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宁心情好,用饭的时候不住的给齐慕清夹菜,口中不时道:“这个好吃你尝尝。”
“这个也好吃。”
“多吃点。”
就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齐慕清日日早起叫她,沈周宁已经好久没有出门鬼混了。
时常一块玩的几人登门好几次都被门房拦在了外头,严姝脸色难看,这样一条大鱼没了,这几日她们吃喝都降了几个档次,心里自然不甘。
“不行,不能这么放过她。”
“听说冤大头新得了美人这才日日龟缩不出,还扬言要考什么书院,我看就是在躺男人肚皮上下不来了,咱们要不也......”
“是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沈二不学无术惯常爱玩,怎么可能不沾美色,只怕是咱们之前找的人都不够漂亮,人家看不上眼。
“快,再去找,哪怕去外头费些事,我只要最好看的男人,就不信拿不下她。”
外头的事沈周宁一点不知,她早起了几日,实在是起不来了,齐慕清把这几日的功课一股脑塞到她怀中,只说温故知新,看过了也不能就放下,还是要多看,不定考试时就能想起来。
沈周宁被催烦了,整日学习她感觉都不像自己了,钻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既然如此,娘子也不必考什么书院了,别人成亲生子入朝为官的时候,娘子只管龟缩着,左右有侯府在,躲在这偏远县城里头当老大也挺好的,我也不必操心那么许多了。”
说完便朝着外头去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被子里的女子动了下,掀开了一角去看齐慕清的神色,看他好似真的不打算管她了,她出声道:“阿福......”
齐慕清脚步停下。
被子里响起了沉沉的背书声。
他回过头,看着书册都在一旁放着,但沈周宁速度不减,一字一句的背着。
他迟疑的走进拿起书,被子里的人团成一团,语调张弛有度,并未错一字。
一早上,屋子里都是朗朗的背书声,这几日齐慕清不停加量,内容并不少,只想着先让她有个印象,能背下多少再说,却不想一字一句,她竟全都记下了。
沈周宁背完,掀开了被子看着他,商量道:“你交给我背的书我都背了,今日实在是困的不行,我可以多睡会吗,昨日背书的时候我都打瞌睡,记下的都没有前几日快。”
“这都是你这几日才记下的?”
“嗯。”沈周宁实在藏不住了,只能如实道:“我是真的有在认真读书,你让我记下的我都记下了。”
他犹不相信,拿了新书来给她,让她现在开始背。
只见沈周宁看了片刻就把书递到他面前,张口就背了下来。
有这样的记忆力,合该早早读书才是!
齐慕清没想到她竟有这等天分,看她要睡也不说扫兴的话了,甚至贴心的帮她盖好了被子。
“娘子安睡,我稍后再来。”
既有如此天分,这书院未必考不上,她要改变策略了。
来考书院的学子不可能四书五经全都背得下来,甚至杂文涉猎还没有高门大户收藏的多,见识更是不同,于时政上的见解更是天壤之别。
考试中释义来不及细学,不如就把背记放到主要环节,只要记下的够多,这部分题总是可以拿下的。
如此说来,后头类似于策论题倒是重点了,他需要再观摩观摩,尽量多猜一猜。
而很多人并不看在眼里的算学才是他的拿手技能。
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凭借他先进的解题思路和运算方法,考前突击一下,尽量把这部分拿下。
他制作了周密的学习计划,沈周宁睡饱之后一切都依他的,齐慕清也发觉了她的天分,见猎心喜,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她。
“娘子果然聪慧,不仅记忆力超群,算学上更是一点就通,若是早几年读书,早就中举了。”
这话虽是夸大,沈周宁却被他夸得高兴,她性子惫懒,除了在外散银子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夸她,她来了兴致,感受到了其中的快乐,做起题来也格外起劲。
齐慕清笑意盈盈,做学生的最是知道什么最能够激励人心了。
就连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沈周宁还沉浸在题海中,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齐慕清抽出她手中的毛笔,她才如梦初醒。
“娘子,天色已晚,明日再做,先去用膳吧。”
烛火下,端正大气的字跃然纸上,一笔一划还有些洒脱之感,齐慕清这才觉得她嘲笑自己那笔字是应当的。
常言道字如其人,倒也不差,齐慕清硬笔字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毛笔从头学起,难了他了。
而沈周宁的字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练过的。
沈周宁做题正兴致上头自然不愿放手,这算学上的题目不同于那文绉绉的字,做对时候的成就感是难以言表的,她正意犹未尽呢。
闻言只道:“不急,我还不饿,今夜我要挑灯夜战。”
她想拿回笔来,齐慕清却抬高了胳膊,脸上还有着少年意气的得意感,仗着身高想要迫使她妥协。
“过犹不及,身体同样重要啊娘子。”沈周宁抬手去够,齐慕清脸上笑意更深。
他这是把她当什么人?