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繁体版 简体版
努努书坊 > 钟表馆幽灵 > 第九章 “旧馆”之四

第九章 “旧馆”之四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帕拉蒂诺骗术说明书)

“美琴的真名叫寺井光江,是从前曾在古峨家做事的寺井明江的妹妹。www.xiaoxiaocom.com”

等到房间里的钟都敲过凌晨四点之后,小早川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明江是古峨家的家庭护士。据说,她住在这里是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永远小姐。父母双亡,光江与明江相依为命。高中毕业后,她也曾在这里干过一段时间。”

“那么,小早川先生。”江南惊奇地问,“她本来就认识伊波女士,是吗?”

“是的。”小早川慨然地努努下唇回答。

“原来如此!”河原崎咂咂嘴,气愤地说。

“那个老太婆也是同谋呀,怪不得态度与我们去年来访时截然不同。”

“我记得最初听光江谈古峨家的情况是在去年年底。”小早川忽然正言厉色地说。

“她说在镰仓有一个叫时计馆的奇妙地方,由于以前发生过许多不幸的事情,现在则被说成是个倒霉的家,是个幽灵馆。附近风言风语地这么议论。自己昔日曾在那里做过事,因此认识现在的管家。情况就是这样……。”

不久,光江便对小早川谈了以时计馆为舞台来实施的“特别计划”。她以巫师的身份举行招魂会。企图了解古峨家的过去和幽灵的真相。

只要两个人配合,要弄出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是很容易的。她本来就对古峨家十分了解,所以要准确无误地说出过去发生的事情那是轻而易举的。如果能把这些情况作为专题报导刊登在“混沌”杂志上,那么,她作为招魂师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大。

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干一件漂亮的事情。为了达到目的,光江提出干脆在时计馆里住上三天。另外,她还建议组织几名大学超常现象研究会的学生作为“证人”。于是,她便选中了小早川曾采访过的w大学超常现象研究会。

这一计划方案在编辑会议一通过,小早川很快就拜访了古峨家,并就有关事宜进行了交涉。光江事先与纱世子取得了联系,所以对于使用“旧馆”满口答应。据说,从七月三十日开始的这三天的日程,就是这样由三人敲定的。

“哎呀!”

河原崎闻言一边着急地摇晃双腿,一边说,“原来我们是受了欺骗才来的呀?这么说就象民佐男说的那样,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那可真是!”小早川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我想并不能一概而论。以前我们在采访中也遇到过许多招魂师,但都与光江讲的这一带的森罗万象有着明显的区别。这是真的,至少当初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江南曾经说过,被称为神圣能力或超凡能力的这种“能力”是要消耗的。这种“能力”非同一般,越用越少。所以,即便是最初有真正“能力”的人,一旦“能力”耗尽,也会成为凡夫俗子的。

如果认为光明寺美琴,也就是寺井光江的“能力”原来是真的,那么现在她大概正好处于“能力”没有耗尽的时期。

“那么,小早川先生,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光江曾喋喋不休地说什么神灵厌恶不纯的东西呀、要穿上‘灵袍’以保持身体纯洁呀等,都是为了制造气氛而胡说八道啦?”

江南这么一问,小早川歪着头“啊”了一声。他说:“也许是真的。不能说她搞的都是假的。比如她说这里有永远小姐的灵魂,还是比较可信的。如果顺利的话,她也许真能够与永远小姐的灵魂交流。”

“锁上大门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光江吩咐的。目的是让人把配的钥匙交出来。”

在小早川坦白期间,瓜生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拿来了咖啡壶和咖啡杯,默默地开始冲咖啡。过了一会儿,江南喝了一口瓜生递过来的咖啡,向他问道:“昨天招魂会上发生的现象使用了什么骗术?你都弄明白了吗?”

“哎,大致弄明白了。”

瓜生斜眼看着垂头丧气的小早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我来说明一下,不对之处,请小早川先生指正。”

“昨晚你与渡边君说的就是这个吗?”

“原来那是帕拉蒂诺的骗术。没错,后半时发出的声响可能就是骗术呀。

首先,在这之前熄灭的蜡烛的作法就是一种不值得一提的骗人把戏。尽管这种现象是在招魂会开始而是分钟时发生的。也就是说,当时看上去是自动熄灭的蜡烛,其实是事先动了手脚。”

“动手脚?这是怎么回事?”

“事先把中间的蜡烛芯拔了出来。也就是在蜡烛正好燃烧到二十分钟的地方,把它切开,取出下面的一段芯,然后再使它恢复原状。等烧到没有芯的地方时,蜡烛自然就会熄灭。会后,光明寺赶快再把蜡烛拿走。这种把戏一查便知。”

江南不禁咋舌,心想事情竟是如此简单吗?果真如此,那么这种出人意料的熄灭方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小早川低着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帕拉蒂诺骗术是怎么回事儿?”

