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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旧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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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您瞧这个!”江南用右手指着前边说,“这种衣服为什么会……”江南指的是挂在壁橱后墙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雪白的结婚礼服,可是却被剪成碎片,紫黑色的污点弄脏了整个胸口部分。

时间匆匆过去。

小早川和江南再一次从头到尾将卧室、活动室、洗脸间及厕所、浴室等查看一遍,然后匆忙回到大厅,向所有的人通报了情况。这回决定全体出动,分头将“旧馆”的所有房间都查看一遍。花了将近一小时,查找了馆内所有地方,结果只搞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在这个馆里。

“怎么回事?”小早川穿着下摆拖地的黑色“灵袍”,坐立不安地围绕圆桌走来走去,口中重复着已经连续说了几十遍的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敲响了五点,报时声震撼了大厅里那沉滞的空气。小早川悔恨交加地怒视着周围的钟表。

“能请您把事情的经过再明确地说一遍吗?”这时,瓜生不慌不忙地对小早川说道。他两肘顶着桌边,并把下巴颏托在交叉放着的两只手上。这个青年比小早川小二十多岁,然而相比之下却表现得相当沉着。

“昨晚三点左右,江南先生偶然看到光明寺女士的身影,便尾随在后面。她进入本来上着锁的‘钟摆轩’,并在里面和谁说话。不一会儿从室内传出物体撞击的声音,时间在三点半左右。江南喊她,却没有回答。”

“那么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别人呢?江南先生。”

“我说不清原因。”江南仿佛是在接受刑警讯问似的,以一种嫌疑犯的心情如实地回答问题。

“也可以说是当时缺乏一种现实感,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就……”

“嗯——。”瓜生从容不迫地用手向上拢着垂在前额上的头发,说道,“就是说,刚才两位去了一看,门锁被打开,室内所有的钟表均已被破坏。卧室的地毯上沾着血迹样的东西,掉在旁边的钟表停在三点半上。——由此而不难想象昨晚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嘛!就是说情况是这样的——光明寺女士事先已同某人约好昨晚要在出事的房间见面。在那儿和对方发生了口角,对方狂怒至极,举起身边的座钟打死了她。江南先生听到仍东西的声音觉得可疑,便从外面呼喊光明寺女士,此时对方——叫作罪犯吧——罪犯理所当然地还在室内。罪犯等到江南无可奈何地离开之后,把室内的钟表全部摔坏,而后将她的尸体……”

“请您别说啦!”渡边听得胆战心惊。

“什么尸体不尸体的。”

“罪犯当然要把她的尸体隐藏起来。藏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瓜生只是瞥了渡边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重要问题有三个。罪犯是谁?尸体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破坏室内的钟表?”

“可是,民佐男!”河原崎说:“你问罪犯是谁?要知道在这座房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呀!你的意思是说——”

“罪犯就在其中!是这样吧?”

“哼!”河原崎夸张地摊开两只手,继续说道:“那么这个罪犯就是编辑部三位先生中的一个了。因为我们都是昨天才第一次同光明寺女士见面的,没有理由去杀她嘛!”

“我也是初次和她见面呀!江南君不也是这样的吗?”内海红头胀脸地反驳道。

“那么小早川先生呢?”小早川被瓜生这么一问,膝头一斗索,说道:“你在怀疑我?”

小早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不知何时掌握了现场主控权的白面书生。

“不错,我是和她以前就认识。”

“我并没有想怀疑您呀!对拉,关于昨晚光明寺女士的行踪,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啊!”小早川愤然不平地予以否定,但他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却是无法掩盖的。

“这是幽灵搞的鬼呀!”短暂的沉默之后,小梢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她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说明她绝非是在开玩笑,她看着圆桌周围的人说道:“昨天的招魂会那么不严肃,一定惹怒了宅院里的幽灵!你说是吧?瓜生君。”

“你是说她被鬼神给拉走啦?”

“是呀!”

“照你的说法,摔钟表也是幽灵之所为啰!”

“由于幽灵受到了亵渎!”

“哎呀呀!算了吧!”瓜生耸了一下肩膀,说,“喂,小梢,我不知你是否真的那么认为,但是如今你必须更现实一点来考虑问题呀!”

“可是——”

“如果要求从现实出发考虑问题的话,那么我觉得你所说的什么杀人啦、尸体下落不明啦等等,也不是很现实的态度呀!”河原崎用半讥讽的口吻说道。

“是吗?”

“当然是。我认为……”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报告警察。当然首先要和伊波女士商量一下,然后再去……”渡边打断河原崎的话,忧心忡忡地说道。争论中第一次提到“警察”这个字眼,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

“而且已发现了类似血迹的东西,这可不是非同小可的事呀!”

“这么一来,咱们苦心安排的‘特别计划’可就得半途而废了!”河原崎说完,微黑的脸上皱起了眉头。看了,他好像反对渡边的意见。

“我赞成渡边的主张。”江南谈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还不能断定是杀人事件,但我觉得可以肯定的是发生了不吉利的事情。而且作为招魂师的光明寺女士不在这里,所以谈不上中止计划或者不中止计划问题。对吧,小早川先生,现在要设法的是从这个房子里出去……”

“可是,”小早川艰难地喘着气,肩膀上下抖动,哼哼唧唧地说道:“即便想告诉外边,也没有钥匙呀!”

“为什么呀?小早川先生不是拿着那串备用钥匙的吗?”“那串钥匙,”看样子小早川益发感到呼吸困难了。

“交给她了!”

“她,就是光明寺女士吗?”

“嗯!”

