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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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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如与项九仞的脸色都是变得不大自然了,因为他们的立场究竟不太相同。www.maxreader.net

杜云青知道他们的顾忌,因以正色道:“现在你们都知道我是寒月剑的传人,虽然我的剑法得自柳寒月,但严格地说起来。我也可以不认他为师,因为这套剑法原是我祖传的,中途为人窃去,数传至柳寒月,才又回到我身边而已!’几个人都点点头,杜云青又道:“寒月剑法必须以寒月剑施为才能竞其全威,而寒月剑也必须要施展寒月剑芨中特殊的招法,才能发挥它的功效!”

这些事大家也听说了,柳寒月以寒月剑法闻世,但是他没有这柄纯阳之精的寒铁冶炼成的宝剑,无法把剑芨中寒玉玄功在剑上发生,终是技逊一筹。

杜云青道:‘寒月剑到了我这一代.才算把与剑芨合而为一,若说寒月剑代表,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纪小如道:‘杜大哥,你说这些干嘛?”

杜云青道:“我说这些有很重要的意义,也是希望大家明白的,就是先师柳寒月所作所为的一切,甚至于他所作的承诺,对我并役有约束的力量!’这次轮到白纫珠变色了。

杜云青笑笑向她道:“所以,纫珠,我答应你的婚约,并不是为了我师父与你姑姑之间的约誓,而是为了你自己,你不以我是个流浪的江湖客而施青睐,使我很感动,而你本人的任侠豪情也使我很激赏,这才是我答应你缔婚的原因”

白纫珠感激地望望他,目中已微见泪珠。

杜云青再转向纪小知道:‘小如,你也是一样,我们成为朋友,甚至进一步也定下了婚娶之约,完全是你我的相处感情,并不因为你是屠龙剑客的女儿,我答应担任天马镖局的总镖头,也不是为了替神龙帮尽力,而是为了抵制一流宗!”

项九仞道:“一流宗是朝廷为打击江湖人的手段”

杜云青道:“原先我们那以为如此,可是深入之后,才发觉错了,一流宗的组成,并非朝廷意思,而是朝中一些野心勃勃的权贵以及几个利欲熏心的江湖人,掌握权势的手段,现在则是朝廷要消灭它,江湖人要抵制它,因为它挟势威胁到朝廷,也为了控制武林而危及江湖,今天我明知朝廷在利用,却无法拒绝!”

项九仞不解地道:“为什么呢?”

杜云青一叹道道:“我举个例子,邻家养了一窝狗,这窝狗疯了,叫我去帮忙扑杀,因为他只有两个长工。怕力量不足,我明知道扑杀疯狗很危险,却无法拒绝。因为邻家无人扑杀疯狗,就可以把门关起来,听任疯狗流窜,疯狗会跑到我这边来伤人了,而他家的墙高屋大。能坚守门户,所以不怕疯狗冲进来.而我住的草蓬却挡不住疯狗冲撞的,这种情形下,我只好答应了!”

项九仞默然片刻道:‘狗是他家养的,他应该负责。”

杜云青叹道:“彼富我贫,他原来养狗,就是防备我去偷他家东西的,现在狗疯了,却要我帮忙冒险去扑杀,这是很不讲理的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是为了自救,听任疯狗乱窜乱咬、我受的威胁比他更大,明知道危险也只好硬着头皮子了,他强我弱,连个讲道理的地方都没有,他准我扑杀他的狗,已经是客气了,否则他把自己的门户堵起来,把疯狗赶到我这边来,我也没办法。”

项九仞道:“杜爷的意思呢”

杜云青道:‘扑杀了疯狗之后,我不会感激他,也不会去代替狗的工作为他看守门户,而且对这样的邻居,我要搬得远一点,免得再受其累,可是日前我却非接受这个使命不可,因为我可以搬走,还有很多搬不走的人,我还勉强有屠狗之力,很多人却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我抽身一走,疯狗上去咬别的人,而那些人都是我的亲朋故旧同胞族人。”

他的语气很沉重,白纫珠不便说话.纪小如则无以为言。

项九仞比较细心地问道:”杜爷,你这个解释,我们是完全了解的,对于你的胸怀为人,我们更是万分的钦佩,所以弟兄们才心甘情愿地接受驱使,在镖局中任劳任怨,不计名利,想必您是清楚的,所以属下对杜爷刚才的话还有一点疑问,杜爷说您也不能全算是冒充,那是什么意思。”

杜云青道:“因为我即将展开的一次屠狗行动中,我有全权指挥,边城与荣华格格都要受我节制,我要为自己安上任何名义,也没人能揭穿。”

项九仞道:‘杜爷,您考虑过没有,将来是否能脱身呢?”

