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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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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一众其实也已进入广州,只是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没有直接冲向南洪门总部,而是在广州市内兜***,绕着弯子走。

话筒里随着一声巨响,接着只剩下嘟嘟的茫音,谢文东知道肖雅已气的摔了手机,他不怒反笑,慢慢收起电话,喃喃说道:“这女人估计是要气疯了!”

车内的三眼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颇感茫然。他们耽搁的事件已经太久了,就算有意消耗对方,现在也差不多了,不明白东哥为何不赶快救援,仍是不紧不慢的。

李爽最为好战,南洪门总部那边战斗激烈,而己方却在观望,他急得把抓肠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东哥,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不着急!让肖雅再顶一顶!”谢文东实实在在的说道.

“还顶!我看在等会这个女人就要死翘翘了”李爽不满地说道。不管肖雅为人如何,既然投靠己方,那就是己方的人,让一个女人在前面作战,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后面坐享其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谢文东对肖雅的感觉与别人不同,虽然只是个女人,但能感觉得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不凡的实力,至于肖雅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他暂时看不出来,这次正好是个考验,顺便也考虑下日后自己该不该花心思收拢和重用肖雅这个人。

“没事,老森带人已潜伏在南洪门总部附近,一旦情况危急,老森可以抵挡一阵”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

“哦!”有江森在,李爽多说放心一些,点点头,不再多问。

南洪门总部内的争斗还在继续,得不到谢文东的增援,肖雅只能带领手下孤军奋战,眼看着敌人在楼梯甬道内源源不断的蜂拥而上,己方逐渐难以招架,肖雅反映极快,马上令人去各办公室手机那种有实木打造的办公桌,合力向下砸。

实木办公桌分量极重,由上而下的抛下来,力道何止千斤,给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带来极大的伤害,往往前面一排被砸到,后面跟着看下一大片,可是他们人多,倒下一批,立刻填充上一批,并利用扔下来的桌子做挡箭牌,高举着继续往上冲。

只见场上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抬着桌子的一端,全力向上顶,而肖雅这边挤住桌子的另一端,全力下压,双方由火拼一下子演变成力量对抗,可是肖雅这边虽然居高临下,但毕竟人少,拼力气吃了大亏,很快,五湖帮人员便被对方顶的节节后退。

肖雅暗暗苦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利用桌子能阻挡对方疑惑,结果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肖雅应变能力也强,不等事态继续恶化,又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五湖帮人员再肖雅的带领下又撤退到四楼,他们的伤亡并不大,但人们的斗志却越打越低,南洪门总部就那么多楼层,无法支持他们无限制的撤退,现在可以说他们没退一步,就离绝境近了一步。

这个道理肖雅自然也明白,只是现场战局容不得她多想,除了撤退再无别的办法。

到了四楼之后,肖雅故技重施,继续令人搬来沉重的会议桌,只是这回她又多加了一条,在会议桌上撒满汽油,点燃之后推下去这招立刻起了效果。楼梯甬道本就不宽,一张熊熊燃烧的会议桌堵中间,再多人也冲不上来。可南洪门的反应也不慢,见对方用火,他们这边马上收集灭火器。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不再单纯的比拼武力,而演变成了斗智斗勇。

正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忽听楼下一阵大乱,指挥作战的向问天和韩非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叫人下楼去查看,一名南洪门小弟从楼下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见到向问天之后,急声说道:“向大哥,不好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到了总部的门外!”

第444章

谢文东追上来了!向问天和韩非心里同是(时)大惊。他俩明白,谢文东是早晚会追上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者说肖雅会抵抗他们这么久。如果总部里没有内乱,他们横下一条心合力御敌,防住谢文东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总部里有肖雅这个叛乱未能解决,他们得一边攻击肖雅又得一边防御谢文东,两边作战,分心分力,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韩非暗暗扰头,是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沉吟片刻,对向问天说道:“向兄,你马上带南洪门的兄弟下去,抵御谢文东,我留在这里继续剿灭肖雅那个叛徒……”

没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摇头苦笑,疑问道:“以我们目前所剩的人力,合力抵御谢文东都成问题,现在两线作战,韩兄认为还能防得住吗?”

韩非心中暗暗叹息,难道,只剩下撤退这一条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反问道:“那依向兄的意思是……”

“撤退吧!”向问天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对方刚到,还没能来得及将总部包围,这时候撤退出去应该不算难。”

“呵呵!”韩非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混迹黑道多年,经历过的争斗也不计其数,但何时被逼的如此之惨过?只有与谢文东交战时才会落得这样的处境,第一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韩非痛苦地敲敲额头,喃喃说道:“就依向兄只见吧!”

