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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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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过后, 关星禾的乐团开始频繁演出,她也随之进入了忙碌状态。

去顾渺家的行程一拖再拖,直到婚礼时, 关星禾才见到顾渺夫妇。

那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她一开始还注意到, 直到换上敬酒服,一桌桌过去感谢时,才看到他们。

关星禾刚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眨了眨眼, 发现幻觉不但没消失, 还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明亮的灯光下, 程楚穿着件低调的淡色连衣裙,含笑着说:“祝福二位新婚愉快了。”

“程, 程楚?”关星禾觉得自己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呆呆地看着眼前人, 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是我。”她很美, 特别是那双熠熠桃花眼儿, 在灯光下格外亮。

“真的是你!?”关星禾惊叫一声, “你,你就是顾太太吗?”

程楚抬眸看向身边人, “是啊。”

实在是程楚太耀眼, 关星禾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

他身量高大, 面容清隽, 戴着斯文的金丝边眼镜, 打的领结是和程楚连衣裙同样的色系。

“新婚快乐。”他和贺灼碰了下杯,“祝你们长长久久。”

偶像竟就在我身边。

关星禾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也愣愣地和顾渺碰了个杯。

程楚笑着说:“听说你在海音乐团, 我有一些朋友也在那,反正很快就成邻居了,欢迎你来我们家玩儿。”

“好。”贺灼很干脆地应下来,轻轻碰了一下关星禾,低声说:“冷静一下,先走吧,还有很多桌没敬。”

关星禾被他拉着走,一路上回了好几次头。

那可是楚楚啊!

当天的婚礼直到半夜才结束。

虽然贺灼已经替关星禾挡了不少酒,但她的酒量一向很差,婚礼结束,几乎是被扶着上车的。

“哥哥。”她半倚在椅背上,声音也娇娇,“想要你抱。”

“好。”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喝了那么多,难不难受?”

她胡乱地摇摇头,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还,还好。”

“一会儿就到了。”贺灼摸摸她的头,“你先睡一会儿。”

喝了酒的她格外听话,乖乖地靠着他胸口,闭上眼,没过几秒被睡过去。

贺灼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

夏夜很安静,梧桐叶还未泛黄,在风中轻轻飞舞。

贺灼怀中一团温热,女孩儿带着栀子花香的气息一点点拂在他脖颈上。

他分明没有醉酒,脑海却有些晕。

或许因为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十六七岁时,他连梦到她都觉得亵渎。

可此刻,她就躺在自己怀中。

她是自己的新娘。

贺灼收紧了手,眼眶逐渐浮上热意。

别墅的装修还在收尾,新婚夜,他们依旧住在以前的公寓里。

一进门,玻璃窗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茶几上摆满了喜糖。

贺灼将她放在床上,正要离开,衣角却被牵住。

“你去哪?”她鼻音很重,尾音朦胧,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贺灼握了一下她的手,“乖,我去泡个蜂蜜水给你解酒。”

“好吧。”她终于松了手,嘴里却嘟嘟囔囔地没停,“快一点啊。”

贺灼纵容地笑笑。

“好。”

那罐蜂蜜还是从双水镇带回来的,不似商场里的蜂蜜那样呈现流动状。

刚从冰箱拿出来有些硬,贺灼花了一会儿才泡好。

“来,喝一点。”他将关星禾扶起来,望着她通红的脸颊,有些自责。

自己应该多喝一些的。

关星禾迷迷糊糊地张了嘴,入口一阵温润的清甜。

她稍微舒服了些,睁开眼就看见贺灼微皱着眉。

“你也喝点。”她将玻璃杯往贺灼的方向推。

女孩儿还没卸妆,唇蜜在玻璃杯上留下一点儿印记。

他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附上那点儿淡粉,轻轻抿了一口。

甜意像浅浅的溪流,一路流到心底。

轻轻的窸窣声,女孩儿翻了个面,挣扎着爬起来。

贺灼扶住她,“怎么了?”

“我要去卸妆。”她低着头找拖鞋。

贺灼双手压着她肩膀,轻轻把她往床上推,“你躺着吧,我给你卸。”

他取了片棉柔巾,又倒上卸妆水,动作很轻,仿佛面对着易碎的珠宝,小心翼翼地划过女孩儿的脸颊。

“痒。”她笑了一下,“你重一点嘛。”

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贺灼莫名的耳根一红,加重了点儿力道。

卸去那些修饰,她一张小脸素净,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显得有些稚嫩。

“哥哥。”

“怎么了?”

