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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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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顾振也随着他娘亲的目光扫了过去, 就看到顾扬和谢长月两人贴脸贴身,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不禁长眉微横。

……素腕侍墨、红袖添香。

这岂非是千古文人佳客的梦想?

呵, 他二弟倒是会享受。

顾思远向来警惕敏锐, 这边正好眼皮抬起, 直接对上了那远处复杂打量的目光。

只是在看清是谁后,他狭长眸子微眯起, 便漫不在意的转过了脸。

仿佛那人根本就不在他眼里。

顾振一怔。

这是第二次, 他无端产生一种被顾扬看低到尘埃的感觉。

可是凭什么?

顾扬凭什么看不起他, 顾扬有什么比得上他, 长相、学问、人缘什么都不如他……就连他现在千宠万爱的夫郎, 也是他不要的。

哼……或许来日, 待他金榜题名后, 两人差距大得无法弥补时, 顾扬说不定能够从他最爱的夫郎眼中得到这种被看低的感觉, 那一定会很有趣……

这一日,天际尚浮着几颗点点星子,远山也还蒙在一层薄薄的黛色轻纱下,顾思远将怀里人轻挪到一边,早早地就起床穿衣了。

他收拾好打开门时,隔壁的房门也开了。

顾老二打着哈欠看自家儿子:“怎么起这么早?不是说了我会去梅村买肉吗?”

顾思远摇摇头:“阿父继续去睡吧, 儿子自去就行。”

顾老二看着他轻笑一声,也没再多说, 转身回了屋。

儿子自己懂事,他就轻松了,反正他也还想回屋抱着自己夫郎继续睡呢!

顾思远带上院门,沿着村道往外走去。

入夏清晨的微风, 吹在身上不觉冷意,只有无边舒爽。

顾思远走着走着,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有点想跑起来试试。

原身这身体,到底是个书生,比他自己差远了,他早就想着要练练。

好在这时候还早,村道上一个人影没有,不然看了一个穿着文士长衫的书生不顾形象疯狂奔跑,只怕要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跑了大约十来分钟,一块刻着“梅村”两字的大石头出现在眼前,顾思远停下脚步,缓了缓呼吸。

这附近几个村子,只梅村有一位屠户。

这屠户除了年节时四处接杀猪生意,平日也会在自家支个摊子,每隔几日的早晨就开卖些猪肉,倒还供不应求。

顾思远这会特意起早赶来买肉,便因为今日是谢长月三朝回门的日子。

昨天,顾老太太和木夏已经商量好了回门的礼品,两斤猪肉、一只公鸡,还有点心和糖酒,以及一些自己家里做的东西。

糖酒点心前几天顾老三回来时从县城带了,倒不用再额外花钱去买了。

顾思远走到肉摊子前时,那里已经有了三五个客人,屠户砍骨切肉热火朝天,他便单手负于身后,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买完了肉的人,转身过去,一眼便看到这高大的身影,不由睁大了眸子。

顾思远身形挺拔,穿一袭青色棉布长衫,乌黑发丝高高束起,露出冷峻深邃的五官,叫人过目难忘。

那几人都走离了好远,还要聚在一块嘀咕几声,这是哪家的后生,生得这般好模样好气势,还穿着长衫,是个读书人呐,不知道成婚了没……

就连那五大三粗的屠户,看到顾思远也眉开眼笑,粗鲁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顾思远付钱买完肉,回去时便没有再跑着了。

村道上已经有了些许人影,不过,在看到他时,几乎都忍不住侧眸注目几眼,而后啧啧称赞起来。

顾思远提着树叶包好的肉,推开自家院门时,顾家人基本已经全起了。

顾青青正蹲在墙角用柳枝擦嘴,看到他便打趣道:“二哥成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将来找的夫君,也像二哥这样会疼屋里人就好了。”

院里几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香桃路过,拍了她一掌:“你也不害臊,大姑娘家胡嗪什么呢?”

再说了,就顾扬这样整天跟夫郎缠在一起的男人,算什么好本事?他家振儿这般会读书,又让沈长欢这等大家哥儿看中的,那才能干呢!

