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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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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灯光照映下,她那如脂的肌肤呈现着一种出奇的美艳,尤其是臂上的一点殷红的贞砂,更是红得动人。www.xiashucom.com

司马青坐起身子,接过她手中的灯,放在炕头的小几上,上官红的冷静似乎整个地瓦解了,一下子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抱中。

无限温柔,无限蜜爱,都在热切的拥抱中,热烈的吻中表达了,良久后,上官红才吁了口气:“这就是神仙眷属的洞房滋味吗?”

“是的,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也没有跟人进过洞房,不过我想来也是如此吧,至少你不会跟别的男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吧。”

“这样子就会生儿育女了吗?”

“这点我敢担保不会。”

“为什么,难道我有缺陷?”

“不,我相信你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只是我知道要想生儿育女,还要做一些别的事。”

“还要做些什么事?”

“首先我也要脱掉衣服。”

司马青只是除掉了外衣,上下的武士短靠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上官红的脸红得如火:

“你为什么不脱?”

“还不是你把我吓着了,据我所知,别的新娘子都是羞答地先躲在床上,等新郎替她慢慢地褪解护糯………”

上官红把头钻在他的胸前:“青哥,你别笑我,你知道我这么做下了多大的勇气,在帐钩上的长剑已经出了鞘,你如果拒绝我,我就立刻拉出剑来抹脖子。”

司马青温柔地吻了她一下:“我听见了,所以我吓得不敢脱衣服,我怕你突然受惊之下,先拔出剑来给我一下。”

“你怎么会呢,我又不是疯子。”

“不是人之常情,一个赤条条的男人乍然出现在女人面前,会使她大吃一惊,尖声怪叫,可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就不同了,所以我不敢造次。”

上官红的脸红得更厉害,一半是娇羞,另一半则是为了激动,她虽然长到这么大,对男女间事,也只是在神秘的憧憬中而已,但是天赋的本能却已成熟很久了,只是不懂得如何舒发而已。

刚才只是在一种奉献的心情下,使她有着很大胆的表露,并没有任何情欲的冲激。

热烈的拥抱,热烈的吻,再加上司马青的手指在她身体上奇妙的抚触,使她体味到一种神奇无比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所未有的境界。

虽然这使她感到很快乐,很愉悦,但似乎又有一种意有未尽的惆怅,难道男女之情就是如此吗?

她憋了有一阵子,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至少那一段短时间的接近使她的脸皮厚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而且那一种意有未尽的需要感觉,也迫使她作更多的期望与需求,不仅是生理的饥渴,也是智识上的饥渴。

所以她捶着司马青的胸膛:“青哥,你坏,你欺侮我,快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把你的衣服给撕了。”

司马青当然比她懂得多,而且在怀中的这个充满了热情的美艳女郎,也已勾起了他的情欲,尤其是她对男女之间的无知稚态,也更增加了她女性的魅力。

握住了她的手,轻咬着她的耳垂:“小红,别胡闹,男人脱衣服可没有美人羞解罗襦那么好看,你闭上眼睛,我才脱。”

上官红有种急需知道答案的冲动,她究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她宁愿接受这种安排。

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了司马青在旁边悉悉脱衣服的声音,很想张开眼来看,还是忍住了。

先是一个火热的吻,然后是司马青双臂有力的拥抱,上官红的全身震栗了,她终于体受到体肤相贴的滋味。

像一个火炉,烤得她热热的,心里却是痒痒的。

这种痒是发自体内,她扭动着身子,在司马青的身上搓着、揉着,而她的双臂也有力的抱着,似乎又怕司马青会突然离去。

可是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却没有消除,反而更激烈了,终于,她感到某些部位上有着不同寻常的轻触,本能地,那些部位是她防护最密的地方,使她夹紧了双褪,可是那些碰触却又似乎抓到了她心里的痒处。

