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药好了。”
尚玄羽扫了眼漆黑难闻的汤药,皱了皱鼻子。
“这药……怎么那么臭啊。”
罗刹回道:“好像是,里面加了木先生研制的新药材,所以才如此难闻。”
闻言,尚玄羽脸上露出疑惑。
“木老头?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罗刹对此见怪不怪,恭敬道:“主子,木先生一直在队伍里。刚出发前,您还要他多抓些甘草做糖吃;半月前,您偶感不适,是木先生给您针灸;前几日,您还跟他打过照面,并且……”
尚玄羽:“……”
一定要记得那么清楚吗,我不要面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
尚玄羽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罗刹,挥手示意道:“你,去把药端给那个小鬼吧。”
“是。”
……
牧枝枝毫不意外的,再次看见了端着药走进来的罗刹。
这是第多少碗了?
哎。
尚玄羽那个小变态,不知道发什么疯,将她囚禁在这个屋子里后,就不定时的派人给她送来药。
【牧枝枝:你说,尚玄羽他是不是把我当成小白鼠了?每天这么试药,我感觉自己的味觉都消失了。】
【1888:自求多福吧,今天的药看起不一般。】
其实不用1888提醒,牧枝枝从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她真的毫不怀疑,那个炼药的是眼花,把百年的臭豆腐也炼制了进去。
“这位……”牧枝枝笑眯眯地看向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罗刹。
她辨认了下面具的花纹,奇怪,这些人的面具……
牧枝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位侠士,今天的药,能不能不喝啊?我觉得这个药,喝了会死人的。”
“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罗刹迅速出手,捏住牧枝枝的下巴,端着碗将药全部灌了进去。
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咳咳咳!”
汤药的臭味与苦味,直冲大脑。
牧枝枝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掉进了粪池。
“呕——”
罗刹在灌完药的那一瞬间,就飞身出了屋内,跑到屋顶换气。
木先生这次加了什么,太恶心了!
尚玄羽一行人,终究还是低估了木先生汤药的威力。
半个时辰后,客栈里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恶臭味儿。
尚玄羽忍无可忍地推门跑到大厅。“罗刹!”
“主子。”
“给本少爷换地方!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哈哈哈哈。”牧枝枝听到楼下的叫嚷声,偷笑不已。
她丢掉手上的瓷碗,里面暗黑的液体散落一地。
哼!
让你把我当做小白鼠。
活该,这就叫自食恶果!
-
牧枝枝被绳子捆住了手腕,被拴在轿子后面,跟着一行人还落脚点。
片刻后,牧枝枝无趣道:“喂!尚玄羽!我们谈一谈。”
“哼,本少爷和你可没什么好谈的。”
“你,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吗?”
尚玄羽丢了一颗杏脯扔进嘴里,半晌后才慢悠悠道:“小鬼,我不好奇你怎么知道本少爷的名字的,反正你又逃不掉本少爷的手心,我有的是时间撬开你的嘴。”
啧。
油盐不进。
牧枝枝了无生意地被拽来拽去,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有些无语。
她对尚玄羽的第一印象,就是宛如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可是……
从那夜,他说对她“感兴趣”后,就变了副模样,开始了没事就折腾她的进程。
当然,也就是试药,偶尔让黑衣人对她熬鹰。
说到黑衣人,她也是偶然发现的。
罗刹,竟然不是专指一个人。
尚玄羽喊人的时候,“罗刹”谁离得近,谁上前答话……
真是绝了,他到底是怎么分清人的啊。
不过,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家的乐趣吧,他压根不在乎是谁去做事,只要事情做好了就算有用。
……
深夜,牧枝枝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好几下。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衣人,面具后的眸子在夜晚亮的吓人。
牧枝枝:“……”大哥,咱能不能不要大半夜扮鬼。
罗刹见她醒了,便站直了身子,“喝药。”
嗯?
闻言,牧枝枝有些诧异地看向罗刹,“哎?你是第几号啊,怎么那么温柔啊。”
“该喝药了。”
啧,好不容易来个态度好的,牧枝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你说,你是罗刹几号,我便喝。”
罗刹站在原地犹豫了下,不解地问道:“几号?那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别和我装了,我知道你们所有戴面具的都是罗刹,你们总有个一二三四五吧,不然互相怎么区分啊?”
“区分?”罗刹歪歪头,有些不理解她说的话。
“为什么要区分,小少爷他又分不清我们。”
小少爷?尚玄羽?分不清?
成功抓住重点的牧枝枝连忙从床上坐起,“你说的分不清,是什么意思啊——”
罗刹逮住牧枝枝张嘴的机会,直接将药灌了下去。
一边灌一边歉意的说道:“罗刹说了,你要是不肯喝药,那见到你张嘴,直接灌药就能完成任务了。”
牧枝枝:“……”失策!
“咳咳!”
牧枝枝趴在床边,止不住的咳嗽,罪魁祸首还在一旁贴心地给她拍背。
“你还好吗?”罗刹温和地问道。
牧枝枝心道,你试试,被人捏着鼻子灌这劳什子药!
哎,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以为碰见了个傻白甜,但万万没想到,这傻白甜竟然是个黑心的。
慢慢缓过劲的牧枝枝,眨巴眨巴小眼睛,看向罗刹。
“你亏不亏心,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那么粗鲁呢。”
罗刹歪头,眼中满是困惑,“心?我们罗刹没有心。”
呵呵。
还没有心呢,一本正经的,她差点就信了。
方才他上前给她强行灌药的时候,她都听见对方碰碰的心跳声了,还在这儿跟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