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大白话,他也敢提笔往上写!
林居安轻咳一声:“这次可别叫我给你回信。”
林柚柚咬唇,害怕爹爹误会。万一爹爹真认为哥哥的文章水平就这个样子,认为他的确中不了进士,直接否了她和哥哥之间的约定,可就惨了。况且,哥哥这两次的信,如此的不堪入眼,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认为哥哥是个孟浪之人。
于是,她尽量挽回:“哥哥写文章时可不是这样的,他从前也不这样,大概是他不知道书信该怎么写吧……”
林居安抿唇:“我看他会写得很。”
林柚柚:“……他之前真不是这样的。”
林深也抿唇:“他之前啥样咱们就不知道了,总之你俩自己知道就行。”
林柚柚被说得红了脸,想解释一下,正要张口,就看见爹爹和表哥双双抿着唇转身离开了。
林柚柚尴尬得要死,捏着信回房间去。
坐在窗边,研墨提笔回信:哥哥,你的信已收到,可是为何信封写着爹爹的名字,他看见了,我可羞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
周家村那边,周穆收到信,展开来看,嘴角扬起。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妹妹羞恼的模样,周穆心情好得出奇。
日子便在两人的书信往来中,渐渐入了秋。
林柚柚听说这几日便是各州府举行乡试的日子,她心里莫名的紧张,甚至跑去上京城郊的文曲星庙许愿祈福,保佑哥哥考试顺利。
以前她从不在意哥哥的功名之路,他考中或者不考中,对她而言,哥哥都是学神。可是现在,爹爹立了规矩,哥哥必须中了进士才可以娶她,是以如今她担忧不已。
虽说哥哥在读书方面天赋极高,但她还是害怕,万一,万一呢……
不,没有万一。
哥哥一定可以的!
眼看时间挨过发榜之日,林柚柚开始期待,依照往日书信来往的时间,半个月后大概就能收到哥哥的信,信上必定会说考试的结果。
结果,这一次的信却未能按时收到。
半个月过去,甚至又半个月过去。
林柚柚始终没有再收到哥哥的来信。
她开始担忧起来。莫不是哥哥这一次没考好,心情沮丧,觉得无颜给自己写信?
不行不行,她得写信问问。
于是,她便紧赶慢赶地写了一封信。时值夜晚,信写好后也只能等明日一早寄。
她将信装进信封,再滴了蜡封口,做完这些后,她才忧心忡忡地走到床边,宽了外衫打算上床睡觉。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抬手摸了摸心口,那一处猩红的“标记”早已淡化。
思绪飘到他们离别那夜,想一想,如今已隔了数月。
那夜哥哥吻自己耳廓和吸裹标志时的情形,这些时日总会不经意在她脑海里闪过。
每每想起,她都不禁面红耳赤。
这两日来了葵水。不知为何,每次来葵水时想起和哥哥做的那些事,胸膛都会变得涨疼涨疼的。
现下又是如此。
她下意识抬手揉一揉,妄图缓解一点不适感。
她一边揉一边踢了鞋子躺进被窝里。
谁知,刚一躺下,就听见一个声音自床里侧的暗处传来:
“别揉了,再揉下去我保不齐会亲自帮你。”
林柚柚被吓了一大跳,旋即坐起来。
现下已经吹了烛台,四周漆黑一片。
只是这声音对她而言太过熟悉,冷静下来之后,她很快反应过来,是哥哥!
“哥哥!你回来啦!”林柚柚兴奋道,说着,已经循着声音扑向床里侧。
只是四周漆黑一片,她根本看不见哥哥的具体位置,辨着大致方位,结结实实一扑。
还真叫她给扑中了,只是……
她一胳膊揽住的,是哥哥的脑袋,下意识往自己身前一按。
而后,她自己便愣住了。
而黑暗里,夜视能力极好的周穆,也愣住了。
他被迫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
他身若油煎,他呼吸不畅。
周穆:“……”来到上京,纵使抵达安顿好后已是入夜,他也忍不住第一时间就来见她。
只是,妹妹这接风洗尘的方式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