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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十三,一十四,少女怀春动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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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奥莉维亚善意地说:“没有没有。”

霍华德雷克斯未置可否。

“你们在这儿可真是找了个好地方。”波洛说。

“本来是不错的。”雷克斯先生道。

珍妮说:“别说话,霍华德。你需要学会讲礼貌。”

霍华德雷克斯嗤之以鼻:“礼貌顶什么用?”

“你会发现这对你有益的”,珍妮说,“虽然我自己也没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但这并不打紧。首先我有钱,长得还一般,而且我还有很多有影响力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现在的广告宣传里到处谈说的号没能耐的可怜虫。我没有礼貌照样能过下去。”

雷克斯说:“我可没心情来聊这些家常,珍妮。我想我要走了。”

他站起身来,草草地对波洛一点头,大步离开了。

珍妮奥莉维亚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掌托着下巴。

波洛叹道:“天哪,那条谚语真是千真万确。恋爱的时候,两人成伴,三人不欢,不是吗?”

珍妮说:“恋爱?瞧您这话说的!”

“难道不是吗?这词儿正合适。一个小伙子向一个年轻姑娘求婚之前追求她,人们不是把他们称作是一对恋人吗?”

“您周围的人们大概总是说些可笑的东西。”

赫克尔波洛唱歌似地轻声念道:“一十三,一十四,少女怀春动情丝。您瞧,我们身边的人都在干这事儿呢。”

珍妮伶牙利齿地回答:“就算吧——我认为我也不过是一群人中间的一个而已——”

她突然转身面向波洛。

“我想向您道歉。那天我弄错了。我以为您钻了进来,还跑到爱夏庄,只是为了侦察霍华德。可后来阿里斯泰尔姨公告诉我,的确是他邀请了您,因为他想要您搞清那个失踪女人的事——就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就这么回事,对不对?”

“完全正确。”

“因此我对那天晚上所说的话感到抱歉。可您知道,的确看起来很象那么回事。我是说——就好象您真是在跟踪霍华德,而且在监视我们俩。”

“即便这是真的,小姐——我仍然是个极好的证人,我看到了雷克斯先生勇敢地救了您姨公的命,他扑向谋杀者,使您的姨公免遭了第二次射击。”

“您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波洛先生。我从来弄不清楚您什么时候是当真的,什么时候不是。”

波洛严肃地说:“这时候我是非常认真的,奥莉维亚小姐。”

珍妮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就好象——好象您在为我感到难过似的?”

“小姐,也许那是因为我对很快不得不做的事情感到难过——”

“啊,那就——别做吧!”

“哎呀,小姐,但我必须——”

她审视他片刻,然后说:“您——找到那个女人了?”

波洛道:“让我们这么说好了——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她死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

“那么她还活着?”

“我也不曾这么讲。”

珍妮恼怒地望着他。她嚷嚷道:“啊,她总得二者居其一吧,对不对?”

“实际上并不这么简单。”

“我相信您真是喜欢故意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是有人怎么说我。”赫克尔波洛承认。

珍妮哆嗦了一下。她说:“您说怪不怪?天气这么暖和——我却突然觉得冷起来了——”

“也许您最好起来走走,小姐。”

珍妮站起身来。她犹豫了一阵子,突然说道:“霍华德要我嫁给他。马上,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说——他说对我来讲别无选择——因为我太软弱——”,她突然打住了话头,用惊人的力气紧紧抓住波洛的胳臂,“我该怎么办,波洛先生?”

“为什么要我替您出主意呢?您还有更亲近的人呀!”

“妈妈?这种直截了当的念头会让她把房顶都叫塌下来!阿里斯泰尔姨公?他会慢条斯理、拖声拖气地说,‘有的是时间嘛,亲爱的。你要知道,凡事非到烂熟于胸不可妄为。那家伙有点古怪——就是你那年轻人。匆忙行事是要失策的——’”

“那您的朋友们呢?”波洛建议。

“我没有朋友。只有一群直冒傻气的、一起喝酒、跳舞、再谈些空对空的时髦话的人!霍华德是我结识的唯一真正的人。”

“可是——究竟为什么非要问我呢,奥莉维亚小姐?”

