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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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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发威,瞪起眼来令人害怕,机灵的弟兄赶紧去通报。www.xiaoxiaocom.com

一刻钟后,阴大执法大步走进,秦宝宝奇道:“你有什么贵事?”

阴离魂晃着一串钥匙,道:“恭禧出狱。”

门开走出来,秦宝宝撇嘴道:“对每一个能走出刑堂的人,你都会说上一句”恭禧出狱“?真荒唐,又不是坐牢。”

阴离魂伴他出来,大声道:“入刑堂的犯人,没有人是走出去,不是横着抬出,便是用爬的出门。”

关门前又看了刘嫂一眼,嘿嘿冷笑。

秦宝宝白他一眼,道:“大执法很喜欢吓人?”

阴离魂深沉的道:“我只是把真实的情形说出来。”

看出现今不会用刑,秦宝宝放心的出刑堂,道:“大哥呢?钥匙不是在他身上?”

阴离魂道:“魁首不在总坛,交待你想出来时便放人。”

秦宝宝歪着头斜睨阴离魂:“大哥上那儿?大执法知道否?”

阴离魂摇头。

回到游园梳洗一番,小棒头兴冲冲端来一碗猪脚面线,笑嘻嘻道“恭禧出狱,吃腕面线冲冲楣气。”

秦宝宝眼珠子一转,捉弄心又起,装出可怜样:“小棒头,我好寂寞,好可怜,宛如没人要的孩子。”

小棒头被唬得一楞一楞,道:“怎么会呢?少爷,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

秦宝宝穿男装就叫“少爷”,他自己也习惯多了,恶作剧之心却未因而灭失,唉声叹气:

“我受禁时,都没有人愿意进来陪我,让我一个人寂寞,现在吃猪脚面线也是自己一个,太没意思了,如果有人愿意进去坐一天牢,出来陪我吃面线多好?”

愈说愈伤心,躺在床上,用被蒙住头,抽搐伤心得被子都抖动不已。

小棒头安慰半天地无效,脱口道:“那我去坐牢,明天一起吃猪脚面线好不好?”

秦宝宝藏在被里,声音混浊:“不好,太晚了,我已经出狱,今天不吃猪脚面线,会把楣气带到明天去。”

小棒头道:“你本来就讨厌油腻腻的猪脚,它对你起不了作用,所以你不会有楣气的。”

“真的?”

秦宝宝咕哝道:“你愿意去刑堂被关?”

想到刑堂的阴森,小棒头有点怕怕,又要装出勇敢的样子:“少爷能住上三天,我小棒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区区一日吓不了我。”

秦宝宝照样做缩头乌龟,道:“我不信,你是在安慰我,不是真的愿意去住。”

说着好象更伤心,被子抖得更厉害。

小棒头愈加不忍心,大声道:“我现在就去住。”说完就大步要赴刑堂。

“咯咯……哈哈……”

秦宝宝笑得直打跌,指着小棒头:“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咯咯…

…“

原来他刚才是笑得被子直抖,而不是哭得被子直抖,只因没有声响,小棒头才大意失江山,又上了当,气得直踱脚,道:“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吃吃笑着,秦宝宝跳下床,走近她斜睨着道:“真的不理?”

小棒头看出不妙,却固执使气道:“绝对不理。”

泛起恶作剧时特有的笑容,秦宝宝道。:“我早知道有这种后果,女大不中留嘛,有了新人忘旧人,站在这里的若是马泰那家伙,你呀,嘻嘻……”

小棒头不让他说完,朝他捉去,秦宝宝早有防备,一溜烟的跑,二人一个追一个跑,嘻嘻哈哈和叫声不绝,整个游园又充满了生气:只要秦宝宝这小子不死,这世界似乎永远不会安静?

xxx且抛开那烦人的小鬼,一笔难述二头事。

骑着黑仔,卫紫衣单独下山,没有什么大事,京城几处生意需要查询一下,这原本不必他亲自出马,但他自愿冒着冷冽寒气出门。

不为什么,只因他一肚子的不舒服需要舒散一下,暂时离开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很可恨的小家伙。

