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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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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华一笑道:“在下和陆兄一见如故;就约好了同来江南一游。www.mengyuanshucheng.com”

他们说的虽然不是真话,但却合得拢来。

青袍人道:“你们在天香酒楼逮住了‘冬’字?”

陆少游道:“冬字是闻长老逮去的,在下要了他的铜牌和面具,本来想和柳兄一起去找你们,后来闻长老派人:通知,说你们今晚二更在于坟集会,所以和柳兄一起来了。”

“你说的倒还老实。”

青袍人颔首道:“是你在关帝庙签橱中取到的消息。”

陆少游心中一惊,说道:“你们都知道了?”

青袍人嘿然道:“你们有些什么行动,如何瞒得过本座?”

说到这里,一手摸着下巴,沉吟道:“很好,本座也不想难为你们……”

说到这里,回头朝茅管事道:“把药丸取来。”

茅管事躬身应“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双手呈上。

青袍入伸手取过,放到几上,冷声道:“里面有两颗药丸,你们各人一颗,把它吞下了。”

陆少游道:“这是什么药丸?”

青袍人道:“无忧丹。”

陆少游问道:“总管要在下二人服下此丸,那一定是毒药了?”

青袍人冷声道:“无忧丹并不是毒药。”

陆少游道:“那是什么?”

青袍人深沉的道:“服下‘无忧丹’,可以无忧无虑,再也没有什么烦恼。”

陆少游道:“同时也失去了武功。”

“绝不会失去武功。”

青袍人脸上有了笑容,但笑得很阴森,接着道:“可能会比现在更高些。”

陆少游明白了,他说的“无忧丹”,敢情是迷失心智的药物了,一面望着他道:“那是失心药物了?”

“不错!”

青袍人干嘿了一声,说道:“只有服下‘无忧丹’,你们才有生路。”

杨文华冷声道:“阁下认为我们会服药?”

青袍人道:“不服‘无忧丹’,还有一条路可走,死……”

杨文华剑眉一挑,哼道:“你……”

陆少游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不可和他闹翻!”

一面朝杨文华道:“柳兄,咱们目前使不出武功来,好死不如恶活……”

青袍人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年纪还轻。”

陆少游道:“总管可否容我们二人商量商量?”

青袍人道:“可以。”

陆少游一拉杨文华,走到门口,低低地道:“柳兄你看如何?”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问道:“贤弟,这‘无忧丹’应该属于迷药一类,不知尊师的‘清神丹’是否有效?”

杨文华也故意沉吟道:“陆兄之意呢?”

接着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清神丹可解一切迷药,应该有效。”

陆少游道:“兄弟之意,咱们既无力反抗,不如服就服吧!”

一面又以“传音入密”说道:“果真有效,那就该冒险服了,因为愚兄发现了很大一个隐秘,要查个清楚,只有留在他们里面,是最好的办法了。”

杨文华故作犹疑,说道:“这个……”

暗中仍以“传音入密”道:“大哥既然如此决定那就这么办吧!”

陆少游道:“柳兄……”

青袍人冷冷地道:“你们商量好了么?”

两人没有答话。

青袍人嘿然道:“你们服的是散功入口迷,迷药虽然,散功未失,没有六个时辰,是不会恢复武功的,此时妄想运功,也并不能恢复你们武功的,本座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只因尔等两人年纪轻轻,死了未免可惜,所以有成全你们之心,收为已用,你们莫错过了此一求生机会。”

“好吧!”

陆少游道:“在下服了。”

他回身走到小几边,伸手取起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两颗黑色的药丸,取了一颗,纳入口中。

杨文华也跟了过来,说道:“陆兄既然服了,只也不用选择了。”

果然也伸手取了一颗药丸,纳入口中。

青袍人眼看两个服下了“无忧丹”,才颔首道:“很好,服下‘无忧丹’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二位且在这里稍事休息吧!”