随着谢文东的到来,向问天和韩非放弃进攻肖雅,带领各自的手下人员匆匆撤退。

当他们退到一楼大堂的时候,向外一瞧,只见总部的大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车挨着车,人挤着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对方还未展开进攻,单单是裂开的阵势就已经压过他们一大截。

向问天和韩非一阵心寒,不敢走大门,当即下令,全体人员由后门撤离。

正如向问天说的那样,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刚刚抵达,还未展开包围,后门外一片平静,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向。韩二人稍微松了口气,混在己方的人群中,急步向外走去。

南洪门和青帮虽然损员严重,但所剩的人力还是极多,这么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南洪门总部又怎么可能。很快,他们得撤离行动便被潜伏在暗中的北洪门眼线所发现,紧接着,大批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开始冲杀过来。

此时的向问天和韩非早已无心恋战,只分出一小部分兄弟前去阻挡对方,其余人等则全速撤离。

由于没有车子,他们只能步行,正在他们向前急跑的时候,只见前方路面的两侧突然窜出无数条黑影,看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模样,但是能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清一色的钢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射出幽幽的蓝光。

“啊?”向问天和韩非同是(时)一愣。

“前面有敌人,向大哥,我们冲过去吗?”一名南洪门头目颤声问道。

向问天来不及细想,甩头喝道:“冲过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南洪门人员开始加速,直向前方的众黑衣人冲去,他们快,对方的速度更快,迎着他们也冲杀上来。只眨眼工夫,双方的先头人员便接触到一起,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骑撞击声,接着惨叫声四起,厂商血光飞溅,南洪门最前面那一整派的帮众几乎同时中刀倒地,伤者滚在地上惨叫哀号。砍倒他们后,前面的黑衣人连看都不看,只见从他们身上跨过,迎向后面的敌人,二随后跟上来的黑衣人则反手持刀,将受伤倒地的南洪门人员一一刺杀,手打干净利落,也残忍冷酷道了几点,这些人好象没有感情,

只是一台台活动的杀人机器。

在黑人近乎疯狂的进攻面前,已熬站一整夜、身心疲惫到极点的南洪门人员终于崩溃了,在向问天的眼皮子地下崩溃,大批帮众尖叫着、不管不顾地向后败逃。

向问天倒吸口凉气,正向喝止逃命的手下人员,突然间黑衣人中有人高声喝道:“向问天,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音,数条黑影仿佛离炫之箭,穿过南洪门人员,直奔向问天重来。

向问天举目一瞧,对方带头的那位他认识,正式学杀的老大,姜森。哎呀!向问天暗叫不好,姜森在这里,不用问,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血杀的主力。此时已方士气低落,人员疲惫,碰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血杀?!

其实,以南洪门和请帮现在的人力是可以与血杀一战的,只是后面有谢文东的追兵,一旦被血杀拖住,等谢文东的大队人马赶到,向问天和韩非恐怕谁也都跑不了。来不及细想,向问天一拉韩非,急道:“撤!”

不愿与战队里强悍的血杀交战,想问和韩非无奈之下只能带领手下人向侧方的岔路拜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逃,南洪门和青帮一口气跑出三条街,到了一条路面相对狭窄的街道。这时候后方的喊杀声渐弱,显然血杀没有追上来,向问天和韩非这才收住脚步,长长吐出口气。

他俩累的都上气不接下气,手下的兄弟更是凄惨,整夜的激战已把他们消耗的精疲力尽,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南洪门和请班人员一各个脸色煞白,衣服被汗水湿透,累的身子都直突突,不少人停住脚步后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

向问天和韩非对视一眼,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以手下兄弟这样的状态,别说与敌人交战,仅仅是逃命都成问题。韩非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异常凝重地问道:“向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韩非现在是撤离没撤了,南洪门总部已丢,广州对于他们来也已不安全,他是在不知道该向哪撤为好。

