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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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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里-梅森大步走过隔开律师席和听众席的档板,坐在了劳伦斯-多默和被告的旁边。www.mengyuanshucheng.com立刻,审判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喊喊喳喳声。

米汉法官宣布开庭。

劳伦斯-多默站了起来,“如果法庭允许的话,”他说,“我想提议佩里-梅森先生一起参与对于这桩案件的辩护。”

“提议允许。”米汉法官说。

梅森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么,法官大人,”他述说道,“代表被告约翰-威瑟斯庞,我们撤回被告昨天对地方检察官向哈格蒂警官所提问题的反对意见,请警官继续这个问题。”

地方检察官科普兰十分吃惊,他过了片刻才控制住自己。感觉到这好像是个陷阱,他站起来说:“当然了,法庭理解对这个问题的提问只是为了显示被告有接触类似毒药的机会,了解它们的用途和使用范围,以及了解这种气体的致命性质。”

“这是我的理解。”米汉法官说。

“我相信这位律师也理解它。”科普兰郑重地说,同时,向佩里-梅森看了过去。

梅森坐下去,翘起二郎腿,“律师理解法律,或者他认为他理解。”他微笑着说。

地方检察官迟疑了长达半分钟,然后他向证人宣读了问题,并得到了回答。

科普兰小心翼翼地出示了莱斯利-米尔特尸体被发现的情况,证明了那毒药及其性质和使用同引起罗兰-伯尔死亡的毒药完全相同。

科普兰还指出,威瑟斯庞曾在米尔特的尸体被发现后约30或40分钟时,出现在那个公寓;他当时对证人哈格蒂说,他在找佩里-梅森,哈格蒂告诉他梅森刚走;威瑟斯庞后来说,他“曾到处寻找梅森先生,来米尔特公寓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证人说,威瑟斯庞不仅没有提到早先来过米尔特公寓,而且让听的人感觉这是他第一次到那里去。

在对哈格蒂的询问结束时,检察官站起来说:“如果法庭允许的话,这个证据将由我的下一位证人来进一步证实。通过这位证人,我们将证明被告曾被人看到,就在谋杀肯定发生了的时候,他离开了米尔特的公寓。法庭要理解这种进程安排可能不同寻常,所有这一系列证据是为了一个非常有限的目的而提供的。”他得意地附加道,“这已被被告方毫无反对地接受了。”

“还有问题吗?”梅森问。

“没有了,您可以提问了。”

梅森说:“哈格蒂先生,当您一开始进入那个公寓的时候,您注意到里面有一只小鸭子的金鱼缸了吗?”

“反对不合适的提问,”科普兰立刻说,“引用有关米尔特谋杀案的证据是为了一个非常有限的目的,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审问这桩案件。”

“您希望什么井没有什么关系,”梅森说,“您在提问的时候把大门开得足以达到您的目的,在有关提问的法律之下,我有权一直让它开着,而且,这正是我要做的,地方检察官先生,让这大门敞开!”

科普兰说:“法官大人,我反对,这是不适当的盘问。”

“为什么不呢?”梅森问,“您已经试图将被告同米尔特的被害联系起来了。”

“但那只是为了显示那种独特的谋杀方法的共性。”地方检察官说。

“我不管您的目的现在是什么,或过去是什么,”梅森对他说,“我要证实约翰-威瑟斯庞同米尔特的被害不可能有任何关系;我要证实米尔特在威瑟斯庞还没开始上楼去他的公寓之前就已经死了;我要通过您自己的证人,还有我的一些证人来证实这件事。然后,我要用您的论点来驳斥您,您已经陷入此中,而且……”

米汉法官敲了敲木槌,“律师要避免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他说,“律师要向法庭提出论点。”

“很好,”梅森微笑着说,“法官大人,我认为地方检察官已经为了一个有限的目的而引用了某个证据,对那个证据被告方没有反对意见。鉴于他已经显示了对他的案子有利的那部分,那么我们有权把它们全部揭示出来。”

“就有关的具体问题而言,”米汉法官说,“反对无效,证人要对问题做出回答。”

“好吧,那个金鱼缸里有只鸭子。”哈格蒂说。

“那只鸭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有。”

“什么?”

