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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肃清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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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回,杜景康急步走入,朝凌杏仙抱抱拳道:“夫人,有何指示?”

凌杏仙道:“贼党勾结那山鬼叟朱友泉,已把楚公子兄妹和小鲁班等人,捞往邙山鬼窠,咱们就得立时赶去邙山救人,这里由沈大侠、丁大侠留守。www.xiaoxiaocom.com你把擒下的贼人,点交丁大侠,咱们即刻就走。”

丁捷侯连忙还礼道:“杜老哥请。”

两人匆匆往外行去。

一会工夫,杜景康回进厅来,朝凌杏仙躬身道:“属下已把十四名贼党,点交丁老哥了,特来听候夫人差遣。”

凌杏仙起身道:

“好,咱们走。”

她这一站起,谷灵子、萧不二也跟着起身。

黑石岛主同时站起,双目开阖,精芒四射,朝鹄立伺候的十二个门人洪声道:“徒儿们跟着为师上邙山去。”说到这里,不觉呵呵大笑:“咱们初到中原,就去破了邙山门,倒也不虚此行。”

十二门人一齐躬身应“是”。

黑石岛主朝凌杏仙一拱手道:“夫人请。”

凌杏仙敛祆道:

“岛主远来是客,自然岛主请先。”

黑石岛主也不客气.当先率领十二门人往外行去。

凌杏仙、谷灵子、萧不二、杜景康相继走出.他们身后,紧跟随着一身劲装,背插双剑的迎春、迎风、迎香、迎月等,他们出了楚府,就分作两拨,施展轻功,直扑北邙。

这两拨人起落如飞,快如流星,在黑夜之中,根本就看不清人面,就是有一簇黑影.在山野间飞掠!

××××

玉箫郎君沈紫贵送走凌杏仙、黑石岛主等人,立时回进厅来,吩咐使女,把楚府一干庄丁,召到厅前,然后朝大家问道:“你们都是楚府里的老人,对不对?”

庄丁们轰应了声“是”。

沈紫贵道:“好,兄弟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总管楚福,勾结麻衣教,把楚公子兄妹,掳去邙山……”

他此话一出,庄丁们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沈紫贵道:“你们不必惊慌,现在已由盟主夫人赶去邙山救人,由兄弟和丁老哥在此留守,诸位可按照楚府原订的紧急岗位,前去值岗,如若发现敌踪,即以哨子为号,不得擅离岗位。”

庄丁们道:“小人遵命。”

沈紫贵点点头,一挥手道;

“好,你们可以去了。”

这些庄丁都是久经训练,朝沈紫贵躬身一礼,立即纷纷退出.各自依照规定的岗位而去。

沈紫贵目送他们离去.不觉微微一笑,伸手摸摸腰间玉箫回身朝前进走去。

跨进左首院落,只见杜景康手下的彩带门健儿,两人一岗,一个个虎背熊腰,背插长剑,好不威武?心中暗暗赞道:“无怪彩带门在江湖上二十年来,盛名不衰,光看这些武士,身手就是不弱!”

彩带门武士看到沈紫贵进来,纷纷朝他躬身行礼。

沈紫贵也含笑朝他们点点头答礼,跨进厅堂,只见了捷候手捧双乱坐在那里,一见沈紫贵,立即起来,笑道:“沈老大,你都分派好了么?”

沈紫贵道:“楚府所有岗位,都是鹤老在日,和几位好友精心策划.拟订而成,每一个岗位,无论守望、攻击,都是分派在最适宜的位置,只要吩咐一声,他们自会各就各位,毋须操心。”一面接着又道:“兄弟平日一直觉得楚府庄丁,久经训练。不失为江湖上一支劲旅,但看了杜老哥统率的彩带门武士,人家称霸江湖二十年,果然盛名不衰。”

丁捷侯点头道:“沈兄说的极是,兄弟也有此感。”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笑道:

“天色快亮,看来萧老哥这一着.没算得准。”

沈紫贵突然鼻中闻到一股异香,急忙回头看去,但见一缕白烟,从壁上一幅画框后面,袅袅传出。

沈紫贵看到眼里,暗暗冷笑一声,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快躺下,那话儿来了。”

打了一个阿欠,缓缓往地上躺卧下去。

丁捷侯闻言方自一惊,鼻中同时也闻到了一股香味,依样葫芦的打着呵欠,懒洋洋躺卧下去。

两人口中已含了萧不二暗中分给他们的“还魂丹”,自然不畏迷香,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这躺卧下去之时,也早已准备好随时跃起的姿势。

过不一会,但听壁间一阵轻震,画框移动,缓缓裂开一道门户。接着走出一个五十出头,身躯微胖的方脸浓眉汉子,这人身穿古铜因花长袍,腰束玉带.赫然正是郑州双侠的老大八步戟丁捷侯!

