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歌注意到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他站在这帮年龄比较比较小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孩子们收了钱，也都围在他的身边。很明显，他是孩子们的头头。

聂云歌向他走过去，眯起眼打量这个男孩子，不过十四五的年纪，眼神倒是不卑不亢，身子骨也不算太差，只不过皮肤透着营养不良的黄，和风吹日晒的黑，但反倒增加了他的刚毅。

“谢谢姑娘的慷慨相赠，不必让我这些弟弟妹妹再饿上一餐。”男孩子看她盯着自己，主动开了口，稚嫩的脸上透出几分稳重的神色。

“不必，你们每天都在这附近活动？”聂云歌神色一喜，是个好苗子。

“是的，虽然地方不定，但就在这条街。”

“好，你叫什么名字？”

“墨沧。”

聂云歌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楚洵身边，露出一个微笑“走吧。”

看着身边的人儿眼底露出喜色，楚洵心里也有了些底，不由得向前迈步。急急地想回到将军府，问问她具体细节。

“四小姐。”门口的仆人看见聂云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从前他们眼中的废物，甚至连受宠的仆人都不如，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还有了武功，叫他们怎么不怕，何况身后还跟了七皇子，仆人们更是唯唯诺诺。

聂云歌没做停留，也没应声，只是由着他们领路回到自己的院子。

“云歌，方才在街上，你有什么想法了？”热茶还未上，楚洵的话已经问了出口。

聂云歌眼中露出几分狡黠，望定对面今日吃了自己两次豆腐的人，嘴角勾笑，有意卖关子。等茶上来，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我觉得，有办法建立杀手组织了。”说罢，有意望着楚洵，等着他开口问。

“你是说，街上这些乞丐孩子？”楚洵挑眉，他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要选这些孩子？选一些有功底的，或者直接招募一些高手岂不是更好培养？

“你觉得杀手最重要的是什么？”聂云歌不等楚洵回话，自顾自的继续下去“衷心，和没有后顾之忧。

“一来，他们大多都是孤儿，不必担心什么人被威胁，二来他们大部分都还小，有很大的可塑空间，三来，他们从小在一起为生活奔波，相互之间有很大的默契，如果从新招一批相互陌生的人，这个很难短时间培养出来，第四，也就是最重要了的，衷心，他们向来生死天定，如果你为他们提供衣食，花钱治病，不用再流离失所，他们又无后顾之忧，那么便很大程度上，保证了他们的衷心……”

“四小姐，将军回来了，吩咐您过去一趟……”聂云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外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收起了话题。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聂云歌冲着门外简短的回答，又将目光移向已经起身的楚洵。“总之，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