说完,转身往里间行去,木门随着阖上了。茅管事等总管走了,也自转身退出,把二人留在石室之中。

陆少游急忙悄声道:“贤弟,服了‘无忧丹’,应该如何,愚兄虽然并不清楚,但咱们盘膝坐下,大概总是错不了的了。”

他话声一落,就和杨文华两人,一齐在地上盘膝坐下,一面仍以“传音入密”叮嘱道:

“他们可能会在暗处偷视我们,贤弟快闭上眼睛,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杨文华道:“大哥方才发现了什么隐秘?”

陆少游道:“此时不可再以‘传音入密’交谈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岂不前功尽弃了?

有话待会再谈吧。

杨文华不敢再说,就这样两人枯坐了约莫一顿饭的工夫。

只听一阵脚步走了进来,一听声音就知是茅管事了。

他走近陆少游身边,轻身叫道:“陆少游。”

陆少游依然枯坐如故,没有理他。

他又走到杨文华峰边,叫道:“柳文明。”

杨文华因陆少游没有理他,也只作不闻。

茅管事轻咳一声,奇道:“这两人怎么回事,已经过了一顿饭的进光,怎么还不醒来?”

只听里面传出青袍人的声音说道:“你们没看他们坐着在运功么?大概他先前只运气把药力逼住了,是以发作较慢,此时药力已经发散,最多不会再超过一盏茶的时光,等他们醒零之后,你带他们到号房休息。”

“是!”茅管事应了声“是”,接着迟疑的道:“总管就派他们接替‘元’字和,冬’字么?”

青袍人声言道:“这两个武功不错,暂且让他们住到‘元’、‘冬’字号房中去,等本座报准之后,再派工作,他们这一运功,没有三个时辰,只怕武功还不易完全恢复呢!”

茅管事又应了声“是”,只是站在边上等候。

陆少游发现服了“无忧丹”,对自己果然毫无作用,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暗自计算时间差不多了,这就长吁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故意装作十分疲乏之色,望了茅管事一眼,却并未说话。

茅管事道:“你觉得如何了?”

陆少游道:“在下觉得十分疲乏,好像全身骨节都散了一般。”

茅管事冷笑道:“谁要你们逞强运气的?”

这时的杨文华也缓缓睁眼,他因听了陆少游的话,也故意装作委顿模样,说道:“陆兄,咱们武功全失了!”

茅管事道:“你们不用发愁,随我到书房休息去,好好睡上一觉,武功就会恢复了。”

陆少游问道:“号房在哪呢?在下确实有些想睡。”

两人缓慢地站起身来。

茅管事道:“你们随我来。”

举步往外行去。

这是一条横的甬道,茅管事走在前面,杨文华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现在我们该如何呢?”

陆少游道:“本来我以为那青袍人是他们的头儿,逮住他就成,如今看来,这青袍人上面,另有指使的人,那就要进一步加以调查,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服下‘无忧丹’,心智已受蒙敝,不会再怀疑我们了,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必须忍耐,才能一举把他们破获……”

刚说到这里,茅管事已经走到甬道尽头一间石室门口,脚下一停,说道:“号房到了,里面床铺上,都有号牌,陆少游,你是:元’字,柳文明,你是‘冬’字,你们记住了,有事,我会来通知你,们的,没事,不准出号房一步,知道了么?”

陆少游道:“咱们知道。”

茅管事冷冷地道:“总管对你们不错,刚一来就让你们补了缺,现在可以休息了。”

说完回身就走,但走了两步,又回过身道:“吃饭也在号房里面,到时就会开饭。”

陆少游道:“多谢管事关照。”

茅管事转身走了。

两人跨入石室,但觉这是一间长方形石室,入门之后,左右两边靠壁处,各有一排木床,床上果然钉有木牌,左首一排,从“地”字起,一共十三张,右首从“列”字起,也是十三张。

陆少游是“元”字,左首第二张床,杨文华“冬”字,从里数过来,是第九张,正好是陆少游斜对面第五张床,二人很快打到了自己的床铺。

床上被褥俱全,但整座石室之中,除了自己两人,就不见有人,想来大概全派出去了。

陆少游仍以“传音入密”说道:“看来他们组织严密,莫要有人暗中窥伺我们行动,此时咱们先睡下来再说。”

杨文华没有说话,两人拉开棉被,就脱了鞋,和衣睡下。

杨文华已经迫不及待的以“传音入密”问道:“大哥,你现在可说了,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陆少游道:“你知道青袍总管是谁?”

