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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雾百慕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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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豪华的外形,剧院外部的地板很有特色,是由大钢钉一块块钉起来的,以便损坏后的维修。

外面的倾角接近45°,鸟类难以站在上面,也就没有了清理鸟粪的工作。

弧形观众席环绕舞台,红色厚重的幕布闭合,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掌声。

夏知等人落座。

钟鸣声响起,拉开帷幕,明亮的舞台和坐在黑暗中的观众形成鲜明对比。

表演,开始了。

小男孩生活在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里,据说祖上是经常出海的商人,所以他家住在海边。

他的父母非常爱自己的儿子,但奇怪的是家里又有着严苛的规矩,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误,宛如一个程序精密的机器人。

吃饭、睡觉、学习要严格遵循时间表,做什么事都要想一下会不会惹父母生气。

在这样的环境里,小男孩对他的父母既敬爱又害怕。

有一天,小男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他非常害怕,碎片扫到垃圾桶里拿去扔了,企图让父母不知道这件事。

但这个不是平时吃饭用的小瓷碗,而是别人送的摆件。

精美而又繁复的花纹,母亲每次看到都要夸上两句。

小男孩跑到海边,对着涨潮的大海许愿,“伟大的神明啊,我希望碎掉的碗可以崭新如初。”这也只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世上怎么会有神明呢?

回到家里,他却惊奇地发现玻璃柜里静静躺着一个红色花纹的小碗,他又去翻了扔垃圾的地方,里面的碎片不见了。

这就是被打碎的那只!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父母回到了家,他赶忙把碗塞回玻璃柜里,看着父母经过,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一切如常,他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他独自在家的时候,母亲的梳子摔下来碎成两半,他再一次去请求神明,如上次一样,回到家里的时候,梳子已经完好如新。

渐渐地,小男孩不再注意父母定下的规矩,他在家里肆无忌惮地玩耍,沾着泥巴的鞋子踩上地毯,映出一个个脚印,像是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

他去大海的次数也渐渐增多。

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及时。

小男孩又一次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还没等他去许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他的父母提早回来了。

果不其然,小男孩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他盯着父母扭曲的面庞,脑子里父母“控制”他的记忆不断涌现,竟突然挣脱禁锢,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对着两人一下又一下砍了下去。

毫无理智可言。

小男孩的手被浸湿的地毯染红,两双瞪大的眼睛看着他,终于感到害怕起来,丢下菜刀跑到海边。

“伟大的神明啊,让我的父母复活吧。”

他回到家里,父母如往常一般招呼他吃饭,刚才发生的一幕是幻觉,他这么对自己说。

自此以后,小男孩再没去找过海中的神明,回到了以前循规蹈矩的生活。

随着时间过去,小男孩发现他的父母如木偶般每天重复着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会问他饭菜是否美味,衣服是否够穿。

他的父母,真正变成了机器人,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行动。

夜晚,小男孩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失去了双亲,日夜被恶魔缠绕,惊得满头大汗,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父母就站在床边看他。

这不是他的爸爸妈妈!

他真实地感到害怕了,后悔这段时间的任性,后悔去海边向神明许愿。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手臂不受控制抬起,抱住他们,“爸爸妈妈,我再也不会任性了,你们回来好不好?”

母亲摸着男孩的头,脸上是僵硬的笑容,“乖孩子,是我们的错,不该对你这么严格,我们一起去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吧。”

“好。”

一家三口手拉着手,慢慢向大海走去,不见踪影。

最后一幕,海上神明现身,一袭白色长裙,站在海上唱歌,寂静的夜晚回荡着她优美的歌声,幕布随之落下帷幕。

整场演出在每个章节都有歌曲,先是小男孩对父母的抱怨,然后是对神明的赞美,与父母争吵的片段,以及最后神明的歌声。

女高音悠扬的吟唱回荡在每个人耳中,如梦似幻,众人忘了鼓掌。

安静的剧院内。

“啪、啪、啪。”

夏知抬起手掌,瞬间,场馆内爆满掌声,仿佛一千多人的剧院坐满了观众。

一场戏看完,玩家们回过神来。

就这样?

夏知没有管玩家们小心翼翼的眼神,让路易斯推自己出去,感叹道:“白女士的剧本还是这么精彩。”

“您还真是喜欢她的戏。”

二人边说话边离开了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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