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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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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孔,他刻出的短剑,虽被丁捷侯架的一顿,但并没有架开。www.xiaoxiaocom.com

丁捷侯后退一步,他就跟着跨上一步,剑尖依然直指丁捷侯喉咙,口中发出低沉的笑声,喝道:

“丁捷侯,你是死定了。”

丁捷侯右肩似是伤的不轻,鲜血湿透了整个衣袖,此时别说裹伤,他几乎连看一眼的工夫也没有。一个使双戟的人,右臂负伤只剩下左手一支短戟,武功也等于打了对折。

丁捷侯纵横江湖,从未有过今晚这般不济,心头气愤已极,口中大喝一声:“好个狂徒,丁某和你拚了。”

左手短前一招“举火烧天”,猛向对方短剑挥出。

但就在他短朝挥起之时,但觉一牌疾风从身边擦过,听到有人喝道:

“你快去包扎伤口,这支戟借我一用。”

话声入手中短前已被人家夺了过去。

丁捷侯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纵身横跃,退出数尺之外,举目瞧去,但见自己原来立身之处,果然多了一个人。此人身材瘦小,极似萧步二;但萧不二是尖削脸,一天到晚耸耸肩膀,一颗头缩在脖了里。

此人并没有耸肩,星月之下,可以看到他一张扁脸,色如谈金,领面下连髯短髭,根本不是萧不二。

此刻他手中横着从自己手上夺去的短前,斜指蒙面人。

光看他从自己手上轻而易举的夺去短教,此人武功之高,已可想见。他夺了短勒去对付蒙面人,可见是友非敌。

不错他要自己包裹伤口,丁捷侯无暇多想,迅快从身边取出刀伤药,撒到肩头,然后撕下衣襟,草草包扎伤口。他虽在包扎伤口;但两道目光,却一霎不霎的注视着场中两人。

那蒙面人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扁脸汉子快速身手,看得心头微凛,短剑一指,冷冷问道:

“阁下何人?居然敢插手多事?”

扁脸汉子短前斜指,冷哂道:

“你问我是谁,我脸上又没蒙布,你不认识,是你少见多怪。”

蒙面人哼道:

“我一定要认识你么?”

扁脸汉子笑道:

“江湖上不识兄弟的人,倒是不多。”

丁捷侯心中暗道;

“此人口气极大,倒似大有来历的,自己怎会从未听人说过?”

蒙面人冷笑道: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既敢出手挡横,也别想活着回去。”

扁脸汉子淡淡一笑道: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但我却想看看你是谁!”

手中短戟一揭,突然朝蒙面人蒙面黑巾挑去。

蒙面人身形微撤半步,一冷声道:

“你是找死。”

他侧身避过扁脸汉子短我一挑之势,突然又欺近半步,手中短剑一挥之间,攻出三剑。

剑势奇幻,快老火星,直看得丁捷侯心头大凛暗道:

“这厮出手之快,实是江湖罕见,莫非扁脸汉子突然现身,自己纵使右肩并未负伤,也难是他的对手。”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扁脸汉子短戟指划,已经挡开了蒙面八三刻快攻。两人招法都是诡奇快疾,攻拒之间,丝毫不闻兵刃接触之声。

八步如丁捷侯行走江湖数十年,也见过不少场面,但却从未遇上过两人出手都有如此快速的打斗,不由的呆在一旁,暗暗惊凛不止!

两人乍合即分,似是各为对方武功高强,感到意外。

蒙面人冷森一笑道:

“你能接下我三剑,果然有些门道。”挥手一剑,刺了过来。

扁脸汉子没有说话,短戟一转,戟尖斜点对方“臂儒穴”。

这一招使的很快,居然后发先至,眼看前尖就要刺上!

