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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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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桃花村村民发现受伤的两人时,已是隔日的清晨,他们要上山挖竹笋,途中经过废弃的草寮,无意间发现有烟往外飘,以为失火了。www.maxreader.net

毕竟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还是村民赖以维生的竹林,大夥一心慌,拿着锄头、扁担就要去灭火。

谁知破门一拉开,看到的不是火苗,而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抱在一块,那男子的手还不知羞地放在人家姑娘家的屁股上。

这下可群情愤慨了,个个瞧不起他的无耻行径,不由分说就要他负起责任。

桃花村和别的地方不同,他们是以女人当家,丈夫在家中没有说话的余地,最大的功能是暖床、带孩子,偶尔下田耕种,或上山打点野味,其他事由女人作主。

而这一村最教人啧啧称奇的是,男人不娶妻,他们的风俗是嫁给老婆。

说白一点,迎娶的是女人,男人得乖乖待在家里,等妻子将他娶过门。

「我们不是夫妻,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顶多亲过、抱过,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是夫妻还把人家抱满怀,身上的衣物全给脱得一件不留,在我们桃花村,女人是宝、是天,哪容人吃乾抹净不当回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她的衣服湿了,不替她脱了,难道要她穿着受寒?」南宫狂振振有词。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那些迂腐礼教哪有人命重要。

「全是狡辩之词!谁晓得你有没有下药,迷奸人家小姑娘,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抱在一要说没发生什麽,谁相信,刚刚你的手还放在小姑娘的臀上。」

「我不是……」光看他一身是伤,真有什麽邪念也力不从心。

「废话少说,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嫁?」体格壮硕的女村长拿着钉耙,对着他鼻子,代表全村发言。

一人对着上百名以农具为武器的村民,百口莫辩的南宫狂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而且他实在不懂这些村民为什麽是逼他「嫁人」而不是「娶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捉奸在床」是事实,他再怎麽解释也没用,赤身裸体的男女同处一室,若说两人之间是清白的,换成是他撞见也不相信。

不过他本就对北越清雪有好感,对她的聪慧和灵性深深着迷,如果成亲的对像是她,他倒没多挣紮。

只是用一只公鸡代替,未免太灭了他西帝的面子,若不是她一直高烧不退,几度濒死,他也不会顺应村里的习俗,以嫁娶的方式冲喜。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一直以为不重要的问题,事实上问题可大了,因为村民不是口误,他们是真的打算让他披嫁衣嫁人,代替北越清雪跟他拜堂的才是新郎倌!

「一拜天地。」

「喔!喔!喔!」被人抱着的公鸡拉长脖子啼叫。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一对红烛代替。

「夫妻交拜。」

怎麽也不肯弯下腰的南宫狂在数百双眼睛的瞪视下,勉为其难地点下头,敷衍了事。

最后一道「送入洞房」还没喊,他已经一脸冷意地走入新房,将装着公鸡的鸡笼往床底下一扔,钻入暖呼呼的被窝抱住他的真娘子。

「你……你是说你嫁给一只……公鸡?!」这……是开玩笑吧!

「你敢笑出声,我保证让你三天三夜下下了床,全村的人都晓得我们干了什麽好事。」南宫狂阴着脸威胁。

「但是一只公鸡……」实在太荒唐了。

她忍得很辛苦,想笑又怕惹恼了说到做到的西帝,大病初癒的娇颜微微扭曲了。

「北越清雪,那只公鸡是你。」牠代替起不了身的她拜堂。

笑意有点藏不住的北越清雪火上加油,「也就是说我娶了你喽!你成了我北君的小娘子。」

小娘子,听起来还真滑稽……

一想到高大威武的南宫狂穿上女子嫁衣,头上顶着一顶凤冠,以为忍得住的她还是破了功,噗哧一声,娇软笑声由唇畔逸出。

「你说错了,爱妃,你才是我西帝的小娘子,我们在桃花村村民的见证下成为夫妻。」嘴角一勾,他笑得有几分流气。

「夫妻?」这字眼打入脑里,她才惊觉事态严重。

「清雪,我的好娘子,为夫等着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南宫狂神态轻狂地朝她一笑,长指勾起她一撮发丝,缠绕在手心把玩。