雪已小得多,放着黑仔慢步,倒别有一番诗意,心情也为之开朗,自己也忍不住为这几日的强颜欢笑觉得可笑。

怎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他还那么幼稚天真,慢慢跟他解释,他一定会懂的。

当然,他挺固执任性,一定会讲出许多歪理来反驳,所以要耐着性子剖析事情的真相让他了解,他很聪明,应该可以让他放弃己见。

不要发火,千万不能发怒,将他弄哭了,事情就不好收拾,反过来,他会用眼泪来软化我的心,那就糟了。

真是天杀的,堂堂“金龙社”的大当家,人人敬仰畏惧的“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被一个尚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的小小子,弄得心神不宁,传说出去,可闹笑话了。

真是命里的小魔星!

卫紫衣摇首苦笑。

吸口凉气,放开心情,决定回去后立刻劝宝宝出刑堂,好好跟他说一说。

斗气?

那实在太没意思了,而且也不值得,只为一名女刺客而伤害彼此感情,相信宝宝也不愿事情变成这样。

卫紫衣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想清楚一切,才发觉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不禁为这几天的幼稚感到好笑。

哈哈笑了起来,摸摸柔顺的马鬃,道:“黑仔,黑仔,加把劲,下次出门一定带着宝宝来欺负你,哈哈…………”

仿佛也感染了主人的愉快,黑仔也“啡啡”叫了起来,脚步轻快,很快下了“子午岭”,再穿过这一片荒地,五里外就是市镇了。

这时,忽然──有如鬼影般,不知从那儿蹦出来四名黑衣蒙面的人堵着路中央,卫紫衣勒住马缰,在他们一丈外停马,好整以暇的道:“冲着我来的?”

右边那名声音粗野的大汉,简短的道:“卫紫衣?”

卫紫衣笑了,道:“四位是有备而来,这问题不是问得太蠢了么?”

那汉子冷道:“怕弄错人,不得不问上一句。”

摊摊手,卫紫衣道:“现在证明我是,瞧你们这副打扮,大概是跟刘嫂一伙的,目的也一样?”

那汉子大喝道:“杀!”

四人,八把钢刀,使的是双刀法,配合巧妙地立刻将卫紫衣围在中间,黑仔也感受到强烈的杀气似的啡啡不已,卫紫衣抚它毛发道:“乖点,你乃神驹良马,应该沉得住气。”

黑仔果然呆立不动,卫紫衣腾身而起,四人立即如影随形的跟上,八把钢刀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卫紫衣:旋空中,卫紫衣披风扬起,长剑寒光凛凛,劲风沉沉,四名刺客赤光的刀影,也像排山倒海般一阵强似一阵,配合巧妙,显见平时均是匹人联手,有了良好的默契。

银剑成点成面的纵横,将虚实融为一体,使真幻合成一片,卫紫衣挂肩的披风更有如一片紫云罩泄,让四人杀不近身。

哈哈大笑,卫紫衣道:“四位身手极佳,正好陪我松散筋骨。”

话说得轻松,其实敢上前向卫紫衣挑战,自然不会是二流低手,卫紫衣万分不敢大意,那四名大汉更是一副不打算让卫紫衣活过明天,招招往计命伤杀。

恍若极光电闪,卫紫衣暴移四步,恰巧躲过了四汉雷霆万钧的八把钢刀,六十四手冷厉的杀招:清啸一声,卫紫衣策动攻势的就是方才发话的的那汉子,个子较矮,目光却最冷酷无情的那厮,于是,他身形急进,银剑穿刺,凌厉的攻击那矮汉。

矮汉极快的避闪,但快不过卫紫衣的手中剑,“嗤”一声,胸膛已裂开一条四寸长的细缝──也幸亏躲得快,心脏得以不抛头露面。

这似乎激怒了四个黑衣汉子,八刀旋流似千弧串月,凌厉泼辣的卷向卫紫衣。

卫紫衣拿出阎罗手段,银剑划出漫天晶凝莹光,半步不退,银剑猝颤,一副扇形的光弧便漫布身前!