“上来陪我睡觉。”

他动作一顿,干脆利落地解开衬衫扣,而后又动手给她解裙子。

“我说的是纯睡觉。”

她声音又轻又软,像一团棉花糖,扑在贺灼心上。

他心里甜蜜与欲望交织,俯下身,低哑着声道:“星星,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她那双雾蒙蒙的杏眼映进窗外的星光,带上几分朦胧迷离。

“我...”她歪着头思考片刻,最后干脆闭上眼,破罐子破摔般地说:“好吧。”

“但我要躺着。”

他声音低下来,“好。”

夜色正好,已经深夜了,就连月亮都困倦地躲进云层。

一夜无话。

~~

新婚过后,两人去埃及度蜜月,回来后,别墅已经装修好了。

住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顾渺和程楚就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

“哥哥你说我穿那件裙子好?”

关星禾站在衣帽间前,各式各样的裙子依次排开,宛如浓墨重彩的油画。

贺灼一时看花了眼,他从来不会敷衍关星禾,可这么多裙子摆在面前,一时也挑不出来。

他最后也只能说:“都好看。”

关星禾回头瞪他一眼,“敷衍。”

“没有。”他抿了下唇,将每条裙子都细细端详了一遍,才有些犹豫地说:“要不,这件吧。”

那是一件烟粉色的及膝裙,袖子是柔软的荷叶边,在夕阳的余晖里,像是撒上了点点星光。

“好。”关星禾眯着眼笑,“我也觉得这件好。”

她很快换上裙子,坐在桌前化妆。

贺灼沉默地站着,他刚下班,穿着衬衫,打了领带,夕阳透过窗子,将他干净的白衬衫也染成温暖的颜色。

“你去酒窖里那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带过去吧。”关星禾戴着耳环,从镜子里看他。

贺灼点点头。

回来时,关星禾正拿着小刷子在眼皮上涂涂画画。

贺灼看了眼表,“好了吗?快迟到了。”

“哦哦好了好了。”关星禾有手指沾了点珠光色,轻轻拍在眼皮上方。

她转过头,眨眼间,仿佛万千星辰汇聚在她清澈的眼中。

“好看吗?”

贺灼弯下身,他漆黑的眼露出几分专注。

“好看。”

他鼻息轻轻地抚上关星禾的脸颊。

“诶别。”关星禾捂住他的嘴,“不能亲,嘴上会沾上化妆品的。”

最重要的是,妆会花的。

贺灼不在意这个。

他想到新婚夜,自己悄悄用覆着她唇印的玻璃杯喝水,心中莫名地烧起些火。

可女孩儿定定地望着他,眼里全是抗拒。

贺灼只得妥协地将她的手拉下,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亲这里,可以吗?”

他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像垂杨柳拂过水面,在关星禾心中荡起微微涟漪。

她双颊微粉,嘴上却不饶人,“你都亲了,还问我啊。”

贺灼纵容地摸摸她的头,声音压低,“是哥哥不对,下次不敢了。”

关星禾斜他一眼。

什么不敢了?每次最敢的就是他!

她快速地拿起包,推了推他,“快走吧,楚楚都快等急了。”

贺灼整了整领结,任她挽住自己的手。

夏夜的晚风带着点微暖,顾渺家门口挂着精美的灯笼,幽黄落下,灯笼里的图案也缓缓地旋转着。

他们的门半敞着,不像是迎接朋友,倒像是在等待家人。

关星禾还是礼貌地按了下门铃。

“咔哒”得一声响,门边的小屏幕里传出带点奶气的声音。

“谁啊?”

关星禾愣了一秒,“你好,我是关星禾。”

程楚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们进来吧,门没关,小寒穿上拖鞋下楼。”

两人推开门。

水晶灯的光芒落下来,顾家的装潢是很随意的风格,不过分正式,却又不失豪华。

客厅墙面上贴着几几幅歪七扭八的画,让本显得有些过分大的空间带上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那是小寒画的。”程楚从楼上走下来,“不好意思啊,顾渺刚刚和我说他在下班路上堵车了,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没事的。”关星禾摆摆手。

第二次见偶像,她还有些紧张,小脸透着些微粉。

“这是我儿子顾寒,叫哥哥姐姐好。”

小少年长得很像他爸爸,分明是带着些婴儿粉的小脸,说话却有些奶。

“哥哥姐姐好。”

“你好啊,小寒。”关星禾蹲下身,“你今年几岁了啊?”