“尤萨皮亚·帕拉蒂诺是一名女巫,她活跃在十九世纪末到本世纪初。那位柯南道尔先生完全相信了她的神圣能力。这就是帕拉蒂诺在招魂会上使用的著名骗术。昨天在招魂会上发出的响声,完全可以用这种骗术得到说明。江南先生,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那么……”

“坐在光明寺两边的是你与早纪子。江南先生你坐在她的左边,早纪子坐在她的右边。光明寺让我们分别抓住右边人的手腕。江南先生用右手抓住光明寺的左手腕,光明寺的右手则抓住早纪子的左手腕。这样一来,好表示她自己的双手没有活动的余地。

后来,她便进入昏睡状态,在回答问题时蜡烛熄灭,顿时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我记得她开始使劲儿左右摇晃身体。”

“嗯,是这样!”

“耍花招就在这时,随着她身体的左右摇晃,被江南抓住的左右就靠近了早纪子的左右。于是,她将自己抓住早纪子左手腕的右手迅速与左右交换。明白吗?”

“我抓住的左右与抓住早纪子手腕的右手……。”

江南把手伸到圆桌上,确认了瓜生所说的偷换方法。

“啊,的确如此!这样一来,光明寺的右手也就自由了。想得可真美呀!”

“只要腾出一只手,在黑暗中们桌子弄出声音是很容易的。与小早川先生串通的演技一结束,马上再左右摇晃身体,使手恢复原状,然后让人把蜡烛点着。刚才的说明没有错吧?小早川先生。”

小早川默默点头。瓜生则喝了一口咖啡,舔了舔薄嘴唇,接着说:“最后被发现的钥匙就不用说了。那也是光明寺或小早川事先扔到装饰柜后边的。那把钥匙是从伊波女士哪里借来的吧?”

“不,好像不是。”

“噢——”

“伊波女士只是在了解情况之后才允许我们使用‘旧馆’的。这和我与光江在那里做什么表演毫无关系。正因为如此,她才特别关照不让进入‘钟摆轩’。”

“那么,那把钥匙是怎么回事?”

“那好像是光江从姐姐明江的遗物中发现的。偶然得知这是‘钟摆轩’的钥匙后,便想加以利用。”

“请稍等一下!”江南急忙插嘴说,“刚才你说是她姐姐明江的遗物,那么明江怎么了?”

“十年前就死了。”小早川低着头回答,“好像实在八月初永远小姐死后不久,她在森林里自缢身亡的。”

“说得有理,民佐男,”河原崎似乎不耐烦地轻轻敲敲桌子说。

“总之,是光明寺美琴,也就是寺井光江杀害了渡边和早纪子。”

刚才小梢谈到了香水味,似乎可以断定,那个戴假面具的杀人凶手就是光明寺美琴。虽然还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但这种看法江南也同样有。当然,香水味是不是小梢自身散发的,小梢的证词是不是可靠,所有这些都应该好好考虑。但眼下已无法沉下心来对这些可能性进行仔细的研究。

“喂,小早川先生,您怎么认为?”

被河原崎这么一追问,“嫌疑犯”的情人束手无策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请指教!

“但是——”

“昨晚她去了‘钟摆轩’,从此便失踪了。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后感到最吃惊的就是我。”

其实,得知美琴失踪时,小早川比任何人都惊惶失措。即使在瓜生等大谈“表演术”时,他也没有消除忧郁的表情。对于他们所持的观点,他绝不会积极支持的。

“没有什么线索吗?”河原崎又问。小早川咬着下嘴唇默不做声。

“那么,小早川先生,刚才您提到她姐姐明江,十年前她为什么自杀了?”

瓜生换了个问题。小早川答道:“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她自杀与永远小姐的死有关。”

“永远小姐的死?”瓜生紧皱眉头嘟囔着。

“您知道那姑娘是怎样死的吗?既不是病死的,也不是出事故死的,招魂会上的这种对话是真的吗?另外,还提到什么‘十六岁’、‘陷阱’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这些详情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在招魂会上进行什么样的对话是事先与光江商量好的。”

“问题都是事先光江定好的,至于她如何回答我也不清楚。不过,永远小姐既不是病死的也不是出事故死的,这似乎是真的。”

“那么,她是自杀吗?”

瓜生激动地问。看到小早川微微点头,他又进一步问道:“是为什么自杀的?”

“不知道。我问过光江,她支支吾吾地也没有回答。”

“她知道吗?——寺井明江的自杀与永远小姐的死有关?”

“听说是觉得对永远小姐自杀有责任。永远小姐大概是在明江不在的时候出的事。她因此受到了古峨伦典先生的强烈叱责。至于为什么自杀,可能是因为太自责了吧。”

这时,小早川突然停下来,小声说了句“这么说”。

“你说什么?”

