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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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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李纨的话之后,贾珠也没有再说什么,再者今日是乞巧节,是元春四姐妹最为重要的日子。贾珠派人去请贾母、王夫人以及邢夫人。

但贾母却说女儿家的节日,她在大家不自在,因此贾母并没有来,只是差了鸳鸯前来,而王夫人、邢夫人见贾母不来,因此也没前来,不过王夫人倒是差遣林之孝家的叮嘱了一声,别闹的太晚就是。

不过贾珠倒是去把贾宝玉和贾环给喊来了,至于贾琮他的奶娘说早就睡了下,因此并没有前来。

贾珠正院之内,摆放着一座下人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搭建的彩楼,也叫乞巧楼,楼棚里摆上磨喝乐、花瓜、酒菜、笔砚、针线。

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姐妹依次坐在凳子上,尤氏、凤姐、李纨、鸳鸯等人伫立在左侧,而贾珠、贾宝玉、贾环则是站在右侧。

贾珠看了一下,人来的差不多,因此笑道:“赶紧开始吧!等的时间长了,菜都凉了!”

贾珠一声令下,但见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人忙拿起面前木盒中的针线,一旁的贾宝玉则是摇头晃脑的迎送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贾宝玉刚吟诵了两句,元春和迎春就已经穿好了针线,探春性子有些急,但这种时候越是急往往越是穿不好,直到贾宝玉吟诵到第四句之后,探春以及年幼的惜春方才将针线穿好。

众人先前都有练过,为的自然是在一首诗结束之时,将针线穿好,显示手巧。

穿完针线之后,又有丫鬟将香递给,四姐妹焚香行礼,至此礼成。

原本有资格进行这些礼节的也就元春四姐妹,但是贾珠为了渲染气氛,因此四姐妹离去之后,晴雯、小红、小静、麝月等丫鬟又纷纷上前乞巧。

众丫鬟能获得和自家小姐一样的待遇,自是对贾珠心生感激,也是十分虔诚的完成了乞巧。

未出阁的女孩子们乞巧完之后,李纨、尤氏、凤姐又一同走上乞巧楼,先是对着一弯新月穿针引线,然后又各自把一只下人抓来的小蜘蛛放在一纸盒中,等到明日再观察它,如果蜘蛛结的网又圆又正,就是“得巧”了。

三人之后,是秦可卿、鸳鸯、平儿、宝珠这三人进行乞巧,鸳鸯虽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但贾母已经将她予了贾珠,因此也算是贾珠的一房妾侍。

待众人乞巧完毕之后,方才入座,李纨、凤姐、尤氏、鸳鸯同桌,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同桌,秦可卿、平儿、宝珠以及后赶来的琥珀同桌,其余丫鬟全都坐在左侧的院子里,除了有三两个婆子端茶倒水,并无他人。

而贾珠、贾宝玉、贾环这三名男卷则是被安排在了厅内,本来贾珠还派人去请了贾蓉,但是贾蓉在贾蔷家中未归,而贾宝玉和贾环在贾珠面前都有些畏畏缩缩,因此连个劝酒的都没有。

贾珠因此来至外间正院,朝着众人笑道:“咱们三四个人一桌,实在有些冷静,依我看,不如将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大家一起行酒令,可好?”

元春那一桌,迎春、探春、惜春虽然都是小姐,但是其余三女年龄太小,元春想找个说话的都没人,一见贾珠这么说,忙笑道:“大哥!我看这个法子好!”

李纨忙说道:“大爷!这法子虽热闹,但若让外人看见岂不是要说我们不成体统!”

贾宝玉忽然说道:“大哥!依我看不如将那院门锁上,外面谁也别想进来,待我们闹完,离去之时再打开不就成了?”

贾珠忙笑道:“好!就这么办!”

贾珠说着便走到院门前将锁给锁上,而后钥匙交给了素云保管,之所以自己不拿着,那是怕待会喝高了忘记,若果真将大家都留在院中过夜,那可真就闹了大笑话。

众人将四张方桌合到一起之后,拼凑成了一个大方桌,十多个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那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了些菜品充饥之后,贾珠吃完一只肥美的阳澄湖大闸虾,擦了一下嘴,方才说道:“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样我们来个行酒令可好!”

元春忙笑道:“大哥!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她们几个年龄还小,读的书不多,只怕很难回答上大哥的行酒令。”

元春的意思就是探春和惜春年幼,不能饮酒,也不会作诗,所以这行酒令自然是不能参加的。贾珠忙笑道:“不用担心,我给她们准备了好玩的东西!”

贾珠说罢,便让素云和晴雯去房中将他白天买的一些新奇的、好玩的东西摆在众人面前,贾宝玉额、贾环、探春、惜春自然被满大箱子的玩具给吸引,因此便起身挑选各自喜欢的玩具,而后前往侧院走廊之内玩耍起来。

几个小的离开之后,凤姐忙笑道:“你们都是识文断墨之人,只有我和珍大嫂子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这行酒令我看,我们俩就不参加了!”

贾珠忙笑道:“那可不行,今日你们妇人家可是主角,这样,咱行一个简单的飞花令,只要这诗句中带花一字,即算通过,如何?”

尤氏本来也不想参加,但见贾珠这么一说,也只得答应下来,贾珠见众人都同意之后,让人拿来一筛子,只要显示不是六点,那就必须念一句带花的诗句,从贾珠开始,往右转一圈。

贾珠第一把掷出了一点,因此当即念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排在贾珠右边的是李纨,李纨接过之后,运气超好,也掷出一个一点,一旁的凤姐忽然笑道:“你们夫妻可真是一条心啊!就连掷的筛子都一模一样!”

李纨忙回怼道:“凤丫头!保不准等下你也掷出一点,我看你怎么说!”

凤姐不由地深看了贾珠一眼,贾珠忙笑道:“别打岔,纨姐儿赶紧吟带花的诗句!”

李纨轻声念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凤丫头,该你了!”

凤姐接过骰子一扔,不是六点也不是一点,而是三点,凤姐腹内自然没文墨,因此端起酒杯说道:“我认罚!”

说完,便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由于是果酒,度数也就十度左右,因此并没有什么一杯就醉。

大家一边行飞花令,一边唠嗑,因此时间过得很快,而几轮下去之后,带花的诗句已经被说的七七八八了,就连贾珠这个才子也一时没想起来,喝了一杯果酒。

正好贾珠刚念完,轮到李纨时,李纨起身朝着众人说道:“我这身子是顶不住的,先行去屋内歇息,你们只管喝尽兴,若是不尽兴,谁也不准离去!”

李纨离去之后,自然轮到了凤姐,不过凤姐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有些是输的,有些是别人劝的,两侧脸颊已经弥漫了一抹红红的酒晕,配上丹凤眼,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凤姐今晚的运气好像一直都不好,连续几把不是三点就是四点,这一次又恰好是个三点,凤姐见此便欲耍赖,说道:“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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