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繁体版 简体版
努努书坊 > 替身(Another) > 第十章 June V

第十章 June V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

第二天,在夜见北奇妙的学校生活开始了——

从最初开始就一点也不会不舒服是不可能的。www.maxreader.net为什么会这样?即使明白缘由,也依旧能够感到强烈的异样和抵抗感。心理上能够理解,感情上却无法认同。

包括教师们在内,班级里所有人都当我和鸣“不存在”。我和鸣与此相应的,作出好像除了我们以外其他人都“不存在”的样子。……这种状况如此不自然又如此扭曲。

不过再怎么不自然再怎么扭曲,人总是会慢慢适应被加诸于身的环境的。这里的规则明确,可以说我对此的厌恶程度反而远低于在之前的学校的经历。日复一日,我开始愈加觉得这样也不错了。

就这样……对,比起前几天满心“是什么?”“为什么”的疑惑不安要好得多。要好得多得多。而且在其他层面看来也是……嗯,应该是的。在班级里,只属于我和见崎鸣两人的孤独。

这也就可以说是只属于我和鸣两人的自由……

打个比方说——我有时候会相像一些很孩子气的例子。

现在在这个三年级三班的教室里,我和鸣无论采取什么行动、讨论什么话题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大家必须作出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样子。

假如有一天,鸣把头发染了个非常鲜艳的颜色也一样。我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唱起歌来或者在桌子上倒立也一样。就算我们大声商讨袭击银行的计划也一样。——即使这样大家也会继续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吧。要是就在现在,我们像情侣一样拥抱也一样……

喂等等,恒一,那种有所期待的妄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应当严厉禁止。懂了吗,少年。

——就是如此。

我也想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不正是在平常的学校生活中绝对无法相像的非常和平而宁静的环境嘛。

当然,在这种和平和宁静背后,总是伴随着由“今年的‘灾厄’还会不会继续”而产生的紧张与警戒、不安与胆怯,恐惧依旧如影随形。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周多的时间。六月中旬已过,却没有发生任何新事件。

这段时间里,我感觉鸣不来上学和逃课的频率大大下降。

我却反而上升了。不容否认的。

不过即使如此,班主任久保寺老师却不曾因这个作为教育工作者而理应担心的问题来处罚过我。虽然可以向我在夜见山的监护人祖父母报告问题,但当然,他也并没有那么做。据鸣说,即使是为升学指导而进行的三人面谈等等,也会对“不存在之人”另行安排老师。

副班主任的三神老师有时会露出非常烦恼表情。说对此完全不在乎一定是骗人的。——但是,没有理由为了这件事而去向她发什么牢骚……果然,我还是认为没有这种理由。

功课完全跟得上。老师们应该也会保证我们的出勤率,所以只要定期考试合格就ok了吧?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通过父亲的关系上高中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自己只能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了。这又有什么不对?我自然而然地这样想。

2

我与鸣同为“不存在之人”,在不下雨的时候经常去c号馆的屋顶,也在那里一起吃过午饭。我有时候会吃祖母亲手做的盒饭。……然后鸣一般都是一边喝罐装红茶一边啃面包。

“雾果不给你做盒饭吗?”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做。”

鸣这样若无其事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并没有为此叹息亦或不满。

“一个月有一两次吧。不过说实话不好吃。”

“那你自己做饭吗?”

“从不。”

对这个问题也一样若无其事。

“不过加热快餐还是会做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我最擅长做饭了。”

“咦咦?”

“我在之前的学校加入了料理研究社团。”

“——你真是个怪人呢”

我不想被鸣这么说。

“那有时间请我吃点什么吧。”

“啊……嗯好。有时间就请……”

我有点慌乱的回答。“有时间”说的是多远的未来呢。——我一边说一边呆呆的这样想。

“说起来,见崎你加入美术社团了吗?”

“一年级的时候,我和望月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现在呢?”

“什么?”

“就是现在你还在美术社团吗?”

“二年级的时候美术社团解散了……应该说是活动终止了。”

“今年四月不是又开始了吗?”

“所以我四月份还稍微去露了露面……但是到五月就已经不去了。”

就是说成为“不存在之人”以后就不能再去了吧。

“一年级的时候,顾问也是三神老师吗?”

沉默了一会儿,鸣一边瞄着我的脸一边回答说:“三神老师也一样。”。

“还有一个人,另一个美术老师担任了主要顾问,不过那个老师在我们升二年级的时候调走了……”

所以活动停止了一年,然后三神老师下定决心担当了顾问吗——原来如此。

“说起来,你还在这里画过画的吧。就是我们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你还拿着写生本。”

“好像有这么回事。”

“在那之后,在第二图书馆你也是在同一本写生本上画画……那时候的那幅画已经画好了吗?”

