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繁体版 简体版
努努书坊 > 三口棺材 > 第六章 七塔

第六章 七塔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哈德利茫然地做了个手势。他的嘴角动了一下。“是的,我知道,”他说,“但我们还是来关注事实吧。事实是很难会被发现的,我警告你。我今晚会发电报给罗马尼亚警察局。不过特兰西瓦尼亚被吞并时,由于动乱,很可能官方纪录已经没有多少保留下来的了。左翼分子在战后席卷了那里,不是吗?啊。无论如何,我们要拿到那些事实!来吧,我们去找曼根和葛里莫的女儿。顺便说一句,我对他们的表现并不十分满意……”

“哦?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倘若那个叫杜莫的女人是在说实话。”哈德利抱歉地说。“看来你是这么认为。但是,就我所了解的,难道曼根当晚在场不是应葛里莫的要求,以防有客人来访吗?是的。那么看来他就是一个乏味的看门人了。他就坐在正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门铃响了——如果杜莫没有在撒谎——神秘的访客走了进来。而这期间曼根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好奇心;他只紧闭着房门坐在屋子里,对来访者毫不留意,只有当他听到枪声时才起身,然后又突然发现门被锁上了。这和逻辑么?”

“没有什么是和逻辑的,”费尔博士说。“即使是——不,我们可以以后再谈那个。”

他们走过大厅,哈德利十分得体、冷静地打开了门。这间屋子比另一间稍小,屋内整齐地摆满了书籍和木质的文件柜。一块朴素的、有些发旧的地毯铺在地板上。屋内有几把硬邦邦的椅子,暗淡的炉火在燃烧着。在有绿色灯罩的顶灯下,米尔斯的打字机书桌正对着屋门口。打字机的一旁,整洁的手稿文件被一叠叠地放在金属篮子里;机器的另一边放着一瓶牛奶,一盘干果脯,还有一本《williamson'sdifferentialandintegralcalculus》的复印件。

“我保证他肯定喝的是矿泉水,”费尔博士有些激动地说,“我向上帝发誓他一定是喝矿泉水,而且还读这种书作为消遣。我可以打赌——”他突然停住了,因为哈德利使劲用肘推了他一下。萝赛特葛里莫走进了房间。哈德利为三个人作了介绍。

“当然,葛里莫小姐,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请什么也别讲了,”她说。她坐的位置离火太近了,使她微微惊跳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不要说那一类的话了。我很喜欢他,但是如果没有人提这件事我会感到好一些。有人提起,我就会开始想。”

她把手按在额头。在火光照映下,她的眼睛和她的脸又一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比是互相交错着的。她继承了母亲热烈的性格,有着金黄色的头发,楞廓分明的脸,和一种无拘束的、斯拉夫式的美。有时这张脸是坚定的,而淡褐色的大眼睛却显得温和和有些不安,更像副牧师的女儿;而其他时候,她的脸会变得柔和起来,眼睛却闪着尖锐的光芒,像是那个恶棍的孩子。她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而她的嘴很宽阔。她很不安分,奢侈逸乐,让人感到迷惑不解。她身后,曼根正阴郁、无助地站着。

“不过,有一件事,”她接着说,用手慢慢敲打着椅子扶背,“有一件事,我要在你们开始严刑逼供之前搞清楚。”她对着房间另一侧的一扇小门点点头,呼吸有些急促地说,“stuart带着你们的侦探去了房顶。这是真的吗,我们所听说的,一个人进来又走了,杀死了我的父亲,没有——没有——”

“哈德利,最好让我来处理这个。”费尔博士平静地说。

兰波知道,博士是个问答的老手;他对自己成功的信心,还有温和天真的的外表,都使他可以做到很多他人无法处理的事。他就像一个好心肠,时刻提供同情;人们就会把有关自己的一切都倾诉出来。

“哼哼!”他从鼻子发出声音,“那当然不是真的,葛里莫小姐。我们对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玩弄他的把戏一清二楚,即使那是一个你从没有听说过的人干的。”她立刻抬起头。“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什么严刑逼供。对了,葛里莫小姐,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呢?”

“哦,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感觉好起来,”她淡淡地笑着说,“boyd向我提起过你,但是——”

“不,我是认真的,”费尔博士严肃地说。他斜着脑袋回忆。“嗯,对了。想起来了!你在伦敦大学念书,对不对?当然。你好象还是哪个辩论小组的,对吧?我记得那次我主持辩论赛,你带领的队辩论的主题是世界女性的权利,不是吗?”

“那就是萝赛特,”曼根沮丧地表示同意,“她是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她说——”

“呵,呵,呵,”费尔博士说,“我现在想起来了。”他显得容光焕发,“她可能是个女权主义者,我的孩子,但她有个严重的失误。事实上,我记得那场辩论赛的结尾是我所听过的最美丽、最令人震惊的了。你的立场是支持女权主义的,葛里莫小姐,而反对男人专治。是的,是的。你开始的时候一直显得很严肃认真,直到你们那一方开始讲一些糟糕的事情,而你看上去并不愉快。然后有一个瘦弱的女孩大谈了二十分钟女人需要什么来理想地存在,但这只是使你看上去越来越恼怒。所以当轮到你发言了,你所做的就是站起身,用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宣布,女人的理想生活需要的是少说话,多性交。”

“好,好!”曼根说道,跳了起来。

“呃,当时——我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萝赛特急忙说,“您不要以为——”

“或许你当时说的不是性交,”费尔博士又反思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个单词产生的可怕影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比你对着一群放火狂提及‘石棉’一样。不幸的是,当时喝水的我正试图使自己面部平静。这个练习,我的朋友们,是我一直不习惯的。结果,从鼻子到眼睛,都好像是水族馆爆炸了一样,水喷到了我整个脸上。不过我很好奇,你和曼根先生是否经常讨论这些话题。它们一定是很有趣的对话。比如,这个晚上你们的争论如何呢?”

他们都立刻吵吵闹闹地说了起来。费尔博士笑了。两个人都停住了,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是啊,”博士点头说,“你们明白了,不是吗,在警察面前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可以任自己随便说。那样会更好,你知道。我们理智地来处理这事情,好吧?”

“好吧,”萝赛特说。“谁那里有烟?”

哈德利看了看兰波。“这老家伙又成功了,”他说。

这个老家伙又一次点燃了他的香烟,曼根也匆忙去找他的烟。然后费尔博士发话了。

“现在,我想了解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接着说。“你们辩论得如此激烈,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今晚的任何情况发生,直到出现了喧哗声,是吗?就我的理解,曼根,葛里莫教授是担心有麻烦发生,让你今晚在这里看守。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做?难道你没有听到门铃响吗?”

曼根黑黝黝的脸变得阴沉了。他做了一个激烈的手势。

“哦,我承认那是我的错。但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当然听见门铃响了。事实上,我们都和那个家伙说话来着——”

“你什么??”哈德利打断了他的话,跨到费尔博士前面。

“当然了。否则,你不会认为我连问都不问就放他过去,让他从我身后上台阶吧!不过,那人说他是老朋友pettis——anthonypettis,你知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