这下直看得躺卧地上的丁捷侯,还当自己出了魂,心头暗暗震惊,忖道:“这厮把自己扮得真像,但总有破绽之处。”

心中想着,只是眯着眼睛,注意假了捷侯的行动。

那假丁捷侯走出厅堂,目光朝躺卧地上的丁捷侯掠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就大步朝外走去。

丁捷侯看得奇怪,心想:十四名贼党,全关在厢房之中,他不去救人,到外面去做什么?

假丁捷侯缓步走到门口,在檐廊上站停,一手托着下巴,大声说道:“诸位兄弟听着,这时已是四更天气,再过一个更次,天就亮了,但此刻天色将明未明,是最暗的一段时光,麻衣教贼徒,有这许多人落在咱们手里,他们自然要想尽方法,把这些人劫走。方才盟主夫人、谷护法、萧护法等人,都已赶去邙山救人,咱们这里,却成了空城计,因此咱们在这一个更次,可得特别小心。这座院落的四周,沈老大早已要楚府庄丁,布下了岗位,一有动静,自会吹口哨为号,咱们这里,不论发生任何事故,自有兄弟和沈老大应付,诸位坚守岗位、不准擅离。”

他这滔滔不绝的说着,躺在地上的丁捷侯听得暗暗一惊:“这厮不但面貌举动,模仿得和自己十分相像.就是连声音都并无多大差异,自己若是死了,这厮当真可以冒名顶替,瞒过天下人的耳目。”

院前彩带门的武士,果然不辨真假,听了假丁捷侯的一番言词,同声应着“是”。

假了捷侯话声一落,立即大模大样的转身回进厅来,迅速趋近洞口,躬着身,低声说道:“金嬷嬷请出。”

金嬷嬷,大概就是假扮奶嬷,给楚玉芝梳头的那个青衣老妇了。

只听地道中一阵呷呷尖笑,走出一个花白的青衣老妪,笑道:“申令主这计策真是不错,时间不多,咱们快救人吧。”说完,直向右首厢房走去。

假丁捷侯道:“边老也被他们掳住了?”

金嬷嬷道:“你当边老是谁?”

假扮了捷侯道:

“属下不知道。”

金嬷嬷道:“那你就少问。”

假丁捷侯打了个哆嗦道:

“是是……”

金嬷嬷走到沈紫贵身边,脚下忽然一停,说道:“咱们一直把他当作白少奎,没想到这厮反过来假冒白少奎,以致咱们的机密行动,全部泄漏,沈紫贵,你真该死。”

举脚狠狠的朝沈紫贵身上踢了一脚。沈紫贵既然装作被迷香迷倒,只有忍痛由他去踢。

金嬷嬷敢情是心切救人,踢了他一脚,也就算了,依然举步朝厢房走去。

厢房并没锁,金嬷嬷一手推开房门,一手迅快的打着火把子,回头喝道:“王四柱,你随老婆子进来。”

假了捷侯应了声“是”,急忙跟着进去。

丁捷侯看两人进入厢房,就以“传音入密”说道:“沈老大,咱们该如何了?”

沈紫贵也以“传音入密”回道:“此事一切果然被老偷儿料中,自然依计行事。”

金嬷嬷跨进厢房,目光迅快一转.就朝假楚玉芝走了过去,伸手在她身上连揉几揉,解开被制穴道。

假楚玉芝双目一睁,看到金嬷嬷,不觉一怔,低低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金嬷嬷低笑道:“回七姑娘,申令主已经赶来了,现在部山,这是令主的‘调虎离山’之计,把这里一干人引上邙山去了,老婆子早就来了,就是要等他们动身,老婆子才现身。”

方才萧不二说的没错,他们使的连环计;第一个是“窝弓待虎”,(指邙山鬼窠设有埋伏)第二个也只低低的说了,那就是“调虎离山”,把众人引去邙山,他们可以救人)。

假楚玉芝口中“唔”了一声.一双凤目朝假丁捷侯望来。

金嬷嬷叱道:“王四柱,见了香主,还不行礼?”

假丁捷侯听得一呆,瞪大双目,惊诧的道:“她……就是边老……啊,啊……”慌忙躬下身去,连连打拱道:“小的王四柱,见过香……主……”

原来他们口中的“边老”,竟是一个少女,她的真正身份,是“香主”。

假楚玉芝目中飞过一丝寒星,点点头道:“咱们时间不多.快去解开他们穴道。”

金嬷嬷笑笑道:“老婆子只管和姑娘说话。差点忘了。”说罢,朝假丁捷侯挥挥手道:

“还不快去把他们穴道解开了,还要老婆子动手?”随手拍开了梁秀芬的穴道。

假丁捷候没命的应‘”是”,忙着替假岳小龙、假楚嵩生.假金和尚、假楚福,以及八名庄丁,一齐解开穴道。

假楚玉芝目光一转,朝金嬷嬷道:

“咱们可以走了。”

金嬷嬷慌忙抢前一步,馅笑道:“七姑娘且慢,老婆子替你引路。”