珍妮道:“因为您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好象您在为什么事难过——好象您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一些——即将——发生的——”

她停了下来。

“呃”,她问,“您怎么说?”

赫克尔波洛缓缓地摇着头。

波洛刚进家门,乔治就说:“先生,杰普侦探长来了。”

当波洛走进房间时,杰普带点沮丧地朝他咧嘴笑着。

“我来了。老伙计。是跑来对你说,难道你不是个奇人吗?你究竟是怎么干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的?”

“就为这个?但是对不起,先喝点饮料吧?葡萄酒?要不还是来点威士忌?”

“威士忌就满好了。”

几分钟以后,他举起酒杯祝道:“为永远正确的赫克尔波洛干杯!”

“不,不,monami(法语:我的朋友)。”

“我们这儿有一桩可爱的自杀案。赫克尔波洛说是谋杀——他希望是谋杀——真该死,还真就成了谋杀!”

“啊,这么说你终于同意了?”

“哦,谁也不能说我愚顽不化吧。我并不是不看证据,问题是以前根本就没有证据。”

“现在有了吗?”

“是的,我就是来象你们所说的amendehonorable(法语:公开道歉)的,也可以说是给你带点趣闻来下酒。”

“我全身心地渴望着,我的好杰普。”

“好吧,这就讲给你听。星期六弗兰克卡特用来打布伦特的手枪跟杀死莫利的那把是一对!”

波洛瞪直了眼:“可这太离谱了!”

“是的,这使弗兰克先生处境相当不妙。”

“并不能由此就下定论啊。”

“是的,但它足以让我们重新考虑那个自杀的裁定。那是一对外国造的手枪,这可非同寻常啊!”

赫克尔波洛睁大了双眼,他的眉毛弯得跟新月似的,许久才说出一句:“弗兰克卡特?不——决不会的!”

杰普生气地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波洛?起初你坚持说莫利是被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同意你的看法了,你却嗯嗯啊啊的,好象对此不满意起来了。”

“你们真的相信莫利是弗兰克卡特杀死的?”

“这挺合理呀。卡特一直对莫利怀恨在心——这点我们完全清楚。他那天上午去了夏洛蒂皇后街——他后来撒谎说是去告诉他的姑娘他找到工作了——但现在我们发现那时他根本没有找到事做。直到那天晚些时候他才得到那份差事的。现在他承认了。所以这就有了第一号谎言。他讲不清楚十二点二十五分以后他在哪儿,据他自己说是在马利勒波恩路上散步,但能得到证实的头一件事是,他一点零五分在一家小酒馆里面喝酒。据酒吧的招待说,他的神态很不正常——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脸白得象纸一样!”

赫克尔波洛叹息着摇头,他咕哝道:“这跟我的看法不一致。”

“那么你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告诉我的事真把我给弄迷糊了。这实在太搅人了。因为,你瞧,假设你是对的——”

门轻轻地开了,乔治恭敬地小声说:“对不起,先生,可是——”

他没能说下去,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把他拨到一旁,风急火燎地冲进屋来。她在哭。

“噢,波洛先生——”

“我走了。”杰普连忙说。

他仓皇地离开了房间。

格拉迪丝内维尔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一瞪。

“就是这个人——这可恶的苏格兰场的侦探——就是他把什么都载到可怜的弗兰克身上。”

“呃,呃,您别着急。”

“可是他在着急呀。他们指控他杀了可怜的莫利不算,还要诬陷他想杀死布伦特先生。”

赫克尔波洛清清嗓子说:“您要知道,当布伦特遭到枪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在爱夏庄。”

格拉迪丝内维尔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可就算弗兰克真的——真的干了这种蠢事——他也不过是个仇犹分子,您知道——他们也就扛着旗帜游游行、敬敬怪里怪气的礼,当然了,我也认为布伦特先生的妻子确实是个杰出的犹太人,但是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只是受人煽动的呀——都象是弗兰克一样的对社会毫无危害的小伙子——别人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做着美好的、爱国的事情。”

“这是卡特先生的辩词吗?”赫克尔波洛问道。

“噢,不是的。弗兰克只是发誓说他什么都没干,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那把枪。当然,我没同他谈过话——他们不让——他有个律师为他办案,是他把弗兰克说的话告诉我的。弗兰克只是说这纯属诬陷。”

波洛轻声咕哝道:“律师是不是还认为他的当事人应该编一个更合理一点的故事呢?”

