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法想象,怎么会有人对着别人血淋淋的伤口和痛苦的表情而兴奋,甚至还产生那种欲望。
对,虽然原身现在还没表现出来,但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倾向。
普通的寻欢没法满足原主,她只有在别人的痛苦中才能攀升顶峰,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简单来说,原身是个S/M爱好者。
不止如此,让白晗无法接受的还在后面。
原身有个暗恋多年的人,是她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叫白晚。
白晚的母亲只是一个低贱的倒酒婢女,意外被皇上宠幸而怀孕,又因为难产而死。
所以白晚的身份地位非常尴尬,宫内的正经主子都瞧不上她,就连下人们也看不起她,经常苛待她。
在白晚五岁的时候,肚子太饿偷吃到了原身的头上,从那以后被原身注意到。
刚开始原身不过是可怜她,谁知后来照顾的多了,随着白晚对她越来越依赖,原身对白晚的感情也逐渐变质。
白晚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从小就跟林黛玉似的,走两步咳三咳,风吹就能倒。
起初原身还心疼她,但后来,原身竟然发现,白晚这种羸弱的体质反倒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凌.虐.欲。
很长一段时间,原身做梦都在幻想着用鞭子抽打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
白晗:“……”这真不是跟妹妹有仇吗?
但原身也不过是在梦里过过瘾,毕竟她是真的爱妹妹。
她知道妹妹身体不好,还没等鞭子落在身上大概就要被吓得嗝屁,所以干脆找了个替身,画饼充饥。
而这张饼恰恰就是反派——乌宛。
乌宛和妹妹长得,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白晚属于没长开,而乌宛则是因为营养不良,瘦瘦小小。
原身无意中瞥到乌宛的脸,便一直念念不忘,那段时间做梦的次数都增加了。
当然是那种不可描述的梦。
梦里有多欢.愉,醒来就有多空虚。
原身废了老大的劲,几乎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乌宛,并且一刻也不能等地将人凋到了身边。
但她对妹妹有爱和心疼,对乌宛,却只有发泄。
原剧情中,原身把搜寻乌宛时的焦躁和暴虐在找到对方的当天就全部还给了乌宛,开启了一场又一场惨不忍睹的不可描述的十八禁。
如果仅仅是这样,白晗也只会对原身不屑和鄙夷。
但更令她大跌眼镜的是,乌宛被关了小黑屋,被上了各种刑具,被污言秽语毫无人身尊严地肆意羞辱后,她竟然,对原身斯德哥尔摩了。
白晗:“……”我头有些晕,这里是指——反派也有那方面的爱好吗?
古代世界的女子普遍都这么开放吗?白晗瞬间觉得她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白晗恍恍惚惚张嘴,还没等她问出口,系统先一步打断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语气干脆利落,是非常拒绝这个话题了。
白晗只能自己慢慢消化,然后继续往下看。
反派在这种畸形的关系中对原身生出了浓烈的爱意,但她对于原身来说,不过是个工具人。
原身喜欢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妹妹,最后理所当然地把她渣了。
□□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乌宛悲伤欲绝,本来已经打算走上绝路自杀了,但临死前却被一批不明人士救了。
原来乌宛是前朝公主,她在死士的帮助下夺回了政权,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她虐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原身。
不过对原身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毕竟乌宛也是那方面的爱好者。
她将原身削成了人彘,每日晚上都去找原身聊天,深情诉说她对原身的苦苦爱恋。
更恐怖的是,她面对着已经不成人样的原身,竟然一边抚摸着原身的头发,一边情意浓浓地说:“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砍断你的手脚,你就不能从我的身边逃开,挖掉你的眼睛,你就不会再看到其他人,毒哑你的嗓子,你就不会说出我不喜欢的话,现在,只有我陪着你,我好开心,你开心吗?”