“呃,它好像是,它看上去像是一只不知道如何游水的鸭子——看上去像是要快淹死了。”

审判室里爆发出的大笑声淹没了法官敲击木槌的声音。

哈格蒂在证人席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但用顽固挑衅的目光瞪着大笑的听众。

“这里是个农业区,”当喧嚣平息下来后,梅森微笑着说道,“我猜想,对听众来说,一只鸭子没学会游水,并且会淹水,这种说法是相当滑稽的,您确信那只鸭子将要淹死了吗,哈格蒂先生?”

哈格蒂说:“那鸭子有些问题,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沉到了水下,只有一小点儿伸了出来。”

“您有没有听说过鸭子会潜水?”梅森问。

审判室时传出偷偷的笑声。

哈格蒂说:“听说过。”然后他接着说,“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鸭子尾部朝下潜水。”

审判室里响起一片大笑声,过了一阵才静了下来。

“但是您确信,当您进入那个房间时,那鸭子有些问题,是吗?”当审判室恢复了安静之后,梅森问。

“是的。它不是好好地在水上浮着,约有三分之二沉在水里。”

“那么后来那只鸭子怎么了?”梅森问。

“呃,鸭子好像又好了。当时,我吸了那气体之后,自己几乎坚持不住了;后来,当我感到好些时,我又看了看鸭子,这时,它又安然无恙地浮在水面上。”

“被告进入那个公寓时,鸭子还在鱼缸里吗?”梅森问。

“还在。”

“关于那只鸭子,被告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说了。”

“什么?”

“他说那是他的鸭子。”

“还有别的吗?”

“他说,马文-亚当斯,一个年轻男子,之前一直在他们家,那天晚上把这只鸭子带走了。”

“被告确实辨认出了这只鸭子吗?”

“是的,绝对,他说他在任何地方都敢发誓,这是他的鸭子。”

梅森微笑着鞠了一躬,说:“非常感谢您做了一位很好的证人,哈格蒂警官,我没有问题了。”

地方检察官科普兰犹豫了一下,然后叫道:“艾伯塔-克伦威尔。”

艾伯塔-克伦威尔穿过审判室的过道,举起手,宣了誓,然后坐在了证人席的椅子里。当她的眼睛掠过佩里-梅森时,流露出冷酷和挑衅的目光,这目光显示出一个女人对她所要确切说的话已打定了主意,并且决定否认那些她不情愿承认的事情。

科普兰又变得温和起来,这次他显得对运用法律根据更加老练了,他说话的方式和语气表明了这一点,“您的名字叫艾伯塔-克伦威尔,您住在埃尔坦普罗这里,对吗?”

“是的,先生。”

“在据说这桩犯罪发生的那天晚上,您仍然住在这里,是吗?”

“是的,先生。”

“您当时是住在辛德比尤特大街1162号的公寓楼里吗?”

“是的,先生。”

“跟死者,莱斯利-米尔特住的是同一幢公寓楼,对吗?”

“是的,先生。”

“相对他的公寓,您的公寓在什么位置?”

“我的公寓就跟他的挨着。二楼有两套公寓,他住一套,我住另一套。”

“有没有连通的门或者是别的连通方式?”

“没有,先生。”

“那么,在上述的那天晚上,您看到本案的被告,约翰-威瑟斯庞先生了吗?”

“看到了,先生。”

“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

“我不敢肯定确切的时间,我知道那是在11点半之后和午夜之前。大约是差20分钟或15分钟不到12点吧。”

“您在什么地点看到他的?”

“当时他正要离开莱斯利-米尔特的公寓。”

“您对您的识别肯定吗?”

“是的,先生。我当时不仅看到他了,而且还记下了他的汽车牌照号码,我肯定那就是威瑟斯庞先生。”

“那么,您知道他当时是离开死者的公寓,还是……”

“是的,先生。”她急切地打断了这个问题,回答道,“我知道他是离开那个公寓,我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然后,我听到下面的门开了,又‘砰’地一声关上了,他穿过走廊走了。”

“您怎么能看到这一切呢?”

“从我的窗户里。二楼两边的每侧有两个凸窗,米尔特那边有一个,我这边有一个。从我的凸窗,我可以看到下边和米尔特先生公寓的门。”

“您可以盘问了。”科普兰说。

梅森慢慢地站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住证人的眼睛,“莱斯利-米尔特在世的时候,您同他很熟,是吗?”