“干嘛要给……”“是她向我要的。她说要了解这、这个家的过去,所以需要钥匙。”

“竟有这种事!”“我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个结果。”

“当然啦。可是——”“不、不,这么一来,就更加证明——”河原崎仿佛为打破当时的紧张气氛,用轻松逗趣的口气说道。“更加证明什么啦?”瓜生问。这时河原崎微微一笑,向上翘起两个嘴角说:“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呀!总而言之吧,可以说这全都是光明寺女士自编自演的独角戏!”

“噢,原来你是这么个看法。”瓜生嘴角上也露出了笑意,显出不服气的样子。

“查遍馆内也不见踪影,为什么?早就离开了这幢房子。她手中有大门钥匙的话,这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你说得头头是道呀!那我问你,她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呢?”

“肯定是她玩的把戏!”河原崎信心十足地回答:“民佐男,是你说昨天招魂会上出现的现象完全是圈套的吧。问题在后面,接着,她在半夜里走近死去的姑娘的房间,在一种极为奇怪的状态下,来了个自我失踪。当时正好江南跟在后面,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否则,她可能还要设法去寻找别的目击者呢!”

“那地毯上的血迹呢?”

“番茄酱或者指甲膏之类!”

“她为什么要破坏钟表呢?”

“增强表演效果!”

“这样搞法,她赔偿得起损失费吗?”

“虽说都是昂贵的东西,终究是仿造品呀。她早已算计好,如果这个计划获得成功,她的名声会更大,那点成本费马上就能捞回来!”

“嗯,有道理。”

“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看准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人们面前。毫无疑问,此时她将举出证明,有鼻子有眼地说自己在幽灵的引导下,徘徊于无边无际的混沌世界等等。大体上是这么个作法。”

“你说的内容和我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是啊,眼下我觉得这种分析可能性最大。”

瓜生说着,满脸堆起笑容。河原崎则夸张地向上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想当然是的,瓜生先生。你我非一日之交,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此想、如此说,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行啦,这事别光由你们俩来决定呀!”渡边惊讶非常,不住眨着小眼睛,虽然表情上仍然半信半疑,说话声音却已明显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此刻,同伴们的心态变化,虽然程度大小之别,总体来说也基本如此。

瓜生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之后,说:“小早川先生,您是怎么想的?”

“啊——,是,是呀!”小早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他的眼睛慌忙地躲开了瓜生的视线。

“说起来杀人事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发生的。”

“但是看来您很不放心呀!”

“不,那种可能性……我觉得还是你们的意见正确。”

“是呀,小早川先生。大家是对的呀!”内海松一口气,说道,“可是眼下没有大门钥匙,万一谁生了病可就麻烦了!”

“这儿的电话能用吗?”渡边瞧着放在装饰柜角上的一部电话机问。

小早川闷闷不乐地答道:“不能用!线路没接上。”

“咳!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河原崎说,“恐怕光明寺女士最晚明天就会从引见返回来。即使没回来,后边还有两天呢,无须担心嘛。对吧?渡边。”

“——嗯,是呀!嗯!”

“不过,”瓜生突然眯起眼睛,将右手的食指触在太阳穴上,说道:“我心理总嘀咕着挂在壁橱里的那件结婚礼服!——江南先生,你能再详细地介绍一下礼服的情形吗?”

“我也说不出更具体的啦!”江南回想起当初发现结婚礼服时,全身战栗,简直无法形容。他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拳头,说道:“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用剪子或刀等带刃的东西,随意乱剪乱割,胸部搞得很脏。”

“搞脏的地方是血吗?”

“虽然还不敢断言,但我想是的!”“是陈旧性血迹吗?”

“看上去不像是新的呀。已非红色,而是近乎黑色的,并且已经彻底干涸。”

“衣服是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的吗?”

瓜生目光严峻,鼻子里轻轻地吭了几声。食指仍旧顶在太阳穴处。

“恐怕那礼服是为死去的卧室主人永远准备的,我认为这样看可能更合适些。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讲到这儿停了一下,闭起双眼,将食指移到双眉之间,用力按着,然后低声说道:“永远,在十年前究竟是怎样死的呢?”

“别说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早纪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再也不想听这些话了!”

“你担心什么事呀?”瓜生这么一问,早纪子低下了头,白白的面颊微微地颤动着。瓜生短叹了一声,慢慢将两臂交叉起来。江南瞧着他那副样子,觉得他倒是更为强烈地关心着永远的死呀!

“肚子饿啦!适可而止吧!”河原崎从椅子上起来说道:“咱们先吃点什么,然后再讨论那些复杂的问题吧。”

他们吃的很简单,速食泡面和沙拉马铃薯罐头。

江南吃完后,独自离开大厅,前往光寺美琴住过的房间。他发现了一个必须查清的问题。调查目标是光明寺留在室内的手提包。

他觉得说不定小早川交给她的一串备用钥匙,就放在那手提包里。江南无论如何也不能全然相信昨晚的说话声和物体撞击声会是美琴一个人的把戏。当然他觉得河原崎和瓜生的意见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要说是同来的八个人当中的某人将她打死,他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感到心慌意乱,惴惴不安。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时计馆是由那个叫中村青司的人一手建成的。

美琴的下落究竟在何方?她自己使用备用钥匙离开了这里。也许确实如此。但是江南更知道其中还存在另外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大有研究的余地。

那么他为什么在大家面前缄口不谈呢?或许是担心现在怀疑中村青司建造的房馆有问题,却又拿不出科学依据,因而羞于开口;也或许是因为同伴当中仍顽固存在着逃避现实的心理,这种心理喜欢轻松地接受把一切归为胡言乱语这一结局。

江南从衣袋中取出那块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六时四十分。他悄悄地潜入室内,怀着小小的希望,打开了她的手提包。但是,没有发现那串备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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