一手举着火把子,当先跨出门去。

假楚玉芝严然是众人中的首领.举步跨出厅堂,其余众人,紧随她身后鱼贯跨出。

假楚玉芝霜刃般目光,掠过躺在地上的沈紫贵、丁捷侯二人.冷冷问道:“这二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金娘娘低声答道:“他们只是中了迷香。”一面朝假楚福吩咐道:“韩大奎,过去把他们废了。”

假楚福应了声“是”,正待奔去。

假楚玉芝喝道:“且慢。”

假楚福听到喝声,立即住足。

金嬷嬷忙道:“七姑娘,这两人……”

假楚玉芝一摆手道:“擒回去再说。”一手理理鬓发,朝假楚福吩咐道:“把他们带走。”

说完,举步往厅外行去。假楚福答应一声,就指挥庄丁把两人抬起。

金嬷嬷跟着假楚玉芝身后,暗暗扯了她一下衣袖,低声说道:“七姑娘,咱们从地道走。”

假楚玉芝道:“怎么,外面还有什么人?”

金嬷嬷道:“这院落中,是由彩带门的武士守护,外面还有楚府庄丁巡逻。”

假楚玉芝道:“咱们还怕区区一二十名彩带门的武士?”

金嬷嬷陪笑道:“天快亮了,咱们多一番手脚,总是少一事的好,而且从地道退出去,也快得多。”

假楚玉芝只挑了挑柳眉,没有再作声。

金碗碗朝身后挥挥手,四名庄丁抬着沈紫贵、丁捷侯先行从壁间一道暗门中走了过去。

接着由金嬷嬷手擎火援子照路,巴巴结结的走在前面替假楚玉芝引路。

其余的人,即悄无声息的跟随假楚玉芝身后,鱼贯走下地道。

二里长的地道.不消片刻,便已通过,金惊晚手执火把子领先。打开了壁间门户、让假楚玉芝走在前面。

一行人拾级而登。现在大家已置身在一间宽敞的客室之中。

假楚玉芝毫不客气的在上首一张交椅上坐了下来。

金根惊陪笑道:

“七姑娘,天快亮了,咱们……”

假楚玉芝没待她说完,截着道:“我知道。”

金嬷嬷望望她,又道:

“姑娘,申令主……”

假楚玉芝冷冷一哼道:“申令主怎么样?””

这话语气不太好。

金嬷嬷听的一怔,这位七姑娘的口气,她自然听得出来,似是和申令主不睦,这就谄笑道:“没什么,老婆子来的时候,申令主交待,救出姑娘,嘱咱们早些赶回去。”

假楚玉芝眼睛一横.冷冷问道:“这里由我负责,还是申令主负责?”

金嬷嬷忙道:“自然是七姑娘负责。”

假楚玉芝道:“由我负责,我就要在这里问几件事。”说到这里,霜刃般目光,一下子投注到假丁捷侯身上,沉声道:“王四柱”

假丁捷侯慌忙躬身道:“属下在。”

假楚玉芝道:“你随申令主多少年?”

假丁捷侯胜目道:“属下原是麻衣教门下,从未跟随过申令主。”

假楚玉芝冷冷一哼道:“在我面前,还敢狡辩?”

假丁捷侯打了个哆嗦,连连躬身道:“香主明鉴,属下确是从未跟随过申令主。”

金嬷嬷道:“七姑娘,王四柱说的一点不假,他确是麻衣教的人,是由韩大奎(假楚福)引进来的。”

假楚玉芝冷笑道:“你也被他瞒蔽了,他是申惜娇派到我这里来卧底的,你知不知道?”

金嬷嬷呆得一呆,道:“这……”

假楚玉芝怒声道:“申借娇究竟是何居心?她居然派人到我这里来做奸细?”

假丁捷侯急得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香主,这是没有的事,属下有天大的胆子……”

“住口。”

假楚玉芝柳眉一挑,喝道:

“王四柱,你是韩大奎引进来的,对不?”

假了捷侯连声应道:“是……是……属下和韩大奎都是昔年麻衣教同事。”

假楚玉芝道:“你知道是谁向我告密的么?”

假丁捷侯道:“属下不知道,这是冤枉的。”

假楚玉芝冷哂道:“告诉你,这告密的人,就是韩大亚,他怕连累了自己,才不得不问我报告。”

假了捷侯朝假楚福道:“韩兄,你怎好……”

假楚玉芝道:“韩大奎,你说!”

假楚福已经扑的跪了下去,说道:“属下说的句句属实,那是前天晚上,王四柱说:他是申令主派来的,主要是调查香主言行……”

假丁捷侯双目通红,怒喝道:“韩大奎,你怎好血口喷人?”

假楚玉芝沉喝道:“王四柱,你好大胆子,在我面前,还敢咆哮?”说到这里,冷冷一哼道:“申惜娇又能把我怎样?”话声突转严厉,一抬手道:“你们把他拿下。”

假丁捷侯道:“香主,属下冤枉……”

假金和尚突然跨上一步,一把抓住假丁捷侯肩井,沉笑道:“这有什么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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