杨文华问道:“是谁?”

陆少游道:“他就是第一堡总管陆德高!”

杨文华道:“会是第一堡的总管?”

陆少游道:“他今晚在坟庄隐身说话,故意改变了声音,但方才他以为在这石室之中,不须再隐藏身份,是以给我听出来的。”

杨文华道:“这么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陆少游道:“方才听他口气,只是让我们暂且在‘元’字和‘冬’字铺上休息,他要往上面报准了,我们才正式接替‘元,‘冬’两个字号,由此可见他并不是真正主脑人物,所以我们要忍耐。”

说到这里,接着又道:“我从他话中,又发现了一件事。”

杨文华道:“大哥又发现了什么事情?”

陆少游道:“这是愚兄从贤弟遇难的经过,参酌而来的,他们每一个人,奉到命令,就必须把对方处决而后已,譬如“元”

字,他一直从江南盯到梅岭,再从梅岭盯到罗浮山,一再向你施袭,在他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是无法覆命的。”

杨文华道:“还有呢?”

陆少游道:“这陆德高虽是总管,但这一组织的内幕,知道得未必很多。”

杨文华道:“何以见得?”

“这是从他们行动上可以看得出来。”

陆少游道:“因为他率领的二十六个人,只是执行上面命令的杀手,并不是参与秘密的主脑,他所率领的人,全都住在这里,这自然是为了隐秘行踪之故,据我推测,这里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巢穴所在。”

杨文华道:“那么他们真正巢穴在哪里呢”

“这里只是杀手住的地方,所以要隐蔽。”

陆少游道:“至于真正主脑人物,在没有把他们全部破获以前,只怕都无法知道。

杨文华道:“那么我们何必再混下去呢?”

“不然!”

陆少游道:“我们要等的是机会,就算我们制住了总管,制住了二十六个杀手,那只是破获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仍可另外组成一队杀手,于事无补,目前我们第一步必须争取总管的信任,能够多接近他,再从他身上,去发现比他身份高的人,才能把他们一肉打尽。”

杨文华佩服地道:“大哥足智多谋,小弟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

陆少游笑道:“那就真正的睡一觉,反正不到三个时辰,我们是不会有事的了。”

“哦!”他轻哦一声道:“我听养父说过,被迷失神智的人,只知服从,决不要有半点思虑,这点非常重要,不可忽略了。”

杨文华道:“小弟记住了。”

两人以“传音入密”交谈,说到此时,就各自蒙被而睡。这一觉因心事尽去,地室中静得万籁无声,倒真的呼呼大睡,睡得十分恬适。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文华被杂沓的脚步声惊醒,睁目瞧去,室中回来了七八个青衣黄蜡脸的汉子,大家也没有谁和谁交谈,只是有的静静在铺上坐下,有的躺了下来,好像各不相识,只是各顾各的互不招呼。

过没多久,只见两名黑衣汉子提着两只大食盒走入,打开食盒,端出饭莱,在一张圆桌上放奸,又取出一把竹筷,也放在桌上,便自退去。

杨文华计算时间,暗自忖道:“自己被他们擒来之时,差不多是三更时分,那么此时应该是第二天的午餐了。”

室中共有两张圆桌,可见每一桌有十三个人,他们计算人数,是以只开了一桌。

那或坐或卧的七八个人,看到饭菜开出来了,也就纷纷站起,过去拿碗装饭,陆少游杨文华自然也毋须客气,跟着装好了饭。

圆桌上罗列着八九盘菜,倒是大鱼大肉,十分丰盛,只是没有凳子,大家只好站着吃饭。

饭后,陆少游暗以“传音入密”说道:“贤弟,我们三个时辰,大概差不多了,但茅管事没有来之前,我们仍然各自睡下去,莫要去管它。”