“是的。”

“您在洛杉矶的时候就认识他,对吗?”

她带着挑衅的眼神说:“是的。”

“您曾经是他非正式结婚的妻子,对吗?”

“不是。”

“您不是他的妻子?”

“绝对不是。”

“您过去从没声称过是他的妻子吗?”

“没有。”

“您过去有没有像妻子那样地和他一起生活过?”

“反对。”科普兰气愤地大声喊道,“对那个问题,如果法庭允许的话,提问纯粹是为了贬低证人,它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与……”

“反对有效。”

梅森向法官鞠躬示意接受裁决,然后恭敬地说:“法官大人,如果我可以被允许就此问题进行辩解的话,我认为,证人的偏见是一个实质性的因素……”

“本法庭对此问题不予允许,”米汉法官陈述道,“你有权询问她,她以前是否是死者的妻子,如果她过去曾声称过是他的妻子的话;你有权询问她,她以前是否同他很好;但在得到了你所问的问题的答案之后,法官裁决,考虑到本诉状目前的情况,你现在无权使证人处于尴尬的境地,你要明白,律师,引用有关莱斯利-米尔特被害的证据是为了一个非常有限的目的。尽管你对警官们在那个公寓所碰到的情况的盘问权是没有限制的,但就有关动机问题,你对此证人的盘问是有限的,本法庭裁决,你询问中所提出的关系问题,即使它真的存在,也是关系甚远。”

“非常好,”梅森说,“那么我用这种方法来证明,克伦威尔小姐,您可以从您公寓的后门出去,爬过一个很低的木栅栏,来到米尔特公寓的后门廊上,是吗?”

“我想谁都可以。”

“您有没有这么做过?”

她的眼中露出某种胜利的神情,“没有。”她以冷酷挑战的口气断然说道。

“在上述的那个晚上,您也没有那么做过吗?”

“当然没有。”

“您在那天晚上看到过莱斯利-米尔特吗?”

“在傍晚早些时候,他进公寓时,我看到过他。”

“您不是一直在他的公寓吗?”

“不是,先生。”

“门铃响的时候,莱斯利-米尔特不是在为您准备热黄油甜酒饮料吗?他那时没有让您回到您的公寓去?”

“没有,先生。”

“那么,您提到过,您看到被告离开那个公寓。在傍晚早些时候,您一直在注意着那个公寓,是吗?”

“不是的,先生。当我看到被告走的时候,我不是一直在注意着它,我只是偶然站在窗户那里的。”

“您为什么站在窗户那里?”

“我只是偶然站在那里的。”

“被告抬起头来能看到您吗?”

“不能,我想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是在向外看,他得向里看才行。”

“他不能那么做吗?”

“当然不能。”

“您是说,他无法看到您站在窗户那里,因为您后面没有光?”

“当然了。”

“当时房间里肯定是黑的了?”

她迟疑了一下说:“是的,我猜是的,它可能是黑的。”

“那个房间的灯没有开吗?”梅森问。

“没有,先生,我猜没有。”

“窗帘升起来了,是吗?”

“啊……我……我不清楚。”

“您想让这个法庭相信您透过拉下来的窗帘看到了证据,是吗?”梅森问。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么,您是什么意思?”

此刻,她陷入了困境,汗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然后,她想出了一个解脱的办法,得意地说:“我以为您的问题是要问所有窗帘都升起来了,还是都拉下来了。我知道那个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下来,但别的窗帘我就记不得了。”

她得意地微笑着,就好像在说:“你以为你这次让我中了圈套,是吗?但我逃了出来。”

梅森说:“但是当时房间里没有灯啊。”

“没有,我确信没有。”

“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进了那个漆黑的房间的?”梅森问。

“啊,我……我只想在那儿找东西。”

“您站在它旁边的那个窗户,是在离门最远的那边靠边的地方,对吗?”

“是的,在离门最远的那边。”

“而灯的开关靠近门,是吗?”

“是的。”

“噢,当您进入这间房找东西时,但找什么东西您现在已想不起来了,您没打开电灯开关,而是一直穿过漆黑的房间,站到窗房旁,向下看莱斯利-米尔特公寓的门,对吗?”

“我只是站在那里——想事情。”

“我明白了。呃,就在那之后,我出现在公寓,按了门铃,想进去。这时,您从您的公寓走下楼梯,对吗?”