该怎么办?向问天也向找人问问,他苦笑摇头不语。歇了片刻,他抬起头向四周望望,突然感觉这条街区的坏境很熟悉,仔细再瞧,向问天忍不住笑了,是苦笑。

这条街名叫还心街。就在一月左右之前,也就是在这里,向问天和韩非合谋将谢文东的主力引到海心街,以南洪门和请帮两大帮派之力,困住谢文东的主力,围而迁之。当时是大败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主力消灭殆尽,逼得谢文东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可是谁能向到,仅仅相隔一个月的时间,向问天和韩非再次来到这里,但形势却已完全逆转,他俩反而被谢文东逼得如同丧家之犬。

不知巧合还是天意。向问天笑的很苦涩,久久说不出话来。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街头的道路中央停下。

“阿——”南洪门和青帮众人惊叫出声,刚刚放下的武器又重新拿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向着面包看去。现在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们如临大敌。

哗啦啦!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从内缓缓的走出一名年轻人。

这青年中等消瘦的身材,身穿笔挺合体中山装,往脸上看,相貌清秀,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的弯弯,只是流转之间闪出的精光令人不敢正视。

“谢文东!”

向问天和韩非下意识地同时脱口惊呼。他俩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与谢文东碰上,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呵!”谢文东轻笑出声,他双手插(邹三少)进口袋中,侧身而立,悠悠说道:“向兄、韩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唰!向问天和韩非的脸色同时由白变红,此时谢文东的客套话对于向问天和韩非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

韩非紧紧握着拳头,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怒声喝道:“谢文东你在得意什么?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韩非,同时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韩非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含笑说道:“韩兄,当年我可以放你一次,现在如果你求我,我还可以再放你一次,你知道你为什么吗?象你这样的对手,即使放你一百次,对我也不构成威胁!”他说的是反话,象韩非这样的人,他是绝不可能再给他机会的。

韩非气的血气上涌,脑袋嗡嗡直响,一张红脸已憋成酱紫色。他怒吼一声,叫道:“老子劈了你!”说话间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可双韩非冷静的多,正确来说他现在是心死大半。他一把将韩非的手腕扣住,低声说道:“韩兄冷静,不要中了谢文东的诡计!”

“诡计?什么诡计?”韩非用力的将向问天的手甩开,怒视谢文东,说道:“现在他只是一个人,这时候不除掉他还等待何时?”

向问天叹息,喃喃说道:“韩兄,如果谢文东只是一个人在这,他敢露头吗?”

没等韩非接话,谢文东抚掌而笑,说道:“看来还是向兄比较了解我!”说话之间,他连拍三下手掌。

啪啪啪!清脆的手掌声在寂静的街区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掌音,街头和街尾同时响起混乱不堪的脚步声。

第445章

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听闻轰轰的脚步声惊的前后张望,只见街头和街尾的两侧缓缓走出无数黑衣人,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清一色的片刀与他们穿着的黑色的衣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呀,中计了!这时候,向问天和韩非的心里同时惊叫不好,可是此时再想撤退,已然来不及了,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将街道的两头围堵的严实和缝,别说是人,就算只苍蝇都别想出去。

好半晌,向问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慢慢将目光落在正前面谢文东的脸上,苦笑着说道:“被褚博刺杀,只是你自编自导的一长戏?

没想到向问天会突然问这和,谢文东含笑点头,应道:”是!“

向问天摇头说道:”为了让这出戏逼真,竟然牺牲身边的一名贴身助手,谢兄弟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陷入绝境,力敌难以取胜,向问天选择攻心战术,”这次谢兄弟为了取胜,牺牲了褚博,那么下一次不知道谢兄弟又要牺牲谁呢?“说话之间,他目光四扫,巡视北洪门和文东会每一个人的脸。

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向问天也是深识此道!谢文东哪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忍不住仰面大笑,悠悠说道1:”向兄多虑了,褚博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让兄弟白白丧命呢?“说话之间,他背后的人群向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道路,从里面漫步走出一名彪形大汉,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在轮椅之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身负重伤的褚博。

褚博伤势很种,谢文东本不打算让他前来,但是这次是与南洪门和青帮的最后一战,褚博坚决要参与,即使不能亲身参战,也要坐看南洪门和青帮完蛋,谢文东拗不他,最后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来了,

侧头看眼褚博,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月光也开始变的

犀利,如同两把刀子,在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的身子扫来扫去,说道:“我的原则向来都是兄弟的伤不会白受,血不会白流,要从敌人身上加倍索取回来,现在,就是各位坏债的时候了”

向问天和韩非脸色同是一变,不是因为谢文东的话,而是因为楮博的出现,根据他们的情报,楮博当时就变成肉泥了,怎么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看来只是受了些伤呢?情报人员的失误啊~向问天忍不住暗暗咬牙

