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古怪。

朱泠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酒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而朱元璋也不心急。

表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朱泠，眼神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郁。

良久之后。

终于，朱泠那一直淡然的眼神微微的动了，像是想明白了该如何回答。

“陛下。”

“于乱世而起。”

“以一区区乞丐之身与群雄争霸。”

“此为一难。”

“日月巅覆，国之初立。”

“百姓无一旦之粮，各地盗贼四起。”

“常言道，夺天下易，治天下难。”

“陛下能把那般天下治理至如今这般。”

“此为二难。”

“至于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开国众功勋之乱，太子的暴毙。储君的抉择，朝廷的局势。”

“这些，便不用继续多说了。”

朱泠的表情平静，眼神中满是锐气。

说到最后时他甚至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喝了杯酒后才继续道：“呵～”

“老朱头啊。”

“你问我觉着陛下是哪般人。”

“如若要我说，我更觉着陛下就是一个站在最顶层的孤独者。”

“无论大事小事何事。”

“他都始终只能是一个人。”

“苦不能与旁人说，幸也不能开怀大笑。”

“你说这种人，还不苦嘛？”

言罢。

朱泠微微一笑，抬起手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朱元璋坐在原地，强忍着想要颤抖的身体，眼眶渐渐酒红了起来。

“说的好啊。”

端起酒，朱元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朱泠说的没错。

苦，不与人说，喜，更是如此。

何种情绪他都只能自己承受。

甚至他很想问一问眼前的少年，他是不是自己的孙子。

他都不能去问！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