“是的。”

“还跟我说了话?”

“是的。”

“我们一起走了几步,朝市区中心,是吗?”

地方检察官幸灾乐祸地注视着。“法官大人,我必须反对,这种提问显然是离题太远了。在证人离开那幢公寓楼后,无论她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当然都是不正当的盘问。这是不合适的、不恰当的和不重要的,就时间而言,跟本案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离题太远了。法庭要记住,这整个证据的引用是为了非常有限的目的的。”

米汉法官点点头说:“本法庭要接受这一观点,梅森先生,如果你希望对此做出辩解的话,地方检察官所采取的态度似乎是正确的。”

“我也这么看,”梅森说,“我应该认为这是十分正确的。我想对这位年轻女子,我没有问题了。非常感谢您,克伦威尔小姐。”

显然,她原以为会跟梅森有一场激烈的争辩;她的供述直接与她先前向他所说的截然相反,而他却平静地接受了,这使她很吃惊。

当她正要离开证人席时,梅森随随便便地说道:“哦,还有一个问题,克伦威尔小姐,我注意到雷蒙德-奥尔古德也在这个审判室,您认识他吗?”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认识。”

“您认识他的秘书,萨利-埃尔伯顿吗?”

“认识。”

“您有没有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做过供述,声称您原来是莱斯利-米尔特的妻子?”

“我……那是……”

“埃尔伯顿小姐,请您站起来,好吗?”

这位金发的年轻女子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您从没告诉过这个女人您是莱斯利-米尔特按习惯法结婚的妻子吗?”梅森问。

“我没有说过我是非正式结婚的妻子,”证人说,“我告诉她别缠着他,还有……”她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从她嘴里冒出来一连串诅咒的话语。

当她意识到她所说的话产生的影响时,当她向四周环顾,看到好奇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时,便慢慢地跌落到证人席上的椅子里,就好像她的双膝突然失去了力量似的。

“说呀,”梅森说,“一直说下去,把您要说的话说完。”

她恼怒地说:“你让我中了圈套,你让我以为一切都完了,然后,让那个女人站起来……”

“您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女人,如您所称呼她的?……好了,埃尔伯顿小姐,您可以重新坐下了。”

萨利-埃尔伯顿坐了下去,她知道听众们在伸长脖子张望着她;然后,所有的目光又重新转向了艾伯塔-克伦威尔。

“好吧,”证人说,好像打定了主意要说完的样子,“我要把整个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我刚才告诉你们的绝对是真的,除了一件事我试图想掩盖。我是莱斯利-米尔特按习惯法结婚的妻子,但他从未跟我正式结婚。他告诉我说没必要,我们就跟在教堂结婚一样是合法的婚姻,我相信了他的话。我像他的妻子一样地同他生活在一起;他总是把我当做妻子来介绍,后来,这个女人出现了,并且使他完全着了迷,她使得他想摆脱我,我知道,以前他对我一直不忠实,但那只是偶尔的,就像一般男人那样的。但这回是不一样的,她使他完全着了迷,还……”

茫然之中的地方检察官突然开始醒悟过来。他插进来说道:“等一下,法官大人,在我看来,这好像也太离题了;这是不合适的、不恰当的、不重要的和……”

“我不这么认为,”米汉法官严厉地裁决道,“这个证人正在供述与她几分钟前发过誓后所供述的截然相反的证词;她在承认她刚才伪造了部分证词。在这种情况下,法庭要听这个证人所想做的每一点解释。接着说吧,克伦威尔小姐。”

她转过身去,面对法官说:“我猜想您永远也不会理解,但事情就是这样。莱斯利离开了我,来到埃尔坦普罗这里,我用了两三天才发现他去哪儿了,便追过来要和他在一起。他告诉我他来这里是为了办差事,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如果我要想惹麻烦的话,那就会坏事的。哦,我发现跟他的公寓挨着,有套空的公寓,就搬了进去。我猜他是真的在调查一桩案件……”

“别管你猜什么,”地方检察官科普兰打断她说,“就回答梅森先生的问题,克伦威尔小姐。如果法庭允许的话,我认为这位证人不应该被允许做出这种性质的供述;她应该只回答盘问中向她提问的问题。”