蒙面太短剑忽然回击,凌厉剑风中,撤出一片寒芒。

扁脸汉子短朝跟着回转,划出一溜银光。就在短戟和短剑就要交接之时,两人又同时把发出的势道一偏,身随兵刃转动,各自闪出,互换了一个方位。

剑光朝影,一闪而过,两人交手几招,极尽变化之妙!不但看得丁捷侯眼花撩乱,尤其他立身之处,和对方不过数尺距离,但觉从两人剑朝上带起的强劲寒风,直砭肌肤,几乎锋利如刀,不自觉的向后连退了三步,紧握着拳头的手心已然泌出冷汗来!

再看两人,已在这一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搏斗。

蒙面人出手恶毒,剑招凶狠无比,记记都指袭扁脸汉子致命要害,身形进退,更是快捷如风。

扁脸汉子手上短前虽是从了捷侯手中夺来,但使来飘忽轻灵,奇招迭出,封、点、刺、削,变化无穷,好像他本来就是使戟的能手,一支短戟在他手上,竟然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

双方搏斗,虽如奔雷掣电,瞬息于变,但剑戟却并无丝毫接触,是以除了两件兵刃上划起的嘶嘶锐啸,始终不闻金铁击撞之声。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了将近五十来招,蒙面人的剑势,已不如先前那么凌厉,蒙面黑巾之中,隐约可以听到喘息之声。

扁脸汉子突然大喝一声:

“你给我躺下!”

喝声出口,一只乌黑的手掌,忽然从一片戟影中突击而出,拍在蒙面人左肩之上。

这一下奇招突出,蒙面人惊的尖叫一声,疾退数步,宛如负创之兽,双足点动,去势如箭,一下掠上墙头。

扁脸汉子喝道:

“你还往那里逃?”纵身扑起,凌空追去。

蒙面人冷笑一声,扬手打出一蓬寒星,转身往墙外逸去。

扁脸汉子凌空追扑,瞥见一蓬寒星迎面打来,突然吸气弓身,双脚朝上一提,一个人硬生生在半空中翻起一个筋斗。那一蓬急袭而来的暗器,悉数从他的身上扫过,然后身形一沉,轻轻落到墙头之上。

这一担搁,为时虽极短暂,但蒙面人却趁机逸去,那里还找得到他的影子?

扁脸汉子转过头来,朝丁捷侯抱抱拳道:

“丁老大接住了。”抬手把短戟向丁捷侯投来。

丁捷侯伸手接住,瞥见扁脸汉子转身就走,不觉心头一急,高声喊道:

“兄台请留步。”

扁脸汉子连头也不回,几个起落,已掠出七八丈外,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丁捷侯暗暗叹息一声,执着短戟,回身进屋,从身边掏出火种,点起了灯烛。

就在炮火一亮之际,他发现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敢情是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染满了胸前一片衣襟,只是已经凝结住了,由此可见为时已久!

丁捷侯看到此人,止不住心弦猛震,失声道:

“是拜二弟!”

没错,躺卧在地上的,正是郑州双侠的老二拜天赐!

奇怪了,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但拜天赐却死了二次!

他第一次死在麻农教“丧门指”之下,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死人当然不会流血,会流血的当然不是死人,但现在被人长剑洞穿胸背,连血都凝住了,自然已死去多时,这岂非是第二次死了?

丁捷侯目皆欲裂,虎目之中,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凄然道:

“拜二弟,你真的被人杀害了,是麻衣教匪徒干的!”

他双目仰视,喃喃说道:“我真没想到武林中人尊敬的洛阳总督楚鹤皋的儿子,竟然会勾结匪人……”

他似是十分愤怒,提拳作势,忽地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狠狠一哼,道:

“是了,麻农教借尸还魂,居然起了个冠冕堂皇的名称,叫什么武林盟,明天我非当着姓岳的小子,戮穿她阴谋,拜二弟,你只管放心,楚嵩生,萧不二这一干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一个个收拾他们……”

屋瓦上,正有一个人的影子,像老鼠般蜷伏在暗陬。

屋瓦已被揭开了几张,那人正探着头往下窥伺,屋中的情形和丁捷侯的话声,他当然全看到,全听到了!

