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又走了一阵,这几个夜晚出来的玩家们顺着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内,视线昏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地上洒满了鳞片,这应该就是当时人鱼居住的地方。
灰色的鱼鳞手掌般大小,黯淡无光,静静躺在地板上。
有人两眼放光,身体比大脑先行一步,抓起鱼鳞就想往口袋里放。
“道具……找到了。”
但那鳞片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化为齑粉,从指缝中溜走。
“你干什么?”
有人匆匆上前检查,发现捡起的鱼鳞无一例外都在拿起的那一瞬间化为乌有。
“该死的,白来一趟,这东西根本没用。”锤了一拳地板,懊恼的话语从这些人嘴里吐出。
“怎么会,那现在怎么办?”玩家们焦急地团团转,从地上捧起粉末,盯着灰暗的鱼鳞,嘴里念叨着“我不想死。”表情越发僵硬惊恐。
察觉到不对劲,里面经验比较丰富的人上前拍了下最先拿起鱼鳞那人的肩膀,只见这人双手无力地下滑,扭过头来,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怒气冲天,眉毛竖起,嘴唇颤抖。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他发疯似的抓起地板上的粉末,连同灰色鳞片一起送入口中,推开周围的人,“你们别想抢我的道具,谁都不准过来,这是我的!”
老手摇了摇头,这人压抑了几天,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这消失的鱼鳞恐怕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人想控制住这个状似发疯的人,却被他猛地推开,尖利的指甲挠过去,大喊道:“不要过来!”他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与空气搏斗。
“他好像看不见我们。”围观的旁人心中诧异。
只见那人手掌勾成爪状,像是身边有东西一样不断驱赶,不多时便以头抢地撞死在地板上。
他的力气极大,发出“怦”的闷声,发疯似的用头碰击地板,也撞在每个人的心上,这幅样子绝对不对劲。
血液成放射状从额头流下,很快染红了大片地板,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组织物随着血液流出来。
模样凄惨,像是同情一样,所有人看到具逐渐冰凉的尸体都移开了视线。
众人像是沾染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拍掉自己身上的鱼鳞粉末,不敢再碰这些诡异的灰色鳞片 。
下一步该去哪?
就这样回去?
房间内的光线突然暗下来,月光也没了,“怎么回事?”
短暂的黑暗过后,天花板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线,玩家们眯起眼睛,房间内多了点什么。
在他们对面,一张宽大的桌子突兀地出现,之前一定没有这东西。
桌子后面坐了一个人,光线罩下一层白雾,看得不真切。
只见他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面对众人,黑色微微卷曲的头发垂在耳边。
“是那个夏先生。”玩家们脸上一片绝望神色,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明明还有一天,还有一天就能出去了。
夏知已经看了有一段时间了,玩家们的挣扎、绝望、给予希望又夺走希望,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别样的乐趣。
虽然平时懒得动弹,但是能看到如此一处好戏,他还是不介意认真对待一下。
肉眼可见的惊慌出现在玩家脸上,有人面色凶狠,冲向夏知的位置。
夏知勾起嘴角,像极了大反派。
此刻的他一定特别拉风。
那名玩家发了狠想要接近夏知,企图伤害他,却在途中被拦截了去路,一扇透明的玻璃墙隔绝了双方。
这时,玩家们才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被困在第一个玻璃缸里,密不透风。
在进入这间房的瞬间,结局就已注定。
他们用力拍打、敲击,不能撼动厚实的玻璃一分一毫,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进入陷阱的事实。
夏知看着这几个玩家无力地靠在玻璃上,警惕着周围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问:“新人都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不一定,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待在这种地方。”路易斯从夏知身后走出来。
“还有人依附在强者之下,只求活下去,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夏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出强者后势必会出现弱者,原本的执念也会在无尽的恐慌当中消磨不见。
另一边,玩家们已经开始寻找离开这个透明方块的办法,到处敲打,试图敲碎。
关在这个透明笼子里被别人当做小丑般看戏,玩家们感觉夏知的视线犹如实质刺在他们身后。
找遍每一处角落,只在一面竖起的玻璃上发现一条极小的裂缝,虽然使劲力气也无法打开,但这让他们的内心仍存有一丝希望。
也许它就裂了呢?
在确定夏知不会突然冲进来搞事之后,他们便专注于砸开玻璃笼子。
夏知会这样干看着?当然不可能,更何况还有路易斯在旁边看着,不搞点东西出来还称得上好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