杜云青笑笑道:“这个项兄可以放心,我若要存心不干,谁也无法强迫我,除死无大难,一个人只要把生死置之度外,而本身也没什么牵累,就没有什么力量能强迫找做什么。”

说完他又对白纫珠与纪小如道:“我说没有牵累,并不是不关心你们,而是说我即使委屈求全,也不见得能给予你们幸福与安全的保障,希望你们能了解我的立场。”

白纫珠道:“杜大哥,我完全了解,姑姑一开始就没把我纳入她的组织,就是要找保持自由之身,因此我本身没有立场,现在更是以你的立场为立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跟着走的。”

杜云青笑笑道:“我什么都不会做,把这件事做完后,我连江湖人的身份也得放弃了,跑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去,放下刀剑,这一下真正清闲的生活。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那恐怕要生活得很辛苦,因为你有三个妻子要养活。”

杜云青也笑道:“这个我倒不担心,我在娶妻之前就考虑到这一点,养尊处代,不能操劳的千金小姐,我可不敢领教,因此要做我杜家的媳妇,必须先具备吃苦耐劳,自谋生活的能力,将来我家里没有吃闲饭的人,一丝一缕,一粥一饭,都将是我们共同努力赚来的。”

白纫珠笑道:“大哥!你别拿这个来吓我们,我跟小如妹妹都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你还是去问问那位芙蓉格格,只要她能吃得了的苦,我们没有受不了的!”

纪小如道:“是啊!只要郡主格格能接受的生活,我们这些江湖武女子还有受了不的吗?”

杜云青却轻叹一声:‘小如!在我心中.你们的份量是一样的重,郡主格格不会使我的另眼相待,江湖儿女也不会使我轻视,但是我却希望你们大家都能放宽心胸,不要先立下一道界线!”

纪小如与白纫珠蓦然警觉,她们又犯了毛病了,杜九娘的警告重新在她的耳边响起:

“两位妹子,杜爷是个轻于名利的人,他不会有什么贵贱之分的,但凭心说一句,你们两人实在比人差一点,那不是身份不好,也不是武功的稍逊,而是心胸器度的不及,芙蓉的谦和平易,往往能给人一个极佳的印象,你们如果真的想跟杜爷长相厮守,不要嫉妒别人,不要逞意气,不要任性去批评别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胸不能容物的女人,如果你们无法克制自己的这一缺点。不如趁早离开的好,否则弄得自讨没趣,使他心生厌烦,就勉强凑在一起也没意思了。”

现在从杜云青的态度言词上,她们觉察了这一点,幸亏还是在开玩笑的情形下,不致于太严重,但是如果再不自加检点,就真的会弄成自绝于人了!

因此纪小如笑笑道:“是!大哥,我心里对那位芙蓉姐姐不但十分尊敬,而且还十分钦佩,她能放弃养尊处代,金技玉叶的富贵身份,下嫁一个江湖人,我们更该比她做得彻底才是,刚才我只是开开玩笑,而且也是在背后,当她的面,我们绝不说半个字!”

杜云青一笑道:“那倒不必,只要心中不存芥蒂,人前人后,怎么说都没关系,有些事说出来比放在心里好,一家之间最重要的一个诚字,坦率无伪,才能亲密无间,芙蓉和你们两个人,我们很快就要有行动了,她会跟我们在一起,那时你们会了解她的从这番话,也可以看出芙蓉在杜云青心中的份量,纪小如与白纫珠对看一眼,她们都明白,如果自己再要闹意气使性子,只有暴露自己的缺点,所以两个人都笑笑,没有一点不悦的表示。

这使得杜云青很安慰,才笑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找赶着回来原是告诉你们一个新的情况,可是接着又生出这些变故,使我来不及细说了,我要到杜九娘那里去一趟,找到边城与徐明.跟他们商量一下细节,你们两人到得王府去一趟,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芙蓉,听听他们父女的意见,项兄,镖局里的事件多劳心一下,我相信不会有人来了,但也很难说,万一有人来了,你斟酌着应付,迅速派人去通知我!”