就这样,两人依然倒头便睡;但这回却并未睡熟。

其余七八个人也没再出去,依然有的坐、有的睡,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铺上,并没有交谈。

又过了一会儿,茅管事在门口出现了,他并未进来,只是在门口叫道:“元字、冬字出来。”

陆少游、杨文华不知他叫自己二人何事,赶紧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茅管事道:“你们跟我来。”

转身往外便走。

茅管事目光一掠两人,问道:“你们武功大概已经恢复了吧?”

陆少游故意装作运功模样,检查了一回,欣然点头道:“是恢复了。”

“那很好。”

茅管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说道:“方才总管传下来的命令,要你们立即出去。”

陆少道:“不知总管有什么吩咐?”

茅管事嘉许的点点头道:“总管交代你,回到你义父身边去,今晚你义父会有庆功宴,你把这包药粉,放入他们酒壶之中,你自己不可喝酒,记住了。”

陆少游心头暗暗一凛,但却点着头道:“在下知道了。”

伸手接过纸包,揣入怀中。

杨文华道:“在下做什么呢?”

茅管事道:“你们原是在一起的,只要和元字在一起就好。”

一面接着道:“你们随我来。”

说完,领着两人跨出石室,走到对面一间石室门口,伸手推开一道铁门,一指桌上,说道:“桌上放着千里火筒,你们拾级而上,就是三天竺寺后的一口枯井,那里虽是游人不至,从无人迹,你们此时出去,也须特别小心才不至被人发现。”

陆少游道:“我们回来呢?”

茅管事道:“你们的任务,多在外面,不再回来,就是要回来,也会有人接应的,好了,你们去吧!”

陆少游迟疑了下,说道:“在下想见见总管。”

这句话听得茅管事不由一怔,沉着脸道:“你们只须遵照命令行事,不必再见总管,何况总管已经不在这里了。”

陆少游笑道:“在下知道总管不在这里了,他一定是回第一堡去了。”

茅管事悚然一惊,瞪着双目,脚下不觉后退了一步,双掌当胸,沉喝道:“你神志没有被迷?”

陆少游道:“神志被迷的应该是你,若非神志被迷,怎会做出祸害武林的勾当来?”

杨文华已经听出陆少游的口气,似乎已经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因此在陆少游话声出口之时,他已经左手一探,一把抓住了茅管事右肩“肩井穴”冷声道:“茅管事,暂时只好委屈你了。”

茅管事做梦也想不到服了“无忧丹”的人,居然会并未迷失神志,更想不到杨文华站得离自己并不近,根本伸手也抓不到自己的,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肩井穴”。

“肩井穴”虽非死穴,却是要穴之一,(因此处神经密布,一被拿住,全身即如着着,肢体绵软无力)茅管事立时张口结舌,木立不动。

陆少游回头笑道:“贤弟这一手漂亮得很。”

杨文华一松手,问道:“大哥不是说要将计就计的么,怎么一下改变主意了呢?”

陆少游道:“他给我的这包毒药,是要我放在酒中,去毒死义父和敝帮四位长老,这事发然无法假得下去,过了今晚,义父等人不死,我们的身份一样也揭穿了倒不如把这里破去算了。”

杨文华道:“现在我们如何行动呢?”

陆少游道:“我们行动要快,先去把号房的八个杀手制住了,再去看看入口处几间石室中关的是什么人?”

杨文华道:“我们只有两个人,就算把他们全部制住了,又怎么办?”

陆少游笑道:“我想到了一点,昨晚闻长老他们搜遍全山毫无结果,必然会留下一些暗桩,今天一早,必然又来搜索,何况我们两人突然无故失踪,自然更引起闻长老的疑心,说不定敝帮已经全体出动,把三天竺这一带,都封锁了,我们出去,只要招呼一声,就有人手了。”

杨文华点头道:“大哥说的极是,那就快回进去了。”

陆少游把茅管事刚才打开的那道铁门关上,在里面加上了闩,说道:“我们先去对面石室看看,总管住的那间石室,还有没有人?”

