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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U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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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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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醉了, 舒悦窈双手环抱给脑袋做枕,长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小片阴影弧度,呼吸匀称绵长,睡得酣甜安稳。

江烬看着她恬淡的睡颜, 舌尖卷起顶着上颚, 又垂下眸。

往事如汤汤流水,尽数涌现在面前。

江烬和闻落行认识的不早不晚, 及不上容磊、顾意这种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但也绝不算是泛泛之交。

说来令人发笑, 他们少时也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呢。

江家在帝都算是响当当的豪门,但业务往来主要是对外, 和别家稍有壁垒,江烬有大哥, 应酬晚宴这票事他操不上心, 故而也一直同这群同龄的少爷小姐们没怎么见过面。

他一路国际小学初中部读上来, 若无意外,高二直接出国,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烬其实记不清自己第一次见闻落行究竟是什么时候,但他们面对面自我介绍,且握手,是在道馆里。

闻落行是突然空降来这个道馆, 颇有踢馆意味的“新人”。

他在四天内连挑二十七人, 其中包括一位六段教士和一位六段练士。

剑道的段位与其他技能的考级有所出入, 是完完全全卡年龄论的。

即11岁以上考一级资格,14岁以上的一级资格者才有资格考初段,随年龄增长,一段一段考。

这种段位考法注定了无法以段位高低论人在剑道上的天赋, 但起码可以论出熟练度,闻落行击败的教士三十有二,修行剑术二十年整。

教士摘掉护具和闻落行握手,同他讲,“我曾有个学生,同你一样,也是击剑出身,后修剑道,是个少年天才,你想和他比试的话,我帮你邀约。”

闻落行不可一世,狂妄反问,“谁敢在我面前称自己是天才?”

江烬当时的兴趣爱好已从剑道偏离,正沉迷潜水,听了这话,隔天就来会这位自命不凡的少年天才。

因为在闻落行之前,江烬也曾挑遍馆内无敌手,问过句,“还有谁来战。”后才撂挑子去玩别的的。

这话就跟踩着江烬的脸上位一样,他不能忍。

江烬和闻落行交锋那天,场馆里来了不少人。

有原本就在这个馆里练习的、也有从线上贴吧论坛听闻过来看热闹的。

剑道和击剑相似度高,又截然不同,前者讲精神,后者是体育运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剑道上击败对手获胜后,若欢呼雀跃,则会被取消成绩。

剑道要求宠辱不惊,双方要穿戴厚重的道服,身姿挺拔,互相鞠躬敬礼,开喝才能开打,讲求美感、讲究点到即止。

他们俩都是剑道里的一朵奇葩,心性大抵不尊此道,又因技巧出众,令人挑不出不配修习剑道的道理来。

比赛五分钟一场,三分制,即先赢两分者胜出。

江烬击剑出身,攻速极快,而对方的速度同样快,他能很明确的感觉到对方心里攒着团火,在发泄着什么,碍于是剑道的原因,克制又忍耐地在不断找寻自己的破绽。

第一场是江烬险胜的,闻落行摘下护具,露出张倨傲俊朗的脸,冲自己颔首,“闻落行,落月的落,行路的行,你打得很好。”

“江烬,火尽烬,你的确有资格踢馆。”江烬回以微笑,沉声桀骜应。

第二场是闻落行险胜的,他们胜负难分,极不痛快。

紧接着不谋而合、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击剑怎么样?我们换个场?”

于是两个少年人当场弃木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勾肩搭背的去更衣室脱道服,换便服,击剑场相约。

脱离了条条框框的规则,以剑相击,终于可以对打得酣畅淋漓,缠斗足一个钟头,以闻落行险胜告终。

江烬摘了护具,面有不甘,震声道,“明天,我在这儿等你。”

闻落行用手把湿发捋到额后,自知赢得艰难,勾唇谦逊答,“可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盛夏时节,击剑场外的梧桐绿荫蔽日,蝉鸣绵长。

