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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诚满脸无语地看着张小川。

“原来你是在这儿做灵异节目……”

张小川讨好地解释：“帮帮忙嘛，表弟，从小你就胆子大，不怕鬼。这一次对我升职很重要的。下午那场播送事故，本来以为会挨批，结果收视率爆表，比发达台高出十个百分点。我决定乘热打铁，深入追踪，推出一档现场灵异节目。”

接着神秘兮兮道：“刚刚灯光师阿良去上厕所，说是见到小女孩的鬼魂，在走廊上晃晃悠悠地飘过去，最后从巷尾的窗口跳了下去，那群胆小鬼全都被吓跑，我只好自己豁出去了，唉，回头一定炒他们的鱿鱼。”

在表姐软磨硬泡下，方诚再次充当了一回摄影师。

“曹博士，我们继续……”

张小川见他答应了，立即和一个戴眼镜的教授模样男子说了声，重新开始录制节目。

灯光照明准备妥当。

两人从隔壁借了两把凳子，坐在桌旁，和傻仁一同谈论小女孩的跳楼事件。

大热天的，屋里还开着风扇，傻仁却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

他对着话筒回忆昨夜情景，脸上布满恐惧的表情：“昨晚她来找过我好几次，说下面很冷，要穿一件外套才抵得住，当时阴风阵阵的，我也觉得很冷，所以今晚要提前做好准备。”

“你觉得她今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找你？”

“我不知道，你们每次都有那么多人来，人家是女孩子，会害羞，怕陌生人嘛。”

“曹博士，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张小川将话筒递给戴眼镜的教授。

“很简单，我看这位朋友是患了一种精神疾病，这种精神疾病的英文名称叫做short，意思神经短路，中文称作秀逗。”

傻仁急忙否认：“不是，我没有短路，她说过今晚一定会来，我知道她想找我做替死鬼，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曹博士侃侃而谈：“其实，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鬼的，有的只是人的一种幻觉，又或者说是一种心理状态。就跟那些说看见ufo、外星人的一样，都是一些无聊的人无中生有，想出风头而已，全都是不可信的，都是幻觉。”

张小川接话：“但是，很多时运低的人都说会遇上脏东西。”

“什么霉运啊，不就是那段时间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比如老婆跑了，二奶出墙，人财两失，人的精神不足，心情不好，就会胡思乱想，然后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鬼的!”

断断续续录了一个多小时，方才结束。

张小川意犹未尽地伸展四肢，打着哈欠道：“这么晚都没上他的身，我看是不会来了。如果真能拍下鬼来就好，那我在记者这行可就打响名堂了。”

方诚取笑她：“表姐，你真那么希望能见到鬼，难道就不害怕？”

张小川有些纠结：“我又是希望拍下鬼附身，又不希望真的看见鬼。”

墙上的时钟此刻刚敲响了零点钟声。

曹博士起身道：“小张，等会就走了吗，坐了好久，我先去外面上下厕所。”

“好的，辛苦你了，曹博士。”

傻仁顿时害怕道：“你们别走啊，今晚一定会有鬼出现的。”

曹博士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色，言之凿凿：“我看你还是尽快找个精神科医生看看好一点，如果找不到，我介绍一个给你。鬼怪什么只是坊间迷信传说，绝对不可信。”

“有的！上了你身就知道厉害了。”

“好啊，我倒是很想试试。”

两人斗了一番嘴，曹博士径直走出房门。

方诚和张小川开始收拾拍摄道具，准备撤离，瞥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傻仁。

只听他嘴中一直在咕哝：“我不是短路，真的有鬼，相信我。”

方诚心中一动，感兴趣地走过去，拍下他的肩膀，道：“阿仁，我相信你。你说她上过你的身，那你记得她是怎么上你的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