「等……等一下,这不是真的吧!应该是权宜之计。」她心慌地后退,脸泛桃色。

「你说呢!」斜眸一睇,他神情倡狂得不可一世。

「西帝,不,南宫狂……我该喊你什麽,村民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小心谨慎。

「烈云。」他将字告知她,视她为妻。

「烈云……」她反覆念着,心头热热的。

狂笑着拥住香肩,他刻意凑近在她耳旁低喃,「都拜堂成亲了,你还认不出夫君是谁吗?那我可是会很失望。」

「南宫狂!!」低声一喊,她警告他别假戏真做。

可惜北越清雪忘了他天性叛逆,别人要他做的事他偏不做,人家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是跃跃欲试,彻底的狂人心态。

「清雪娘子,你这气恼的模样真迷人,撩拨得为夫心口发痒,好想嚐上一口。」真是个小妖精,活灵灵的眼儿像要勾人魂魄。

「你……」

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俯下身的南宫狂一手托住她后脑勺,一手扶着柳腰,张狂至极地掠取粉色唇办,长舌霸道地撬开贝齿,直捣芳馥的小粉舌。

他不仅吻了她,还上下其手游走暗香飘送的胴体,引发她的娇喘与惊颤。

铁了心要与她做夫妻,便不容许她逃脱,既然他已经陷进去了,她绝无独善其身的可能,他们将一起沉沦,谁也休想逃离。

「西……烈云,你忘了我是北越国君吗?我们不能……」不能明知是错却错到底,不肯回头。

「嘘!」他一指抵住她的唇办,描绘着诱人唇形。「没有什麽是我不敢做的,记着我是西临狂人,只要我看上眼的,一定会抢到手。」

北越女皇又如何,躺在他身下就是他的女人,他不放手,她永远是他的人。

南宫狂的行事原则便是任凭他高兴,将任何的道德规范视为无物,为所欲为的做他想做的事,不允许碍事的石头挡路。

「我们会万劫不复。」她想推开他,但身子却情不自禁的朝他偎近。

他轻笑,「你怕下地狱吗?清雪。」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抱起她往床上一放,随即覆上去,啄吻如雨下,洒遍如盛开花儿的玉容。

那是属于他的权利,一个丈夫向妻子索讨迟来的新婚夜。

在同意拜堂的那一刻,他就认定她,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为难,甚至暗暗窃喜,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我怕北越百姓怨我。」怨她不做帝君做帝妻。

「怨就怨吧!你是我的,不是他们的。」身为西帝,他竞和北越人民争宠。

叹息,她将双手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将他拉近。「这样的浑话也只有你南宫狂说得出口。」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不把一切看在眼里,一手掌控乾坤。

「可你偏爱死我这样一个狂人,整颗心全系在我身上。」他大言不惭的道。

凝视他墨黑深瞳,她未了幽然一笑。「是呀!我不可自拔,爱上狂妄自大的你,我傻得可悲吧!」

「你……你说什麽?」他忽地瞠大眼,停下解开罗衫的手。

是他听错了?清灵若仙的她怎麽可能真的爱上他?

「你看起来很惊讶,我爱你有那麽不可思议吗?放眼东濬、南烈、西临、北越四国,有谁配得上称为狂帝,我没守好心被你偷去那是我活该,谁教我自投罗网,找上你西帝。」

协商变赔心,还有比这更蚀本的交易吗?

「清雪,你令我讶异,你的诚实是一项不可多得的美德。」她爱他、她爱他,她爱……哈哈……北越清雪爱他南宫烈云。

不可否认的,南宫狂的心口越涨越满,拉开的嘴角也越扬越高,满眼璀璨的星辰,笑意难遏。

这个男人有点得意过了头,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愉色,即使他此刻的行径算是趁人之危,可谁管得了他大白天与「妻子」燕好,抹甜带蜜的示爱比柔腻滑细的娇躯更教他热了身子。

「不过丑话说在先,我可是心胸狭窄的妒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有其他女人。」她也是有护心的,不愿与人共用一个男人。

不讲一生一世,北越清雪她只把握眼前的暂时,他俩同为君王,各有各的责任要担,她不认为两人能走得长久。

一时的落难就算是偷来的时光,能得一日便是一日,她不敢有所奢求,天长地久指的是平凡夫妻,她与他皆非平凡人。

他不假思索的点头。「回宫后我立刻遣散侍妾,就你一人当我的枕畔人。」

有了她以后,他还需要别人吗?

显然把事情看得太简单的西帝没想过结局,他以自己狂妄的想法看待这桩婚事,并且乐于接受,满脑于是帝后成双依偎的美好远景。

「话别说得太早,就怕你做不到。」她微微叹息,将涩然藏在眉眼里。

她不会是他的妻,他们的距离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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