“——姑且算是。”

那是一幅画着球体关节美少女的画。那时候鸣确实说“最后要给她画上大大的翅膀……”。

“翅膀呢?给她画上了吗?”

“——算是吧。”

或许是不经意的,鸣似乎悲伤地垂下了眼帘。

“有时间给你看看。”

“啊,嗯。”

有时间……吗。——但是在多远的未来呢。

就在这样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闲聊中,我虽然没有被问到,却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在印度的爸爸。去世了的妈妈。来夜见山之前的生活。来夜见山之后的事。祖父祖母的事。怜子的事。肺的毛病和住院的事。水野的事。……

但是只要我不提具体的问题,鸣就基本不说有关自己的事。不仅如此,很多时候即使我提问她也拒绝回答或含糊带过——

“你的爱好是?画画吗?”

我也尝试问了这个问题。

“比起画画,我更喜欢观赏吧。”

“啊,原来是这样。”

“话虽这么说,也只是看看画集而已。因为我家里有很多。”

“那你去看美术展吗?”

“在这种偏远城市,几乎也没有那种机会呢。”

她说比起印象派更喜欢以前的西洋画。还说自己其实不喜欢母亲雾果所画的那种画。

“人偶呢?”

我不假思索地问。

“雾果制作的人偶怎么样?果然还是不喜欢吗?”

“——不好说。”

她与回答相应的,满脸不好说的表情。

“虽然不讨厌,其中也有喜欢的……不过——”

放弃了继续刨根问底,我尽量用开朗的声音说:“有时间来东京玩吧,一起逛美术馆,我给你当导游。”

有时间……

那是多远的未来呢。——这时我又一次呆呆的这样想了。

3

“我们去偷看美术社团的活动室吧。”

鸣在六月十八日星期四的午休时这么提议。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雨,所以我们也就没能在屋顶吃午饭。不过我们俩作为“不存在之人”却正常地在教室里吃饭也太无趣了。所以在第四节课结束的时候,我们像商量好了一样立即离开座位走出了教室,这时候鸣说出了这个提议。

因为那是我也感兴趣的地方,所以我连说了两次“好啊”。

美术社团的活动室在0号馆一层的西侧,原来的普通教室被隔断成了两半当作活动室使用。隔壁也是文化类社团的活动室,入口处打着“乡土史研究部”的牌子。“啊……”

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是两名不认识的女生,从学生牌的颜色能看出一个是二年级的,另一个是一年级的。二年级的女生脸盘瘦而稳重,扎着马尾辫,一年级的女生是超做作的娃娃脸,戴着红框眼镜。

“见崎学姐。”

马尾辫的二年级女生叫道,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地眨着眼睛一边说:

“为什么……”

“就是突然想来。”

鸣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回答。

“学姐不是退出社团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暂停一下的。”

“啊——是这样的呀。”

这次是戴眼镜的一年级女生。

看来她们并不知道三年级三班的特殊事情。(因为有“不可外传”的规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她们这样平常的向鸣搭话了。

“那旁边这位是?”

二年级的女生看向我。鸣马上回答说: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榊原。也是望月的朋友哦。”

“啊——是这样的呀。”

一年级女生说。好像失败的录音重播一样,语调完全相同的回答。表情也完全一样,是似乎略带羞涩的笑脸……呜呜,我好像受不了这种人。

“因为他说对美术社团感兴趣,所以我就带他来了。”

鸣适当地说明了情况。

“啊——原来是这样呀。”

“你要加入吗?”

被二年级女生问到,我彻底慌了。

“不是那个,不是那样……就是,就是说……”

在我难以作答的时候,鸣早已与两人错身而过了。于是我也丢下她们往前走。

感觉房间收拾得要比相像中整洁。

房间的中央放着两张与美术室里的同样大小的工作台。靠一侧墙壁是社团成员用的带锁橱柜,对侧是高大的钢制书架,整齐摆放着画材等物品。

“望月还是跟原来一样呢。”

鸣走近室内画架中的一个。那里临摹着蒙克的《呐喊》……不,并不是原样照搬,背景的细节应该是与原画大不相同的,用双手捂住耳朵的男子的面孔似乎神似望月自己……

……正巧在这时,望月本人来了。

“啊,学长。”

“望月学长。”

循着两名女生的声音回头一看,望月正站在门口。他一看到我们,表情就像发现了幽灵一样。

“那,那个你们,就是那个……现在能稍微来一下吗?”