两个同样轻狂不驯的少年人分坐一边,仰头牛饮矿泉水。

不论输赢,面上都带着笑,是某种终于逢敌手的快意。

隔日江烬家中有事,约定的时间跳到晚上九点半,闻落行欣然应邀。

这场是江烬险胜的,他与闻落行的一胜一负平局状态,足足保持到一个半月后才得以开始重新变动。

击剑场馆占地大,居于某个偏远,临近郊区的地方。

那是2007年,远未遍布全城,甚至连某些偏远小道的路灯,都年久失修。

他们打完这场一起出门,站路边等自家司机开车过来接自己,忽听到女声哭腔的嚎叫“不要啊……救命”。

断断续续地从左侧三两步外的暗巷里传出来,凄惨得毛骨悚然。

闻落行抿唇同江烬对视一眼,接着卸下肩上的包,扭着手腕,提步朝暗巷走去。

江烬桃花眼一凛,同样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摸出把防身用的匕/首,也扬手扔包跟上去。

少年人路见不平,是不需要考虑战力、人数等综合因素的。

他们一起迈进那条暗巷,借着抹冷白的月色,窥清里面的情况,六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围着个衣衫褴褛不断挣扎的女孩动手动脚。

巷子有回音,脚步声异常明显,其中有人回头,甩着把水果刀,冲他们呵斥道,“不该管的事情,就别她妈的管。”

江烬轻嗤,亮刀骂,“真他妈的垃圾。”

“你行不行?”闻落行回眸问。

江烬一个鞭腿当胸踹开正要上前拦他们的小混混,笑说,“我他妈的不知道有多行。”

他这脚用了十分力,小混混挂墙滑下去,瘫软成烂泥,高声召唤同伴们。

闻落行扯着其中一人的胳膊借力反扭,骨头折断的声音异常清脆悦耳。

被侵犯的女孩子瑟缩在墙角,捂着耳朵大哭。

江烬踹开扣着闻落行的人,手中刀斜掷而出,正扎在抄木棍往闻落行后背敲的那人眼上,鲜血喷涌四溅,落在脸上,他抽空用手背抹开,不忘骂上句,“晦气。”

闻落行右手五指成拳,从江烬耳侧掠过,拳风猎猎,痛击在想要锁江烬喉的混混脸上,左手握匕首抽出,反手递还给江烬。

整条巷子里的哀嚎不绝,操爹操妈的国骂不断。

那夜也是个风雨欲来的夜,凉风习习,月色时而隐在红云里,时而露出头,冷冷映出少年人眼里的坚毅和狠戾。

这群人就离谱的见鬼,打到后来,竟还有一位去买东西的拎着购物袋冲过来加入战局。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手里抄着东西换过好几次,呼吸乱做一团,浑身抖疼,分不清痛点来自何处。

什么所谓的剑道、规则都被抛之脑后,今夜只有你方倒下,我称王的血性在支撑着每个动作。

良久后对方终于再无一人可以站起来。

江烬扔掉手里的木棒,踉跄两步,靠着墙喘粗气,左手大概是扛某下棍子是脱臼了,手掌微微垂坠着,不听使唤,他垂眼看坐在地上的闻落行,嘶声问,“你还起得来吗?”

“拉我。”闻落行冲他扬手,江烬伸出手给他。

两掌相击,声响清脆。

少年人靠墙而立,满身血垢,落魄不堪,依然挺拔而目光,对视时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腹腔震痛,才终于停下来。

江烬的眼睛微肿,睁不太开,眯着眼看闻落行,戏谑道,“你他妈怎么让人打成这样?”

闻落行啐了口吐沫,带着血丝,唇角血色难掩,“我建议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先。”

江烬右手摸了下兜,空空如也,手机不知道在混战中掉哪儿了。

闻落行睨他,似是想勾唇嘲讽三两句,结果唇角裂开了,轻“嘶”了声。

两个混乱里手机失踪的人在风里凌乱片刻,又双双环顾或瘫或爬在地上的人,确认对方没有爬起来跑路的能力后,选择先缓缓再说,指望墙角的受害者冷静下来能打个电话报警说清方位,估计是没什么可能性的。

闻落行闷声问,“你说我们这算什么?昔日仇敌今成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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