“嗷!”

一声低短的惨叫,已经有一人闪得慢,开膛破肚,横死当场。

没有人退,六刀──剩下六刀快狠无伦的急泻密集发出,这三人身前都已见血,却没有一点退却之色。

突然间,并列的流光形成一片山似,那样排山倒海,威力万钧的朝卫紫衣罩了下来。

卫紫衣飞旋避闪,但那三人仿佛已笕准卫紫衣闪略的刀位,急跟猛进,六刀冷芒眩映,划伤了卫紫衣使剑的右手!

三人得手,那矮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任你有通天本事,也躲不过我兄弟四人的围攻。”

卫紫衣站在那里,任由点滴的血液流淌,神色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不寻常的镇静,双目沉定的拟视对方,声音是那么安详:“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人能让我见血,不得不承认你们是很高明的杀手,但隔着你们胜我的关口,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矮汉志得意满的声音:“不太远,你卫紫衣擅用右手剑,只消重伤你右手,你就同废人无异,刚才便宜了你,这下我们会狠狠拽断你的右臂。”

笑了,卫紫衣道:“你倒很自信。”

矮汉冷硬的道:“我一向自信,我兄弟四人出道多年,尚未败过今碰上你,便伤亡一个,这笔帐,我们会讨回来。”

卫紫衣平淡的道:“我想留下活口,所以一直不使出绝招,现在我决定,留下你一命,其余二条,便由区区代阎王收回。”

矮汉怒道:“看看是谁收谁的命。”

将银剑交到左手,卫紫衣微笑道:“一名杀手,最忌讳是心浮气躁,你仁兄尚须锻练。”

矮汉强抑怒气,注意卫紫衣的动作:“你用左手?”

卫紫衣淡淡的道:“我向来不太忍心虐待自己,右手虽只受点不大不小的伤,但也该休息喘口气,只好以左手来奉陪,相信不会令贤昆仲失望。”

矮汉硬声道:“恐怕你要倒霉了。”

仅剩的三名刺客,互相望一眼,由眼神里,他们达成了默契,沟通了心意,于是,骤然间,那矮汉厉啸如泣,虎扑向前:“嗷──”

矮汉惨叫一声,二条光秃的臂膀,已少了二双手掌,那悲愤和疼痛是可以想象,卫紫衣似不愿他叫得太大声,以剑代指点了他七八处穴道,减少血流,不能动也不能叫,然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我说要留下你一条命,就一定办到,现在你相信自己的企图很愚蠢了吧!”

说着溜了一眼不想逃走的另二人。

“剩下你们二个,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警告,我的左手剑不比右手剑慢,甚至快了那么一点。”

卫紫衣是个左拐子,秦宝宝也是左拐子,只因从小被教导以右手为主,左手为辅,但左拐子是很难更正,长大后就成了左右皆是能手。

这事极少人知道。

愈少人知道愈好,必要时,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甚至可以扳回颓势。

剩下的二人,丝毫没有退却之色,这是杀手的悲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于是,二双暴虐又狠酷的眼眸里燃烧一片血也似的人,闷声不响的朗上圈杀,冷芒本来在二人的手里闪缩,眨眼间,却宛似流光一样暴泻至卫紫衣面门之前!

银剑灿灿毫光如雷,“削”声锐响,身形飞旋,漫天的剑影交织成眩目的光芒任呼啸中暴卷敌人。

幽冥大九式最残酷的一招──勾魂使者!

一片片密密将天地窒满的各式各样的光影,俱由锋利无比的剑刃所形成,锐面破空,带起的划破天际的厉啸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千万个鬼魂在哭号!

