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傍晚,萧然催促小胖子收拾东西回家。
小胖子不情不愿地磨蹭着。
萧然道:“你不回去,这里可没有你的晚饭。”
小胖子:“再让人送过来不就行了?!”
萧然静静地看着他。
小胖子撇嘴,将自己的功课收好,吴易帮他背起书箱,跟萧然告辞。
小胖子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小爷明天还来,你们要是有什么进展,一定要跟小爷说!”
“放心,不会落下你的。”
得了萧然的允诺,小胖子才放心离开。
小胖子离开没多久,送饭的人就过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杏花,而是韩村长亲自提着食盒过来。
“萧大夫。”
韩村长乐呵呵地跟萧然打招呼。
“杏花跟我说您这儿要三个人的饭,她力气不够,这饭就由我来送了。”
萧然闻言,估计他是知道这里来了生人,找个借口过来看看,也不拆穿他,侧开身体,让人进门。
司无归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朝韩村长拱手道:“老人家,幸会。”
韩村长摆手,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天色已晚,屋子里光线昏暗,萧然将烛台点上,挪到桌子上,“先吃饭吧。”
韩村长附和道:“是是,先吃饭。”
萧然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
人多菜量大,往日的碟子今天换成了海碗。
等碗筷摆好,韩村长问道:“这,还有一个人不吃吗?”
“他还没醒,一会儿给他留一些就行了。”司无归回道。
“这样啊。”
韩村长若有所思:“萧大夫,您这儿还有住的地方吗?”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萧然的房间让给了病号,二楼并非没有其他房间,但要说睡觉的地方确实没有。
当初萧然入住时并没有考虑到有朝一日这里还会有客人留宿。
司无归转头,他有些尴尬。他和骆长岳一来,将主人家挤走就有些不合适了。
司无归对萧然道:“等长岳醒了,我和他另找个房间打地铺。”
萧然摇头:“不必了,他毕竟是病人。再者他一身土和血躺过的床,腾出来我还要收拾,还不如让他睡。”
她是不嫌弃病人,但不表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不嫌弃那张床。
司无归闻言摸了摸鼻子,无法反驳。
韩村长听到萧然和司无归的对话,小心地问道:“萧大夫,您的朋友受了伤?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药材?咱们这山上有不少药材。”
萧然停下筷子,望向韩村长:“不要紧,您忘了,我就是大夫。”
“是,您瞧我这记性!都叫您大夫来着!”
萧然觉得他不是记性差,是没话找话,旁敲侧击地打听司无归两人的情况,但又不敢明说,因此话也问不到点子上。
司无归也看出来了,用眼神示意萧然:这老汉什么情况?
萧然和他还没熟到光靠眼神就能传递信息的份上,任凭他使眼色,自己埋头吃饭,还不忘提醒:“再不吃菜凉了。”
司无归:......
得嘞,萧然自己不管,他也不操那份闲心,填饱肚子最重要。
两人仿佛无事发生,唯有韩村长坐立难安。
他早上听杏花回来一说,萧然这里来了陌生人,心里便咯噔一下。
可惜萧然交代过中午不用过来,他挨到晚上才借着送饭的借口过来看看。
只是这来是来了,话却不好问。
韩村长在心里斟酌措辞,想着怎么能套出话还不显得自己在打探情况。
殊不知萧然也在心里琢磨待会儿该怎么跟他打听小楼原主人的情况。
三人就这么默默不言的用过晚饭。
将早就腾出来的饭菜盖好,萧然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叫了一声:“韩村长。”
“啊?”
韩村长回神,看到桌子上的碗筷,“您二位吃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忙。我有些事想问村长你——关于这幢小楼的。”
司无归吃饱喝足歪在椅子上放空,闻言略略支起身子,做倾听状。
韩村长尬笑两声:“这小楼有什么好问的?您之前看到了,它是破了些,但您出钱,咱们都给您收拾好了。要是萧大夫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说一声,我立刻再找人给您改。您放心,不收您钱。”
韩村长顾左右而言他,萧然却不容他岔开话题,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是想问原先住在这里的夫妇是什么人?”
韩村长笑容一顿,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沉默片刻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萧然将信递给他,“今日从小楼里找出来的一封信,信里写了原先住在这里的是一对夫妇。”
韩村长接过信看了两眼还给萧然:“您能跟我说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萧然这才想到,韩村长处事经验丰富,不代表他识字。现在这个时代,不认字的才是常态。
萧然将信中的内容告诉他,略过了秘籍、地图和报仇的那段。
韩村长听完后,沉默了更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