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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玻璃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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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考虑,那天晚上,他建议散一小会儿步,就在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向波特少校建议说他们应该到那块空地去,看一看昂克顿太太是不是言行一致,换了一块新玻璃。在心里,他说:“锻炼,这是我所需要的,锻炼。”

两个男人边走边聊。波特,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

“我禁不住觉得,”萨特思韦特喋喋不休地说,“我们昨天的猜想有点儿傻。预料有,哦——麻烦,你知道的。不管怎样,人们必须检点自己的行为——压抑他们的感情或是类似的东西。”

“可能,”波特说。一两分钟后,他又加了一句:“有教养的人。”

“你的意思是——?”

“生活在文明之外的人们大都偶尔回来。回归。随便你叫它什么。”

他们来到了那个草丘上。萨特思韦特呼吸急促。他从来就不喜欢爬山。

他朝那扇窗户看去。那张脸依然在那儿,比以前更加逼真。

“我们的女主人后悔了。我明白了。”

波特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

“我猜是昂克顿大发脾气了,”他漠然地说,“他是那种愿意为另一个家族的鬼魂自豪的人,而且不打算为此破费,冒险赶走它。”

他沉默了一两分种。眼睛直直地盯着,不是那所房子,而是围绕着他们的茂盛的灌木。

“这话是否曾经打动过你,”他问道,“文明是十分危险的?”

“危险?”如此新式的见解令萨特思韦特大为震惊。

“是的。没有安全阀(安全阀:指人们藉以发泄心中怒气、紧张情绪、过剩精力等的途径或事物——译注。),你明白。”

他突然转过身去。他们沿着来的时候的那条小路走下去。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萨特思韦特边说边迈着敏捷的步子小跑着,以便跟上大步流星的波特,“有理性的人们——”

波特笑了。笑声短暂而窘迫。然后他朝身边这个矮小、穿着得体的绅士看去。

“你认为我在胡言乱语吗,萨特思韦特?但是,你知道,确实有人能告诉你什么时候风暴来临。他们能提前感知到。还有其他一些人能预言灾难。现在就有灾难即将降临,萨特思韦特,大灾难。它可能在任何时候到来。它可能——”

突然他像死了似的停住了,紧紧抓着萨特思韦特的胳膊。就在那紧张的寂静时刻传来两声枪响,接着是一声尖叫——一个女人的尖叫。

“天哪!”波特喊道,“它已经来了。”

他冲下小径,萨特思韦特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分钟后,他们出现在紧挨着花园冬青的草地上。就在同一时刻,理查德和昂克顿先生从房子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两边的人都停了下来,面对面,分别站在花园入口的左侧和右侧。

“它是从那儿传来的。”昂克顿说,有气无力地用手指了指。

“我们必须去看看。”波特说。他带路走向那块篱笆围起来的地方。当他绕过最后一个冬青弯道时,他停住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萨特思韦特越过他的肩头仔细望去。理查德一声惊呼。

花园里有三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那个石凳附近的草地上,第三个人是斯塔弗顿太太。她站在冬青篱笆旁边,离一男一女非常近,瞪着恐惧的眼睛,右手握着什么东西。

“艾里斯,”波特惊叫,“艾里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然后向下看了看——有一种疑惑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冷漠。

“一支枪,”她惊讶地说,然后——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而实际上只有几秒钟,“我——拾起了它。”

萨特思韦特走上前去。昂克顿和斯科特跪在草皮上。

“医生,”后者喃喃地说道,“我们必须找位医生。”

但太晚了。曾经抱怨那些用沙子算命的占卜者对未来语焉不详的吉米-艾伦森,还有莫伊达-斯科特,吉卜赛人曾还给她一个先令。两人躺在那里。

是理查德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尸体。男人沉着勇敢的本质在关键时刻表现了出来。第一声痛苦的惊呼之后,他很快镇定自若了。

他轻轻地把他妻子放下。

“是从后面射中的,”他扼要地说,“子弹正好穿过她的身体。”

然后他查看了吉米-艾伦森。伤口在胸部,子弹打入了他的身体。

约翰-波特向他走来。

“不要动任何东西,”他坚决地说,“警察必须看到完整的现场。”

“警察。”理查德说。当他朝站在冬青篱笆旁的那个女人看去时,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朝那边迈了一步,但同时约翰-波特也动了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时间,看起来好像两个好朋友在进行一场目光的决斗。

波特非常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理查德,”他说,“情况看起来是——但你错了。”

理查德舔了舔他干裂的唇,艰难地说:

“那么为什么——她手里会有枪?”