米汉法官向前探了探身子,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女子,“你是不是在解释你证词中的矛盾之处,克伦威尔小姐?”他问。

“是的,法官。”

“那就说吧。”米汉法官说。

她说:“后来,莱斯利告我,如果我做一个听话的姑娘,不从中捣乱,我们就可以在一周左右离开,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他说他将会有很多钱和……”

“我并不特别关心他说了什么,”米汉法官插进来说,“我想知道,你怎么会伪造部分证词的,以及你所未能说出的事实是不是就这么多。”

“好吧,”她说,“我必须解释这一点,您才能明白。在莱斯利被杀的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他的事就要办完了,但萨利-埃尔伯顿要来见他。他告诉我,我原来对她的看法完全是错的。他说他跟她建立关系是为了他能得到一些信息,他一直在争取她的信任,以便他能做成这笔交易。他说她是一个爱虚荣的、无知的黄毛丫头,他不得不哄着她,好从她那儿不断地得到信息。”

“那天晚上你在莱斯利-米尔特的公寓吗?”米汉法官问。

“呃……是的,我在。我过去跟他谈谈,他为我准备热黄油甜酒。他以为萨利-埃尔伯顿要到半夜左右才会到,谁知这时门铃响了,他很恼火,说:‘我把公寓的钥匙给她了,她不用站在门口按门铃,让所有的人都看见她。你翻过栅栏回到你公寓去,等过一会儿没人了,我会给你个信号。’……”

“您当时做了什么?”梅森问。

“我从后门出去,翻栅栏回到了我的公寓,我听到他在我离开之后锁住了后门,然后他向他公寓的前面走去。”

“您没有看到是谁进到他公寓去了?”

“没有,先生,我没有看到。总之,等我到窗户那里时,她就已经进去了。我进屋后,就坐下来听收音机了。”

“那么后来呢?”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有些不安,稍微有些怀疑。我踮着脚尖走到后廊,什么也听不到;我又把耳朵贴到墙上,我想我能听到人们轻轻走动的声音;后来我想我听到了声音。呃,我打定主意去站到窗户那儿,望着下面的门,等她走的时候就可以看清了,我看到公寓前停了一辆汽车,后来,这个人……”她指向威瑟斯庞,“出来进了汽车,我原来不知道他在等任何男人,我想这可能是位警官。”

“为什么是警官呢?”梅森问。

她说:“噢,我不知道。莱斯利时常想要冒险。我——呃,他过去有麻烦事,总之,我记下了牌照号码。”

“那么后来呢?”梅森问。

她说:“我想我最好下去,按按莱斯利的门铃,那样就会让他到门口来,而楼上的人还会留在楼上,我——我当时没穿外衣,只在内衣处面套了件晨衣,所以我就回到卧室,把外衣穿上。后来,我想我该先从后门的窗户向里偷偷瞧瞧,我就又走到后廊,翻过栅栏,轻轻地推了推后门,门是锁着的。靠近门顶上有个菱形的小玻璃窗,我踮着脚尖可以看进去。我能看到厨房里到处都是烟,我又拉过来一个箱子,站了上去,从菱形的窗户望了进去。我可以看到一双男人的脚,脚尖向上翘着,还可以看到糖水锅已经烧干。我使劲敲了敲门,但没人吭声;我拧了拧门的把手,门是锁着的。所以,我就又把箱子拉了回去,翻过后廊的栅栏,回到我的公寓,尽快地下了楼。您当时正在按他的门铃,所以我不敢流露太多的不安,或强行进去。我一离开了您,就赶快到街上给警察打了电话,说莱斯利-米尔特的公寓出了事。然后我就去了汽车站,等在那里——我敢发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米汉法官望着佩里-梅森,“还有问题吗?”他问。

“没有了,法官大人。”梅森说。

地方检察官以茫然的摇头回答了法官的这个问题。

“好啦,”米汉法官告诉证人,“你可以得到原谅。”

当听到他那亲切的话语时,艾伯塔-克伦威尔一下子痛哭起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慢慢地从证人席上走了下来。

法警走到地方检察官科普兰那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折叠的纸条。

科普兰以疑惑的神情看了一下纸条,然后对米汉法官说:

“法官大人,我想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不同寻常的情况,如果法庭允许我的话,我想传唤一位持反对意见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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