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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慨传绝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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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珠红着脸,看了唐绳武一眼,说道:“我不要听,我要走啦!”扭扭腰,翩然掠起,朝山下奔去。

唐绳武目送着她远去,心头好像若失。

小老头耸耸肩,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掌,嘻的笑道:“这位小姑娘不错吧?”

唐绳武被他说的俊脸通红,嚅嚅的道:“老丈说什么?”

小老头正色道:“人家小姑娘对你小哥一见钟情,你还在小老儿面前装佯,孟夫子说的好:知好色,则慕少艾,难道你心里不喜欢她?”

唐绳武红着脸,没有作声。

小老头嘻的笑道:“成!这件事包在小老头身上,咱们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从这里赶到镇集,怕不还有几十里路呢,别错过了宿头。”

两人从大巴山动身,穿过湖北的西部,就是河南境界,再由浙川北行,横穿伏牛山脉,这一条路,走的虽不是官道,但却是赶赴崤山的捷径。

唐绳武早就戴上了师父给他们的面具,化名王阿福,不虑有人认得出他,何况又有萧不二这样一个老江湖同行,路上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故。

小石涧,这是崤山南麓的一个小村,村子东首有一条小涧,涧水不深,却是终年不涸。

村中不过二十三户,都是些贫苦的山居人家,但村子东首却有一座庄院,傍山面涧,气势宏伟。

这幢巨宅,就是名闻江湖的赛鲁班司马机的故居,只是当年原是一所小屋,屋旁就是司马机的坟墓。

后来据说小鲁班把这土地卖给一个姓冯的人,改建了一所大庄院,当地人就叫它冯庄。

这天午前,小石涧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外路口音的人,他们向村人询问了冯庄,就径向庄前走去。

这一老一少,正是萧不二、唐绳武两人。

路上,萧不二皱皱眉,奇道:“司马长弘干吗要化名冯之奇,他纵然化了名,但却依然住在小石涧。那等于和没化名一样,要找他的人,还不是会找上门去!”

唐绳武道:“小可觉得他在庄院中,一定布置了许多机关埋伏,不怕有人找他。”

萧不二道:“这个自然,小老儿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二十来岁,他睡觉的那张木板床上,就装了不少古怪玩意,他们一家,就只有父子两个,老的住在后面,小的住在前面,有什么人敲门,就得小的去开。

司马长弘自小就是酒鬼,喝醉了,就躺在床上懒得动,于是他在床上装了一支铜管,可以和门外的人对答问话,问清楚了,只要在床头按按机篁门就会自动开启。

有一次小老儿在他那里住宿,天色刚亮,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两板,小老儿没有看到人,正感奇怪,来不及起床察看,脚上又被戮了一针,痛的我差点滚下床来……”

唐绳武听的出神,间道:“那为什么呢?”

萧不二笑道:“那是因为司马长弘时常赖着不肯起床,他老子就在床上做了些手脚,只要天色一亮,你还躺着,就是狠狠的两板,你若再不赶快起床,钢针就跟着轧来,据司马长弘告诉小老儿,他到处找过,就是找不出这两记板子,一记钢针,是那里来的。”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庄院前面,但见两扇入大门紧紧闭着,萧不二跨上一步,举手拍了两下。

过了半晌,只听里面有人问道:“是什么人?”

萧不二道:“老哥开门,老朽专程拜访你们庄主来的。”

大门呀然开启,但只开了一半,一个老苍头模样的人,当门而立,朝两人打量了一眼,拱拱手道:“两位要找谁?”

萧不二道:“管家请通报一声,老朽要见你们庄主。”

那老苍头摇摇头道:“庄主不见外客。”

萧不二笑了笑道:“老朽和你们庄主是旧识,别人不见,听了老朽的名字,一定会见。”

老苍头迟疑了下道:“尊客如何称呼?”

萧不二道:“老朽卜二。”

苍老头敢情从没听过卜二之名,说道:“那么卜爷请稍候,我进去问问。”

萧不二道:“麻烦管家。”

那老苍头缩回身去,重又关上了大门,一阵步履声,往里行去。

萧不二回头低声道:“小哥,情形有些不对。”

唐绳武道:“小可瞧不出来。”

萧不二道:“大门里面,还隐着两三个人。”

唐绳武问道:“里面隐着人,有什么不对?”