他漆黑的眼很亮,“我六岁了,马上上小学一年级了。”

“真厉害。”关星禾最擅长和小孩儿相处,不一会儿就把小少年哄得服服帖帖,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要不还是叫叔叔阿姨吧。”

贺灼是顾渺的朋友,他的儿子却叫贺灼哥哥,这个辈分说起来不对啊。

程楚笑了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没事的,随便小孩儿叫什么吧,他开心就好。”

顾寒点点头。

他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小姐姐。

她眼睛大大的,又很亮,头发长长的,带着点花的香味,像个小仙女似的。

这怎么能叫阿姨的。

顾寒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小仙女旁边的男士,苦恼地皱起了眉。

他倒是可以喊叔叔。

因为他穿得和爸爸很像。

顾寒小腿一蹬,跑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又跑下来。

他献宝似小盒子递给关星禾,“姐姐,这个给你。”

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糖果。

关星禾手指顿了一瞬。

她知道,小孩子对于零食有多执着,这么一盒糖果,对他来说应该很珍贵吧。

她微微笑了一下。

“小寒,我因为吃太多糖果蛀牙了,医生说我要少吃糖。”

她看着小少年垂下的肩,连忙补充,“不过吃一两颗还是可以的,要不你挑一个口味给我吧。”

顾寒的黑眸亮起来。

他带着肉窝窝的小书在盒子里左挑右挑,“这个给你。”

“这个是蜜桃味的。”关星禾发现,他笑起来嘴角也有两个小酒窝,明明是男孩子,却格外的会说甜话。

“跟姐姐很像。”

一旁的程楚轻轻捂嘴笑,“这孩子可比他爸爸会说话。”

玄关处传来声响,“谁在说我?”

他含笑着走过来,才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人。

“不好意思,回来路上有点堵车。”

关星禾摆摆手,“没事的,我们也才刚来,在和小寒聊天呢。”

小顾寒补充道:“我在给姐姐糖吃。”

顾渺低眸看了眼盒子,“那给爸爸也来一颗吧。”

顾寒撅了撅嘴,挑来挑去给了他一颗蓝色包装的。

“薄荷味的,像爸爸。”

程楚笑道:“那给妈妈和哥哥也来一颗吧。”

小少年低下头,苦恼了很久。

“给。”

他挑给程楚的是草莓味的。

“因为我喜欢草莓。”

也喜欢妈妈。

而给贺灼的,则是柠檬味的。

“因为蜜桃味和柠檬味是最配的。”

关星禾摸摸他毛乎乎的脑袋。

突然觉得这孩子真是个小甜豆。

结婚后孩子这个话题便一直盘旋在两人中间。

家里人旁敲侧击地提过几次,关星禾总是搪塞过去。

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对于成为母亲这件事,一直有些抵触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有些伤可以愈合,但伤疤还在。

她有些害怕。

可今晚看到可爱的小顾寒,心底的一个角落,却开始悄悄动摇。

入夜了,海市的夏风很温暖。

从顾渺家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贺灼身上有浅浅的香槟酒气,带着点好闻的果味。

关星禾牵着他的手,突然问:“哥哥,你想要孩子吗?”

他脚步顿了一下,“你呢?”

关星禾摇摇头,“我不知道,...还没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他将她的五指分开,与她十指相扣。

“不管有或没有,我都接受。”

他只要有她,就够了。

孩子的事,不强求。

夜风很温暖,关星禾的心好似也被悄悄熨烫。

她抱住贺灼的胳膊,“哥哥,你真好。”

他垂眸看她,眼里是全是暖意。

~~

因为和顾家住的进,他们两家便时常串门,关系也越来越好。

特别是小顾寒,有事没事就总爱来关星禾家蹭饭。

他发现这个叔叔比爸爸好相处许多。

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是很好说话。

这天,关星禾回到家,就看到在背着小书包坐在家门口的小顾寒。

他看到关星禾,黑葡萄似的眼里全是泪水。

就连声音也委屈巴巴的,“姐姐”

关星禾的心软成一片,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擦了擦他的眼角,“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往下落。

“我,我离家出走了。”

关星禾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他将顾寒带进屋子,给他倒了杯热奶茶。

“怎么了嘛?跟姐姐说说。”

他抹了抹眼睛,说话似乎还带着点委屈的奶音。

“爸爸骂我呜呜呜。”

关星禾连忙附和,“爸爸太坏了。”

“对呜呜呜。”他见关星禾能够理解他,眼泪更是不要命地往下落,“我讨厌爸爸,他说我是小笨蛋。”

他抽噎着,说话也断断续续。

但关星禾已经大概了解了。

小顾寒刚上一年级,一时无法适应高强度的作业,程楚最近在准备音乐会,就叫顾渺帮忙辅导他学习。

估计是气急了,就骂了小孩儿几句。

小孩儿从小都被哄着,哪里受过这样的骂,当即就气得离家出走了。

关星禾走到露台上打电话,一边悄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儿。

他教养很好,端端正正地坐着,桌上的糖果点心一点没动。

电话被接起来。

“喂星星,怎么了吗?”