“拉拢肖雅,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韩非也想把话说明

“是”谢文东颔首应道:“没有肖雅这个内应,又怎么让你们轻易放弃总部呢”

见韩非脸色难看的吓人,握拳的双手直哆嗦,谢文东又道:“其实肖雅的背叛,韩兄脱不开干系,虽然你给了她显赫的地位,但是从心里来讲你没有信任她,也没有重用她,放任手下兄弟与她矛盾加深,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恰恰是你对他的态度才给我可乘之机”

谢文东的话字字如刀,刺在韩非的心中,他明白,谢文东的话有道理,只是他难以接受,再者说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韩非怒极咆哮,厉声喝道:“谢文东,我还轮不到让你来说教”

“呵呵”谢文东在轻笑,耸肩说道:“在你眼中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我看来是一块无价之宝呢”他这话即是对韩非的刺激,也是说给混在人群中肖雅的人听呢

谢文东感到南洪门总部,向问天和韩非领人撤退,肖雅被困之危机自然化解,只是对谢文东姗姗来迟的怨恨并未消失,见面之后一句话感谢客套的话都没有,谢文东打算让她与自己同车前来,肖雅也很不给面子的当场拒绝了,他知道肖雅对他有意见,说出此话,也有讨好之意

果然,躲在人群中未现身的肖雅,原本冷冰冰的心理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灰意冷,失望之至的情绪也平缓了许多。透过人群的缝隙,在看谢文东,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讨人厌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肖雅这样的女人,当然会合谢先生的胃口了!”韩非语气阴森的说道。

“哈哈……”谢文东大笑。对韩非的讽刺欣然接受。

韩非在耍嘴皮子,而向问天则在旁叹息,现在他又一次深深体会到,鱼谢文东交手,绝不能出现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韩非与肖雅之间的矛盾并不明显,连他都未放在心上,但却偏偏被谢文东抓住机会得以利用,使己方陷入绝境。

他再次向街道的前后望望,感觉街头和街尾的敌人聚集的更多了,以己方这些正处于强攻之末状态的兄弟,想突围出去难如登天。他看看谢文东问道:“你是故意放我们到这里的吧?”虽然谢文东没有说,但是向问天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文东眼睛一亮,对上向问天的目光,赞赏地点下头,说道:“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上次,向兄和韩兄把我引到这里,害我险些丧命,兄弟折损无数,今天我也想让你们尝试一下我当时的滋味。”

向问天扑哧一声笑了,被谢文东这番类似孩子气的话气笑了,他幽幽说道:“谢兄弟还是那么记仇,不过,这到也符合你的个性。”

谢文东咧了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无声而笑,只是笑的很得意。

他和向问天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从社团上说,两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从私下的角度上说,两人又是彼此了解我朋友,战场上,两人使出浑身的解数都要置对方于死地,而见面之后,种种的仇恨又仿佛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上次谢兄弟被困,虽然伤势惨重,但随后还是跑掉了。”向问天另有所指的提醒道。

谢文东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向问天话中的意思,他笑眯眯的说道:“可这点我可以保证,向兄和韩兄今天无论如何也是泡不到的。”

向问天笑问道:“谢兄弟就这么有把握?”

谢文东表情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他对向问天太了解了,后者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自信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现在的向问天信心十足,不像是故弄玄虚,难道他还留有后手不成?可是不应该啊,南洪门和青帮所剩不多的人力都聚集在这里了,不可能还有援军解救,那他凭什么还能如此自信?谢文东倒是真有些迷茫不解了。

别说是他,就是与向问天同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韩非也没弄明白向问天的信心是从哪冒出来的。

以为向问天只是在诈谢文东,韩非并未多想,他冲着谢文东大声喝道:“谢文东,这次我承认败了,是输在头脑不如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再和我比比身手,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目前形势,与谢文东单挑是制服谢文东的唯一机会,也是他们退困的唯一机会。

狗急跳墙之计!谢文东在心里默默嘟囔一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和韩非或者向问天打,即使南洪门和青帮随便挑出一个普通的帮众都够让他头疼的。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想单挑,当然可以,我手下的兄弟有很多,他们愿意奉陪韩兄。”

韩非恨得牙根痒痒,故意问道“怎么?谢文东谢先生你不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哈哈!”谢文东傲然而笑,慢悠悠地挖苦道:“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单挑,手下败将而已,让我的兄弟奉陪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韩非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一听完谢文东的话,老脸涨红,暴跳如雷,后手从身边兄弟那里抢过一把片刀,作势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冲动,一会跟我跑”

跑?韩非所剩无几的理智将心中的冲动压了下去,疑问道:“往哪跑?”