他听的摇摇头,轻手轻脚的覆好瓦片,然后轻轻纵落,举手在门上叩了两下。

丁捷侯突然转过身来,沉声问道:

“是谁?”

“我。”应声出言,房门已被推开,一个瘦小人影,举步走了进来,他,赫然正是那个扁脸汉子。

丁捷侯神情微凛,但立即平静下来,拱拱手道:

“兄台去而复返,必有见教?”

扁脸汉子嘻的笑道:

“丁老大说对了。”

丁捷侯道:

“兄台仗义出手.救了兄弟性命,丁某感激不尽,不知兄台有何见教,但请明说,兄弟万死不辞。”

扁脸汉子拱拱手道:

“丁兄好说,兄弟只想奉告一句,武林盟旨在拯救武林同道,决不是残杀武林同道的麻衣教。”

丁捷侯一呆,望着扁脸汉子问道:

“兄台是武林盟的人?”

扁脸汉子笑道:

“岂止是武林盟的人,而是还是丁老哥的旧识呢!”

丁捷侯听的惊奇不止,上上下下法看扁脸汉子,说道:

“兄台是……”

扁脸汉子忽然嘻嘻一笑,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说道:

“小老地萧不二是也。”

丁捷侯呆的一呆,喜道:

“你真是萧老哥?”

萧不二耸耸肩,笑道。

“天底下大概还没有人自己承认是偷儿的,只有小老儿承认自己是老偷儿的。”

丁捷侯拱拱手道:

“兄弟方才说的话,萧老哥大概全听到了,兄弟实在是误会了萧老哥。”

萧不二嘻嘻笑道:

“误会不要紧,你老哥知道就好。”伸手一指,问道:

“拜二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捷侯怆然道:

“拜二弟这回是真的死了。”

萧不二发现空棺,早已料到拜天赐不是真死,故意愕然道:

“难道拜二侠先前是假死不成?”

丁捷侯脸色沉重,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如今证明萧老哥不是麻农教一路.兄弟自然要据实奉告,我拜二弟先前确是假死。”

萧不二道;

“那是为什么呢?”

丁捷侯脸色更是凝重,低低说道:

“不瞒萧老哥说,兄弟怀疑楚公子和麻农教有关……”

萧不二才躲在沈紫贵卧房梁上.早已听丁捷候说过,但依然故作惊讶道:

“会有这等事?”

丁捷侯道:

“兄弟和拜二弟已经在这里住了十来天,每晚都发现有夜行人出入禁府,而且个个身手极高,兄弟早就觉得可疑。直到今天,麻衣教叫人送来檀木人头,更觉楚公子和此事有关,才要拜二弟假装遇害,以便暗中侦查。”

萧不二道:

“但小老地也摸过拜二侠身子,他确实是气绝了。”

丁捷侯道:

“拜二弟昔年曾在湘西武陵山,遇上一位异人,传他龟息之法,否则如何瞒得过楚公子?”

丁捷侯道:

“萧老哥不是去过西院.发现是空棺么?”

萧不二惊啊一声道:

“丁老哥如何知道的?”

丁捷侯道:

“那是凑巧,兄弟和拜二弟约定今晚初更,前去启棺,好让拜二弟出来,不料却遇萧老哥处置贵属下。”

原来他没看清两人面貌,否则定然会说萧不二杀害了沈紫贵。

萧不二也压低声音道:

“那人并不是小老儿的属下,他是真正的麻农教贼党。”

丁捷候道:

“你把他杀了?”

萧不二道:

“没有,小老儿只点了他昏穴,因为目前小老儿还找不到他们的主脑人物。”

丁捷侯问道:

“萧老哥是如何发现此人的?”