他从我们身上移开目光,对学妹们说道。

“稍微有点急事。”

“啊——原来是这样呀。”

“难得见崎学姐……”

“好了,总之先过来。”

然后望月几乎是拉着她们俩走出活动室的,之后——

再次转向画架上的“仿呐喊”,鸣“噗嗤”笑出了声。我也强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在不知情(也不能让她们知道)的外人在场的时候,要继续把我们当“不存在之人”无视下去很困难,所以才有必要先那样撤离。不过望月那家伙对她们俩编造出了什么“急事”呢。——相像一下,都有些同情他了。

鸣离开“仿呐喊”,向屋子里面走去。然后终于在橱柜的阴影里找到了些什么。

虽然全都蒙着白布,但从形状看来那也是画架。鸣轻轻扯去白布,背对我们的是十号大的油画布。鸣轻喘一口气,把油画布正了过来。

上面画的是身穿黑衣的女性肖像——眼就能看出是鸣的妈妈的脸型……但是……

奇怪的是,那张脸被分割成了两半。从头到额头、眉间、鼻子和嘴,整张脸像是成v字形撕裂了一样。画的构图便是如此。

裂开的脸的右半部分是微笑的表情,左半部分则是悲伤的表情。由于没有描绘血液和皮下组织,所以完全没有鲜血淋淋的感觉。但是说怪诞的话又很怪诞,说恶趣味的话又非常恶趣味……

“没被扔掉就不错了吗?”

鸣轻声说。

“如果不是望月,而是赤泽之类的是美术社团成员的话……”

说不定就会以“不存在之人”的画不能留下为理由而处理掉。她是想这么说吗?

“要把这个带回去吗?”

我问。

“——不用了……”

鸣轻轻摇了摇头,把油画布转回背面。然后把画架也像原来一样蒙上布,放回橱柜的阴影里。

4

从美术社团的活动室出来,我们在走廊上遇见了三神老师。

当然我们必须无视她。她也必须无视我们。——虽然心里明白,但有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也可能是因此,三神老师也停下脚步,很尴尬地移开了看向我们的目光。那时她的嘴唇像是说了什么一样动了动……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这在略显阴暗的走廊里只是几秒钟的事。

下节课一星期四的第五节课正是三神老师的美术课,我却不准备出席。从课的性质上来看,肯定是我们“不存在之人”的缺席会让老师和班里的人都更方便。第六节的lhr(长班会)也一样。

“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办呢?”

并排走在走廊上,我小声问鸣。

“去图书馆吧。”

鸣回答说。

“当然我说的是第二图书馆啊。午饭也在那里吃吧。”

5

因此,在第五节课的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第二图书馆了。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连管理员千曳都不在。

鸣坐在一张大桌子旁的椅子上,开始读自己带来的书。她从书包里取出那本书的时候,我瞥见的书名是《孤独的群众》——这是怎样一本书呢?至少感觉不是我和水野所擅长的种类吧。

“我在第一图书馆借来的。”

“有点被题目吸引了。”

“《孤独的群众》。”

“作者是个叫做里斯曼的人。你知道戴维·里斯曼吗?”

“不知道。”

“在你父亲的藏书中说不定会有。”

哈哈,是那方面的书啊。

“有趣吗?”

“嗯……怎么说呢?”

我自己找到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千曳告诉我的那个书架。就在记忆中的位置——放着一九七二年的毕业影集。我把它从架子上抽出来,回到大桌子那里。

选择坐在与鸣间隔两张椅子的地方,我翻开了影集。并不是因为又想看看母亲中学时代的样子,而是想到一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我找出三年级三班的那一页,凝视左页的合影。第二列右数第五个是略显紧张地笑着的中学三年级的妈妈。在她的斜前方一全体的右边,一名男性站在学生队列的略远处。他身材适中,穿着蓝色夹克,单手叉腰,比任何一名学生都笑容可掬,这……嗯,果然是这样吗?

“你妈妈是哪一个?”

身后传来鸣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差点儿“哇”地叫出声来。啊啊真是的……明明相隔没有几米,为什么我没发觉她站起身来了呢。

“——就是这个。”

我一边平定心情,一边指了指照片。

“我看看。”

鸣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影集,注视着映照在那里的妈妈的面孔。

“理津子吗?”

她小声说。

“嗯……这样啊。”

终于,她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然后拉出右边的椅子坐下,问了这样的问题。

“你妈妈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呢?”

“唉唉……”

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在这边生下了我的那个夏天……七月份。说是产后康复不好,又感冒恶化……”

“——这样啊……”

那是十五年前……确切的算起来是十四年零十一个月前吧。

“说起来,你认识他吗?”

这次是我来提问了。我看着鸣的侧脸,感觉今天她左眼的眼罩比平时要脏。

“就是那一年的三年级三班,你看,这个班主任——”

在合影右边穿蓝色夹克的男性。

“跟现在的感觉大不相同呢。”

鸣回答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那时候的照片。”

——啊啊确实是,班主任是英俊年轻的男老师……教社会课,还是话剧社团之类的顾问呢。能称得上是热血老师了吧。好像是一位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呢。

对。祖母是循着过去的记忆这样说的。那说的就是映照在这里的这名男性吗?