项九仞答道:“是!杜爷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在外面等候着,而且不断地替换,只要有人再行闯入,可以不动声色地飞报给你知道。”

毕竟是老江湖,想出来的方法都是稳妥可靠,万无一失的,杜云青很放心,进去看看马向荣的伤势,所幸不太严重,安慰了他一番。遂又出门而去。

白纫珠与纪小如则向内城而去,那儿本不是寻常人物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但是门上的人似乎早已得过了关照,而且他们是认识白纫珠的,边城很细心,白纫珠一到京师他就打过招呼了。

而且白纫珠初到京师后,就被安置在内城的一个朋友家里,介绍成自己的表妹,所以她们一到内城,管门的那个门官就上来陪笑道:“白姑娘,您是来找边老师的吧,他昨晚出去了没回来!”

白纫珠道:“我晓得,我不是来找他的!”

“那您一定是找杜总镖头的,听说您进了杜爷的天马镖局当镖头,那可真叫人羡慕,一趟镖走了下来,赚了一百多万真是发大财了!”

白纫珠真佩服他们的消息灵通却不明白他满怀希望的眼睛里希求的是什么?

还是纪小如比她老练,知道每次出入内城,杜云青必然多少会打发他们一点外资,于是悄悄地问道:“珠姐!身上带钱了没有?”

这一问才使白纫珠明白了,摸身边,苦笑道:“没有,我从来也不带那玩意儿的!”

纪小如身边也很少带银子,因为她用不着,最多只有几个小钱儿,用来打发求乞的丐儿,自然在这时候是不够的,因此她也附在白纫珠的耳边道:“珠姐!你身边有什么值钱的珠子宝玉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开发他一下,天边没亮,城门还没开,我们要想进城,就得敷衍一下。”

白纫珠道:“平白无辜我带那个干嘛?哦!在我的贴身兜儿里有一颗猫眼玉,是我娘传给我的,听说很珍贵!”

“舍了吧,换个方便,真是舍不得的话,见了蓉姐姐,叫她再用银子给你买回来,这会儿咱们急着进去,发生了那件事,蓉姐还不知道,或许杜大哥那儿还得要她去打个招呼,否则杜大哥也不会要我们这么急着去找她了。”

白纫珠听了道:“也好!舍就舍了吧,你没听大哥的语气,往后咱们要远离富贵人群,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去,这些玩意儿带在身边也没用!”

于是她从贴身的兜儿里掏出了那颗猫儿眼,虽然不大,却是极为珍贵的祖母绿,在微弱的风灯之下,仍然闪着可爱而迷人的绿光,但是这位虽然生长在武林世家,却不知黄金何价的女杰却毫不吝啬地往门官手中一放道:“对不起,我们是匆促出门,身边就带着这个您拿着给孩子们玩儿吧,我们有急事要进城找人去。”

那门官的希望原只是几两银子而已,万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块宝玉,他的眼睛很厉害,自然不会不识货,因为他经常要从人的身上穿的戴的去判断对方的身份,内城在禁城与市区之间,里面住的都是王公巨宅,除了认识的大宅院的下人外,也会有一些生人出入的。循例都要经过一番盘话,或者让人等着由门上派人去通知要找的人,取决之权,都在他手中。

有些外地来的官员或是代为行人情的亲丁,为了要干求某一位大员,又怕泄露行状,都是穿了便衣以求方便,自然也不愿意接受盘话,就必须在这儿行足了人情而获得通过,甚至于门户不熟的,还得在这儿私下请教一番。这也是给门上一个发财的机会。

所以内城的守门官是个肥缺,就是内城一个守值的军丁,也能养着两三个家。

门官一接那方猫眼玉,就知道观价以黄金计,也在百两上下,一时倒慌了手脚,不知道是否该收下来,因为这是他不敢想像的事了。

白纫珠却不知道这颗玉的价值,还以为对方嫌太少,歉然地道:“明天我们再经过这儿时,会好好谢谢你的,今儿是为了有急事,出来得太匆忙”

门官连忙道:“白姑娘说那儿话呢,小的这就叫人开门,二位是上那一家府第去,我叫人给二位带路!”

白纫珠道:“那好极了,我们是上寿王爷府哪去”

门官哦了一声道:“好找!好找,不过这儿去稍稍远了点儿,我还是叫个人送二位姑娘去好了!”