萧不二道:“司马长弘不会用这许多下人。”

唐绳武道:“但先师信封上写的明明是冯之奇,这里是冯庄,并没有错。”

萧不二道:“老朽没说咱们找错地方,只是……”

话声未落,大门呀然大开,那苍头迎了出来,拱拱手道:“两位请进。”

萧不二笑道:“如何,你们庄主答应延见了?”

老苍头等两人进入大门,回身关上了门,才道:“两位请随我来。”说完;走在前面领路,萧不二、唐绳武随在他身后未去。

老苍头没把两人让入大厅,却从左首一道侧门折入长廊,行到一间厢房门口,脚下一停,抬手道:“两位请到里面宽坐。”

萧不二略一打量,原来这厢房中是一间小客室,收拾得窗明几净,敢情司马长弘常在这里会客,当下就和唐绳武一同走了进去。

老苍头把两人领到此地,便自退去。

两人坐了一会,也没见下人送来茶水,更没人出来招呼。

萧不二渐渐有些不耐,不觉搔搔头皮道:“看来那苍头还没通报去。”

活声方落,但听走廊上传来一阵步履之声,正有三个人朝客室走来。

萧不二回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人约四十出头年纪,面貌深沉,穿着一件黑缎长袍,身后两人,也同样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汉子。

萧不二心头暗暗起疑,迅快的忖道:“这三人是什么路数?”

当先那人缓步跨入客室,两道眼神逼注在萧不二的身上,瞧了一阵,才微一抱拳,冷冷道:“阁下想是卜老哥了。”

萧不二站起身,拱拱手道:“老朽正是卜二,尊兄是……”

当先那人淡淡一笑道:“兄弟田布衣。”

萧不二呆了一呆,道:“黑衣判官……”

田布衣道:“卜者哥见笑了。”

萧不二忙道:“田老哥名满江湖,老朽幸会。”

田布衣森然笑道:“卜老哥能一口叫出兄弟贱号,大概也是江湖同道了。”

萧不二此时,再也不好隐瞒身份,只得说出:,“田老哥见询,真人面前,也不好说假,小老儿是萧不二。”

田布衣同样深感意外,怔的一怔,道:“雪上无影萧老哥。

哈哈,兄弟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唔。”他目光转到唐绳武身上,问道:“这位小哥是萧兄……”

萧不二含笑道:“小兄弟王阿福。”

要知萧不二是何等人,司马长弘的庄中,居然出现了黑衣判官田布衣,情形显然不对,那里还肯多说,

田布衣一抬手道:“萧老哥请坐。”

萧不二缓缓坐了下去,抬目道:“田老哥一向在西北得意,什么风把你吹到中原来了?”

田布衣阴森一笑,道:“萧老哥不是也一向在北五省,难得南来。”

两人谁也不愿谈到己身之事,故而避重就轻,含糊其辞。

萧不二耸肩一笑,道:“田老哥是在庄上作客?”

田布衣心中暗道:“这老偷儿果然厉害,自己原是盘问他底细来的,倒反而被他盘问起来。”但却不好不作回答,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萧不二又道:“如此说来,这位冯庄主也是武林中人了?”

田布衣听了一怔道:“怎么,萧老哥不识得此地庄主?”

萧不二嘻的笑道:“小老儿若是和人认识,还会跟你田兄打听!”

田布衣脸色微沉,哼了一声道:“萧老哥方才不是说,和此地庄主是旧识么?”

萧不二霎霎豆眼,耸肩笑道:“小老儿不说和他们庄主是旧识,早就被摒诸门外,还能进得来么?”

田布衣冷然道:“兄弟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萧老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萧不二道:“小老儿是专程拜访冯庄主来的。”

田布衣道:“这个兄弟已经知道,我是问萧老哥找此地庄主有何贵干?”