“关于死去的永远小姐,光江曾经这样说过: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体弱多病,又整天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里。因此,最终选择了那样的死亡方式。被牵连进去的姐姐更是可怜。而且——。”小早川紧闭双眼,似乎是在回忆往事。

“啊,对了!光江曾经提到过‘十六岁’。想起来了。她说是永远小姐梦想在十六岁的生日时结婚。未能如愿以偿,她便自杀了。想必是万念俱灰了。”

“不管怎样,光江似乎没有杀害渡边和早纪子的动机。”

过去死人的情况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现在的活人。河原崎用力伸了伸胳膊。

“总之,我认为,她虽然有些精神失常,但也绝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小早川看了看盖着毛毯的渡边的尸体,紧皱眉头。

“如果置之不理,这家伙是很危险的!”

“说不定还会出现受害者。”瓜生说。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在场的人最不愿意听到的。

河原崎绷着脸说:“啊,是这样。我建议大家再到房间里找一找,两个人一组就能够抓住她。这样一来,大门的钥匙也会弄到手。”

“的确是这样,但凶犯未必永远待在‘旧馆’里。她手中有钥匙,当然做完案就要迅速逃出去,留在里边,很危险,容易被抓到。”

“是啊!”

“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在里面顶上大门,不让她进来。一旦到了明天傍晚我们还不出去,就会引起伊波女士的怀疑,她就会过来察看。”

“民佐男,如果那个老太婆站在庇护她的立场上怎么办?那么我们岂不是饿死也出不去了吗?”

“别担心。万一如此,或者伊波女士身边也有危险。那么另外还有许多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可是——”

“当然可以首先在房间里找一找,也许有用。”

“我不干!”

内海突然大叫一声。他瞪眼看了看瓜生与河原崎,然后对畏惧地低着头的小早川说:“说什么呀,也许你也是同谋,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全部都是在演戏吧?”

“你说什么呀?”小早川气得直哆嗦。“我是那种人吗?”

“我谁也不相信。不仅对小早川先生,对其他人也都不相信。”

内海一本正经地说着,提心吊胆地环视了一下座位。这时,他突然伸出双手使劲敲着桌子说:“说什么光明寺是凶手,我看也许不是。她可能早就被杀害了。不对吗?可谁又敢肯定呢?”

内海滔滔不绝地大声叫喊着,气焰越来越嚣张。

“她昨晚就被杀害了。对,是谁杀的?小早川先生,是你吗?或许是瓜生君。也许与你们大家都有关。”

“内海先生!”

江南站了起来,想劝一劝感情冲动的摄影师。于是,内海勃然变色。

“别过来!”他一边大声叱责,一边踢开椅子,离开了桌子。

“你也靠不住。因为你是小早川的手下。”

“请你冷静点尔,内海先生。如果你再这样乱来……。”

“叫你别过来!”怯懦变成了敌意。内海一边向前伸着双臂,一边步步向厨房后退。

“我一个人要在房间里待到明天傍晚。这样就安全了。绝对安全!谁也不要来。要是来,别怪我不客气,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吗?”

他这样唠唠叨叨地大声叫喊之后,转身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双手便抱着装饮用水的大桶、威士忌和食物跑了出来。他瞪着木然注视的同伴,逃离了大厅。“内海先生说的也有道理,目前确实还不能确定光明寺就是凶手。”

在经过一阵子拘谨的沉默之后,瓜生最先开口说道。他斟着咖啡,视线懒洋洋地转向了圆桌玻璃下面不停走动的两根指针。

“已经五点半了。”话音刚落,装饰柜里的钟接着就敲响了。

“对,光明寺也可能不是凶手。”

“民佐男……。”

河原崎喊了一声,舔了舔干嘴唇。他从瓜生面前拿起咖啡壶,往空杯里倒了些开水一饮而尽。

小早川一开始就闷闷不乐地咬着下嘴唇,不停地长吁短叹,小梢则把双肘支撑在桌子上,抱住头文风不动。吃饭的时间早已过了,可没有一个人喊饿。

“比如,还可以这样想。”瓜生拨着眼前的头发说。

“为什么凶手戴着假面具呢?一般说来,是为了盖住自己的脸。或者说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认清其真面目。如果光明寺是凶手,她已经由于引起大家的怀疑而失踪了,似乎根本没有必要再费功夫。——润一,你看呢”

“啊,这种说法有道理。”

“另外,还有一点,”瓜生伸出右手的食指说,“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杀了两个人之后,又故意来敲小梢的房门?而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仅仅显露了一下就逃之夭夭了。这该作何解释呢?”

“这个——”

“答案可能有几种。第一,凶手这么做是想使人尽早发现尸体。第二,凶手是想让第三者清楚地看到自己戴假面具的形象。第三,凶手是想让人闻到那种香水味儿。”

“啊!”

