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繁体版 简体版
努努书坊 > 赌场杀人事件 > 001 匿名信件

001 匿名信件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0月15日,星期六,上午10点

这是一个寒冷的秋天,菲洛·凡斯遭遇到了其破案生涯中最难侦破且最残忍的犯罪。www.maxreader.net与其他案件不同的是,这次的罪行是下毒。不过它远非普通的下毒,其犯罪手法之残忍、机关设计之缜密,甚至总在超越凡斯的想象。

这个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光是我,就连马克这个平时特别胆大的人一提起此案都脊椎发紧。这桩案情与其他犯罪事件相比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只是它的作案手段及其整个犯罪过程,恰如一具设计精巧而复杂的机器,自始至终有条不紊,而且令人讨厌的是,在整个侦破过程中,杀人犯就站在我们面前,并每每为其诡计不断得逞而暗暗窃笑——马克一想到此就会感到受了奇耻大辱。

杀人犯的第一招非常狡猾。这么说吧,凡斯目睹了谋杀者刺出的这第一剑,那是在整个阴谋启动前三十六小时寄给凡斯的一封信。但由于这个行为过于周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给凡斯提供了破案的线索。

那封信是在10日15日星期六上午送来的,一共有两页打字纸,信封上的邮戳是新泽西州的克洛斯特,寄件时间是前一天中午。凡斯星期五晚上工作到很晚,所以星期六上午一直到10点钟才起床。那时,我住在凡斯的东三十八街公寓中,虽然我的职位还是法律顾问与财务总管,但在已经过去的三年里,我已经成为他雇用来的秘书。“雇用”一词也许不够准确,因为凡斯和我从就读哈佛期间就已经是好朋友,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同一般的关系,他劝我离开了我父亲的法律事务所。

在那个阴冷得几乎像冬天的10月早晨,我正像平常一样帮他处理信件和其他一些事项,这时凡斯走进书房,坐到炉火前他最喜爱的安妮女王风格的椅子上。

他穿着一件罕见的旧式中国袍子,我对此非常诧异,因为他很少穿着如此精致的服饰来吃早餐。

这时,英国老管家柯瑞送咖啡进来了。凡斯点燃一文法国烟,啜了几口浓郁的咖啡后,懒散地望向我,慢吞吞地说:“有没有让人高兴点的信啊?”

我把一封刚刚送抵还没拆封的匿名信交给他,他稍稍抬起眉毛瞄了信一眼,盯着签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拆开信慢慢地看着。我注意到他眼中渐渐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这封信目前仍存在凡斯的档案中,它太重要了,因为凡斯在其中发现了最重要的一条线索,这条线索刚刚开始时并未引出杀人犯,但最后却让凡斯得以从阴谋者所设计的明显误导中决然转向。如同我刚才所说,这封信是打字机打的,但是打得不够专业,换句话说,写信者并不熟悉打字机。全信如下:

亲爱的凡斯先生,我因自身的困惑来向你恳求援助,同时也以人道和正义之名向你求助。我知道你的声名,你或许是纽约惟一可以防止一件可怕灾难及罪行发生的人。令人毛骨依然的黑云正盘旋在纽约某一户人家的上头,它们已经聚集多年了,我知道风暴即将到来。因为空气中弥漫看危险的信号。请不要在此时让我失望,虽然我承认我对你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我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知道,我就会去找警察了。但是目前任何官方的介入都会让阴谋者有所防范,其结果则仅仅是延滞这桩悲剧的发生而无法终止它。我希望可以告诉你更多——但是我知道的也仅止于此。整个事情还不明朗,还只是一种氛因而没有付诸行动。可是它很快即将发生——而且是可怕的事,再有,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总有人要把水搅混。所以请不要让表面现象欺骗了你。多个心眼,千万别低估他们。

以下是我所能告知的全部:

你曾经见过利厄·里威廉,而且应该也知道,三年前,美貌的音乐喜剧明星维尼亚·韦尔和他结婚并放弃了演艺生涯,一直和利厄与他的家人住在一起。不过这桩婚姻是一个错误,迟早会酿成一场悲剧。现在,危险已经降临,除了里威廉一家,还可能会牵扯到别的人。

总合有一人有危险,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时间就是明天晚上,星期六。一定要盯着利厄·里威廉,而且要仔细盯着。

明晚里威廉家中会举行宴会,以为他母亲庆祝生日。

利厄的母亲和妹妹艾丽亚、他不快乐的妻子及理查·吉尔卡特、莫尔根·布尔德都会出席。

虽然我知道晚餐时不会发生什么——当然也不是全无可能,不过这还不重要。但是稍后会发生重大事情。我知道它会发生,因为时机已经成熟。

晚餐后利厄·里威廉会到吉尔卡特的“赌场”去赌几局。

他每个星期六都会去。我知道你也经常去那里。我想拜托你的是,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去,而且必须要时刻注意利厄·里威廉,同时也要注意吉尔卡特和布尔德。

你也许会奇怪,我怎么不自己对这件事采取某些行动,那是由于我的地位与处境的关系,我无法做这件事。

我希望能写得更明确,但是我也没有更多可以奉告的事。其他一勿,你必须“自己”去找出来。

署名是“一个热心人”,同样是打字机打出的字。

凡斯细读了两遍后,靠在椅子里,懒散地伸直双腿。

“一封煞有介事的信,”抽了几口烟后,他拉长语调说,“写信的人相当不老实,随处都是华丽的修辞,但却带有一丝关切,这和署名很相符,虽然有些奇怪,但很真实。而且这里打得明显比其他部分重,按键按得更用力……为什么呢?就像信中所显现的,有一点报复、还伴随着焦虑……但是他对什么事情或什么人感到焦虑呢?赌博的利厄?当然有可能是,然后……”他再一次拿起那封信,仔细调整他的单片眼镜,并且详细察看信纸的两面。

“很普通的品牌,”他观察着,“在任何一家文具店都买得到,一张上面有尖形封·口的平凡信封,这位热心的写信人非常审慎;地避免被人从文具上认出他……太悲哀了。但他的打字糟透了:留白不对,常敲错键,没有边线和缩格的概念——这些全都说明他很不熟悉打字技巧。我真希望他去上上商业学校。”

他点燃另一根香烟,喝完咖啡,接着又坐回椅子内,第三遍读那封信。

终于,他开口了:“为什么全部都是里威廉的家庭琐事呢?每一个经常看报的人都会知道里威廉家的情况的——一位漂亮的金发女演员不顾对方母亲的反对,嫁入了《社会名流录》的家族中,而且还一同住在他母亲的屋榴下。利厄·里威廉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是夜总会的宠儿,他的小妹妹不追随浮躁的社会潮流而一心研习艺术。本地人有谁会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呢?老里威廉太太是一个大嗓门的慈善家,在她能找到的每一个社会和经济组织中,她都去担任委员。而她的弟弟吉尔卡特更不是无名之辈,在这个城市里没几个人会比他更声名狼藉,以致让老里威廉太太感到恼恨与羞辱。单是这个家庭的财富就足以使它的一举一动变成流言满天。”凡斯皱起眉头,“可是,为什么写信的人老是提醒我这些事情?这封信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站了起来,来回踏步,陷入沉思。对此,我感到惊讶,因为这完全不像他。

突然,他停止来回沉思的踱步,走到电话旁,打电话给检察官马克,邀请他下午到公寓来。

“真的相当重要,”他说,平常跟马克说话时惯有的开玩笑方式此刻只有些微流露,“我有一份很吸引人的东西要给你看……散个步过来吧——有好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