萧不二霎着两颗豆眼,朝田布衣问道:“是冯庄主要田老哥来盘问小老儿的?”

田布衣阴笑道:“那倒不是,兄弟只是随便问问。”

萧不二不悦道:“田兄这是什么意思?”

田布衣道:“没有什么,但萧老哥最好先答我所问。”

萧不二嘻嘻一笑道:“就算小老儿有事,也要和冯庄主当面才能说呀。”

田布衣微哂道:“只怕萧老哥见不到他。”

萧不二道:“可是冯庄主不肯见我么?”

田布衣阴森一笑道:“其实兄弟也是找他来的。”

萧不二笑了笑道:“原来田老哥也是客人,嘻嘻,那老苍头大概通报去了,咱们在这里等上一回就好,既来之,则安之,田老哥请坐。”

田布衣并没坐下,缓缓说道:“兄弟在庄上已经住了一年有半了。”

萧不二奇道:“难道田老哥还没见到冯庄主?”

田布衣道:“正是如此。”

萧不二搔搔头皮,问道:“那是他不肯见你?”

田布衣道:“也可以这么说,但兄弟却是有些怀疑……”

他缓缓走到萧不二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住口不往下说。

萧不二道:“怀疑什么?”

田布衣道:“兄弟觉得也许没有冯庄主其人。”

萧不二心中暗道:“冯之奇只是小鲁班的化名,当然并无其人。”

但他脸上不但丝毫不露,却是一脸惊讶,间道:“田老哥此话怎说?”

田布衣哈哈一笑道:“因为兄弟在这里住了一年有半,不但不曾见过此地庄主,而且喧宾夺主,居然成了此地主人。”

萧不二摇摇头道:“这倒真是奇闻,嘻嘻,这么说,小老儿到了这里,难不成也是主人了?”

田布衣道:“不错,庄上一应俱全,但却只有下人,你要什么,只管吩咐,岂不就是主人了?”

萧不二道:“田老哥没问过他们?”

田布衣道:“庄主这些下人,也从未见过他们庄主。”

萧不二道:“天下竟有这等奇事。”

他口中虽是称奇,却始终不提司马长弘,也避免谈论冯之奇,并无追问之意。

唐绳武听说田布衣在这里住了一年半,还没见到庄主,心中不禁暗暗焦急,眼看萧老丈只是和人家闲扯,连半句正经话也没说,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田布衣似是忍不住了,干咳一声,抬口望着萧不二,徐徐说道:“兄弟幸而遇上萧兄,正想请教一事。”

萧不二含笑道:“田兄请说吧!”

田布衣道:“兄弟觉得萧老哥既和此地庄主并非素识,忽然找上冯庄,不会没有缘故吧?”

萧不二咧嘴笑了道:“缘故自然有,田老哥一再问及小老儿来意,最好你老哥自己先说,因为小老儿听你老哥口气,和冯庄主也并非素识,而且一住经年,这情形,忻起来,倒是有些与小老儿不谋而合。”

田布衣原是极工心机的人,但今天他感到遇上了比自己更厉害的对手,因为自己每一开口,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反扣过来,往往使自己有非回答他不可的感觉。

暗暗皱了下眉,忽然脸上飞闪过一丝深沉笑意,说道:“不瞒萧老哥说,兄弟原是找一个人来的。“

萧不二道:“田兄找的是谁?”

田布衣道:“小鲁班司马长弘。”说话之时,两道炯炯目光,逼视着萧不二,留神察看他脸上神色。

那知萧不二忽然爽朗一笑道:“这倒真是不谋而合,小老儿也是找小鲁班来的。”

田布衣道:“萧兄可是认为冯庄主就是小鲁班么?”