他叫一名守值的兵了,把侧门打开了,正要吩咐另外的人来带路,旁边忽然闪过一个穿着锦缎长袍,很为阔气的青年汉子道:“乌阿尚,你歇着马,近来外城常闹事儿,我们也很注意,连夜轮班巡逻,刚好该我换班的时候,我顺路带这两位姑娘去吧!”

门官一瞧是侍卫营的人,忙躬身道:“那敢情好,麻烦您了!”

那青年向白纫珠与纪小如弯腰点头道:“二位请!”

白纫珠还谦谢了一声,跟着那青年走了。

可是乌阿尚却觉得不太对劲儿,因为寿王邸在东安附近,那青年却把她们往西边儿带,就算是要绕个圈子,也不可能背向而行,本来边城在礼王府任教师头儿,礼王府就在阜城门大街的西四牌楼,白纫珠既是他的表妹,往那儿去是没错!因为寿亲王府向来不会外客,除非事先关照,否则一定要由别的府第的人带着过去的,可是他知道边城刚辞了礼王府的差事,转调到寿王府去了,而且这两位姑娘也说过要上寿王府去的,这侍卫把她们往西边带是什么意思呢?

乌阿尚干这个门官有十几二十年了,心眼儿自然灵活,本来侍卫营的人出头,这种事儿他可以不管,可是白纫珠刚才给他的一份赏赐太厚了,感激之余,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报答之心。

他觉得不能就此装糊涂,何况寿王府的几口子,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万一要是有点问题,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他连忙召来一名兵丁,自己却牵了一匹快马,骑上了往寿王府飞驰而去。

那青年带着白纫珠与纪小如直向西四牌楼的方向走去,而且把她们带到一处后门外道:

“二位姑娘想必是去找蓉格格的,敝人唯恐惊动了别人,特地将二位带到后门来,请稍候一下,敝人进去通报一声,再来接二位进去!”

白纫珠知道这是王府的规矩,还很感谢他,青年进了后门,没多久,出来了一个丫头道:“格格清二位进去!”

二人正待行动忽然有人追上叫道:“二位姑娘,清等一下。”

白纪二女愕然止步,却见穿了袍子的中年人匆匆过去,向白纫珠行了个礼,凑上前低声道:“姑娘,小的是守门的,奉敝主人之命护送二位,二位走错门儿了,这是和相爷府的东跨院后门!”

他是把头凑到纪小如的耳边说的,那丫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沉声叱责那人道:“你这人好没规矩,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横冲直撞的,还不快滚开去!”

那汉子说完了话,忙一溜烟似的跑了,纪小如听得这是和坤的东跨院,心中一动,知道上了当,她也知道东跨院虽是相府的一部分,却是白东岳所率的那些大内密探的办事处,刚才那个汉子显然是白东岳的手下,故意把自己等人诱到这儿来的!

纪小如虽然江湖经验不足,人并不糊涂,而且还相当聪明,一听那汉子是门官遣来报信的,就知道他一定也会着人去通知芙蓉了,目前只要拖一拖就行了,因此她拉住了白纫珠朝那小丫头道:“你说是格格叫我们进去!”

小丫头约莫十五来岁,相当伶俐,她不知道先前那个穿长袍的汉子是什么来路,但是也到有点问题,连忙道:“不!是格格请二位姑娘进去!”

纪小如冷哼一声,动作极快,吧的一声,就是一嘴巴摔了上去,倒是把白纫珠打得怔住了,忙问道:‘小如妹,你是干什么?”

纪小如也不说破,只是冷笑道:“珠姐!芙蓉在别人面前可以摆架子,端她格格的身份,在我们姐妹俩面前这架子可拿不起来,我们大老远的走路来看她,她不到城门口儿来接,还可以推说不知道,现在到了门口,她只叫个小丫头出来,把咱们当作什么人了!”

白纫珠笑了道:“你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啊,那可太小气了,是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蓉姐姐也许是在店上被我们吵醒了,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梳头呢!”

那小丫头挨了一巴掌,脸色变了,但是听了白纫珠的话,连忙道:“是的请二位姑娘恕罪,格格还在睡,就因为二位姑娘是贵客,下人不敢怠慢通报进去,格格也随即起来了,怕在门口冷落了二位,才叫婢子出来请二位坐着,她梳洗好了就来相见!”

白纫珠道:“可不是,小如,别胡闹了,快进去吧,咱们第一次上门,可别叫人笑话了!”

