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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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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道:“那什么,陆少将,你要不要……”

白历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害怕自己又像刚才那样失控,届时没有能和他抗衡的唐开源在,陆召可能会顶不住他的信息素。

理智上白历觉得司徒的考虑比较安全,但他不想撒手。

白历没说话,隔了几秒,感觉到陆召摇了摇头,声音平静道:“没事。”

司徒出了宴会厅,将门再次闭合。

让人眼晕的光线下,只有白历和陆召站在那里。

没人说话,白历的情绪还是差,他感觉得到陆召的手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儿。

白历去抓那只手,因为挡了白历的一击,陆召的手背撞在唐开源的脸上,一片青紫。

就看了一眼,白历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陆召握了握白历的手:“没事儿。”

这句安慰却让白历想起唐开源的那句话,陆召的手是要开机甲的,和他不一样。

“我没想这样,”白历喃喃道,“我没想这样。”

原著里也是在陆召和唐开源重遇的这一天,白历第一次打了他。陆召反抗了,手砸在硬物上,皮开肉绽。

白历以为会不一样,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陆召青紫色的手背,轻声道:“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陆召没听明白:“白历?”

得不到回答,隔了好久,只能听到白历说:“对不起,对不起。”

*

翡翠之星号提前返航,于上午七点三十之前重新回到主星口岸。

在工作人员和医疗人员的引导下,宾客们率先离开,司徒让司懂也跟着下船后才转身和江皓一起回到宴会厅,通知白历。

宴会厅的门打开,几个医护人员就率先进入。

“怎么样?白历先生的情绪是否稳定?”领头的医护人员问道,“陆召少将有没有受到影响?”

屋内的两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陆召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听见白历道:“送我去军医院,通知老郑,我需要腿部检查。”

领头的医护人员应了一声:“好的。我们准备了最高等级的隔离车,请问是二位一起上车还是……?”

陆召愣了愣,余光扫到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司徒,才意识到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易感期的alpha极度敏感,情绪低落,易怒,除了强撑之外的缓解手段就是和omega相处,也会在这段时期内对omega产生更强烈的需求。

但同样的,在这段时期内,常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在和omega相处时表现出暴力的一面,拳脚相加或是对腺体注入大量信息素,对omega的身体造成伤害。

“我可……”陆召开口。

“只有我。”白历的声音响起,“他手受伤了,麻烦处理一下,小心一点。”

陆召愣了愣,转头去看白历。

白历的脸色很差,半垂着眼,精神还有些恍惚。可能是因为做了一宿的噩梦,眼底隐隐有些青紫。他对陆召露出一个很小的笑容:“我状态不好,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鲜花,你开车先回家。”顿了顿,他鼓起勇气,“有些事情,我回去会告诉你,这回都告诉你。”

他松开陆召的手,压制着心里翻腾的负面情绪,在医护人员的看护下走出宴会厅。

主星又在下雨,雨水夹杂着凉意浇了白历一脸。

他的脑海里交叠闪过梦境和现实,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希望。他觉得自己伤害到了陆召,又无耻的觉得陆召似乎选择了自己。他对陆召那只青紫的手感到痛苦内疚,却喜悦于那只手依旧抚摸他的后背。

原来我他妈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历心想,我是个烂人。

甲壳虫的密封性极好,最高隔离等级的隔离舱甚至没有留一扇窗户。口岸的人群躁动不安,远远地看着白历从翡翠之星上走下来,坐上那辆密封严实的隔离车。

隔离门在白历面前缓缓合拢,仓门一点点遮盖外界的光亮,白历坐在车内的昏暗角落里,看着天光逐渐被掩埋,即将闭拢。

一只手赶在仓门完全合拢前卡了进来,陆召“唰”的一声拉开仓门。

白历被猛然亮起的光线照得眯起双眼,他看见陆召逆着光站在那里,雨水落在他的肩头,却无法模糊他的轮廓。

有医疗人员劝说:“白先生有易感期狂躁失控的症状,请少将您——”

“他不会。”陆召回答着,目光却死死看着白历,径直走上隔离车,反手拉上了车门。

车舱内的空间并不宽敞,白历不可自制泄露的信息素混合着陆召的信息素,迅速充满了整个隔离舱。

白历的精神不稳定,愣愣地看着陆召。

陆召站在那里,既不靠近,也不后退。他看着白历道:“我就站在这里,你敢碰我吗,白历?”

