面,那些画面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退却原本色彩,变得有些苍白。可仍旧还记得,他少年将军,一身锦衣狐裘带着十里聘礼来到周家村提亲,引得村里无数人家艳羡。

后来,他们成了亲,不久后,便有了孩子,他们原本过着平淡又悠长的日子,可就在穆儿六岁那一年,天降冤祸,从此,他们这个家失去了支撑,他们在上京饱受白眼,她一度快撑不下去。因此,她带着穆儿回了乡下生活,这日子一晃便是十多年过去,她原本对为夫洗冤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幽幽的历史岁月,从来不缺冤亡之人。却没想到,穆儿那孩子竟如此执着。

周大娘愣着神,窗外蓝天白云,院中绿树成荫,十分安静。可忽然,这静谧的画面里,陡然闪过一段灰色的影子。

周大娘惊得站了起来,但思绪一转,又坐了回去。

她知道是谁。

这人怎么老神出鬼没的?在她面前从来不正常露脸。

“既然来了,就下来坐坐。”

房顶上,穷极道人抿了抿唇。

“要是不下来你就走吧。”

周大娘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出现在窗边。

穷极偷瞥了一眼窗内,妇人的眼眶微微发红。

穷极在心里努了努力,再努了努力,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别难过,是好事。”

周大娘已经调整好情绪,起身靠着窗棂,一只手放在窗台上撑着下巴,笑道:“你一个世外中人,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比我快。”

穷极:“……”

“对了,叫你给我找的药找到了吗?”

“算是找到了。”

周大娘兴奋道:“那你给我啊。”

穷极掏了掏衣袖,从宽大的道袍袖摆里掏出一只小白瓶。

周大娘一把夺过来:“这是什么药?”

“一口相思。”

“一口相思?为啥叫这奇奇怪怪的名字?吃了真的没事吧?”

穷极一甩拂尘,自信地捋了捋胡须:“我做的药何时失败过?”

“你做的?”周大娘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道,“你一个万年单身老道士还会做这种药?”

穷极被她笑得心里毛毛的:“我回观里了。”

周大娘一把拉住他:“你等等,我怎么知道这有用没用,你别拿我儿子当试验。”

穷极低头看了眼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不动声色后退一步躲开:“我试过。”

周大娘:“?”

尔后又听他说:“有用。”

周大娘:“噗——”

周大娘神秘兮兮靠近:“啥感觉?”

穷极老脸一热,转身:“我真的走了。”说完,一个纵身,飞上对面的屋檐遁走了。

周大娘还在招手:“你跑什么啊?切。”小小药瓶子拿到手里转了转,心思也跟着转了转。

那臭老道别的不说,其实炼药这技能的确不错,他是穆儿师父,总不能害穆儿,姑且寻个机会试试。

乖儿子,等着娘,拯救你的□□。周大娘阴测测一笑。

那边厢,正带着妹妹逛街的周穆,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哥哥,你怎么了?”林柚柚看着周穆问。

“没什么,可能是阳光太刺眼。今天想去哪儿玩儿?”

林柚柚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的地方。

于是,二人在街上随便走了走,便回家去了。

来到院子里,周穆这才注意到那棵小柏树:“新种下的?”

林柚柚伸手抚摸着那柏树的小枝桠:“这是我和娘给你请的命树呢。”

“命树?”周穆将那小柏树打量了一番,未置可否。

“该松松土了。”林柚柚跑到房间里拿出来一只小铁锹。

捞起裙子墩身在小柏树底下一铲子一铲子地松起土来。

周穆付着手站在她身后看她动作,妹妹小小一只蹲在地上,铲土的样子认真极了。妹妹将这树照顾得这样好,想来费了不少功夫。他的命树嘛,媳妇照顾好是正常事。唇边不自觉擒起一点浅笑。

“啊——”忽然,林柚柚惊叫了一声。

周穆忙蹲下身查看:“怎么了?”就看见妹妹左手的食指上凭空多了一道口子,正冒着殷虹的鲜血。

想来是不小心被铁锹划伤的。

周穆凝眉,托起妹妹的左手:“怎么这样不小心?”

林柚柚将右手上的铁锹扔下,去擦眼睛。

周穆见了她这动作,又去看她眼睛:“眼睛又怎么了?”说着,拿开妹妹擦眼睛的手。

一看,妹妹的双眼红得跟小兔子似的,泪珠儿也挂在了睫毛上。

周穆将眉凝得更深了:“这么疼吗?都哭了,那赶紧回房上点药。”

林柚柚一边被他拖着往屋子里走,一边还拿手擦着眼睛道:“不是,刚刚一铁锹子有泥沙进眼睛了。”

周穆:“我还不知道你,一点疼就要叫的,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林柚柚:“?不是,是真眼睛进沙了。”

“你们女子不承认自己在哭的时候,惯常都说眼睛进沙了。”

“不是,真的,你信我,真的是进沙了!”

“行了行了,是进沙了,我信你。”周穆懒得和她争,他的妹妹他还不了解吗,小时候随随便便说两句重话都要哭的,娇气得很。

林柚柚:“???不是,你还是没信啊,是真进了沙!”

周穆将人拖到床边坐下,去取了药来,先用干净的巾子擦去了血渍,再撒上药粉。

白色的药末接触到伤口,林柚柚不禁龇了一下牙:“嘶——”这一回眼睛里真就情不自禁浸了点泪花花出来。

周穆见了,心里好笑,看吧,还说不是被疼哭的。

入夜,一家子吃了饭,各自回了房。周穆去书房里看了会儿书,林柚柚则在屋内床上坐着等哥哥。

她想,待会儿哥哥进来,她要不要先脱好了钻被子里等他呢?

毕竟今早的事还没下文呢。如今二人已是夫妻,总不能一直不圆房干睡觉吧?今夜,她势必忍着疼!绝不打退堂鼓了。

她决定将外衫脱了,去找了一身夏日里穿的纱棉中衣。料子极薄,在烛光里显得有些透。她坐在床中央,低头看了看自己。

白里还透着一丢丢粉。

林柚柚面颊一红,甚为满意。只是,内心里总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放浪……

算了,那就放浪嘛,总归是在自家夫君面前。

周穆看完书走进房间,就看见妹妹坐在床上,听到他的动静,抬眸望过来,目光莹莹的,还带着一点羞涩。

她今夜穿了一身轻纱中衣,烛光透过轻纱勾勒出她纤巧的肩部线条,以及盈盈一握的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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