“律师们很难相处的。他们才不会直截了当地说什么。但我担心他受到谋杀指控。噢,波洛先生,我敢肯定弗兰克不可能杀莫利先生。我是说——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做。”

波洛问:“那天上午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实际上根本就还没找到工作?”

“说真的,波洛先生,我看不出这会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得到的那份工作并不重要。”

波洛道:“但他自称是来向您报告他的好运气的。现在看来,他那时候还没有交上好运气。那么,他干什么来了?”

“波洛先生,那可怜的人当时很沮丧、很烦躁,老实说,我想他还喝了点酒。可怜的弗兰克精神顶脆弱的——喝酒更让他心里不好受,于是他想要——想要吵闹一通,他就去了夏洛蒂皇后街找莫利先生,想说个明白。因为,您知道,弗兰克非常敏感,莫利先生对他的非难使得他心烦意乱,他说这种非难毒害了我的心。”

“于是他就准备在工作时间大闹一场了?”

“哦——是的——我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当然,弗兰克这么想的确不对。”

波洛沉思着看着面前这位泪光粼粼的金发姑娘。

他说:“您知道弗兰克卡特有一只——或是一对手枪吗?”

“噢,不,波洛先生。我发誓我不知道。我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事。”

波洛困惑地缓缓摇着头。

“噢,波洛先生,帮帮我们吧。我觉得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波洛说:“我不偏袒哪一方。我只站在事实一边。”

打发走那姑娘,波洛给苏格兰场挂了电话。杰普还没回去,但贝多斯警官很热情地提供了情况。

警方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在爱夏庄的袭击之前手枪就在弗兰克卡特手里。

波洛若有所思地挂上听筒。这一点对卡特有利。但目前只有这么一点。

他还从贝多斯那里知道了更多的细节,是有关弗兰克卡特供述的他受雇在爱夏庄当园丁的情况的。他坚持他那从事秘密特工工作的说法。他得到一笔预付的工钱,并将按照他的园艺技术得到奖金。有人告诉他去找花园总管麦卡利斯特先生申请这个职位。他得到的命令是注意偷听其他园丁们的谈话并报告他们的“赤色”倾向,而且他自己也要装得“红”一点。来找他的是一个女人,她告诉他,她是q.h.56,还说别人向她推荐说他是一个坚定的反共分子。她来找他谈话时光线很暗,他觉得即使以后再见到,他也认不出她来。她是个红头发的女人,化着浓妆。

波洛忍不住呻吟起来。菲利普斯奥本海默的味道又出现了。

他又想要找巴恩斯先生请教这个题目了。

正如巴恩斯先生的预言,这种事情发生了。

晚班邮件给他带来了更加扰人的东西。

廉价的信封上用稚气的笔迹写着地址,盖的是赫特福德谢尔的邮戳。

波洛拆开来读道:

亲爱的先生:

希望您能原谅给您添麻烦了,但我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实在一点儿也不愿意跟警察有什么牵连。我想也许以前我就该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可他们说先生是自杀的,我也就这么想了。而且我不愿意让内维尔小姐的年轻人遇到麻烦,也从来没真想过是他干的。但现在我听说他好象因为在乡下朝一位绅士开枪给抓起来了,也许他是脑子有些不正常。我本应该说出来但我觉得更愿意写信给您,因为您是女主人的朋友,那天又特别问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当然现在我真希望那时就告诉您了。但我确实希望这不会跟警察掺和到一起,因为我不喜欢那样,我妈妈也不喜欢那样。她一向管我很严。

阿格尼丝弗莱彻敬上

波洛口中念念有词:“我早就知道这跟什么人有关。我猜错了人,就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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