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六,李格言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起来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格文和猫不知道去了哪里。
平峰花园的旧院子中,那只黑猫的纸箱和它所有“过日子”的鸡零狗碎已经被特种局清理干净了。陆白看着格文在现场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找什么破绽。
“跟李富贵有关的所有物品都在局里,包括他当保安和当猫的生活用品。”
格文神色冷淡的蹲下来看着黑猫躺过的那大纸箱留下的痕迹,以及院子里若隐若现的几个脚印。
“这院子有人来过?”
“李格言他们公司的就在前面,这院子常年没人居住,他们公司的人经常在这里抽烟或者闲聊。事发当晚,警察那边就已经把他们公司的人都调查过了,这帮人整天加班,什么都没看见。”
格文站起来,望着远处的高过房顶的大槐树,斟字酌句的说,
“你们既然找到李富贵的遗体,还读取了记忆,这个案子就已经非常清楚了。但是我有一点疑问:李富贵是先在这个小区‘安家’的,还是先找到它那只小黑猫的?”
“你是说李富贵是受人指使、整件事背后都有人推动?”陆白忍不住高声问。
“你找我来也是因为怀疑这一点吧?只不过”格文回头看着这个太过年轻的特种侦查官,心说,这孩子心思确实缜密,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这么沉不住气。
“我只是觉得姓蒋的那位太淡定了,很可疑。”陆白梗着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富贵作为一只类人猫,唯一的社会关系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保安队和这个案件的受害者,除非你有办法问问他当猫的时候,有没有熟识的流浪猫——只能辛苦我们陆大警官了。”
他话音没落,旁边的“陆白”直径矮了下去,最后剩下一堆衣服,衣服领子中钻出一只黄白的橘猫,看也没看他一眼,飞快的攀上墙头,不见了。
“我在门口的咖啡店等你啊——真是个毛头小子。”
格文收好衣服,远远的冲它消失的方向喊。
这边陆白已经刷刷几下攀上了格言公司前的大槐树。
今天是周六,公司没几个人。“平峰花园27号”几个字在金属牌上闪闪发着光,它一口气爬到树顶,正好略过4楼的窗户,半开的百叶窗中,公司老板正伏在书桌上翻看一本相册,保洁阿姨在打扫楼梯间。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远远能看见左前方的阳台有只布偶猫在晒太阳、小区中间的水池边两只狸花猫在看水里的金鱼,还有……
“嗷呜——”下面很大声的一声嚎叫,低头一看,一只肥硕的大狸花猫已经攀上了树干,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瞳孔在阳光的作用下竖成一条缝,准备要揍它。
可可猫吓得脚一滑,跌跌撞撞的爬上5楼的天台,缩到角落里,对跟上来的大猫说,
“大哥,大哥……我就是想打听一件事……就之前总在这一片转悠的那只黑猫,耳朵上缺一口的。”
“呸!又是它,你快给我滚,这是老子的地盘听见没有!”
“大哥,我没恶意,就是想问问您它什么时候上这来的?我找它好几天了,哈哈。”可可怂猫尴尬的笑着,生怕下一秒对方的爪子就呼过来。
“上一个冬天!”对方远远的瞥了一眼在池塘边玩耍的两只小猫,压低声音说:“那家伙拐走了我老婆!你是它兄弟?”
“不不不……那怎么可能。”
“不是快滚,下回再闯我这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下午两点,平峰花园后面诺心咖啡店。
这会儿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店里没几个顾客,服务生边擦柜台边打着哈欠,突然,她看到一只橘猫飞也似地跑在大街上,下一秒,“飞猫”冲到他们店里,左右看了看,钻到窗边那位客人的怀里,窗边客人顺势搂住它,好像要说点什么。
服务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随即意识到应该提醒一下。
“这位先生,我们这……”她走到客人桌前,看到那双清澈的桃花眼,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让带宠物。”
桃花眼的帅哥抱歉的冲她笑了下,“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他抱起猫和几件衣服,付完账出门去了。
“我、们、这、就、走?”服务员重复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