两人迅速转身,走入总管方才问话的那间石室,杨文华掠到里首一间门口,飞起一脚,踢开木门,当先冲了进去,这里间地方不大,布置得相当讲究,中间是一张卧榻,和两把椅子,一张半桌,上面还放着一盏茗碗,却不见人影,想来总管真的走了。

两人匆匆退出,朝号房奔去,因为号房中有八个杀手,必须把他们制住。

陆少游道:“贤站,他闪神志被迷,只要出其不意,就可以把他们制住,我们一进去就分头出手,但不可丧了他们性命。”

杨文华道:“小弟明白。”

甬道并不长,两句话的工夫,便又奔到号房门口。

前面说过,号房里面,一共有二十六张床铺,分为两排,每排十三张。字号是按干字文排列的,左首由“地”字起,至“宿”

字止,(“天”字是总管)右首由“列”字起至“成”字止。

两人这一奔入号房,杨文华抢入左首,直向“宇”字铺位欺去。(二十六个铺位,只有八个人回来,留在号房之中待命)陆少游一转身,抢到右首第三张床铺“寒”字面前。

要知这些杀手神志虽然被迷,但武功丝毫未失,反应自然极快,两人堪堪欺近,“宇”

字和“寒”字也立即警觉,如晌欺应,一跃而起!

这话就得分开来写了,先说杨文华,他为了速战速决,人还未欺到“宇”字铺前,右腕一振,一缕指风,早巳先入而至,朝“宇”字左肩“肩井穴”上射去。

哪知“宇”字竟然武功极高,他本来和身躺着的人,发现指风袭到,上身忽然右移数寸,避开了杨文华一指,人还没有站起,右脚抬处,一记“怀心腿”,踢向堪堪欺到铺前的杨文华胸口,人也随着翻起,左足落到地上,左手同时发出一记劈空掌,—道强猛的掌风,有如开山巨斧,迎面劈到,右手五指如钩,也跟着朝杨文华头顶抓落。

此人出手之快,动作如风,一腿、一掌、一爪,几乎呵成一气,发有先后,却像同时攻到一般!

杨文华没想到他反应和出手竟有如此这凌厉,上身往后一抑,双手同发,才化解了对方攻势。

“宇”似乎也没想到这年轻人武功会有如此高强,他一连三招凌厉攻势,虽被杨文华避开,但在优势上,他还是先占着了,因此没待杨文华有还手的机会,右拳左掌,劲风呼啸,逼攻而上。

这回他攻势虽猛,但杨文华已有了准备,双手开合,以攻还攻,和对方抢攻。

石室两排床铺中间空间并不大,两人在进退不过三步空地上,作回施搏击,几乎也只有短打可以适应,双方见招拆招,忽掌忽指,忽拳忽肘,全以快速取胜,这一番近身搏斗,当真是惊险面出!

杨文华在瞬息之间,已和他连拆了将近二十余招,发现对方拳势沉猛,功力极为精纯,心头不禁暗暗骇异,忖道:“这人不知是谁,拳掌功夫,竟然会有如此造诣,若非自己在罗浮一年勤练,只怕连他十招都接不下来!”

再回头一看,陆少游和“寒”字也对上了手!

不!陆少游在“寒”字掌影之下已屈居下风,被逼得缚手缚脚,败象已露!

心头不由大急,忖道:“差幸对方八人,都已神志被迷,只要你不去犯他,他不会主动向你出手,也因为没有人指挥下令,否则八人联起手来,自己两人难免要吃大亏了,眼前情形只有速战速决了,才对自己两人有利!”