顾思远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将猪肉放在堂屋桌上,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长月也已经起了,穿好了衣服鞋子,不过他到底不习惯在一院子男男女女面前洗漱,便打了水回屋。

一看见顾思远,他便鼓起了脸颊瞪着人。

顾思远瞥他,微蹙起眉:“怎么了?”

谢长月将帕子挂在木架上,眨着水润的大眼睛,凑到顾思远身边:“你起床怎么都不叫我,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买肉的。”

他这几天每天都是在夫君怀里醒来,今天早上一下没看见,被吓了一跳。

顾思远看他有些恹恹的,便拉了人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叫了几声,没叫醒,怕你累着便让多睡片刻。”

谢长月有些怀疑,虽然这几天晚上有点累,但自己也不是那种觉重的人。

不过,夫君对他那么好,肯定不会骗他的。

他嘟着嘴巴撒娇:“那下次……你一定要把我叫醒,我要跟夫君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顾思远看他脸颊气鼓鼓的,有些圆润可爱的弧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一直跟着我,我去哪你就去哪,你不忙着去管你的花了?”

自他把玉米种子给了谢长月之后,这家伙一天跑后院菜园里八百次都嫌少的。

谢长月不经犹豫道:“那就除了看花的时间,我就都跟着。”

顾思远摸着人纤细的腰肢,暗道:原本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想娶谢长月回来照顾,现在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活体小黏糕。

吃过早饭,顾思远便带着谢长月回门了。

这种上门做客的事,就是赶早不赶晚。

谢长月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路上都紧紧黏着顾思远不放,顾思远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便牵着他。

这会儿,刚好也是村民们下地的时间,碰见了都只觉得小两口感情实在好。

若非顾思远惯常一张冷淡严厉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有些好事的人,恐怕要忍不住凑上前来打趣几句了。

村尾,谢家人也知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便都整整齐齐的等在了院子里。

谢老二看着两人亲密模样,心里多少松了几分,谢长月自小不在他身边长大,又与他现在的妻子和儿子们关系一般,他也实在难办得很。

不过,到底也是他的血脉,他只能巴望着谢长月嫁出去后过得不错,以后大家能安安生生做门来往的普通亲戚最好。

谢长月却一转在顾思远面前的软萌甜心模样,得体地打招呼叫人:“阿父。”

顾思远也拱了拱手:“岳父大人。”

谢二摆了摆手,笑道:“回来就好,进去坐吧。”

几人先后进了屋子,顾思远将手上带的东西放下。

鲜肉啊鸡啊什么的都拿出来,要尽快处理了,点心糕点之类柳枝也拆了一包,给大家当场分了,其他的都拿回去收了起来。

大厅里,谢二和谢冬在陪着顾思远说话。

谢长月回了之前住的房间看看,他还留了些许东西下来,这次可以带走。

不过,等推开门时,却发现房里完全是陌生模样。

谢秋在院子里瞧见了,冷笑一声:“你都嫁出去了,还看什么,这里现在是我哥谢冬的书房。”

谢长月嘴角勾起一丝讽笑,关上门转身走回大厅。

谢冬是柳枝嫁给谢二的隔年冬天出生的,只比谢长月小了一岁多,在谢家很是受宠,也上了学堂。

不过,谢家条件不如顾家,所以谢冬没能去县城的书院上学,而是在隔壁村一个老秀才的私塾开蒙至今,据说其功课还很是不错。

这一点,顾思远大概有些体会。

因为就刚刚这短暂的片刻言谈间,这位谢冬小公子便展现出了无以伦比的傲气,小小年纪却仿佛个老学究般,极爱说教、也极爱显摆。

顾思远对这个名义上的大舅哥,实际上十四五岁的小屁孩,自然没什么计较的兴致,只淡淡地附和几句。

这会儿,他看到谢长月似有些怏怏不乐地回来了,就更不打算理会谢冬了。

他伸手将自家夫郎拉到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垂眸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长月轻笑一声,摇摇头没说什么。

顾思远也不再继续问。

他们现在是在谢家里,总归还是谢家人让他不开心,现在当着谢二和谢冬的面,如果不是想就此翻脸,自然也不必多说什么。

他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谢长月:“吃口甜的,会开心。”

