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手还捏了捏。

周穆只觉得脑子快炸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即刻阻止这个行为，但心里又有另一个恶魔在驱使着他。

继续, 就这样, 继续下去, 甚至不要停。

还是头一次这样，感觉过分强烈, 理智与恶魔在他的脑海里打得不可开交, 难分胜负。在没有分出孰胜孰败时, 表现在少年的脸上, 是一种死机的呆滞。

林柚柚见哥哥不说话, 艄公掌舵摇了摇：“哥哥, 你怎么了？”

初经事的少年哪里承受得了？她也只是随手一摇, 可在少年这里却是地动山摇。

一颤。

林柚柚语带兴奋：“哇, 怎么抽了一下？”

林柚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察觉只要她动，哥哥也会跟着抽，便恶作剧一般多动了两下。

周穆只觉自己置身于一艘小船，身子随着水波飘啊荡啊，始终无法安定下来。又似心口被雷击了一下，进而浑身如过电一般, 刺激得他几预消亡。

这个时候宛若拉满的弓，面对妹妹无知的挑衅, 只要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收住。

周穆是个正常的男子。

情动处若风过荷塘，荷叶偏向。突然，周穆翻身而起，将挑衅之人压在底下, 一下子占据绝对高地，这是一个主导姿势。

若是他想，便可为所欲为。

林柚柚一惊：“哥哥？”却见哥哥的双眸十分迷离地看着她，好似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翳，吹不散，化不开。

仿佛他的眼里面住着什么洪水猛兽，只要哥哥将它们释放出来，直接能将她拆吃入腹。

有些可怕，有些骇人。

林柚柚不想玩儿了，她想抽回手，奈何手已经被哥哥压住，根本抽不回来。

姑娘微微皱眉：“哥哥，我不来了，你放开我吧。”

少年并没有理她，而是猛然扎进了她的耳侧处，林柚柚不明所以，只能听到极重的呼吸声。

“哥哥？”

“闭嘴！”

周穆忍，再忍！

心里默默念起清心诀。

林柚柚不明白哥哥趴着在干什么，但也并没说话，等着哥哥做下一步动作。

良久过去，哥哥总算抬起头来。

再看时，哥哥眼中已恢复清明，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厉气息。

周穆起身，一把拿开妹妹的手。

“以后不能碰了！”冷着脸，皱着眉，语气暴躁，像是生了好大的气一样。

林柚柚被唬住了，呆呆地望着哥哥。

周穆站到床下，背对着她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等再次转身看向床上时，才察觉被子里的人眼眶红红。

原本准备说两句话就离开房间的周穆，无奈地捏了捏额角：

“你哭什么？”

想哭的是他好不好？他刚刚差点儿就控制不住了。

林柚柚轻轻抽抽着：“哥哥，你好凶。”声音委屈巴巴。

周穆长叹一声，下意识就要坐到床边安抚，在将要坐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什么，弹起来，直接去窗台下，搬来凳子放到离床沿三尺的距离，坐下。

“林柚柚，我不是在冲你发脾气，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只是……”

半天没说出口，少年认栽：“是我，是我的问题，怪我没有教好你。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如今也十四岁了，有些方面的知识确实应该懂一点了。”

林柚柚躲在被窝里看着哥哥，哥哥逆着窗户照进来的光，看不清神情，他的语气透着一种清醒的无奈。这让林柚柚感到自己当真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越发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流出来。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才捏着玩了一下。”少女委屈又不服，“再说了，你不是也捏过我吗？”

周穆一怔，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一时语塞。

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周穆起身，手背到身后，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再睡一会儿自己起来，我去镇上一趟。”

说着，转身走出房间。

林柚柚撑起身子来在身后喊他：“哥哥，你去镇上做什么？现在时辰尚早。”

周穆自然没有再回答她，已经出院子去了。

林柚柚只好悻悻地躺回去，拉过被子，把头蒙住，蒙得头脑发热了又钻出来。

呜呜呜，她好像真做错事了。

将手伸出被窝，她看向那只手，那只作孽的手。

少女的手掌小巧，指节纤长，半空里，她轻轻蜷握手指，露出掌中硕大的圆柱形空隙。

拇指和蜷曲的四指间还有相当一部分距离。

方才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少女蓦然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拍打下去。

叫你手欠！

瞧瞧，惹哥哥生气了吧！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哥哥与她也有互相不能触碰的地方，即便平时再亲密无间，也有私人领域和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