萧不二呆的一呆,接着淡淡笑道:“那倒不是,小老儿和司马长弘原是素识,小鲁班虽把这块地卖了,但小老儿知道赛鲁班的坟墓就在这里,他不会搬的太远,找冯庄主,就是想问问他的下落。”

田布衣听的不觉又是一怔,暗道:“老愉儿果然狡狯如狐,他这番话,等于全说出来了,但却不落半点痕迹,使人无法追问。”

只见那老苍头已经走进来,在门口一欠身道:“花厅上已经摆好了酒席,田爷、萧爷可以入席了。”

田布衣道:“萧老哥两位请吧!”转身往室外走去,两名黑衣汉子站在门外,依然伺立不走。

萧不二心中暗道:“这两人大概是要等自己走了,才跟在后面监视。”当下就和唐绳武使了个眼色,一同起身,跟着田布衣往外行去。

到得花厅,那两个黑衣汉子果然随后跟来,又一左一右在花厅门前停了下来。

花厅上,果然摆好一席酒菜,那老苍头已在厅中恭候客人田布衣抬手道:“萧兄远来,该请上坐。”

萧不二也不客气,大步走到上首坐了下来,唐绳武跟着萧不二身边坐下,田布衣也相继人席。

那老苍头朝三人拱拱手,道:“庄主不在,山野地方,没有佳肴款待贵宾,粗菜薄酒,不成敬意,三位请多用些吧!”

说完,便自退了出去。

萧不二心中暗暗奇怪,这冯庄之中,似乎已被黑衣判官田布衣所控制,但这老苍头却又不像是田布衣的人,一时但党内情极为复杂,任凭自己多年老江湖,也无法猜测的透。

田布衣望了萧不二一眼,忽然举起酒杯,说道:“兄弟已是庄上长客,这杯酒,算是兄弟欢迎萧老哥的了。”说完,一饮而尽。

萧不二心中暗道:“就算你酒中有什么花样,我老偷儿可不在乎。”一面举起酒杯,嘻嘻笑道:“小老儿该敬田兄。”咕的一口,喝了下去,但觉酒中并无异样。

田布衣取过酒壶,斟满了酒,又朝唐绳武道:“来,王小兄弟,咱们也干一杯。”

唐绳武不好推辞,只得和他对干了一杯。

田布衣森然一笑举筷道:“咱们吃菜。”当先举筷食用。

萧不二在两人对饮之际,暗中以“传音入密”朝唐绳武说道:“小兄弟,酒里没问题,吃菜可得注意,你要拣田布衣吃过的再吃。”

唐绳武暗暗点了点头,此刻眼看田布衣当先举筷,也就跟着食用。

田布衣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笑,依然殷勤劝酒,和萧不二谈笑生风,似是极为融洽!

唐绳武不会喝酒,只喝了一杯,就已满脸通红,但他戴着面具,耳朵跟项颈红了,脸上可半点看不出来!

萧不二晴暗皱了下眉,心中忖道:“这姓田的果然厉害,看来他是有意要唐小哥喝酒的了。”

心念转动,不由暗中运气检查,那知这一检查,陡觉不对,凭自己多年江湖经验,竟会察觉不出酒菜之中,被他做了手脚,毒性虽缓,似乎极烈!

这真是阴沟里翻船,心头大吃一惊,急忙运气逼住剧毒,一面以“传音入密”朝唐绳武说道:“小哥,咱们已被人家做了手脚,快装酒醉,伏下身子,听我招呼。”

唐绳武听了萧不二的话声,果然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歪,倚着桌子伏下头去。

萧不二也显然有些醉眼迷糊,间道:“小哥,你怎么喝醉了,哈,这酒后劲不小……”

话未说完,缓缓也伏下身去。

田布衣阴森一笑,招手道:“来呀!”

站在檐前的二个黑衣汉子,答应一声,立即奔了进来,垂手站立,田布衣朝两人一指,吩咐道:“把这两人扶到咱们院子里去。”

两名黑衣汉子躬身应“是”,正待上前搀扶!