艾里斯-斯塔弗顿太太又一次用毫无生气的语调说道:“是我——捡的。”

“警察,”昂克顿提高了嗓门,“我们必须派人去找警察——马上。你去打电话,好吗,斯科特?应该有个人在这儿呆着——是的,我确信应该有个人呆在这儿。”

萨特思韦特以他文雅的绅士风度表示愿意留下。男主人接受了他的请求,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女士们,”他解释说,“我必须委婉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士们,辛西亚夫人和我亲爱的妻子。”

萨特思韦特留在花园里,朝下看着曾经是莫伊拉的那具尸体。

“可怜的孩子,”他自言自语地说,“可怜的孩子……”

他心里自言自语,邪恶的男人们确实留在他们的记忆中。难道理查德-斯科特不应为他无辜的妻子的死负责任吗?他们会绞死艾里斯,他想,不是他愿意这样想,但难道这根本不是他该责备的吗?那些男人所做的邪恶的事——而那个姑娘,那个无辜的姑娘,为此付出代价。

他无限怜惜地看着她。她小巧的脸,苍白忧郁,一抹微笑静静地挂在唇边。波浪起伏的金发。纤小的耳朵。在她的耳垂上有一点血迹。出于一种侦探什么的感觉,萨特思韦特推断出在她倒下的时候,一个耳环被扯掉了。他朝前伸长了脖子,是的,他是对的,在她的另一只耳朵上挂着一粒小珍珠坠。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注意,先生们。”温克菲尔德警督说。

他们此时在书房里。警督是个机敏、坚毅的人,四十多岁,正在总结他的调查。他询问了大部分客人,到现在为止,对于这个案子,他心里已经很有谱了。现在他正在听波特少校和萨特思韦特怎么说。昂克顿先生沉重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对面的墙。

“我是这样理解的,先生们,”警督说道,“你们当时去散步了。你们是顺着所谓的秘密花园左侧的那条小路返回房子的。对吗?”

“非常正确,警督。”

“你们听见两声枪响,还有一个女人的尖叫?”

“是的。”

“然后你们以最快的速度从林间跑出去,冲向花园入口。假如有人要离开花园,他们只能从这个口出去。那些冬青灌木是无法通行的。假如有人从花园里跑出来向右拐,那么他肯定会碰到昂克顿先生和斯科特先生。假如他向左拐,他不可能不遇见你们。对吗?”

“是这样。”波特少校说。他的脸非常苍白。

“看来事情就这样定了,”警督说,“昂克顿先生和太太,辛西亚夫人坐在草地上,斯科特先生在那间台球室里,斯塔弗顿太太从房子里出来,和坐在草地上的三个人说了一两句话,然后绕道房子拐角朝花园去了。两分钟后,人们听见了枪声。斯科特先生冲出房子,和昂克顿先生一起跑向花园。同时,你和萨特思韦特先生从相反的方向也到达了。斯塔弗顿太太站在花园里,手里握着那支射出两发子弹的枪。就我看来,她先从后面射中了莫伊拉-斯科特太太,当时后者坐在凳子上。然后艾伦森上尉一跃而起,向她扑来,当他走近她时,她射中了他的胸部。我了解到她和理查德先生之间曾有过一段旧情。”

“全是谎言。”波特说。

他洪钟般的声音,沙哑而且充满挑衅。警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她自己是怎么讲的?”萨特思韦特问道。

“她说她进了花园,想安静一会儿。就在她刚要绕过最后一段篱笆时她听见了枪声。她拐过弯来,看见她的脚下躺着一支手枪,就把它拾了起来。没有人和她相遇,她也没在花园里看到任何人。除了两个受害者。”警督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这是她所说的话——尽管我警告过她,她依然坚持做正式陈述。”

“假如她是这样说的,”波特少校说,他的脸依然死一样的白,“她讲的肯定是事实。我了解艾——”

“好吧。先生,”警督说道,“我们晚些时候会有充足的时间调查这一切。同时,我已完成我的任务了。”

波特猛地向萨特思韦特转过身来。

“您!您帮不上忙吗?您不能做些什么吗?”