纪小如却一偏头道:“不行!在别的地方,我们都可以马虎一点,上寿亲王府却不能受这个气,我非得要争一争,你给我进去告诉她,刚才那一巴掌是赏给她的,我要问问她凭什么在我们面前端这个架子!”

白纫珠一皱眉头,以为纪小如又犯了小性子,在人家门口耍出江湖人那一套来了,但又不便当着人说她,只有低声道:‘小如,你这是何苦,杜大哥才说过我们”

纪小如却是横定了心,大声道:“杜大哥说我们不可存小心眼儿,要对她客气一点,可是也说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也高不过谁去,她凭什么这样子对我们,她难道真比我们高贵了!”

白纫珠见她已经闹开了,倒也不便多说什么,纪小如却像是得了理,大声叫道:“我们是堂堂正正地来看的,叫我们走后门,已经憋了我一肚的火了,到了这儿,她自己不出来一下,居然叫个小丫头传话召我们进去,珠姐,你受得了这委屈,我可受不了!一”

这时门中又出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后面跟着两个汉子,那小丫头忙过去道:“夫人”

那中年妇人道:“混帐东西,连话都不会说,把贵客给得罪了,还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骂退了小丫头,那妇人过来,检衣行礼后才道:“二位姑娘别生气,刚才是那个小奴才不会说话,惹得姑娘生气,姑娘们千万别跟下人们一般见识”

纪小如冷冷地道:“不敢当!请问大娘是”

中年妇人道:“妾是王府后院的总管”

纪小如道:“刚才那丫头好像叫作夫人”

中年妇人笑道:‘王府的执事都是有品衔的,拙夫是三品王府总管,所以府中的下人都称妾身为夫人,在王爷格格面前,我们不是个高一点的奴才罢了,在二位姑娘面前,自然也当不起那个称呼!”

白纫珠虽是武林儿女,但是她们白家累世任职官中,对王府的大宅情形自然知道得清楚一点,她见这中年妇人气度雍容,言同伶俐,的确像个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奶奶,于是也笑道:“夫人言重了,我们也不是故意无理取闹!”

中年妇人笑道:“那儿的话,这是门上不对,格格听说二位来了,本待亲迎,无奈她是刚从床上起来,仪容未整,不便出来,才请二位姑娘送去相见!”

她压低了喉咙又道:“以格格与二位的交情,是不必计较这些俗套的,可是这是王府,在下人面前,她不能太失体统,衣衫不整,仪容不修,就出来见客了,所以还请二位姑娘原谅!”

话说得非常委婉,白纫珠认为纪小如也该消气了,可是纪小如却一笑道:“夫人真会说话!”

中年妇人笑道:“妾身只是代表格格申述她的歉意!”

纪小如道:“可是夫人跟刚才那小丫头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夫人的身份比她高一点而已”

‘这是格格对二位的尊重,格格要等梳妆整容完后,最少也得一个时辰,万没有让二位等这么久的道理,因此才请二位到内室相见!”

纪小如道:“她是格格,怕在下人面前失仪,我们是民女,在王府下人面前,算不了什么,所以理该悄悄地进去,夫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中年妇人万没想到纪小如咄咄逼人如此,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纪小如更火了道:“到后门来求见,是我们自取其辱,怪不得她,请夫人回,叫她快点梳妆,我们在大门口通名求见,叫她穿着整齐,亲自出迎!”

白纫珠觉得纪小如过份了,忙道:“小如你这是做什么?蓉姐的确有她的顾虑,是我们来的时辰不对!”

纪小如道:‘那我们就等到对了时辰再来!”

说完不管白纫珠回身就走,那两名汉子移身挡住了路,纪小如怒道:“干什么,你们想用强不成!”

中年妇人道:“二位姑娘别生气,要是二位就此走了,妾身跟格格怎么个交待!”

纪小如道:“不必要你交代,我会交代的!我们大门去直接报名拜会王爷,把这个情形自会说得明白,绝不会怪到你们做奴才的身上!”

她故意加重语气,强调奴才两个字,中年妇人脸色变了一变,开始流露出慢意了,冷冷地说道:“纪姑娘,我们可不是你的奴才!”

纪小如知道她的面目要显露了,心中暗作戒备,身子还是慢慢地向前移,那两名大汉伸手相拦,纪小如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们敢动手打我,我偏要走!”

身于朝两个汉子怀中撞去,那两名汉子因为未得指示,倒是不敢对她如何,脚下向后略移,双手仍是平伸紧以防她溜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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