二名硬汉再也便不起来,身上黑色紧身衣片片飞舞,夹着细碎的血肉片片飞舞,哀嚎着,狂吼着,然后,一剑一个,结束他们的痛苦。

雪白的大地,变成一片修罗场。

不过,没关系,很快地,雪降又会掩埋这丑陋的一切。

卫紫衣这才拿出一片细竹,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半晌,八名紫衣儿郎飞奔而至,躬身行礼,行色间,均流露出对现场的惊疑和不解。

卫紫衣简短的吩咐:“我遇上刺客,死的三名拖去掩埋,受伤的那位交到总坛阴大执法,给他疗伤,不可让他有自尽的机会。”

八人齐声答应,其中一名注意卫紫衣的右臂:“魁首,你的伤…………”

挥挥手,卫紫衣道:“我还要上京城办事。”

临走前,拿下矮汉的面罩,果然跟他预期的一样,是个很陌生的面孔──杀手就好比幕后英雄,本领都很强,其面貌却令人陌生。

xxx“大哥受了伤?”

宝宝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问:“真的?”

小棒头从外头得来消息,就迫不及待跑来告诉小主人,肯定的点点头:“被四个人围攻,杀了三个,留下一个现在在刑堂,魁首自己也伤了右臂。”

秦宝宝有点生气道:“既然受伤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小棒头道:“听说伤的不重,魁首坚持要上京城办完事才回转。”

秦宝宝指着小棒头道:“你什么都是听说的,我要的是确实的消息。”

小棒头无辜道:“大家也都是听说的啊!”

眼珠子转了转,秦宝宝跳起来道:“我去找他算帐,真正岂有此理,怎么可以伤害我大哥,不可原谅!”

小棒头附和道:“是该好好教训那些大胆的东西。”

有人附和,秦宝宝更坚信一切错误都在刺客身上,蹦蹦跳跳跑进刑堂,大执法一看到这小麻烦就头痛,忙道:“魁首不在这里。”

秦宝宝尖嫩的嗓音高八瘦:“我在我刺客算帐,让我进去看看。”

阴离魂舒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你又来为刺客说项。”

秦宝宝撇撇嘴,道:“是我认识的么?我不会爱找麻烦。”

阴离魂道:“那就好,为了刘嫂的事,魁首很不高兴,这次你若再代为求情,魁首发起火来,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怕。”

嘴上说得硬气,其实心里还是怕怕的,卫紫衣平时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只要以冷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秦宝宝就知道撒娇耍赖都行不通了,更别提大发脾气。

阴离魂无法,只得命人打开刑堂铜门,领他到第六号小铁囚,见到矮汉光秃着的二条手臂和萎靡的精神,秦宝宝忘了要找他算帐的事,怜悯道:“真可怜,叫他以后怎么生活。”

阴离魂马上提高警觉,道:“宝宝,你不要滥用同情心,别忘了他是敌人。”

回头瞪他一眼,秦宝宝道:“我知道,但同情一下也不可以么?”

阴离魂有点受不起他的瞪眼,干笑道:“同情一下无妨,但记住不要同情太多。”

哼了哼,秦宝宝转向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伤害我大哥?我大哥是好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害别人?”

矮汉头一次抬眼正视他,立刻被这个俊美绝伦的孩子吸引住,但他说的话却引起他强烈的仇恨和不满,讥剌道:“卫紫衣是你大哥?他是好人,那天底下的好人未免太多了,看看我,想想我死去的兄弟,多么残忍的暴君,天下恐怕只有你认为他是好人。”

秦宝宝哼了哼,道:“你们不去招惹,我大哥会自动去找你们?得了吧,我都很明白,大哥极少主动去找人拼命,每次均是别人冒犯他,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顿了顿,又不屑道:“本来还有点可怜你,但是你自己贪财杀人,却将一切错失全推到我大哥身上,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矮汉怒道:“一个娃儿懂得什么?”

秦宝宝踱个方步,神气道:“我什么都懂,知道你是拿钱杀人的杀手,只要有人付出高价,什么人你都杀。”

矮汉身受痛楚,没精神跟他争,哼一声,不语。

秦宝宝露出可爱的笑容:“是谁派你来杀我大哥的,你大概不知道吧?”

