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啥想起来给我买红色的衣裳啊？”林柚柚想了一下，她的寝衣一般都是月白色或者藕荷色，从来都没有在里面穿过那样喜庆鲜亮的颜色。

“因为可以套住全身啊。”

刚说完的周穆一愣：？？？

林柚柚：“？？？”

周大娘：“？？？”

所以是什么意思？

周穆表示，好吧其实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了，今天的周大娘是挂在柠檬树上的周大娘。

*

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新的一学期。

新学年开学，林柚柚就有点沮丧，因为哥哥和她以后上学都不同路了。哥哥去府城念书，她则还留在甜水镇的学堂。

她原本想着，没有哥哥，有好朋友楚玉也行吧。

可是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楚玉就没来过，她曾偷偷的去问张绪，张绪这货似乎光长身高和年纪，没长聪明劲儿，挠着脑袋支支吾吾：“楚玉叫我先不许告诉你们。”

林柚柚就更好奇了，“所以楚玉到底怎么了？”忽而又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她好着呢。”他其实很想说啊，但楚玉不让他说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听楚玉的话，但总之就是一看见楚玉哭他就没辙，“你就别问了，楚玉说她自己告诉你。”

切，不说就不说嘛。

但林柚柚隐约想到了一点点可能，或许……她可能要吃楚玉和张绪的喜酒了？

学堂里凡事十三岁往上走的姑娘，一年总会有几个辍学，辍学不久就会传出她们嫁人的消息。

当然，男子也经常消失，他们不是去了府城更高级的学堂读书，就是也回家成亲去了——好多男子成亲后，就要开始学习怎么操持家业。家里有生意的学着打理，家里有田地的要学着种田地，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之主，要学着养家，所以也不来学堂了。

其实真正留下来继续读书的很少，参加仕途考试的，好些县试都过不了，更别提其他。

果不其然，张绪在读了半学期后，也不来了。

就在再度进入冬日之时，她总算接到了张绪和楚玉的请帖。

林柚柚太过兴奋，当即就跑去楚玉家找她。

自从楚玉不上学，林柚柚会偶尔去楚玉家里玩儿，他们家看门的老仆都认得，她来的时候，就那么径直跑进了楚玉房间。

“天呐！！楚玉，你再过一个月就真的要嫁给张绪啦？？”由于太过激动，进门槛时还差点绊一跤。

楚玉彼时正坐在屋里绣鸳鸯呢，闻言抬头，声音带着笑：“瞧你激动的，还以为你也要嫁了呢。”

林柚柚坐到她身边，看了看她手里红彤彤的枕头面儿，鸳鸯就快要绣好了。

“楚玉楚玉，那以后我还可以找你玩吗？听说嫁人后，你们这种做生意的人家，女子要呆在家里算账打理家务。”

“哪有那么夸张，算账自然有账房先生，还是可以找我玩，不过得去张绪家找我。”说后半句时，楚玉脸蛋微红。

咦，楚玉的脸怎么突然红了，看起来有些热的样子，不过现在是冬天呢，难不成是脚边的地笼烧得太旺？

“楚玉，你是不是很热呀？”

楚玉含羞摇摇头：“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我看你脸蛋红红的。”林柚柚歪着脑袋观察她的额头有没有冒汗，结果发现她说完这句话后，楚玉的脸更红了。

“楚玉，你到底怎么了？”她有些担忧，伸手摸上楚玉的脸蛋。

呀，好烫哦！

“楚玉，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楚玉轻轻打掉在自己额头上乱摸的手：“哎呀，你别摸了，我没发烧。”

林柚柚只得老实地缩回手：“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嘛？”

楚玉站起来，走到里屋的床上坐下，林柚柚屁颠屁颠跟进去，还一直追着问，当真是一脸担忧。

楚玉：“……”

真不知道林柚柚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不是本身对一些事情不敏感，就是他家的有些方面教育出了点问题，要不就是两个原因都有。

也是个十三岁的丫头了，按道理成女儿家也就在这一两年，想她也是十三来的葵水……

楚玉被林柚柚问得心烦，干脆道：“我没事，我脸烫是因为刚刚地笼太热。”

林柚柚想，果然如此哦，那她就放心了。

楚玉心思一转，不动声色地问道：“柚柚，过完这个年你就吃十四的饭了，你……有没有……来那个？”

“啊？哪个啊？”姑娘眨着一双干净无辜的杏眼，看起来是真的没太明白那个是哪个。

“就是……女子长大后，每个月来一次那个。”

林柚柚想了想，每个月都要来一次？那不是哥哥吗，哥哥现在去府城读书，上半年还好，每六天还能回来一天，下半年就是每一个月回来一次了，据说是要准备明年的府试。不过楚玉应该问的不是这个。

“没有，你来了吗？”虽然不懂，但不妨碍林柚柚瞎问一气。

楚玉又红了红脸：“当然啦，我可比你大两岁呢！再说了，没来那个成亲之后怎么洞……”楚玉觉得自己要臊死了，啊啊啊为什么要说这个！然后直接闭上了嘴。

林柚柚托着下巴盯着楚玉。她好奇怪哦，以前可是一门心思要当侠女的，现在怎么看起来扭扭捏捏的？要嫁人的女子就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来了那个之后就会成这样？

所以那个是哪个？

楚玉好像也没有再和她探讨这个问题的样子，林柚柚便没追着问。

“柚柚，以前就听你说，你和师父商量好了，等你再大些就给你找婆家，这么几年过去，你那婆家有眉目了吗？”

楚玉嘴巴闭够了，决定关心关心好姐妹的终身大事。

“啊？”林柚柚还在想那个是哪个的问题，乍听到楚玉问，下意识道，“哦，哥哥还没给我找呢，他如今在府城学习，可忙了，哪有功夫管这小事。”

“哦……”楚玉八卦兮兮凑近，“那要不还是你俩成亲得了。”

“那怎么行？他是我哥哥！别说我了，他也不同意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

林柚柚笃定道：“咱们从小到大都说好了，怎么可能轻易变哦。”

楚玉想了一下之前他俩在她面前的相处模式，好像看着是很亲兄妹的样子。

离开楚玉家，林柚柚又想了一下关于“那个”的问题，女子每月来一次，她好像隐约知道一点，但又不是太明白。

想起干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腰酸腹痛，去茅厕也比较勤，似乎是和肚子有关系。

回想起班里的一些女生，凡是比她大个一两岁的，好像都有这毛病。

但她们每一次来了“那个”后，似乎都十分的讳莫如深，缩在自己的位置上，连课间的一些小游戏都不会参加。

有的甚至连脸色都变得苍白。

哎，来那个好像很惨的样子。

那么，那个到底是哪个啊？她啥时候来那个呢？有点怕怕。

好巧不巧的，就在下个月，她就被迫知道那个是哪个了。并且一度把周穆尴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