心念这一动,立即手法一变,左手化掌,贴着对方拳势,向外引出,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迅疾弹出。

这是蓑衣老人得自罗浮极顶的旷世绝学“三极指”。

三缕无形指风,无声无息击中了“宇”字三处穴道,他双手还作出扑击模样,但人却顿时静止下来。

杨文华弹出三指,连看也没看,急忙一个转身,朝陆少游身边抢了过去。

和陆少游动手的“寒”字,武功之高,居然不在“宇”字之下,双手似爪非爪,势道苍劲,使的竟然是五龙门的“龙爪手”。

陆少游在他手下,几乎已还手乏力,仗着身法,左右闪避,形势十分危急!

杨文华身形一闪而上,右手再次弹出“三极指”,一下就制住了“寒”字,口中叫道:

“大哥可以住手了。”

陆少游但觉身边风声一飒,连杨文华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寒”字双手作出拿云之势,人却已被制住,心头暗暗感到惊异,自己这位义弟,一年不见,果然身手不同凡俗,一面拭了把汗,吁气道:“真没想到这些人武功竟有如此高强,若非贤弟出手,愚兄几乎伤在,‘龙爪手’之下了。”

杨文华低声道:“看来这些杀手,个个都非易与,大哥且休息一回,还是小弟来对付他们吧!”

陆少游道:“贤弟一个人成么?”

杨文华道:“且让小弟试试,看来只宜智取,不可力敌。”

说完,举步走了过去。

八个杀手,除了“宇”“寒”二人已被制住,其余六个为“洪”、“荒”、“昃”、“缩”、“秋”、“闰”,他们终究是神志被迷之人,方才眼看四人在室中交手,搏斗激烈,似乎丝毫无动于衷,六人依然坐者自坐,卧者自卧,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杨文华走了几步,看他们依然毫无动静,心知这些人只要自己不出手,他们是不会主动群起攻击的了。

这就双手抱拳,朝他们拱拱手道:“诸位老哥,在下是奉总管之命,擒拿‘宇’字和‘寒’字来的,惊扰诸位了。”

他在说话之际,右手三指,依次朝“洪”字、“秋”字弹出:“三极指”无声无息也丝毫不带风声,不着人身,是毫无感觉的。

他制住两人之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再次抱拳拱手朝“荒”、“闰”二人说了声:“惊扰!惊扰!”

再走两步,又朝“昃”、“宿”二人拱着手,也说道:“惊扰!惊扰!”

“三极指”随着“惊扰”二字依次出手,转眼之间,已不动声色,把六人全制住了。

陆少游看大家(六人)都没理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怔怔地望着杨文华跟他们找拱作揖。

这时杨文华已从里首回身走来,含笑道:“好了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陆少游愕然道:“贤弟已经把他们全制住了么?”

杨文华笑道:“小弟总算幸不辱命。”

陆少游越听越奇,问道:“这是使的什么手法,愚兄怎么没有看你出手呢?”

杨文华道:“小弟逼于形势,只好施展家师所授的‘三极指功’,是在袖中弹出,所以大哥没看到小弟出手了。”

“真是神乎其技!”

陆少游欣喜地道:“贤弟一年不见,学成旷世神功,真使愚兄羡慕不已!”

接着道:“这里八人全已制住,我们快去入口处那几间石室瞧瞧,不知被他们囚禁的是些什么人呢?”

两人匆匆退出号房,走到甬道尽头,(这是一条横的甬道)已是铁栅门了。(铁栅门外是一条直的甬道。)门外站立着两个持刀汉子,杨文华也没和他们说话,双手向外齐拂,就已制住了两人穴道。

这条甬道之中,一共有七间石室,除了先前两人进来之时,曾被囚禁过的一间之外,还有六间石室。

杨文华、陆少游依次打开铁门,这六间石室中,除了有一间开门之时,闻到一股浓重触鼻的药味和血腥气,令人欲呕,中间放着一张大案,案上有刀圭和许多药瓶,木桶之外,其余五间都空无一人。

两人因时间匆促,来不及细看,也就随手关上了铁门。

再过去,就是石壁了,茅管事押着自己两人进来的时候,石壁中间,缓缓推开,现在两人仔细找寻了一遍,却找不到开启的方法,无法把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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