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裤腿卷上去。”

“哦……”

林柚柚依言开始卷裤腿。

“腿搭到我腿上, 我才看得见。”既然要上药，就要有上药的样子。

林柚柚撩开裤角，露出一段纤长笔直的腿, 搭到周穆膝盖上。

莲瓣似的玉足就那么毫不羞涩地抵住了他的腹部。

周穆不在意, 低头看那腿, 灯光下，原本白玉似的肌肤如镀了一层朦胧金雾。

磨痕在内侧, 单这么看只能看见一点红痕, 周穆担心她内侧磨得更严重, 几乎是无意识的, 他伸出手, 将腿向外掰一点。

哥哥的手触到身上, 带着干燥的温意, 林柚柚腿上的肌肉微微一缩。

周穆自然感受到了, 他装作无事发生。

光线不太好, 他将桌上的烛台拿到手上，一只手掰开，一只手擒烛台。

妹妹实在太娇气了，也没骑多久的马，居然挺大一片磨红。要不就是二叔家的马鞍子不好。

将药水倒一点到手掌上，酱色的药汁在掌心聚集, 手按到磨红的地方，轻柔晕开。

他怕按疼小姑娘, 动作极尽轻柔，小姑娘倒是的确不觉得疼了，只是比疼还难受。

没按两下林柚柚就缩了缩腿，周穆下意识按住, 抬眸看她，眸色在灯光里闪着光：“别动。”

刚说完才察觉妹妹正咬着唇瓣，像朵沾了露水的桃花带着些许羞涩。

周穆忽而喉头发痒，轻咳一声。

一时间氛围陷入诡异寂静，随后尬死。

窗外的风吹动灯火，兄妹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轻摇，将挨未挨。

周穆深觉这样下去不行，以后不能每一回和妹妹独处都这样尬吧——自从给妹妹看了那种书，他们会于某次独处的某个时间点突然陷入离奇的尬死。有时候在家中随便一个角落遇到，只要隔得近一点，一不注意就立刻尬死。单纯的尬死也就算了，关键是尬死之后，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冲动画面。

不行，这怎么行……

周穆为了打破这局面，再一次倒了一点药在手上：“继续。”

手掌开始婆娑，轻按，左右，上下，药汁将白玉上的红色痕迹萃染成酱黄色。

周穆觉得这个时候或许开开玩笑会好一点，于是他故作无意地笑道：“你腿上的颜色让我突然想起一个事。”

林柚柚完全不明白哥哥在说什么，杏眼懵懂地看着他。

周穆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你看我这手法像不像腊月里腌制酱猪肉，也是这样抹料的。”

林柚柚：“……？？！！”

“你才是酱猪肉！”林柚柚一时间忘了尴尬，直接爆起反驳。

“索性你的皮比猪皮吸收更快。”

“哥哥！”林柚柚气呼呼。

“另一只。”

林柚柚撤了这只换上另一只腿，嘴里嘟囔着：“猪皮哪有我的皮嫩！”

周穆顺着这话感受了一下手底的质感，他一直都知道妹妹身上肌肤嫩，但从来没仔细感受过，现在细品一下，那当真是滑腻若凝脂。

周穆一时间没有回答，默默地涂着药汁。

上完药后，把瓶塞盖回去。周穆随口道：“手感是要比猪皮好许多。”

林柚柚：“……”

“药擦好了，你去睡吧，我该回房间了。”

说着，周穆预站起身来，林柚柚一个心急，也要起身，谁知裤腿没整理好，一不注意就绊了一下，就那么往前扑去。

林柚柚一愣，就要从哥哥怀里起身。谁知突然一双大掌按住在了她的脊背上。

随后就听哥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么想抱？下次和我主动说就是。”

林柚柚：“？”她抬起脑袋来，看见哥哥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而后又听他道：“不必假装跌倒。”

林柚柚挣扎：“我没有，我是真摔。”

周穆又将怀里人按回去：“那就是真的吧，我信你。”

得，那就是不信呗。

不过她瞬间想通了，他也是想抱哥哥的嘛，那就抱吧。

于是，她伸手搂住了哥哥的腰。

“那就抱抱呗。”林柚柚蹭了蹭脑袋，“反正以后我是你媳妇嘛。”

闻言，周穆沉默片刻，林柚柚这个傻丫头，仿佛把做他媳妇当成了责任似的。说她不是心甘情愿吧，又不是，说她是全身心甘愿的吧，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哎，终究是他亲自养大的媳妇还没有完全熟透，上次拔苗助长效果虽然有，但似乎并不明显，除了让彼此偶尔陷入尬死。

两个年轻人这么抱一起，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地上交叠的影子。

“哥哥，我们到了上京后，你真的要去见我爹爹吗？”

“自然，难不成我跟着你旅游吗？”

林柚柚开心地在他怀里继续蹭，几乎是无意识的一些动作，从前无数个夜里相拥而眠也这样抱着蹭来着，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了。

只是蹭完之后又有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

例如她心里会升起一种暖暖的、满满的感觉。致使她蹭了一下后，又忍不住再蹭了一下。

而周穆亦是如此，喉结已经滚动无数下了，渴死了，待会指定得灌一大壶水。

男女抱一起久了就会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

比如林柚柚感受到了一团滚烫，随后再也不敢乱蹭了。

如今她知道了那是怎么一回事，有些怕那东西，可怕归怕，心里居然并不排斥讨厌，她贴着，温度很舒服。

周穆知道妹妹一定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怕妹妹嫌弃，放开了她。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林柚柚身前的温度一下被抽空，心里也跟着一空：“哥哥，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周穆站起来，见桌上有水，忙倒了一杯灌下去，喉咙的干痒暂时得到缓解。

“不陪了，陪久了怕出事。”

林柚柚如今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她的羞耻心在哥哥面前还是十分薄弱。

伸手拉起一点哥哥的衣摆：“你就陪陪我吧，到了上京我必定要留在那里陪爹爹，你肯定呆不了多久就要回甜水镇，你要照顾干娘，秋天还要去省城参加考试，我们大约也就这路上的相处时间了。”

周穆默默地看着已被喝空的杯子，妹妹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半点能反驳的余地，他不能自私地把妹妹从她父亲身边抢走。他们的确只有路上这么一点时间。

他索性俯身，将妹妹一把横抱起来，使妹妹坐在他的双腿上，他则坐到凳子上。

妹妹乖巧地依偎在他胸膛，能清晰听到哥哥强有力的心跳。

干这么抱了一会儿后，林柚柚抬起脑袋来，她也不是想说话，就只是看一看哥哥，哥哥兴许意有所感，也低下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开始不约而同地向彼此靠近，随后鼻间相对。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得湿润缠绵，哪怕从前千百次的亲近，也丝毫不减此刻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