胸膛里仿佛有一头巨兽,在一下下踩踏着白历的心脏。他看着陆召,无法出声。

“你不敢,”陆召平静道,“你他妈就是个胆小鬼。”

不敢承认恐惧,又舍不得离开。

瞻前顾后,左右摇摆。

白历觉得自己狼狈不堪,他半垂着眼,易感期的情绪起伏几乎有一瞬间差点儿让他大叫起来。

他想说你他妈懂个屁,你知道什么,又不是你活在整夜整夜的煎熬里,又不是你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仅仅能做到走路不一瘸一拐,又不是你忍受着乱七八糟的人生,还要迎接身败名裂的结局。

话堵在嗓子眼,白历看到陆召那只手,就又没了声息。

那只手一片青紫,却依旧敢往下一秒就合拢的仓门缝隙里去塞。白历知道如果陆召是他,陆召不会逃跑。

“白历,你的胆小我他妈烦透了,”陆召说,白历的身体一颤,就听见陆召又道,“但我看到的始终都是明明怕得要死却还会迈出那一步的你。”

陆召早就知道,白历这人空有一副白大少爷的骄傲皮囊,内里却是个无可救药的怯懦者。

他敏感脆弱,矫情至极。可就这样一个人,依旧替队友挨了那一下废了一条腿,活得并不快活,却还是选了从未有人开发过的机甲,放弃了更方便自己的道路。

陆召说:“为什么到了我这儿,你就不迈了呢?”

白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起身,又是怎么把陆召按在隔离舱的墙壁上。他仿佛被人戳穿了皮囊,露出真实的内里。真实的他并不好看,丑陋弱小,软弱不堪。

“我会告诉你,我说了我会都告诉你,”白历听到自己压低的吼声,“你就非得在我这时候逼我是吗?!”

陆召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儿恐惧:“是。你生气了,我觉得我不用再等了。”

他说的直白又坦然,就戳着白历的软肋,不给白历任何退路和余地。

白历感觉自己的易感期在陆召看来就像一条被吓到了的奶狗,叫的再大声,一拳就能撂倒。他的眼眶发红,瞪着陆召。他的情绪蒸腾着,顶着他,白历脱口道:“我早就知道我的腿会废掉。”

陆召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我知道我的腿会废掉,我也知道你会被光脑匹配给我,”白历的声音里仿佛压着各类情绪,“我还知道唐开源会回主星,你会觉得他很好,你会离开我。”

前半句陆召还勉强听得懂,后半句就越来越想不明白。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起唐开源握着他的手时他出现的并不熟悉的记忆,和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

他似乎抓住了白历话里的意思。

白历又说:“我的腿会因为你第二次被重创,自此彻底残废。老子的命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桩桩应验!陆召,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我不想再住院了,我在梦里已经住了几百次院,一个人死在病床上无数次了。”

陆召无法处理这话里的信息量,他愣愣地看着白历,无法理解。

他根本不懂白历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伸出手,搂住白历的身体。

白历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陆召的脑子里回响着白历的那些话,他觉得荒唐,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我知道我是个垃圾,我得离你远点儿……”白历低声道,“可我喜欢你,我真他妈的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办,陆召。我完了,所以我害怕。”

易感期让他的情绪无法自制,说话都颠三倒四。

他组织不起完整的语言,但他知道自己得说出来。

他被那个逆光而来的陆召折服,他沦陷进这段感情,他自私无耻,怕得要死,可他又不愿意撒手。

无耻之徒,胆小懦夫。

这就是白历和白历的感情。

陆召觉得心里被撞了一下,他觉得白历跨过了一道坎,真正站在了他面前。

这感觉仿佛一股热流,浇注全身。他模模糊糊意识到白历的恐惧来自于一个颠覆三观的原因,当白历脱口的瞬间,陆召知道自己赢了。

帝国之鹰战胜了白大少爷心里那点儿矫情和怯懦。

陆召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唐开源有问题。”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明白你说的‘命运’是指什么,但有件事儿你得搞清楚。”

白历没吭声。

陆召说:“如果命运让我离开你,那就让命运去死。”

白历的抬起头,看向陆召。

“别让我有选择,”陆召不回避他的目光,“白历,让我沉迷你。”

在面对不久前命运落下的瞬间,陆召曾因为唐开源的触碰而意识恍惚过一瞬,但当白历的名字脱口的一瞬间,他知道他的人生从此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他等不了了。

好在白历给了他回应。

一个胆小鬼终于钻出了他的壳。

白历的眼底掀起一片光亮,他亲吻着陆召的嘴唇,又顺着一路向下,张开嘴在陆召的喉结咬下一口。

他钻出了他的壳,抓住了伸向他的那只手。

久等了,对不起。

但老子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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