矮汉不中激将法,硬不开口。

嘻嘻一笑,秦宝宝道:“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怕你不说,本来想教训你欺负我大哥,现在,算了,我决定不管这件事,你自己多保重,受不住酷刑时,请多斟酌保密有无价值。”

他有时天真得让人好笑,这时故作老成的姿态,更使阴离魂啼笑皆非,道:“你本来就不管事的,还说得那么动听。”

秦宝宝泛起恶作剧的笑容:“你们喜欢我管事?”

阴离魂想起他每次都愈帮愈忙,忙道:“不,不,你乖乖去等魁首回来,别在这儿了。”

秦宝宝却好象赖定了,跑去第一号囚室,问道:“你好不好?”

刘嫂笑道:“刚才分手,现在就问我好不好?”

撇撇嘴,秦宝宝道:“我是担心我一走,他们就乱来;你跟新来的那个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受酷刑。”

刘嫂很是感激道:“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真希望能侍奉你一辈子。”

“好啊。”

秦宝宝高兴道:“人相处贵在投缘,难得你能忍受我的怪癖,我跟大哥说,让我们在一起。”

阴离魂泼冷水、道:“这是不可能的,魁首绝不会收留一个敌人。”

秦宝宝辩道:“放她出来,不就是朋友了?”

阴离魂狠酷的望一眼刘嫂,道:“焉知这不是她脱身的鬼计?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像她这种想攀关系以求解开禁制,每年都会碰上一二个,宝宝,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秦宝宝道:“这怎么行,我可不爱半吊子,而且,你太偏见了。”

阴离魂冷道:“是你太天真了,人家说一句好话,你就高兴,还拿她当心腹,等会魁首回来知晓,小心又闹得不愉快。”

秦宝宝十足有信心的道:“我会好好跟大哥商量,大哥不是不明理的人。”

阴离魂加上一句:“也是不惯接受别人命令的人。”

秦宝宝鼻孔喷气,道:“我怎么敢命令大哥,商量一下也不成?”

阴离魂苦口婆心道:“魁首不会接受你这荒谬的意见,还是不要去碰钉子也罢。”

秦宝宝扮个鬼脸,道:“不同你争,总之,不会拜托你去求情,放心吧!”

阴离魂好笑道:“也没人愿意接这烫手山芋,换成别个人为刺客求情,魁首说不定早以帮规侍候,你知道违抗魁首命令要受什么惩罚?”

摇摇头,秦宝宝道:“大哥没有告诉我,再则那些臭规矩也不会用在我身上,所以没想到要问,大执法想告诉我什么?”

阴离魂面容一肃,正经道:“违抗魁首命令,要受抽筋剥皮之罪。”

秦宝宝“嗤”的笑道:“骗人,那有这么严重。”

阴离魂一本正经道:“要统治一个大帮会,必须严刑重赏,魁首是一帮的龙头,违抗他好比大臣违抗皇帝的御旨,立的就是一个”威“宇,不然谁肯臣服?”

秦宝宝吐吐小舌,道:“还好我跟大哥算私交,否则这层皮恐怕在二年前就被剥得一点不剩。”

阴难魂幸灾乐祸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还是少去惹他生气为妙。”

秦宝宝却好象捉到把柄似的,反过来教训道:“就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敢和大哥争,所以只有由我担任这不受欢迎的角色,这叫伸张正义!”

向来少有笑容的阴离魂,也不禁笑道:“什么正义?简直是不明事理的小娃儿,难怪魁首叹气你长不大。”

皱皱小鼻子,秦宝宝道:“大哥真的这么说?”

阴离魂扳着阎王脸,道:“我不善于说谎。”

秦宝宝不服道:“我懂得为别人设想,不表示长大了么?”