谢长月接过糕点,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

明明还是那副惯常的冷淡威严模样,但是随便一句话,却就是能让自己仿佛瞬间被暖意包围。

谢长月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糕点,果然是甜极了。

这般想着,他便一口接一口地全部吃完了。

以前在绥宁伯府时,他是从来不大喜欢吃糕点的,总觉得有些腻人,但这会儿,这般粗粝掉渣的糕点,比不上在绥宁伯府的半分精致,他却觉得仿佛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顾思远跟谢二两人说话间隙,低头看到自家夫郎嘴角边沾了糕点沫子,便下意识抬袖子给他轻轻擦了擦。

谢长月拉着袖子抬起头,朝他轻轻吐了吐舌头。

而旁边的谢冬小公子见了这一幕,只觉深以为耻,还在别人家做客呢,就这般不矜持。

亏得顾扬还是个读书人,本来就资质一般、学问平平,却还这般不思进取,沉溺于儿女之情中,不知何时才能取得功名,跟顾振大哥真是差得远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听闻哥夫明年春要下场应试?”

“确有此事。”顾思远瞥他一眼,点了点头。

谢冬扬着脖子,目光飞扬道:“张夫子言吾明年或者也可下场一探究竟,这般等到后年再试时,必然能榜上有名。”

顾思远无动于衷般道:“既夫子提议,贤弟当可一探。”

谢冬有些不满意他的反应,毕竟自己可比他小了快四岁呢,却与他一同应试,这人没有羞耻心的吗?

他继续道:“哥夫对自己的第一次应试排名抱有希望吗,长欢哥之前回来时说了,若是吾后年过了县试和府试,会帮吾在京城找间书院。”

闻言,谢二首先面色微变,眼中有些尴尬之色。

他目光下意识去看谢长月,却发现他八风不动地坐在顾思远身旁,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而顾思远则是握着谢长月的手,头也不抬地应和了一句:“嗯,京城书院多,这是好事。”

见他如此态度,谢冬有股气发不出来的感觉,冷冷道:“哥夫竟不想去京城的书院吗?到时吾可以同长欢哥说一声……”

“不必。”顾思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要看看这个没脑子的小傻逼,这个在谢长月面前三番两次提起沈长欢的小傻逼,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谢冬见人终于看自己,得意一笑:“哥夫是对后年过府试没有信心?嗯,君子言当思忠,哥夫虽学问不佳,却是个十分的实诚人。”

闻言,顾思远寒冰般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浅淡笑意。

冰上开花,自然而然,便无边的迷人神秘。

不光谢长月,甚至谢二和谢秋,都不自觉被吸引了目光。

然后,就只见他薄唇轻张:“臭傻逼,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明年县试排名,你我差多少名,就站在村口喊多少遍‘谢冬是天下第一蠢货’,好吗?”

他始终语气平静,字正腔圆,屋内绝对没有人会听错。

于是,气氛也一瞬间安静到了极点。

“……”

一瞬间,谢冬那还算稚嫩的脸上,清白交加,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下一刻,他就直接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顾思远冷笑一声:“到底谁在辱斯文,当着自己生身父亲的面,就敢拍桌而起,真是读书人的好教养、好品行!”

谢冬脸色更红:“你……你……”

他指着顾思远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思远挥开他的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别说废话,怎么,敢不敢赌?”

谢冬几欲要脱口而出,赌就赌。

但是,对上面前这人胸有成竹的目光,他下意识便迟疑了,这会输了只是一时口头之争,若是真的打赌,那将来万一……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谢二身为一家之主,见着好好的回门归宁变成了这样,对谢冬和顾思远、谢长月都生出了几分不满。

但此刻,他只能推着谢冬回书房去。

不仅是为了顺理成章解去谢冬的尴尬,他也怕万一顾思远和谢长月这会直接拂袖而走,到时村里人只会笑话他们谢家,哥婿回门连饭都舍不得留。

两父子走后,谢长月轻轻握了握顾思远的手,嘴边勾起绝美的笑。

顾思远表情不变,依旧一贯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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