向问天没有答话,反而看向谢文东,笑呵呵说道:“谢兄弟和我赌一次?”

“赌什么?”

“赌我能逃掉!”

谢文东挑起眉毛,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笑道:“如果这次真能逃掉,我可以放弃追杀,并保证你平安离开中国,不过向兄若是逃不掉呢”

向问天想也没想,直接到:“哪我的命就是你的,另外我会把洪天集团的股份全部过户给谢兄弟的名下!”

洪天集团的股份?谢文东心中一动,洪天集团是成立已久的大集团,旗下产业庞杂,资产众多,向问天所掌握的股份价值可是天文数字,想着,他悠悠笑道:“这个赌,倒是有点意思,好吧,我就和向兄赌一局,现在可以跑了!”

谢文东眼巴巴地看着向问天,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向问天究竟要怎么跑,又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第446章

谢文东在凝视向问天,后者也在凝视着他,两人谁都没有动,下面人也是默默站立,整个场面都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诡异。

顿了片刻,谢文东微微侧头,向身后的刘波使了个颜色。刘波会意,快步上前,低声道:“东哥,什么事?”

“附近有敌人?”谢文东问道。

“没有!”刘波回答的干脆,说道:“周围已经严密监控了,绝对没有敌人。”

怪了,谢文东徶嘴笑了笑,向问天这么信心十足,难道他还能飞天入地不成?

很快,事实证明向问天没有飞天,而是真的入地了。

之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的向问天猛的抽出一把钢刀,拉着韩非急速向路边跑去,到了人行通道处,片刻未停,弯下腰身,将手中片刀狠狠向地下一插,接着臂膀用力,嚓的爆喝一声,随着嗑嗑的脆响,地皮竟然被片刀翻好大一块,紧接着向问天拉着韩非直接跳了过去。

太快了,快到谢文东以及手下人员全都傻眼了,即使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也久久未反应过来。

“啊——”“向问天喝韩非跑了!”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嗓子,随后场面乱成一团,南洪门和请帮人员争先恐后地向“地洞”里跳,而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则全速向前冲锋,追杀和阻拦敌方帮众。

这一场四大社团的最后决斗还未开始便随着向问天和韩非的逃脱而提前结束了。只顾着逃命放弃抵抗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除了一部分钻进地洞外,大多数被冲散,有不少人见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杀到近前,干脆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本以为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宣告终止,街道上,除了被抓的俘虏,再也找不到一名南洪门和青帮的帮众。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在众干部的保护下来到街道中央,查看那个被向问天挖开的地洞。

到了近前,谢文东低头一瞧,笑了,是气笑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地洞,而是一条下水道入口,刚才向问天敲开的是下水道井盖。井盖明显被修饰过,表面的颜色和周围路面的颜色一摸一样,中间还画着方砖缝隙的条纹,如果不了解内情,即使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这是路面还是井盖。

难怪向问天那么有信心,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隐藏着一条下水道的入口。看罢,谢文东慢慢挺直腰身,转头看向身旁的刘波。不用他说任何话,刘波的汗一线流了出来,为了困住向问天和韩非,确保万无一失,刘波在海心街可是花了大功夫,将所有可能逃脱的通道都堵死了,并派出专人看守,可是千算万算,偏偏把这条下水道给漏掉了,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东哥,这……这是我的疏忽!”刘波垂下头,脸色异常难看。

谢文东看看刘波,又低头瞧瞧井盖,眉头皱起。向问天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把他引到海心街,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先来这里做手脚,那个井盖为何会刻意弄的如此隐蔽?总不能是为了防贼吧!转念,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这个井盖肯定是南洪门做过手脚没错,只不过那不是未向问天留退路设计的,而是为针对自己才弄得。上次已方被困海心街,南洪门为了不让自己逃脱,特意在这条下水道的入口处做了手脚,让已方众人看不出来。想着,谢文东忍不住又笑了,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本想给向问天来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结果反而帮了向问天的大忙。

原来他的信心是来自这个。好一个向问天!

谢文东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有被愚弄的气氛也有后悔莫及得自嘲感,唉,心里暗暗得叹息一声,她向左右看了看,努嘴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是!”