司马青的动作是很轻柔的,他一直等到上官红的激情配合着体内自然的反应最激烈的时候。

一阵轻微裂疼使上官红颤抖了一下,同时也发出了一声呻吟,但是接着而来的另一种感觉使她不去理会那些痛楚,一直感到某些无以填塞的空虚,终于被填满了。

这才是人生情爱的真谛。

终于,她在一声轻吁中软瘫了下来。

她的双臂还是抱着司马青,心中的激动已经消退,可是她更爱这个男人了,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这个男人才是她的一切:“青哥,我好爱你,好爱你,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在出嫁后,为什么爱她的丈夫了。”

他知道这些动作在先前可能会引起她的抗拒,而现在却能引起她另一度的需求,终于他成功了。

在第二度征服上官红时,他自己也被征服了。

而这一次他给予上官红的是一种更高的享受。

当他离开上官红的时候,上官红已经软弱无力,什么都不想动了,闭着眼,在无限的满足中回味着那一切,梦呓似地间道:“青哥,世上每一对夫妇都是这么美好吗?”

“不是的,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如此和谐。”

“青哥,你比我懂得多,以前你跟别的女孩子好过吗?”

司马青笑了一下:“小红,不要问这种傻的问题,我当然好过,否则我不会懂得女人,但是你也不必嫉妒我只是好过而已,却没有爱过女人,一个男人比女人方便的是可以用钱去买到这种经验。”

“我不嫉妒,而且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别的女孩子第一次并不是这么美好的,我认识的一个女伴在出嫁满月后回家,哭着不肯再回去,一直到她生了第一个孩子后,才改变了态度,却又在娘家耽不住了,因此我知道有些男人要很久之后,才知道使他的妻子快乐。”

“你能够想到这些,就是世上最快乐的新娘了,现在乖乖地躺着,好好地睡一觉,等我回来。”

她张开眼睛,看见司马青在穿衣服,忙问道:“你要上那儿去?”

“进城找人办事去,你不要跟着,还是躺着好。”

上官红很想起来跟着他去,但是她尝试着坐起来后,又躺了下去,她知道这是她顺从丈夫的开始了。

口口口口口口

八大家是指唐宋两代最有名的八名文人;八大锤则是一出戏,说的是四员猛将,每人手使两柄大锤;八大山人却只有一个人,一位丹青妙手的名号,八大胡同却是八条大胡同,比任何一个以八大为名的更有名。

京师是人文会萃之地,骚人墨客,自然知道唐宋八大家之名,也会知道八大山人的画艺无双,但没有听过戏的人未必会知道八大锤是什么?有些满身铜臭,不识之无的大商贾,或许会偶尔听听戏,晓得八大锤是怎么同事,但是问起唐宋八大家就眨眼儿了,当然也不会欣赏八大山人的画艺如何,可是一定晓得八大胡同。

这八条胡同太出名了,因为它是京师的风月场所。

京师的风月场所当然不只八大胡同一处,像猫儿胡同里有半开门的土娼,那是专门接待一些花不起大钱的贩夫走卒。

因此出入八大胡同的人未必会知道猫儿胡同,但是在猫儿胡同宿土娼的人一定会知道八大胡同。

那是高级的销金窑,有人沉湎其间,乐而忘返,有人心向往之,梦想着那天有了钱去风光一下。

刚入夜,华灯初上,正是八大胡同纸醉金迷开始的时候,一家家的书寓门口车水马龙,气死风灯上糊着彩纸,写着莺莺燕燕的芳名,—更有着书明了地籍的,南国佳丽,北地胭脂,任君选择。

苏州姑娘温柔,杭城女子佻达,维扬佳丽柔媚,北地的妞儿干脆俐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虽然不见得每一个姑娘都是那样儿,但是在八大胡同注明了地名的姑娘们,却绝对是具有传闻的特色。

卖淫是世上最古老的行业,也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交易行为,远在茹毛饮血,穴居野处之纪,体力较弱的女人,就已经懂得如何使用天赋的本钱让男人为她们去猎食,而人的伦理婚姻关系也是从这儿开始的。