阴离魂冷道:“你是为敌人着想,不是为魁首设想。”

轻喟一声,秦宝宝道:“你与你们当家的,倒是一个鼻孔出气。”

阴离魂道:“你虽已取得领主等人的同情,对魁首多少有些影响力,但我相信他们不敢明着求情,站在他们的立场,这简直是敌我不分,有背叛的嫌疑。”

秦宝宝以白眼看人,道:“你们的规矩可真多,尤其在办事时,更显出繁文缛节一大套,这样很有意思?”

阴离魂奇道:“难道魁首都未曾向你解说?”

露出回忆的神色,秦宝宝道:“有,他说这样才井然有序,那时我就发现跟少林寺有点类似,其实”井然有序“有什么意思?

最好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大家忙得昏头转向才好玩哪!“他这一说,不由得使阴离魂毛骨悚然,回想过去几次,宝宝看人忙进忙出,自己闲着无聊,就加入动手,名为帮忙,其实是胡闹好玩,就宛如一捆很整齐的毛线,突然被一只猫弄得一团糟,不知从何理清。

虽然事后受到卫紫衣的训斥,但他已经玩够了,心满意足之下,事事表现顺从,卫紫衣看他有“忏悔”之意︵见鬼!︶也就不太加以追究。

就这样,秦宝宝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一次又一次的低首忏悔,他的顽皮胡闹就被传扬出去,人人尽知了。

向来胆大心细的阴大执法,回首往日的惨痛经验,立即在心中下个重大决定:等这个“小麻烦”一走,马上加派人手严守刑堂,铜门加重锁,只有他本身和几个亲信可以开门,至于送饭食,也由亲信开门、送入、关门,等闲不许人接近,以防这捣蛋鬼闲极无聊外加情心大发,来个“暗夜劫囚犯”,到时他只有吊颈了。

秦宝宝不理他想什么,问那矮汉道:“你四兄弟联手,只伤了我大哥右臂?”

阴离魂听了不对胃口,道:“这样还不够么?”

秦宝宝白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他四人合作只能令大哥受点小伤,本领不会太高绝,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阴离魂狠酷道:“有人嫌命长,我们就权充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秦宝宝注视矮汉的怎情,奇道:“这么被人抢白,还不会生气,不是修养特唬整,便是另有阴谋,前者我看不像,后者,又是什么阴谋?”

不以为然地,阴离魂道:“你这孩子的脑子太复杂,才会长不大,他关在此绝不可能有花样好变。”

想想也有道理,秦宝宝心中释然,哼着儿歌由刑堂,走到下岭的山口,踢雪玩儿,立刻有数名儿郎围上来,担心他突然冲下山似的。

不理他们,秦宝宝自顾玩耍,不一会,童心大发,朝着围在四周的儿郎猛踢雪,喷得他们一头一脸,不住向后退,每个人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宝宝的举动,再一次让宝宝感受到这堂口威严的一面,及对卫紫衣绝对的忠心。

本来他压根儿就不想下“子午岭”,只是等着卫紫衣回来,但社中弟兄对他那份紧张兮兮的模样,激起宝宝的好奇心,忖道:“在这里等跟下山等是一样,又可以趁此机会捉迷藏玩儿,不然平时这些人是不敢跟我一起恶作剧,趁这时候让他们表现一下,他们必定会很高兴。”

秦宝宝一厢情愿的想着,双脚动得更快,地上雪激飞,围住的儿郎不得又退几步,宝宝趁此冲下山,嘻嘻哈哈,快乐得很,大意失荆州的弟兄可愁眉苦脸,追了下去。

走不数丈,秦宝宝就被关卡的守卫截住,喝道:“快让路!”

守卫弟兄为首那人道:“魁首有令,不得放行。”

眼珠子骨碌碌的砖,秦宝宝见道旁长了数株大树,上头均有积雪,选棵最大的,腾身坐在树干上,双脚乱晃,朝着树下的儿郎扮鬼脸,嘻笑道:“我在此观雪景,可不可以呀?”