萧不二嘻的笑道:“小老儿还不要人扶!”突起发难,右手一伸,闪电般抓向田布衣肩头。

田布衣微微一楞,阴笑道:“萧老哥原来留着一手。”右肩一沉,左手疾抬,食、中二指一并,朝萧不二脉门点去。

唐绳武闭着眼睛,听到萧不二的笑声,同时一跃而起,一掌朝黑衣汉子拍去。

右首那个黑衣汉子欺他年小.冷笑道:“好小子,原来装羊!”右手横出,硬接唐绳武一掌。

两人掌势均快,等黑衣汉子看到唐绳武袭来的手裳,竟然色泛紫黑,心头不禁大骇,再待缩手,已是不及,口中惊呼:“毒……毒……”

砰然一声,双掌接实,黑衣汉子只闷哼了半声,脚下跄踉连退数步,往后倒去。

另一名黑衣汉子睹状大惊,刷的一声,拔出单刀,欺身而上,一刀斫了过来。

唐绳武一击奏功,胆气一壮,身形斜退半步,一挥手掌,对准刀身上拍去。

黑衣汉子看他举掌拍刀,心中方自暗喜,突觉一股暗劲,撞上刀身,直把自己单刀荡了开去,急忙纵身旁跃。

但觉对方掌风中挟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纵已让开,掌风掠身而过,仍然感到一阵昏眩,连退数步,那里还有再战之力。

这原是眨眼间的事,田布衣和萧不二动手还不到十招,瞥见自己手下两人,已在举手之间,伤在对方一名少年手下,心头不觉大凛,急急攻出两招,向后跃退,口中大喝一声:

“住手。”

萧不二和他力战数招,发觉黑衣判官田布衣武功极高,自己仗着内功,逼住剧毒,不宜和人久战。

听他喝住,也就停手,笑嘻嘻的道:“田老哥还有什么见教?”

田布衣回头一看,但见两名手下,一个躺在地上,脸如死灰,一动不动;一个还好,只是呼吸急促,透不过气来。

心头大感骇异,阴沉目光,打量着唐绳武问道:“这位小兄弟究是何人?”

萧不二还没回答,唐绳武抢着道:“小可王阿福,你不是早已知道了么?”

田布衣道:“你施用什么武功伤了他们?”

唐绳武缓缓举起右手,冷笑道:“你也想试试么?”

田布衣凝目望去,只见唐绳武举起的右掌,泛出一片紫黑,不禁脸色大变,惊诧的道:

“小兄弟练的是‘黑煞掌’了?”

唐绳武道:“不错。”

田布衣脸色愈来愈见凝重,吸了口气,目注唐绳武问道:“小兄弟尊师如何称呼,能否见告?”

唐绳武道:“有此必要么?”

田布衣阴沉一笑,道:“小兄弟说出尊师名号,也许在下认识。”

唐绳武冷然道:“我师父从不在江湖走动,说出来你也未必知道。”

田布衣阴笑道:“小兄弟说出来,在下一定知道。”

唐绳武道:“何以见得?”

田布衣道:“据在下所知,普天之下,会‘黑煞掌’的,并无第二个人。”

唐绳武道:“那你先说出来听听。”

田布衣面情肃然,低声说道:”此人昔年还是在下上司,在下追随他老人家左右,深蒙提携……”他仰首向天,似是心存无比虔敬。

唐绳武想到师父已然物故,心头也不觉一黯,追问道:“你没说出此人是谁?”

田布衣目光一收,徐徐说道:“在下这位上司,外号摄魂掌,姓班,讳远……”

唐绳武见他说的不错,心中一动,暗道:“师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名讳,自己虽已知道,却无法证实,他既然认识师父,自然也识得师父的黑玉拂了。”

心念一转,急忙从身边取出拂尘,扬手问道:“那你认不认识此物?”

田布衣乍睹黑玉拂,心中暗道:“他果然是班堂主门下,这小子还嫩得很,看来须要用话套他,就不难问出内情来了。”

一面故作惊喜这,说道:“小兄弟果然是班老门下,他老人家的黑玉拂,在下焉有不识之理?”

话声一落,朝唐绳武连连拱手道:“大家不是外人,方才的一场误会,小兄弟幸勿见怪。”

就在田布衣话声方落,蓦闻砰然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地上!

唐绳武急忙回目瞧去,但见萧不二跌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胸口,全身不住的颤抖,一张老脸,已然变成了蓝色,睁着两颗豆眼,也蓝的可怕,张开嘴巴,似是说不出话来!——

幻想时代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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