因此,在这一门行业中,最重要就是货真价实,男人不一定能娶到心中所想要的妻子,但是却可以凭金钱买到自己所想到的女人,扬州的妓女以柔媚闻名。

因此要想在一个姑娘的芳名上冠上扬州这个地名,就必须具备风骚的条件,否则顾客受了一次骗后,不会再来第二次,而八大胡同的姑娘不同于猫儿胡同,她们的身价高,架子大,不是一进门就立刻能达成留宿交易的,从清谈到眉目传情,一直到两情相悦,要用银子铺一条路,慢慢走过去的。

因此第一次的试探性的晤面时,那些姑娘们必须要表现出地方的特色,恰到好处地抓住客人,继续前来报效。

五钱银子在猫儿胡同可以买到一夕销魂,但五两银子在八大胡同连喝碗茶都不够,身价的高低如此之钜,就在情调与韵味的不同,情调与韵味固有雅俗之别,却作不了假,要想叫客人们没来过的想来,来过后舍不得走,至少得要一些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而八大胡同的客人,却不是找不到女人的男人。

要想一亲芳泽是如此的艰难,为什么客人还是这么多呢?那只有两个解释,第一是男人生得贱,总希望沾一些不易到手的东西,第二是人们一种虚荣的心理,同样的东西,花十两银子买来,跟花一两银子买来,内心里就感到不同,而八大胡同的鸨儿们是最懂得这种心理的。

所以她们教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不要轻易地接受男人,却钓来了更多的顾客,所以在八大胡同,姑娘们只凭一块牌子,就能把客人自动地引了进来,用不着站在门口拉客人,那是很不入流的举动,只有在猫儿胡同的贱女人才干的事儿。

但是,规矩也会例外的,今夜的八大胡同就被一个男人搅翻了天,破坏了已经建立了多年不成文的规矩。

首先发现司马青的是绮芳阁的小桃红,她是八大胡同挂头牌的红姑娘,而且正坐了车子去应一个大豪客的局,忽然,她发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在胡同口上走进来,行止有点踟蹰,眼睛去看着一家的名牌,一付英气勃勃的气概,却又有点嫩生生的意味,这正是妞儿们心目中最着人疼的,何况这个男人长得那么英俊。

她的眼睛里发出了光,破例地在车板上顿顿脚,那是要停车的意思,赶车的王老好连忙勒住了骡子。

小桃红搴起车帘,把那张迷人的脸探了出去,朝那个动人的美男子笑了一笑:“爷!您是来找相熟的朋友,把名字告诉我,我带您去,这儿的姑娘家太多了,您自个儿怕找不着。”

司马青怔了一怔,这情形与他所知道的不对,但他还是和气地笑了一下,很有礼貌地:

“不!谢谢姑娘,我是初次前来,久闻艳名,想见识一下,没有认识的人。”

小桃红笑得好开心,把俏丽的身子也探出来了:“我瞧着您也是初来的,八大胡同如果来了您这么一位出色的爷们,我不会不知道的,既然您没有认识的相好,奴家就高攀一下,请您上蜗居去暍盅茶。”

司马青似乎很难为情,连忙道:“不!谢谢姑娘,我只是随便看看。”

小桃红干脆下了车子,仍是含着一脸的笑容:“您要只是瞧瞧,可得我效劳了,八大胡同的姑娘们不出来给人瞧的,不过没关系,这儿的姐妹们我都熟,我陪着您,一家家地走过去,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您在一夜之间,逛遍八大胡同。”

她也不避嫌疑,上前拉着司马青的手,迳直走向第一家门里,赶车的王老好急道:“红姑娘,你有局,牛公子在大鸿楼等着呢。”

小桃红往后一甩手:“去他的,你去回一声,说我今儿不得空,把条子给退回去,明儿再去侍候吧。”

王老好讷讷地不知如何是好,司马青却道:“姑娘既然不得闲,就请见示芳名,明日我再专程奉教。”