众人可头疼了,他在树上凉快,底下的人想走又不敢,也不可能命令他下来,只有耐着寒冷枯等。

秦宝宝居高临下,看见二人飞奔回总坛,知道是去请示大领主,双眼朝山下望,突然大叫一声:“大哥回来了──”

底下的人如闻雅乐,齐往下望,这时传来得意的笑声,一条白色人影趁他们转头不注意,冲下子午岭,才直呼“上当!”追了下去。

秦宝宝经功最拿手,却故意放慢行程,很快地,又在下一个关卡被堵住。

他一点也不着急,他不动,别人也不敢对他出手,直等到前面二批人快追到,突然向岭上冲回去,众人大惑不解,停步不追,前面的人甚至排开一条路,秦宝宝就等他们发呆这一刻,鹞子翻身,倒冲下岭,把三批人撇在后头,哈哈笑个不止,叫道:“你们又上当了,拜拜!”

众人气急败坏的追下去,心里直咒宝宝不得好死。

其实,想攻破这几层关卡,以秦宝宝功夫,得手的可能性很小,问题是他根本不动手,别人就不敢跟他动手动脚,才会中他的诡计。

秦宝宝一路逗着他们玩,在还没有到下一个关卡前,已眼尖看到一个黑点上来,必是黑仔无疑,表示卫紫衣要回来了,赶紧停下脚步,蹲身堆雪人,众弟兄不明所以,团团把他围住,个个喘气不已。

黑点愈来愈大,卫紫衣远远看见这怪样,骑近前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等他们告状,秦宝宝已排开众人,腾身上马,坐在卫紫衣身前,然后指着众儿郎,恶人先告状:“我跟他们玩捉迷藏,大哥,你手下这些人太紧张了。”

卫紫衣见宝宝主动出狱已是一怔,闻言皱眉道:“一定是你先顽皮。”

秦宝宝翻翻白眼,道:“大哥对我有成见,是不是?”

卫紫衣笑了笑,道:“不,这是我的经验谈;这些弟兄的性情、本事,我十分清楚,不可能肯和你玩耍,可以想象你是用诡计才能冲到这里。”

秦宝宝撇了撇嘴,道:“听说你受伤,我想在路口等你回来,这些人就个个如临大敌,所以我就和他们捉迷,可惜他们不太会玩,都太紧张了。”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你不明言,他们只道你想偷溜下山。”

秦宝宝抿嘴笑道:“说穿了,谁肯和我玩儿?”

卫紫衣策动马匹,缓缓上山,秦宝宝不忘跟方才捉迷藏的如伴扮个鬼脸,挥手再见,真使他们哭笑不得。

回总坛,秦宝宝非要看看卫紫衣的伤口不可,卫紫衣领受他的关怀,让宝宝扑上特制的药粉,卫紫衣问道:“你怎么想通要自动出狱?”

秦宝宝突地眼神一亮,道:“对了,我走出来问你一件事情的。”

卫紫衣道:“你问吧?”

包扎好惕口,秦宝宝露出烦恼之色,迟疑道:“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

心中有所警惕,卫紫衣道:“又是关于刘嫂的?”

秦宝宝点点头,卫紫衣起身道:“那就不必说了,你休息吧,大哥还有事,不陪你了。”

看着卫紫衣就要走出人门,秦宝宝突然道:“原来刘嫂说的没错,你在嫉妒,嫉妒我对她好,真是小心眼儿…………”

豁然转身,卫紫衣截口道:“她这么说?”

秦宝宝颔首道:“她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认为。”

卫紫衣叱道:“真是岂有此理,她说的你全信,我瞧你是中了她的毒素,不许你再去看她了。”

秦宝宝不服道:“你答应让我去看的。”

卫紫衣强忍心中不悦,道:“已经让你看了好几天,可没答应你看一辈子。”

秦宝宝顿足道:“你耍赖,大骗子,大哥是骗子………………”

“放肆!”

衒紫衣叱迶:“你学的礼教,都用到那里去了?”

秦宝宝辩道:“你做错了事,人家当然不服气。”

卫紫衣冷笑一声,平静心情,道:“我做错了什么事?”

