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取出了自己的千岁剑，几乎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前辈，若是您执意不肯，晚辈哪怕知道不敌也但求一战。”

傀儡轻轻叹了一口气，但语气却依旧耐心十足：“好孩子，我带人进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能帮你找到传承殿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力量，你确定真的要让我的苦心付诸东流吗？”

他的手掌轻轻抬起，一股沉稳的灵力波动就从体表浮现了出来。可这股灵力却已经不像之前一般深沉如海，而是已经从化神跌到了元婴水平。

莫雪灵立刻哑然，刚刚的坚持也瞬间开始动摇，害怕自己真的辜负了前辈的苦心。

就在傀儡以为她已经心软的时候，却见莫雪灵突然执起了手中的千岁剑，猛地在自己手掌心划开了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顺着长剑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之中。

而莫雪灵挣扎的神色却逐渐在眼中淡去，最终显现出几分清明：“前辈，我虽然看不出破绽，但却可以确认这里一定是某种幻境。我能感应到自己的不对劲，我的记忆在飞快流逝，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我连自己的宗门出身都已经快要记不得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手看向指尖鲜红的血迹：“我能感应到前面的大殿里有机缘，甚至感觉得到它我可能会一飞冲天。但我却不想忘记自己的过去，若是没有从前的种种，我也就不是我了。”

莫雪灵举起手中的灵剑，径直指向对面的中年傀儡：“我虽然一直都很感激前辈的赠鼎之情，却不愿意任由他人摆布。既然前辈不愿意带我回去，那我就只能打败您，自己去找回去的路。”

看到她如此坚持，傀儡叹息着摇了摇头：“打败我没有用的，只有杀了我，你才可以重回九重神山。”

他语气中是莫雪灵听不懂的情绪：“其实你有些话说错了，这里也不全是幻境，最起码我就是真实的。我如今只有元婴修为，相信以你的实力也不惧一战。只要你杀了我，就能够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听了这话，一直都在坚持的莫雪灵却再一次有些动摇。她心里有种直觉，这位前辈从来没有害过自己，甚至就连把她带入这样的幻境也并非出于歹意。而且他还送给了自己一尊神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恩人。

可是心底的动摇敌不过对于自我的渴望，她依旧咬了咬牙，浑身灵力灌注到千岁剑中，直接朝着前方的傀儡劈了过去。

可眼前的傀儡却依旧是那副慈爱温和的模样，嘴角含笑看着她，不闪不避迎接着攻击的到来。

只听一声金铁的之声响起，一道剑气直接从傀儡左肩划过整个上半身。衣服下面的金属躯体暴露在空气里，大喇喇地显露着那一道伤痕。

周围浓郁的灵气猛地一顿，远处的金色大殿也飘然远去，一切画面像是瞬间被收回，眼前只余下一片黑暗。

中年傀儡的声音再次在莫雪灵耳边响起：“恭喜你，通过了九重神山的最后一道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