白晗:“……”开心死了。
白晗严重生理不适,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吐出来。。
系统同情道:“祝你好运,顺便提醒一句,这个世界人物性格太过鲜明,对演技有较高的要求,如果被人看出来你不是原身的话,任务判定失败不说,还会被扣三倍工资,年轻人,耗子尾汁。”
白晗:“……”
……
扫了一眼屋中富贵奢侈的摆设,白晗叹了口气,无视随处可见的某些不堪入目的用品,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消化了自己的人设,终于鼓起勇气面对现实,推开门走了出去。
“公主。”门口哗啦啦顿时跪了一排人,最前头的那个肉眼可见的十分紧张,肩膀都在颤抖。
她是原身的贴身丫鬟,叫绿绮。
原身做的一些事她基本都知道,所以相比起其他人,她也更了解原身的性格,近距离体验过原身的喜怒无常和心狠手辣。
这次白晗在这件特殊的屋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出来之后脸色煞白,心事重重,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绿绮前额紧紧贴着地面,恭恭敬敬问白晗接下来有何吩咐。
白晗问道:“去一趟浣衣局。”
“那地方污秽,什么人都有……”绿绮再三劝道,“公主想干什么,奴婢替公主去一趟吧。”
白晗轻微蹙眉,瞪她一眼:“啰嗦什么,本公主想干什么,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不成?还不快带路!”
绿绮大惊,赶忙躬身道:“是,奴婢知错了。”
白晗冷了脸,绿绮哪里敢再劝,只得叫来个小丫鬟提前过去让那边小心准备着,自己则是带着白晗过去。
越走越偏僻,换个情境,白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带去灭口了。周遭的雕梁画栋已经全换成了并排相连的低矮平房,斑驳的墙面无声地诉说着寒酸和压抑。
白晗搓了搓手:“怎么越来越冷了?”
绿绮:“公主有所不知,再往前走就是浣衣局了,荒凉萧索,里面关得都是犯过错的宫女们,条件自然苛刻些,院子都没修葺过,自然也没做过防风处理,前面还有一条河,结冰之后自然冷一些。”
确实,冷风呼呼顺着脖子和衣摆不断往里钻,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气全都背吹散了。
白晗哈了哈手,继续往前走。
绿绮搀扶着她的胳膊:“这些人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大冬天的洒了这些水在地上,公主,您小心地滑。”
一想到乌宛从小就挣扎在这么恶劣的环境,白晗愈发担心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时不时有穿着还打着补丁的布衣的人抱着装满了衣裙的木盆从旁经过,一个个低着头,脑袋都能埋到肩膀里去,就这还有人叫骂着,吓得她们瑟瑟发抖,脚下小碎步走的飞快。
绿绮看了不远处甩着鞭子恐吓众人的妇人,狠狠皱眉,看了一眼白晗的眼色,立刻去那边和她耳语了一阵。
很快,妇人跟在绿绮的身后,挂着满脸谄媚的笑容迎上来,毕恭毕敬道:“不知公主来了,奴婢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所为何事?”
白晗着急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乌宛的?”
妇人愣了一下。
白晗眉心立刻紧拧起:“怎么,没有?”
“不不不。”妇人拨浪鼓似的摇头,忙不迭解释道,“那死杂种确实是我们这里的,不知她怎么冲撞公主了?”
她厌恶和忙于撇清关系的语气让白晗很是不舒服,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水来:“本公主要找的人,岂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妇人吓得忙跪下:“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实在是那个小——叫乌宛的一直都是我们这里的粗使丫鬟,从未在别的地方当差,不知公主是如何知道她的,可是找错了人?”
白晗冷笑道:“你在叫我做事?”
妇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不断地求饶,再不敢说别的话。
这时候,另一个妇人赶忙迎上来,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几乎陪笑成了菊花:“公主息怒,这里低贱,老奴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不会说话得罪了公主。一般这个时候乌宛都在前头的河边洗衣服呢,公主略歇一歇,奴婢这就去叫她过来。”
白晗急切道:“不用了,带我过去。”
妇人犹豫了下,小心觑了白晗一眼,立刻说道:“请公主随奴婢来。”
……
“贱骨头,是想偷懒了吗?”白晗尚未走近,就听见一声爆破的鞭子响,她吓得一激灵,只看到一个妇人手持鞭子,厉声呵斥着一个瘦弱单薄的小丫头,“还敢瞪我?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那妇人接连又抽了好几遍,斥责道:“这些衣服今天要是洗不完,就别吃晚饭了。”
“还敢瞪我?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乌宛,给我过来!”
白晗脸色刷的变了,大喝一声:“住手!”
那妇人的鞭子转了个弯,落在地上,她一脸怒容,厉声道:“谁呀?”
绿绮走上前去,啪地一声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打的对方一脸懵,都没敢回击。
绿绮斥骂道:“该死,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妇人愣怔一瞬,看到白晗身后两人,脸色唰的白了,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白晗顾不上她,赶忙蹲下身去查看乌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