“如此看来,得出的结论应该是,戴假面具的杀人凶手并不是光明寺美琴。她可能失踪时就已经被人杀害了。是另外有人抢了她的‘灵袍’穿上,戴着假面具来作案。所以,凶手身上当然会散发着同样的香水味儿。凶手作案后可以马上换上原来的衣服,但对沾到胸前的血迹也许不会在意。”

“你可真聪明啊!”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河原崎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同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瓜生则满不在乎地说,“尽管如此,光明寺也可能是凶手。正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疯狂可能会使她采取行动。”

“哼,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完全回到原来的看法上了吗?岂不又是谁都有可能是凶手了吗?”

“是啊!”

瓜生耸耸肩,望了望刚才摄影师消失的东侧走廊。

“也许刚才心慌意乱的内海先生就是凶手。”

“你没完没了地摆道理,也许就是你自己呢!”

“住嘴!”

瓜生忽然板起了面孔。不过,他马上又若无其事地看着江南说:“刚才小梢说凶手戴的假面具是挂在‘新馆’走廊里的。这么说到底有什么根据?”

“啊,这个!”江南一边回想当时走廊里的情形,一边回答,“好像那里挂的假面具少了一个。总觉得最初经过时与后来去‘旧馆’经过时数目不同。”

“嗯。另外,还有谁发现这一情况了?”

“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河原崎说。瓜生点点头接着说:“换上‘灵袍’后,江南先生与小早川先生、内海先生三人确实走出大厅,去卸货车

上的行李了。这时,面具少了吗?”

“啊,这个!”江南扭头看了看小早川。只见他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轻轻摇头。

“总之,大家去‘旧馆’时,假面具是不是已经少了?”瓜生强调了一句,把杯子送到嘴边。

“问题是那个假面具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有机会去拿的那个人又是谁?”

“谁都有可能。”河原崎说。

“如果是在到达时计馆之后至进入‘旧馆’之前这段时间,那么大家都有机会单独去走廊。特别是在换衣服和换好衣服后,正好是乱糟糟的,去厕所时也又可能顺便去拿。”

“是啊!从墙壁上取下假面具是需要时间的,至少需要几秒钟。如果是在换好衣服之后,那么藏在衣服里面也是很容易的。”

江南想,不管怎么说,那个人肯定是怀着某种目的偷偷把假面具带了进来,一定是想利用假面具来干坏事。

早晨六点的时钟敲响了。抬头一看天花板,钟表盘形状的十二个小天窗已经发亮了。

“民佐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河原崎叉着双手使劲伸了个懒腰说。瓜生精疲力竭地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也接着说:“该怎么办呢?”

河原崎则挠着扁下巴尖说,“还是在房间里找一找吧。既然光明寺美琴不是凶手,那么大概是有人把带血的衣服和假面具藏起来了。一旦找到这些东西,就可以认定使用这个房间的人是凶手。”

“这么危险的东西凶手怎么会放在自己身边呢?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一定会藏到别的地方。由于有配好的大门上的钥匙,赶快扔到铁门之外最为安全。所以,我建议在大门上用胶带贴上封条。”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样一来,至少就成了今后了解凶手动向的线索。因为如果使用配的钥匙开门和关门,胶带就会被揭下来或者被撕坏。”

“我想睡觉!”小梢突然喊道。她放下抱着头的受,交替地看了看瓜生与河原崎。

“是在太困了,而且总觉得浑身无力。”她抽泣着诉说。

“想睡就去睡吧!”瓜生爽快地说。

小梢则象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摇摇头,“可是——”

“是害怕吗?”

小梢畏惧地微微点头。瓜生见状便温和地说,“你把房门从里面锁上,这样谁也进不去了。如果有人逼着你开门,你就大声呼救。”

“不过——”

“不要紧的。而且无论凶手是谁,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也许在杀了渡边和早纪子之后就已经行动了。故意把你叫醒,让你看到而又不伤害你,这本身就说明罪犯并没有杀害你的意思。”

听了这些,小梢似乎才渐渐放心了。她苍白的脸上少了几分忧虑。

“那么,我……。”

她小声说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大厅。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关门声与锁门声。

瓜生开始实施自己的方案。他们从仓库找来纸制胶带,在大门的两扇门之间贴了三处。然后四个人又回到大厅,围圆桌而坐。

时间在阴沉忧郁的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四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促进事态好转的对话,只有无数个长叹填补了寂静。

他们谁都清楚,只要能找到一丝线索,事态就不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但是,如果这样一直持续下去,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太多了。这样虚度光阴,只能使各自的内心增加不同的不安与痛苦。当然,这种僵局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也是必然趋势。

几点了?瓜生看着圆桌下面的大钟指针,慢慢地离开了座位。

“是去厕所吗?”河原崎问。

“我想去看一个地方。”瓜生微微摇头回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