从二十六年前的这个年龄看来,假设当时只有二十多岁,现在也已经年过五十了。

年龄能对得上。但是上一次在这里看影集觉察到那个的时候,我和鸣都一样觉得二十六年中的变化很大。

我又一次确认了印在照片下面的班主任的姓名。没错,就写在那里。

【千曳辰治老师】

“我想再确认一件事行吗?”

我从影集上移开视线看向鸣。

“上周在你家,你说明各种事情的时候。好几次都采用了‘据某人所说’的说法吧。那个‘某人’难道是……”

“正是如此。”

点了点头,鸣似乎有些愉快地笑了。

“那说的就是千曳老师呀。”

6

在那之后不久,第二图书馆的“主人”千曳就出现了。在我刚把一九七二年的毕业影集放回书架上之后——

“哎呀,今天是两个人吗?”

看到我们,他只是这样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去了里面的柜台。与往常一样一身黑衣戴着黑框眼镜,一头斑白的蓬乱头发与略显消瘦的苍白面孔。与祖母记忆中那位“热血老师”的形象相差甚远。

“增加到两个人了,‘不存在之人’。”

鸣一边答话一边从椅子上起身。

千曳用两肘撑着柜台说:“似乎是这样呢。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

“你认为会有效吗?”

“那么——”

或许是无心的,千曳表情严肃地回答说。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能说啊。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

然后他看向我。

“榊原同学应该已经理解这件事了吧。”

“——是的。但是……”

“但是?还无法相信吗?”

“不……啊,但是确实是这样呢。应该还抱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相信的心情。”

“嗯……”

撑着柜台,一身黑的图书管理员频繁挠头。

“不过也情有可原吧。假设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突然听到那种事也……确实是呢。”

他停下拢头发的手,一边紧紧皱着眉头一边继续说:“但是——”

“但是呢,这是事实。是在夜见山这里,在这所学校里实际发生的现象啊。”

现象……吗?

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上周从“某人”那里听到了说明的鸣所说过的词语。

——这不是谁有意而为,而是一种“现象”。

相同的词语,是的,也有这种事。

——所以说,这与所谓的“诅咒”不同……

得知那时的“某人”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之后,总有种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的感觉。他在二十六年前曾是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而在二十六年后的现在职务却变成了图书管理员并留在学校。我不由相像起造成这种情形的来龙去脉……

“那个,我想啊……”

站起身来,我和鸣一起走向柜台。

“千曳老师曾是社会课老师还是话剧社团的顾问,在二十六年前是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所以关于我妈妈的事也……”

“是啊。你之前来看到影集的时候似乎就发现了吧。”

“啊,是的。那个……那你为什么现在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呢。”

“——很抱歉。”

“也没必要道歉嘛。——那些事你没听见崎说过吗?”

我一边瞥着旁边的鸣一边说:“没有。”

“嗯哼……”

千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第五节课已经开始三十多分钟了。

“星期四的这个时间是美术吧。之后的lhr你们也会缺席吧。”

我和鸣交换了个眼神,一起点了头。

“我们不在大家肯定更安心吧……”

“就是说呢。判断正确。”

“那个,千曳老师呢?”

我问了突然想到的问题。

“老师您不无视我们没关系吗?”

“能别叫我‘老师’吗。叫千曳就可以了。”

“啊……好的。”

“我不是与班级有关的人啊。说起来是与三年级三班没有直接关系的,站在安全的立场上的人。所以这样正常与你们接触应该没有什么影响的。”

啊啊,是这样。当然也正是因此,鸣有时才独自到这个图书馆来,还能从他那里获得各种情报吧……

“那么,关于刚才的问题……”千曳继续说,并在柜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就借这个机会从头说明一下吧。因为我对见崎也只是零零碎碎地提起过呢。”

7

“我本意是不想多提二十六年的那件事的。虽然在这所学校里,直接知道那件事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

二十六年前的三年级三班。受大家欢迎的见崎死亡。然后……

“对谁都没有恶意的呀。”

千曳像是咬紧牙关一样低声说。

“我当时还很年轻,作为教师抱有一种理想……是认为正确才采取的行动。学生们也是一样的。但是如今想来却是浅薄的考虑呢。结果那就成了导火索,因为说起来,就是因此打开了这所学校的‘死之门’。

“我对此负有责任。从第二年开始的‘灾厄’我想尽办法都没能阻止。这是我的责任,所以现在才这样留在这所学校里。不当老师而是当图书管理员——话虽这么说,其实有一半是逃避吧。”

“逃避?”我不由地插嘴了。“为什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