“那个...小寒现在在我们家呢,孩子情绪有些不稳定,刚刚哭了一场。”

程楚倒抽了口凉气,“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好,我给他放了动画片,正乖乖看着呢。”

程楚说:“是不是因为他爸爸骂他了,我早就说过,教育孩子不能着急,要有耐心,哎..我现在还在排练,估计要半小时才能结束,你能先帮我带一会儿吗?麻烦你了。”

“要不,让他在我家呆一晚吧。”关星禾扭过头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孩儿,压低声音,“他情绪好像还不是很好,晚上我开导开导他。”

程楚犹豫了几秒。

“...那好,谢谢你啊。”

“没事。”

挂了电话,小顾寒还端坐着看动画片。

“吃点糖果点心吧。”关星禾抓了一把糖递到他手里。

他这才乖乖地吃了一颗,眼睛微弯,“谢谢姐姐。”

“再吃吃这个山楂糕,这是哥哥做的。”

他大眼睛眨了眨,抿了一口,眼睛却垂下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是。”他捏着山楂糕的手悄悄收紧,声音低下来,“我想到我爸爸也会做这些。”

也很好吃。

顾寒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就这样跑出来。

但是爸爸骂他,他真的好伤心。

顾寒搓搓眼睛,抱起小书包,“姐姐,我不能看动画片了,今天的作业好多。”

“那行。”关星禾替他擦了擦嘴,“姐姐带你去书房做作业。”

夜里很安静。

他直着腰,小小一个蜷缩在大皮椅上,低着头,笔尖划在纸上,一阵沙沙的轻响。

看得关星禾心里一阵软。

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一个像顾寒这样乖巧又懂事的孩子,也不错?

门外传出几声轻响,是贺灼回来了。

他看到正在写作业的顾寒,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关星禾连忙把他拉到门外,把情况说清楚。

“行...明早我送他去上学。”贺灼又往里望了一眼,“去叫他下来吃饭吧。”

吃饭时顾寒很乖。

他不挑食,吃到自己喜欢的也会甜甜的夸奖。

贺灼默默地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笋丝。

“明天几点上学?”

“早上八点。”

贺灼:“那明早想吃什么?”

顾寒眨眨眼,“还可以点菜吗?”

在家里,只有妈妈拥有这样的权利。

贺灼指尖顿了一下。

顾渺对这孩子是有多严厉。

想到自己童年时也没体会过什么父爱,他语气低了些,“可以的。”

顾寒快乐地咧开嘴,“那我想吃兹饭团和豆浆。”

关星禾在旁边附和着,“小寒怎么知道我最爱吃那个了。”

顾寒觉得自己简直到了天堂。

喜欢的姐姐会给自己好吃的糖果,哥哥会给自己准备想吃的早饭,还会每天去学校门口接他。

这简直是,太幸福了。

幸福到...他想做姐姐家的孩子。

贺灼处理完公务,抬眼看了看正在写作业的顾寒。

关星禾给他专门准备了张小桌子,就放在贺灼的公文桌旁。

“有什么不会的吗?”

“有。”

贺灼弯下身,看了眼题。

“来,这题我们要这样想,假设...”

贺灼从小就是学霸,他的第一个学生是关星禾,那是个,让他狠不下心的人。

所以之后每当教别人题目时,便会刻意地压低声音,显得温和又认真。

他讲得很清晰,小顾寒逐渐听入了迷。

“哥哥,你好厉害啊,我一下就懂了。”

“懂了就好,还有其他不会的吗?”

顾寒摇摇头,“没有了。”

他突然有点不想回家了怎么办。

贺灼站起来,发现关星禾正静静地倚在门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关星禾将手上的餐盘递给他,“刚来一会儿,看你在教小寒做题,就没打扰,刚刚阿姨做了点夜宵,你们快去吃吧。”

深夜了,明天还有个小型演出。

关星禾决定再练习半小时。

家里的琴房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她用松香擦了擦琴弦,脑海里不由地闪过贺灼的神情。

他微低着头,平日里锐利的眉目好像都温和了许多,就连沉沉的声音都显得平和温柔。

关星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

但此刻她觉得,贺灼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突然,有些想要小宝宝了。

一个和顾寒一样乖巧的宝宝。

会甜甜的叫妈妈,会把自己存好的糖全部给她。

委屈到抹眼泪,却还是乖乖地去写作业。

秋天来得悄无声息。

周五这天,顾寒和同学走出教室,脑海里已经设想明天的早饭了。

他想吃哥哥做的鸡蛋饼,配上黑豆浆。

学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停下来。

车窗降下,顾寒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浑身一僵。

“爸爸。”他说话都结巴起来。

“上车。”他瞥他一眼,干脆利落。

顾寒心里七上八下,一声不吭地乖乖上了车。

车里一阵沉默。

顾寒瞄了他一眼,壮了壮胆子,小声问:“哥哥呢?”

顾渺转了下方向盘,“他今天加班。”

骗人。哥哥明明还说晚上要待他去吃麦当劳。

顾寒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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