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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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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只见几个穿着朴素的书生聚在一个角落,七八个人占着一张桌子,桌上只有一壶茶,有人站着有人坐着。

“是啊,盘缠早都花完了,再这样下去真得上街讨饭去了。”

其中一个穿着较好的人说:“听说长孙大人已经在朝堂上向皇上了奏折,尽快举行开科考试吐故纳新,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如何答复的。”

“长孙大人虽然惜才,但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联名上书!”

“对啊!待考学子也有上书的权力,我们都签名,只要咱们声势大,圣上一定会重视起来的……”

“对!”

“说得对!”

这河北有战事不开考还能理解,陇右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打个仗影响有那么大吗,连科举都不考了?

这批考生不得恨死端木凌啊,这群人要是真进了朝廷还不得天天参他。

这伙人正群情激愤,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身材矮小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一出现,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正给我们倒酒的跑堂转头一瞧,又皱起眉摇摇头:“他怎么又来了!”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人,就看见他从自己背着的包袱里掏出来个竹板打,嘴里一边念起来:

“害嗨!

孔子曰,圣人道,天子脚下好热闹。

有人卸甲归故里,有人夙夜赶考场。

一品楼,人熙攘,秀才怨夫聚一堂。

不谈民生时多艰,只道自身命不好。

说什么:

热血未凉报家乡,如何两鬓又微霜。

陈词滥调不可闻,道貌岸然鬼心肠。

鬼心肠、鬼心肠。

玉在椟中求善价,不屑乌纱几斗粮。

来日身登青云梯,鱼肉百姓作虎伥。

殊不知:

奔赴千里到京城,没有伯乐把你赏。

金榜无名墨迹干,荷包早已响叮当。

响叮当、响叮当。

纵有满腹经纶、一肚子坏水,只怕也是竹篮打水空一场、空一场!”

他竹板刚一停,那堆考生里就有人猛地一拍桌子:“上官!你好贱的一张嘴!”

“什么‘一张嘴’你要押我的韵应该说‘嘴一张’真是傻子不可教也!”

那人听了就冲过去要打他,被旁边的人拉住,场面乱作一团。

我拉住要去劝架的店小二:“你这还有一杯没给我倒上呢。”

“客官您稍等,我去拉个架。”

我扯着他不让走:“你看这一群瘦弱书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不会真打起来的。”

果然,那个叫板的考生被他身边的人给拉住了,说砸坏了东西赔不起。

他只好就和打快板的对骂起来。

那人骂这个打快板的是趋炎附势,不知道莫欺少年穷,只知道捧有钱老爷的臭脚。打快板的骂他们这一群是肩膀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无能穷书生、昨日黄花菜。

跑堂哼了一声:“上官这小子,嘴是有够贱的,要不是看他拖着个病重的老母,非劝掌柜的给他轰出去不可。”

鹦儿一边吃菜一边问:“小哥,这是谁啊?”

“这人叫上官板儿,是打花相的,就是叫花子。”

上官板儿?

这名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官婉儿。

大概率是碰着名臣了。

在游戏里,皇帝除了晚上后宫门禁以外,其他时候都可以自由地在宫里和京城来回走动,也就是“微服私访”。

京城里有很多隐藏的触发事件,偶遇名臣就是其中一种。这些名臣的名字一般都是从古代真实历史人物的变化来的,所以很好认。

我想到这,又抬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眼。

但这游戏怎么这么缺德,改人设就算了,还乱改人性别?

这些偶遇的名臣一般都比较落魄,可以和他们搭讪,如果对方愿意,就可以把人带进朝廷入朝为官,或者收为随从、做锦衣卫都行。

因为这类人是皇帝自己发现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所以忠诚那一栏的指数不用刷也特别高。

这要是以前,我早就凑上去了。

不过我现在又不是皇帝了,遇到再好的名臣也不关我事。

鹦儿:“我听他刚刚念那一段倒是念得挺好的,他有如此口才,怎么不去说书?”

“他这活计可比说书赚多了。他捧那些有钱老爷是大善人,歌他们的功颂他们的德,骂潦倒的读书人,说他们一当上官肯定就会鱼肉百姓。他用词犀利,又逗趣,往往一编出来就传得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的孩子都跟着唱。夸得好拿打赏钱,骂得狠拿封口费。说书的能挣几个钱呢?”

捧杀+道德绑架,有一手。

我玩游戏的时候怎么没碰着这个角色?

隔壁那骂了几个来回,几个读书人之乎者也的,说不过他,其中一个扔了几个碎银块到他碗里,打发他快走,他拿了钱,接着又往二楼去了。

我抿了一口酒:“你们这一品楼也是个正经地方,怎么容许这种人随意进出?”

那跑堂的嘿嘿一笑,小声说:“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那次科考取消了,许多家不在京的学子就在这京城住下了,等着开考。盘缠银两多有不足,条件好的,写书信叫家里寄过来,条件差的只能靠在京里认识的人接济。现在咱们这京城里啊,看见个读书的,那就跟个看见叫花子差不多。但大家敬着读书人,多有照顾,更别说我们一品楼了,一年照顾这些书生,供给吃喝,少说也得有好几百两啊!”

“你们掌柜的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鹦儿夸到。

那跑堂的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那是那是。”

他刚说完,我们身后就响起一个浑厚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小豆子,你这话不老实,该打嘴。”

那小豆子听了,无所谓地笑笑:“得,什么都瞒不过您老,我一个小跑堂,就挣个仨瓜俩枣的,哪边都开罪不起,我走我走。”

他说完,就忙去招呼别桌了。

我回过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我找了半天的包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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