萨特思韦特禁不住觉得被大大恭维了一番。他,男人中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被约翰-波特这样一个男人打动了。他正准备赶快说句遗憾之类的话,这时,男管家汤普森进来了,托盘里盛着拿给主人的一张名片,同时抱歉地咳嗽了一下。昂克顿先生蜷坐在椅子里,没有参加大家的谈话。

“我告诉这位先生说你可能不能见他,先生,但他坚持说他预约过的,而且事情很紧急。”

昂克顿把名片拿过来。

“哈利-奎恩先生,”他念道,“我记起来了。他见我是为一幅画。我的确约过他,但是现在的情形——”

但是萨特思韦特已经一下子跳了起来。

“哈利-奎恩先生,你是这样说的吗?”他喊道,“多么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少校,你问我是否能帮助你。我想我能帮你。这位奎恩先生是位朋友——或者我应该说,是我的一位相识。他是一个最最不同凡响的人。”

“业余侦探之一吧,我想。”那位警督轻蔑地说。

“不”,萨特思韦特说,“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但他有一种力量——一种几乎超人的力量——展示给你亲眼看到的东西,让你明白你亲耳听到的东西。

不管怎样,让我们给他一个案件的轮廓,听他怎么说。”

昂克顿扫了警督一眼,后者轻蔑地哼了一声,眼睛望着天花板。然后前者向汤普森很快地点了一下头。汤普森离开房间,带回一个高大、颀长的陌生人。

“昂克顿先生?”陌生人握了握他的手,“很抱歉在这样一个场合打扰您。我们必须把我们关于那幅画的谈话放到下次了。啊哈!我的朋友,萨特思韦特。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戏剧?”

当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唇边浮起了一丝隐隐的微笑。

“奎恩先生,”萨特思韦特钦佩地说,“我们这儿正有一出戏,我们是其中一分子。我和我的朋友波特少校,都想听听你对此的看法。”

奎恩先生坐了下来。通红的灯光在他花格子的大衣上投下了一道道宽条的彩色的光。他的脸罩在阴影中,好像戴了一个面具似的。

萨特思韦特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下这出悲剧的主要情节。之后他停下来,屏住气等待着奎恩先生的明断。

但是奎恩先生只是摇了摇头。

“一个悲惨的故事,”他说道,“一个非常悲惨又令人震惊的悲剧。动机的缺乏使它更加引人入胜。”

昂克顿盯着他。

“你不了解,”他说道,“有人听见斯塔弗顿太太威胁理查德。她嫉妒极了他的妻子。嫉妒——”

“我同意,”奎恩先生说,“嫉妒或是疯狂的占有欲,全是一回事。但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指杀死斯科特太太的凶手,而是在说杀死艾伦森上尉的凶手。”

“对呀,”波特大叫,一跃而起,“这儿有一个漏洞。假如艾里斯意欲射死斯科特太太,她会把她单独带到什么地方。不对,我们走错路了。我想我找到了另一种思路。只有他们三个人进了花园。这点是大家达成共识的。我不准备提出异议。但是我以不同的方式重新描述这场悲剧。假设吉米-艾伦森先射中了斯科特太太,然后又射死自己。这是可能的,不是吗?他倒下的时候扔掉了手枪——斯塔弗顿太太发现地上有枝枪,就拾了起来。正如她自己讲的那样。如何?”

警督摇了摇头。

“站不住脚,波特少校。假如艾伦森上尉是在靠近他身边的地方开的火,那么衣服上肯定会有烧焦的地方。”

“他可能是在一臂之外开的火。”

“他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再说,也没有动机。”

“可能他突然失去理智了,”波特喃喃地说,但一点也不坚定。他又沉默了,然后突然站起来挑衅地说:“哦,奎恩先生?”

后者摇了摇头。

“我不是魔术师。我甚至不是一个犯罪学家。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相信印象的价值。在任何关键时刻,总有一个瞬间要比其它时刻更清晰地印在脑海中,总有一个画面依然留在那里,而其它的已经模糊。我认为,萨特思韦特可能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没有偏见的一个旁观者。萨特思韦特,您是否能回忆一下,告诉我们印象最深刻的那个瞬间?是您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是您第一眼看到死者的那一霎?是您第一眼看到手枪在斯塔弗顿太太手里的那一刻?

清除您脑子里所有事先构成的价值观念准则,然后告诉我们。”

萨特思韦特注视着奎恩的脸,就像一个学童要背诵一篇自己不太有把握的课文。

“不,”他慢慢地说,“都不是。我会一直记着的那一刻是当我独自站在尸体旁——后来——俯视斯科特太太的时候。她侧躺着。头发零乱,在她的耳垂上有一点血迹。”

一说完,他马上意识到他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她耳朵上的血迹?是的,我记得。”昂克顿慢慢地说。

“她的耳环肯定在她倒下的时候被扯掉了。”萨特思韦特解释道。

但是听起来他说的有点不可能。

“她侧躺着,”波特说,“我猜是左耳?”