秦宝宝张口结舌,卫紫衣乘胜追击,悠悠道:“没话可说,就表示你错,这次原谅你,希望你不要再干涉刘嫂的事,江湖上的恩怨,很多不是你想象中的单纯,我不愿你卷入这些是非。”

听得卫紫衣说的坚定,秦宝宝知道很难改变他,不禁泫然欲泣,卫紫衣心中一软,把他抱入怀里,柔声道:“宝宝,刘嫂的来历绝对不单纯,再加上今日刺杀大哥的四人,可见这是一连串的阴谋,在京城分社,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江湖上已经有六个帮派的首脑,先后遇刺,善化堂的堂主和华山掌门当场死亡,其余在垂死边缘…………”

秦宝宝插嘴道:“大和尚叔叔呢?”

卫紫衣笑道:“悟心大师武学修养在我之上,不会有事。”

秦宝宝道:“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卫紫衣一本正经道:“原因有待调查,所以刘嫂和捉到的那汉子绝不能放,必要时会用酷刑,你知道江湖人的嘴都很硬;我知道你看了不舒服,因此不愿你到刑堂,你听话,嗯?”

秦宝宝小声道:“我试探过刘嫂,她好象受逼迫,有很大的隐忧,大哥,你能不能给她伸辩的机会?”

沉思一会,卫紫衣道:“只消她诚实以对,我会吩咐大执法不要太为难她。”

秦宝宝凝视卫紫衣,道:“为何要问她,问那汉子不是一样?”

卫紫衣严肃道:“不要太感情用事,宝宝,也许在你看来,刘嫂比较像好人,但在我们心目中,刘嫂反而此那汉子更不可原谅,明吃官粮暗为盗的人,最令我痛恨。”

秦宝宝企图分辨:“她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等说完,卫紫衣截口道:“不要再讨论她的事,好不好?”

事到如今,秦宝宝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卫紫衣趁此离去。

这时,瑞雪大降,秦宝宝脑中运转频繁,忍不住昏昏欲睡,勉强回房,钻进被窝就不想再爬起来了。

醒来太阳已仰照大地,秦宝宝赖在床上,日光环扫四周一眼,忖道:“怎么办呢?

大哥很固执,不肯听我意见,我到底还管不管刘嫂的事?“一醒来又开始烦恼,对刘嫂可说是尽了心力,但又不愿半吊子,问“它”道:“你也替我想个主意呀。

哼﹗什么意思?

你从来不管闲事,这次是自讨苦吃,爱莫能助!

看我一个人烦恼,你不心疼?

哈哈…………,我拍手庆祝都来不及,那有心疼之意,况且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

不帮算了,滚吧!

那可不,大爷我岂是能让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之流。

是么?哈!

你笑什么?

阁下死赖着不走,一定有话问我,如果我不回答,你能耐我如何?

哈,光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就够受的,大爷我看热闹。

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没有同情心,算我看错你了。

吥,你又有什么同情心?

没有同情心的人会想救刘嫂?

照我诊断,你正处于叛逆时期,人家说东,你就想往西,你大哥想杀刘嫂,你偏要救,故意作对,很平常的。

胡说,我一切正常,只缘于跟刘嫂有旧,才不忍她到遭毒手,什么叛逆期,可笑!

嗤,你大哥跟你认识在先,干嘛不帮他了?

他一切都好,需要我帮什么?

不与他唱反调,就是帮他。

你真烦,我就是不愿刘嫂遭毒手。

没办法,她咎由自取。

所以我要你想个主意帮她。

无法可想。

真的?

你大哥那关都打不通,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有没有法子使大哥改变主意?

他极有主见,旁人很难动摇他的决定。

就因为难,能想出来方能显示你的本领呀!

我不需要这种本领,你留着自己用吧,什么人都可以招惹,你大哥那重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真没出息!

你有出息,到现在还半男半女?

不谈这个。

逃避现实的人最差劲!

你我一体,骂我等于骂你自己。

你存心一大早跟我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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