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各种方面、各种角度、各种意义上的牛。

作为伟大历史性事件的见证人，柴安平深感荣幸，并为差点被紫色光柱照出身影流了一身冷汗。

伊芙琳直接在最后的时间刷足了佛耶戈的好感，然后再来个死无对证。

麻了啊，阿兹尔人麻了。

所有人凝视着地面上被黑暗包裹的佛耶戈，不知道这个痴情的男人又将从绝望中孕育出什么力量。

破败诅咒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但现在佛耶戈身体上环绕的又是什么？

现在就是后悔——

阿兹尔看着空中仍然在燃烧飘荡的飞灰，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伊芙琳的计划本质并不高明，但祂把握的时机和表演实在太厉害了，以至于在面对祂时根本无法心生怀疑。

但察觉到问题已经太迟了，这份罪孽、这口黑锅已经牢牢扣在了恕瑞玛的头上。

“我们杀出重围！”

阿兹尔感应了一番太阳圆盘的方位，决定先溜为敬。

之前佛耶戈瞬间控制天神的手段让人心惊，至少在想到破解的办法之前，阿兹尔不认为是个合适的开战时机。

但现在的问题是，黑雾现在是想走就能走的吗？

伊芙琳耗费了这么大工夫，可不是为了看双方休战的！

黑雾一被天神触动，便立刻剧烈反应起来。

凄冷的哭嚎，伴随着落下的黑雨，黑雾中的恶灵一头又一头失去理智，连嗜血都不再残存。

黑色的雨将一切都清洗一空。

但身处黑雾中的活物却遭遇了空前的危机，哪怕是柴安平面对这些雨水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得不催动愤怒本源的力量来保护自己，隔绝雨水的侵蚀。

更不用说那些天神！

“这究竟是什么诅咒的力量！”

有人惊声尖叫，一滴雨水落到了祂的皮肤上，瞬间染黑了一片的皮肤，天神的力量都被清洗。

无尽的雨。

冰冷落下。

世间一片沉寂，就连声音都被吸收吞没。

天神迅速抱团取暖，但无言的恐慌已经随着雨水逐渐在每个人的心头扩散。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杀死伊苏尔德，是祂们今天犯下最大的错！

片刻后，雷鸣声骤起。

暴怒的雷蛇划破天空，那是死亡的呼唤。

“哒……”

“哒……”

佛耶戈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胸口上的剑歪歪斜斜，划拉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祂失魂落魄，沐浴在雨水中，看不清是否流泪。

但雨水就是祂的眼泪，雷霆就是祂的怒火！

祂仰起头，凝视着天神与阿兹尔。

伊芙琳留下的生命能量帮助祂完成了最后的蜕变，更为深邃的诅咒是死亡和绝望给予祂的赠礼。

“世界弃我而去，我就毁灭世界。”

“这片黑雾，再不得安宁！”

所有恶灵被撕成碎片，融入黑雾当中去，接着遮天蔽日的黑雾飞速朝着佛耶戈的胸口灌入。

所有的痛苦与绝望，佛耶戈全部收纳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