他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得数声,好几名北洪门汉子跳进水道里。

谁都没有想到,向问天和韩非竟然会是以这样得方式成功逃脱掉,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人进入下水道后,追出不远便无路可走,只有一条向上得通道,可是爬上去后,盖口已经在外面呗封死,根本打不开,当地面人员追不过去时,哪里还有向问天和韩非的影子,没有嘴上这两人,北洪门和文东会自然不甘心,刘波和灵敏排除全部得眼线,全城搜捕向,韩二人。

谢文东和向问天打了赌,只要后者能成功逃脱他便放弃追杀,但那不代表谢文东能容忍向问天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存在。何况韩非未除,这也让谢文东和坐立难安,再追查向问天和韩非下落得同时,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主力也分派出去,在全广州扫荡南洪门和青帮得残余势力,不给对方留下卷土重来得机会,另外,他又令人放出风声,但凡南洪门人员,只要主动投降,己方全部接受,一律视为同门兄弟,而对青帮,则是全面绞杀,不接受投降,一打到底。

这也正是谢文东当初设计好得分化策略。

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极为有效,即使在向问天成功逃脱得情况下,仍有大批得南洪门人员主动找上门来投降,如此一来,使摇摇欲坠得南洪门势力更加消弱。

也知道这个时候,南北洪门之争得态势终于开始明朗化,北洪门一方占有了压倒性得胜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南洪门也已名存实亡,社团到土崩瓦解得边缘。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那里士气高涨到极点,而逃脱得向问天和韩非只能用落魄不堪来形容。

世事就是如此,得道时,人人都捧着你,拥着你,可一旦失利,只有落井下石着,而无雪中送炭人。

向问天做主广州时,与警方的关系极佳,但现在,就连警方都开始通缉他。南、北洪门在广州打的不可开交,导致治安混乱不堪,现在争斗结束,警方自然要找个顶罪之人,谢文东他们得罪不起,落败的向问天就成了他们首选目标。

与向问天和韩非一同逃脱点的还有两个人的心腹,他们躲藏到南部洛溪的一间破旧的小仓库里,那里位置隐蔽,不显山露水,极难查找。

“向大哥,喝点东西吧!”

一名南洪门干不提着两兜子的矿泉水都外面闪了进来,递交到向问天近前。

向问天没有接,目光凝视地面,轻声问道:“外面的风声怎么样?”他躲藏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虽然没有出去,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那名南洪门头目慢慢低下头,小声说道:“很不好。”

向问天笑了,抬头问道:“不好到什么程度?”

南洪门头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有一批兔崽子受不了诱惑,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听说还有不少兄弟意志也不坚定,随时都可能被判。他们也不想想谢文东是什么人,说得好听,真去投靠他,哪有好果子吃……”

不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摆手打断,出现这样的状况,早在他预料之中,树倒猕猴散,黑道讲的是义气,可是利益当头,真正能做到重任重义的有几个?!

“降就降吧,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叛徒,洪门本就是一家。”向问天喃喃说道。

那头目吃惊看着向问天,,他者说法到和南洪门放出的风声很像,这两天北洪门一直在宣扬南北一家的说法,称南洪门的兄弟投靠北洪门不算叛变,倒是他们对青帮的言辞和犀利,称青帮非洪门帮派,参与洪门内斗,居心叵测,不能容忍,要全力剿灭。

愣了一会儿,他有说到:“更可恶的是警方。现在我们走了霉运,连警方也落井下石,通缉向大哥和众多兄弟们!”

向问天挑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那时他们嫌命长了!”说着,他转头问另一名手下道:“我们手里应该还有警方官员的录音吧?”

“是的,虽然遗失了一些,但还是有不少。”

“恩!”向问天点点头,沉思未语。

“向大哥,我们把这些东西举报上去吗?”

“不!”向问天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到:“交上去,意义不大,弄不好还会被压下来,不如……交给谢文东,让谢文东折磨他们。”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不是等于在帮谢文东吗?韩非眉头凝成个疙瘩,问道:“向兄这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没有回答,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继续问手下人道:“家……家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谢文东非但没懂大嫂,奇怪的是好派出去专人做了保护。”对于这点,南洪门头目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祸不及家人这并不是谢文东做事的原则。

“哦。”向问天应了一声,他心中也很奇怪。当然,他不会想到这是谢文东对萧方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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