小桃红把水汪汪的眼睛朝他勾了一下:“奴家叫小桃红,在胡同末尾的绮芳阁,回头就屈爷的驾去坐坐,不必等明儿了,今天我空得很。”

他们进的这一家叫翠华园,门上的毛伙见来了客人,忙迎上来,却又看见了小桃红,不禁一怔,别家的姑娘把客人往这儿带,那可是新鲜事儿,因此他不知如何是好了,小桃红笑了一下,先打了个招呼:“毛六,园子里有几位姑娘得闲的。”

“回红姑娘,除了水仙姑娘出牛公子的局,其他的都还空,时候还早,今儿是牛公子在大鸿楼过二十四岁大寿,客人都祝寿去了,要等散了席才会来呢。”

小桃红一噘鼻子哼了一声:“毛六!你别肉麻得叫人恶心成不成,牛化雨不过是仗着他老子做户部尚书有几个臭钱而已,他又不会分给你一半儿,你干吗要这么巴结他声;当面奉承还说是贪图几个赏钱,背后你就是叫他爷爷,他也听不见,二十四岁就算上大寿了,他老子五十四岁又该怎么颂扬法?”

毛六垂着手,十分尴瓰,小桃红笑了一笑:“这位爷叫你们园子里所有的姑娘茶局,在我的绮芳阁,你把她们都叫出来见见。”

毛六不禁诧然,小桃红一顿脚:“还不快去,这位爷打赏你二两银子茶钱,回头到绮芳阁,向我的小珠儿去支取。”

毛六这才垂手请了个安。

“谢爷的赏,请爷到厅里去待茶,小的这就侍候着。”

小桃红笑着道:“快滚,不用你侍候了,我领爷到厅上去,叫她们快出来,刀尺着点儿,别叫爷瞧了笑话。”

毛六一溜烟似的去了,小桃红拉着司马青的手,直向里面走去,司马青这才低声道:

“桃娘,你这是干什么?”

敢情他们是认识的,小桃红轻轻一叹:“爷,是您要我上这儿来混的,我遵命来了,对您,我别无所求,只求您赏我个面子,让我在这些姐妹面前骄傲一下。”

司马青的脸上涌起一股歉疚的神色:“桃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桃红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凄凉的笑:“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骄傲,我们所盼望的,就是接到像您这样的客人,我要让大家都知道。”

“桃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让人知道司马青曾经光顾过我。”

司马青皱皱眉头:“桃娘,我必须告诉你一句话,我刚成了亲。”

“是那位上官小姐吗?”

“是的,那是人家早就给我们配上的对。”

“很好,恭喜爷了,天作之合,事实上也只有二位才能互相匹配,是多久才恭喜的?”

“不久之前,两个时辰吧。”

小桃红脸上泛起了惊色:“爷!您是说今儿是您的洞房花烛之夕。”

“是的,只是我们的结合很特殊,那是为环境所阻,不铺张,只能草草从事,只有两心相知,连宾客都没有一个,所以除了一个人之外,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事的人。”

“我很光荣,可是爷,不是我埋怨您,至少今天您不能上这儿来,你应该去陪那位新娘子。”

“我也没办法,我必须告诉你,我来要求你帮助的事可以开始着手了,我已经跟天风堡的人照过面………”

“是一个叫尤青雄,一个叫吴海狮的家伙。”

“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人家的行动并不慢,早已在这儿打了底,五天前那两个人就来了,他们跟户部尚书的儿子牛化雨攀上了交情,借牛化雨的面,叫了我们的局,然后每人开发了二百两银子的赏。”

“这倒是大手笔,他们也舍得花,有什么需要呢?”

“没什么,只是要求我们,对登门的江湖道上的人言行注意,听到有关天风堡的谈论,告诉他们一声。”

司马青苦笑一声:“这两个家伙很能干,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但是他们没有爷的思虑周密,您在一年前就想到了,要我从扬州瘦西湖搬到这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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