萧不二也不隐瞒,把今晚之事,说了个大概。

丁捷侯吃惊道:

“好素辣的手段,原来他们果然在暗中酿着一件极大阴谋。”

萧不二笑笑道:

“据小老儿看,你们几位原先计划捻股儿,成立帮派,对抗无名岛,根本只是个幌子,这里面却大有文章。”

丁捷侯道:

“兄弟早想到可能是麻衣教借尸还魂。”

萧不二摇摇头道:

“麻衣教还只是个幌子。”

丁捷侯听的一呆,道:

“听萧老哥口气,莫非幕后另有主持的人?”

萧不二道:

“这是小老儿的推想,但也八九不离十。”

丁捷侯翟然道:

“萧老哥认为这是无名岛的人干的?”

萧不二道:

“如果小老儿的推想不错,这是他们转移目标的手法,利用麻衣教恐怖手段,先在河南地面上,搅起一阵血雨腥风,使大家怀疑是麻衣教死灰复燃。像诸位都是河南地面上的人物,很自然的就会联起手来,于是他们只要以假换真,换上几个领头的人,河南武林,不就轻而易举的全落到他们手中了么?”

丁捷候手中班出冷汗,连连点头道:

“萧兄说昨极是,那么咱们该怎么办呢?”

萧不二道:

“咱们先得找出他们幕后主持人来才好。”

丁捷侯望着萧不二道;

“萧老哥已经胸有成竹了?”

萧不二摇头道:

“小老儿那有什么成竹?这就要大家合作,才能慢慢的把他找出来。”

丁捷侯义形于色道;

“在公在私,兄弟都义无反顾,萧老哥用得着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不二耸耸肩道:

“丁老哥好说,小老地倒有一个小计,也许可以逼他们现出原形来。”

丁捷侯道:

“萧老哥有何妙计,兄弟恭聆教言。”

萧不二附着他要低低说了一阵。

丁捷侯听的浓眉连掀,点头道:

“好,好,萧老哥,有你的,咱们就这么办。”

萧不二指指拜天赐尸体,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把拜二侠遗体送回棺里去。”

丁捷侯没有说话,含泪抱起拜天赐尸体,两人悄悄出屋,直奔西首院落。

由萧不二在屋上把风,丁捷侯迅快抬起棺盖,先把那姓白的人抱出,放下拜天赐,然后又把姓白的放在拜天赐尸体上。

取出锥子在格底钻了几个小洞,把棺盖针好,才各自回转。

这一阵折腾,已快是四更天气。

萧不二悄悄回转卧房,他仍然绕到前窗,轻轻一纵,指尖搭住屋檐,弓身拳腰,轻巧的倒翻而上,双脚勾住帘牙,头下脚上,身形倒挂,使了个“倒挂金约”之式。上身慢慢仰起,两手按上窗棂,身子一编,悄无声息的从通气窗钻了进去。

房中一片漆黑,唐绳武敢情睡熟了,连鼾声也听不到一点!

萧不二轻如落叶,飘坠地面,发现房门大开,心头不由怔的一怔,耸耸肩,忖道:

“早知房门开着,自己又何必多花这番气力,从通风窗里钻进来?”心念方动,突然又觉得不对!不但唐绳武不见了,而且茶几翻倒,两只茶碗,也摔成粉碎,分明有人在房中动过了手!

萧不二心中暗暗一惊:

“莫非后小哥出了事?”

他为人精细,立即凝足目力.把四周打量了一阵。自己榻上,那卷成人形的棉被,依然没有动过,再看唐绳武床上,棉被也把叠得整整齐齐,分明他并未睡过。

那么准是有人模进房来,被唐绳武发觉,两人就在房中动上了手,那人可能不是唐绳武的对手,抢惶逃走,唐绳武追了出去。

萧不二想到这里.不觉耸耸肩笑了!

凭唐绳武目前的身手,再加上他一身毒功一和小鲁班给他制作的两件精巧暗器,别说只闯进来一个人,就是十个八个,也决不是他的对手。

当下随手掩上门,把倒翻的茶几扶起,独个儿在窗下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想着明天的事情。

远处隐隐传来鸡声!