“不,”萨特思韦特很快说,“是她的右耳。”

警督咳嗽了一下。

“我在草丛中找到了这个东西。”他赞同地说,拿起一个金丝环。

“但是,天哪,”波特喊道,“只是摔一下,不可能将耳环摔成碎片。更像是用子弹射飞的。”

“是的,”萨特恩韦特大声喊道,“是粒子弹。肯定是。”

“只有两声枪响,”警督说,“一发子弹不可能擦过她的耳朵,同时又射中她的后背。假如第一发子弹射掉了她的耳环,那么第二发子弹不可能射中她又同时射中文伦森上尉——除非他站在她面前很近的地方——非常近——尽可能近地面对着她。哦!不,即使这样也不可能,除非——”

“除非她在他怀中,你想说,”奎恩先生带着一丝奇怪的微笑说,“好啊,为什么不能呢?”

大家彼此瞪着眼睛。这个念头对他们来说太离奇了——艾伦森和斯科特太太——昂克顿先生说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但是他们几乎不认识对方。”他说。

“我不知道,”萨特思韦特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可能要比我们预想的更了解对方。辛西亚夫人说艾伦森去年冬天曾在埃及救过她,当时她正处于消极厌世的状态,还有你”——他转向波特——“你告诉我理查德-斯科特去年冬天在开罗遇见他的妻子。艾伦森和斯科特太太实际在那儿时就很熟了……”

“他们看起来不常在一起。”昂克顿说。

“对——他们确实有点回避对方。这几乎不正常,现在我开始认为——”

他们都看着奎恩先生,好像对他如此意外地得出的结论有点吃惊。

奎恩先生站了起来。

“你们看,”他说,“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印象帮了我们的忙。”他转向昂克顿说:“现在该你了。”

“哦?我不明白。”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你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我想确切地知道是什么顾虑使你心神不宁。不用担心它是否与这场悲剧无关,不用担心看起来是否有点——迷信——”昂克顿先生微微一惊。“告诉我们。”

“我并不介意告诉你们,”昂克顿说,“尽管它与这个案子无关。而且你们可能会嘲笑我。我在希望我妻子没多事,没有换掉闹鬼的那扇窗户的玻璃。

我觉得好像这样做可能会给我们带来诅咒。”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这样盯着他。

“但是她还没换那块玻璃。”萨特思韦特最终说。

“不,她换掉了。仆人今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

“天哪!”波特说道,“我开始明白了。那个房间是用镶板镶起来的,我猜,不是用墙纸来糊的?”

“是的,但是这——”

但是波特已经冲出了房间。其他人跟着他。他上楼直接去斯科特的卧室。

房间很迷人,四周的镶板是奶油色,两扇窗户朝南。波特用手摸着西面那堵墙上的镶板。

“在某个地方有个弹簧——肯定是的。啊哈!”一声喀嚓声,一块镶板卷了起来。那扇闹鬼的窗户,污迹斑斑的玻璃尽在眼前。一块玻璃崭新明亮,波特很快弯下腰,捡起点什么。把它摊在手掌上是一片鸵鸟羽毛。然后他看了看奎恩先生。奎恩先生点了点头。

他走向卧室的帽橱。那儿有许多帽子——那个死去的女人的帽子。他拿出一顶阔边帽,上边有卷曲的羽毛——是一顶做工精致的蝉形阔领带帽子。

奎恩先生以温和、沉吟的嗓音开始讲话。

“让我们假设,”奎思先生说,“一个男人生性嫉妒心强烈。他昔日曾在这儿住过,并且知道镶板上弹簧的秘密。为了消遣,一天他打开了镶板,向外朝花园望去。他看见了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尽管他们两人认为在那儿不会有被人看到的危险。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只有一种看法。他愤怒得要发疯。他会怎么做?他有了一个念头。天色已暗了下来,他想起了玻璃上的污迹的故事。任何一个朝上看那扇窗户的人都会认为他们看到的是守望着的保皇党人。这样他安全地看着他们,在他们拥抱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他扣动了板机。

他是一个好射手——棒极了的射手。他们倒下时,他又开了一枪——这一枪射掉了耳环。他把手枪从窗户里扔到花园里,冲下楼,穿过台球室跑了出去。”

波特朝前向他走了一步。

“但是他使她被控告!”他大喊道,“他站在一边,让她承担罪名,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奎恩先生说,“我猜一下——我只是猜测而已,注意——那位理查德曾经疯狂地爱着艾里斯——如此疯狂以致几年后遇见她时还会唤起他嫉妒的余烬。我想艾里斯一度认为她可能爱他,所以她和他还有另一个人一起去打猎旅行——但回来后她爱上了更好的那个男人。”

“更好的那个男人?”波特喃喃地说,茫然不知所措,“你意思是——”

“是的,”奎恩先生说,微微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你。”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假如我是你——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会的。”波特说。

他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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