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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秘密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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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说话时的声音状态,都使我心中觉得疑讶,但我仍点点头答应地。www.maxreader.net什么是间接线索?他为什么要问我?我对于这种案子虽始终参与,但对于这案中的情形,无论事实或理论,我所知道的,未必多于霍桑。他怎么又反而问我?

他突然问道。“包朗,你今天早晨什么时候醒的?”

这问话未免太突兀了!有什么意思?当时我绝对猜想不出。

我仍答道:“我醒时约在六点半钟。”

“你醒了以后怎么样?请你说得仔细些。”

“那自然就梳洗,吃粥,接着又看了几张晨报——:

霍桑忽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叫你说得仔细——你必须特别仔细才好!梳洗,吃粥,看报,你说得太笼统了!这里面有好几种动作,你必须依着科学方法,一步一步地说个明白。包朗,你不能这样子含糊笼统!”

我越发觉得惊异了。我今天早晨的动作,对于这凶案会有什么关系?在这个时候和在这个地点,他不像会开玩笑。那么他为什么查问我这种琐细的动作?这里面会有什么间接的线索?他刚才却还说这些是要紧的问话1

他见我疑迟不答,又催促道:“包朗,怎么不说?你今天醒觉以后,第一种动作是什么?

我略一踌躇,答道:“我醒转来后,便轻轻从床上坐起,瞧了瞧桌子上的钟,便披上浴衣,拖了拖鞋——”

他忽作赞许声道:“对啊!这样说法,才算合格!你再说下去!

我索性写细帐般地说道。“我起身以后,到窗口去站了一站,作了几次深呼吸,就喊王妈倒洗脸水。我随即洗脸.刷牙,漱口。那时我的佩芹已送牛奶上来,我喝完了牛奶,走到镜台前去梳理头发,然后烧着一支纸烟,换去了我身上的浴衣——’”

霍桑忽阻止我道。“够了,够了。现在我给你再复述一遍;你先洗了脸,刷了牙,漱了口,然后才理发。对不对?”

“对的。但是你太神秘了!我真不明白你这些问话有什么意思。

“对不起,你且别问。你昨天早晨的举动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吗?

“这是刻板式的举动,天天如此的。但你究竟——”

“好,我再问你。你可曾有一天有个例外,先膏抹你的头发,然后再洗你的脸?”

“我——我不记得。我想我总是先洗脸后梳发的。因为如果先理好了头发,洗脸时仍不免要搅乱头发,那就不免多费一次手续。

“对!我相信这个步骤,除了剪个平顶和剃光头的人以外,凡蓄长发的,可算是一条普遍的例外。唉!包朗,你的功劳真不小!你已给我解决了一个疑问?对不起,现在还有一点,要请你追想一下。昨天早晨,我曾问过莫大姐,伊送脸水上去时,瞧见汀荪在做什么。你可记得伊当时怎么样回答?”

我低倒了头,用力回想,一时却想不起来,只向他呆瞧着。

霍桑忽不耐地接续道:“伊是不是说:他已起身了,穿了一件浴衣’?

“是的,我记得了,伊回答的正是这句。

“你想一想,这答话是否针对我的问句?

“不,这个……经你一提,我也觉得有些地所答非所问的意味。

“对,我后来再问伊,汀荪坐着还是站着,伊的答语可是‘他站在衣橱面前;用生发膏抹他的头发’那一句吗?”

“不错,正是这一句话!

霍桑忽用手掌拍他的额角,沉着脸作叹息道:“唉!我竟被伊蒙混了二十四个钟头以上!包朗,我的脑筋怎么竟变得这样迟钝?那不是年龄关系吗?唉!——包朗,你且等一等,我到那面银楼去打一个电话。”

他不等我的同意,便急急走到银楼里去。

我虽追赶他不上,但也走到那爿凤翔银楼的门前,在外面等候。我觉得这案子已到了转换的中心,但瞧霍桑那种情不自禁的表示,显见他已觉察了莫大姐的谎话,情势将急转直下。三分钟后,霍桑已从银楼里出来,我迎上去发问。

“电话打通了没有?”

“通了。汪银林又告诉我一个消息,高骏卿刚才已被杨宝兴从无锡带到厅里。”他且说且回身向大东路进行。

“你现在可是要往警厅里去?”

“不,我已用不着见高骏卿,我已叫银林也赶紧到甘家里去。包朗,走,快走一步,我们最好在汪银林来到以前,先查问一个明白。”他加紧步子向花衣路进行。

我也急急跟着。“你去查问什么人?”

“自然是莫大姐了。包朗,你再耐一耐,好不好?任何疑团,在一刻钟内,你都可以明白了!

我们经过了五分钟的急走,又回到了甘家后门的那条小弄口。霍桑在前引导。当他经过那毛老婆子的门前时,不再向里面张望,一直就到那弄底的后门口去。他先在后门上推了一推,里面的弹簧锁锁着;他又用拳头叩击了一下。过了一会,里面才有人出来开门,那是苏州老妈子。伊仍旧穿着那件黑厂布的棉袄,弯着腰,两只骨溜溜的眼睛,向我们俩流转不停。伊的老练的神气依旧没有改变。

伊带着些怀疑的口气,问道:“两位先生,找谁呀?”

霍桑忽先走了进去,在披屋中站住,略停一停,方才答话。

“莫大姐呢?”

老妇道:“伊出去了。”

霍桑微微一怔,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这时我也走进了后门,顺手将门推上。霍桑的眼光凝视着那皱纹纵横的脸,似在测度这老妇的话是否真实。

他又问道:“伊到哪里去的?

老妇摇摇头道:“不知道。

“什么时候出去的?

“已好久了。”

“你可知伊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你可以上去问问老爷。伊是老爷差出去的。”

霍桑作惊异声道:“你家老主人在楼上?他从茶馆里回来了吗?”他瞧瞧手表。“此刻还不到十一点啊。”

老妇道:“他今天身子不好,没有出去喝茶。”

“唉,他有病吗?包朗,我们不能不上去慰问他一下。”

他走出披屋,踏进天井,预备走进正屋里去。我也跟在他的后面。霍桑忽又站住了,旋转头来向那老妇招招手。

“吴妈,还有一句话问你。昨夜里长根不是来过的吗?”

老妈子向霍桑呆瞧了一下,闭着嘴缓缓摇着头。

霍桑催迫着道:“什么?可是他没有来?还是你要说‘不知道’?

伊仍呆瞧着不答,伊的不自然的眼光渐渐地游离开去,不再向霍桑直视,显露出伊已不能再保持伊的定力。我站在伊的旁边,乘机做一个白脸,调解这个僵局。

我婉声说道:“吴妈,你说得明白些。你总已知道那烧饭阿三和你家小姐此刻已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们正要来找莫大姐。这件事我们已完全明白。你如果再想用假话骗人,那么,第四个到警察局里去的人自然要轮到你了。你这样大的年纪,也犯不着代别人吃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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