萧不二幕然一惊,心想:

“天快亮了,唐小哥此时还不回来,莫非真的出了差错?”

一念及此,不觉虎的站了起来!

但就在这当儿,门外已经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唐绳武的脚步,萧不二自然听的出来,耸肩一笑,暗想:

“自己真是多担心的,唐小哥除了轻功,身手不在自己之下,那会阴沟里翻船?”

房门推开了,唐绳武一脚跨了进来。

萧不二两颗豆眼一翻,嘻的笑道:

“唐小哥回来了?”

唐绳武道:

“原来老丈也回来了。”

随着话声,大步走了过来,快到萧不二身前,突然右手杨处,一只乌黑的手掌,闪电般当胸印到。

萧不二一下跳了起来,反手一把抓住唐绳武手腕,吃惊道:

“唐小哥,你这做什么?”

唐绳武也不作声,任由他抓着自己手腕。

萧不二瞪起两颗豆眼,黑暗之中,射出熠熠神光,注视着唐绳武脸上,问道:

“你怎不说话?”

这回他倒真的有些着急!

过了半晌,唐绳武才缓缓吁了口气,笑道:

“看来你是真的萧老丈了。”

萧不二听的又是一怔,松开抓着的手,急急问道:

“难道小老儿也出了假的?”

唐绳武道:

“小哥就是迫他去的,可惜被那贼子溜了。”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道:

“小哥虽没追上他,但他至少已经中了毒了。”

萧不二笑道:“那人边扣过你的脉门。”

唐绳武奇道:

“老丈已经知道了?”

萧不二笑道:

“小老儿只是猜想罢了,如果他中了你小哥儿见血封喉的暗器.那里还逃得了?你说他中了毒,那只有扣过你脉门,不然,你一进门,何以要放意让小老儿也抓你的手腕呢?”

原来唐绳武是故意让萧不二抓住手腕的,那是因为萧不二也练有一身毒功,不怕中毒,要是换成旁人,这一阵工夫下来,早就中毒了。

唐绳武点头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老文,你倒好像亲眼目睹的一般。”

萧不二他耸肩道:

“但小老儿其实并没亲眼目睹.还是小哥说出来吧!”

后绳武取出火种,点燃起灯烛,笑道:

“萧老丈先看看你榻上再说。”

萧不二道:

“小老儿榻上.没人动过,小老地已经……”

底下“检查过了”四字,还没出口,目光一瞥,发现那卷成人形,像弓着身子卧在榻上的一卷棉被中间,也就是人的腰背部份,足有面盆大小一团,已被灼成焦黑!那焦黑斑点,蜜如蜂巢,显然是被极霸道的暗器射中,还留下来的痕迹。

萧不二失声道:

“是化血针,有人从窗外射进来的。”

唐绳武道。

“老丈果然料事如神,那是老丈走了不久,小可就听到有人悄悄掩近咱们窗前,用口水湿了一个纸孔,往里张望,小可没有作声,就躲在窗下,看他究竟有何举动?”

萧不二道:

“他就射了一简针?”

唐绳武道:

“没有,他看了半天,大概房中没有动静、不觉低笑道:‘这老狐狸,今晚也会着了道。’”

萧不二啮咂嘴角,笑道:

“没错,今晚咱们回到卧房来的时候,茶几上有两盏茶,都是凉的,那丫头说要替咱们沏茶,小老儿不喜喝热茶,没叫他再沏,那两碗茶,就有人做了手脚的。”

唐绳武猛地抬头道:

“莫非那丫头……”

萧不二笑道:

“当然是贼人一党,不信你去瞧瞧,对面小房间里,那里还会有人?”

唐绳武道:

“老丈怎会知道的呢?”

萧不二耸耸肩,笑道:

“这就是全凭经验,那丫头一进门,两只眼睛就盯在两盏茶上,等小老儿说不用彻了,她临走出门,还偷偷望了茶盏一眼,小老儿连这点都瞧不出来,还配在江湖上混?”

唐绳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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